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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斟酌

    主帅军帐,沈朗见傅展之似猜到了什么,思索着道:“咱们的计划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要是那位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本就是一石二鸟之计,反正最后遭殃的不是他。骨子里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只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傅展之面露鄙夷之色,伸了伸胳膊接着道:“证据安排妥当了明晚就送去吧。”

    “将军真的打算放过三皇子?”沈朗觉得有些可惜,“此番虽不能彻底扳倒三皇子,至少也能让他安分好一阵子了。”

    傅展之笑了:“那样的安分可没有此种安分来的有意义。”

    沈朗终还是明白了傅展之的打算,犹豫了一瞬接着问道“那六安如何处置?”

    “行刺主帅,其罪当诛。”傅展之说着又懒散的躺下闭上了眼睛。

    沈朗面色沉了几分,见傅展之打算继续装死,并未说什么,只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日,傅展之的军帐时不时有将领进去探望,军医去了三五回每次也都摇着头面带忧色的出来。

    这一日夜里,三皇子府。

    高庆正听着近卫子夜汇报:“看来傅展之应是真的受了重伤,外面已是传开了,前日傅展之的夫人在军营里都哭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门外,一黑衣公子用折扇敲了敲大门。门房将门开了个缝,看了看来人却是一惊,连忙作揖。

    书房内高庆因傅展之生死未卜心情大好,子夜想起一事接着道:“不知何故,关着守兵亲眷的院子空了,属下派了人去找还未寻到踪迹。”

    然高庆并不在意几个草民,只要事成了,人丢就丢了,影响不了自己。就在高庆得意之时,门房在书房外通报:“殿下,沈大人来了。”

    “哪个沈大人?”高庆心情颇好,大声问道。

    三皇子府府门口,子夜沉着脸出来,拱手道:“沈大人深夜造访,可是有事?”

    沈朗一收折扇,笑的温润如玉,“想必三皇子并不想你我二人在此地详谈吧。”

    子夜闻言也并未迟疑旋即转身带路,行至前厅,见三皇子坐于主位,沈朗气定神闲的上前行礼:“下官参见殿下。”

    三皇子虽是个心思不通透的,却也是知道沈朗夜半前来定不是小事。使了个眼色,子夜就到了堂外守着。“沈大人,有话直说,本殿不耐烦你们那套。”

    沈朗也不恼,温声道:“下官前来,也无甚大事,是将军有礼物要送给殿下。”说着将一路端着的小匣子摆到了三皇子面前的小桌上。

    三皇子审视沈朗一番,挑开匣子。匣内有书信、纸笺还有些物件,三皇子的心沉了下去,怒道:“你哪来的这些?”

    沈朗不疾不徐的安抚道:“殿下不必心急,这些从何而来并不重要。我家将军有话让下官带与殿下,还望三殿下能斟酌一二。”

    三皇子虽是不耐,但把柄在对方手上还是忍了忍,“说!”

    “将军说,如今局面也不是将军所愿,将军无意与殿下为敌,愿就此作罢。”沈朗说完看了看三殿下黑沉的脸。

    “接着说!”三皇子忍下快要喷薄而出的火气沉声道。

    “若殿下愿意,将来将军若是遇着难事,还望殿下能帮衬一二。当然,若殿下执意要与将军...将军也是无法。”沈朗细细说完,带了些凝重之色,好似特别为难的样子。

    三皇子一拍桌案,怒道:“你们竟敢威胁本殿。”

    沈朗忙躬下身,一副惶恐的模样:“下官万万不敢。”

    三皇子见沈朗装模作样,一甩袖子,“本殿应了,无事就滚。”

    沈朗行礼正欲离去,又转身接着道:“下官这脑子,将军还有一句话,将军说相信三殿下的为人定是做不出如此损人伤己之事,还望三殿下多加小心。”说完又行一礼,转身出门,路过子夜身边毫不掩饰的笑着打了招呼:“告辞。”

    三皇子气的掀翻了桌案,匣子翻倒,散落一地。子夜收拾起匣子,问道:“殿下真打算就此作罢?沈朗既是来传话,傅展应是醒了。”

    “本殿知道!这姓傅的肯定有什么诡计,不答应难道让他抱着证据去父皇跟前告本殿吗?”三皇子本就生气,瞟了眼子夜手上抱着的匣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处理了去,抱着好看啊!”

    又过了两日,这日的军营倒是热闹,傅展之终于醒了,而醒来后的第一个军令便是——处死六安。

    营中空地,士兵列阵林立,一头发散乱的男子被反缚着垂首跪地,看衣物身形正是六安。

    “六安行刺主帅,判处斩刑,将军念其往日军功战绩,允为其收尸。”陆昭忠朗声宣完判词,大喝一声:“行刑!”

    两个士兵拖着六安前移了几步,随即将六安的头按放在斩台之上,只一刀落下,身首异处。

    从始至终,六安不曾开口喊冤,不曾怒吼不甘,甚至临死也没有发出声响。

    “六安死的也不冤,行刺主帅还能有全尸。”

    “他也是可怜,为弟报仇罢了。”

    “你这话说的,是说我们将军该死?”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冤枉我啊,那将军杀他弟弟肯定也是他弟弟犯了事。”

    “......”

    六安死后,军营里不乏有人私下里议论,傅展之倒也不甚在意。时日一久,六安这个名字好似从不曾出现过般,再无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