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虽然经济公司里有大量职员的工作时间不分昼夜，但作为一家大企业，KAYONG清晨的大楼每日都有规律打卡上班的人。
虞佳日常没有项目跟进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有预感，恐怕今天就是她近一个月内最规律的一次上班了。
或许，现在身边的姑娘也是如此。
虽然金总监有意瞒着，但成在彬告诉了她这次项目的成员，其中就有这位——安晓媛。这姑娘也是Q国人，还是公司的新人，三个月前才被调到策划部。
安晓媛似乎有种要和她当竞争对手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想想也不奇怪，KAYONG留给外国职员的晋升空间是有限的，与其要做出远胜其他K国人的成绩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倒不如和同为外籍人员的同事争取名额更加容易。
“前辈，我听组长说您从今天起要加入项目组了。”
虞佳笑了笑，“是呀，这回肯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慧理姐和总监一样，都是讲求效率的前辈呢。”
安晓媛朝她看了一眼。
“前辈以前和组长是不是也一起做过项目？有机会也跟我们说说呗，毕竟组长从来没提过的。”
“好呀，有机会的话，虽然我和慧理姐以前只有跟着总监的项目时才共过事。”
安晓媛觉得自己这一早的心情没有来时那么好了。
“…那我过去工作了，前辈，你要一起来吗？”
“你先去吧，我还得先去总监那里报到。”
“好的，回见前辈。”
虞佳看了眼她离开的身影，不知怎得，过去遇到这样的同事她会无奈地笑一笑，可是今天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对于安晓媛来说，这次的工作和往日一样，今天对她来说不会显得多么特别，所以才会如往常一样挑衅自己的竞争对手。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不同，状态也好，心情也好。
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交代工作时的口吻也毫无变化。
“听明白了吗？”
虞佳渐渐明白了，带着复杂的心情来这里的，至少就近来说，似乎只有她一人。
“是的，总监。”
“那就先去办这件事，直接打电话给崔扬宰就行了，有什么问题让他去找朴慧理。”
“好的，总监。”
离开办公室后，虞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去跟朴慧理打声招呼。崔扬宰那边恐怕不是一分钟能解决的事，有件事她并没有忽悠安晓媛，朴慧理的确是个讲求效率的人，她甚至一度认为就是这种相似的特质才会让金总监对朴慧理另眼相待。
……
“你是怎么回事？我有说让你现在发出去吗？为什么不听指令？还有你是怎么想的，从公司的网端把信息发送到Q国的社交平台，IP都没有隐藏你觉得合理吗？”
不过恐怕今天组里的气氛不会太好就是了。
“安晓媛，你是第一天上班还是第一天接触项目？做事情会不会动动脑子？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你就不用来了！”
周围的四五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办公室里只等组长的训斥声慢慢淡去。虞佳也只瞅准时间差不多了才敲门进去。
然而她没有停留在门口。
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桌上的电脑开着跟前没有人，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是Q国的某社交平台，她随意地，径直走向那里。
“虞佳，你来了，已经见过总监了吗？”
“是的，组长。我一会儿会给扬宰哥那边去个电话。”
朴慧理知道流程，她并没有多问，按往常的习惯她还会继续安排工作。但刚才安晓媛犯了错误，这使她必须尽快挽救。
“大姚，信息能够完全撤回吗？”
“可以的，这个时间会看到的人恐怕不多，我现在就撤回。”
崔扬宰皱眉站在练习室的门前，从早上开始就不停挑动的眼皮让他非常不安。
新曲的舞蹈已经很熟练了，原本成员们的练习可以下午再开始。但今天，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所有人都提前来了练习室，大家都说反正不可能睡得着。
手机的铃声和来电显示的名字如同递出的一道裁决书。
“虞佳。”
“扬宰哥早。”
“…早。”
“之前金总监的项目您应该了解了，按照计划的流程，今天要收走Jacob个人官方社交账号的管理权。”
“虞佳，你肯定吗？”
“什么？”
“是Jacob？没有错？”
“…是的。”
“听我说，不是，你可能不了解，或许朴慧理也不清楚，Jacob现在还在谈一个品牌的代理，是个大品牌，如果能谈下来对他来说会是个不错的个人资源。而且据我所知，该品牌另外考量的艺人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人。无论你们安排了什么新闻，不但会让合作直接谈崩，甚至可能影响其他的代言。Jacob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期，公关部之前提的声明屁都不是，这件事一旦善后不好，会出现多大的影响和损失你们有考虑过吗？”
虞佳叹了口气。
“扬宰哥，…金总监都知道的。”
“……”
“抱歉，扬宰哥。但凡可以不进行这个项目。”
“……”崔扬宰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直接去冒根烟，不，至少两根，然后再去和那些一早上练习频频出错的男人们发布通告。
“我知道了。账号之后由我保管就可以了是吗？”
“不，请直接交给我。”
“什么？”
“抱歉，之后Jacob的账号由我来代管，扬宰哥。”
……
“错了，白乔，你的站位偏了，往左边半步。”
练习室里，姜畅安喊停音乐，调整着队伍。短短两个小时里几乎每个成员都犯了错，这在往日是绝不允许的。可姜畅安也知道，即便是自己，也没有心情练舞。
“先停一下吧。”Louse的余光从未离开过练习室的大门，直到看见崔扬宰推门而入。
多年相处的默契让大家都清楚队长喊停的原因，所有人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让崔扬宰头一次生出了想扭头走人的错觉。
但他当然不能，身为经纪人，任何事情都必须通过他交接。
他只往前走了两三步便停下了，让人无法察觉他的目光究竟要偏向谁。
然而没有人试图避开和他对视的目光。
蒋钰侧身，挡住了崔扬宰投递来的眼神，却不能挡住命运的声音。
“Jacob，退出所有公共平台的私人官方账号吧。”
“哥，是谁说…”
“扬宰哥…”
“已经确定了吗…”
“好的。”
Jacob打断了所有的疑问，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同伴们的注视下操作着。
“从今天开始，你自己就不能登录了，他们应该会把密码也修改掉。不过不用担心，正好趁这段时间专心联系吧。”
“扬宰哥，不是由你来保管账号吗？”文瑾尚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嗯，由策划部的人保管。”
“具体是谁？”
“你们之前也接触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了，一位叫虞佳的同事。”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蒋钰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这次他没有等来虞佳的回避，消息发出的瞬间便立刻受到回复——“要爆恋爱绯闻，今天从Q国的平台发出，目前还没有发酵，可能需要时间运作。”
与此同时，文瑾尚收到了好友申请通过的消息。
蒋钰没有声张得到的消息，他朝姜畅安望去递给他示意的眼神。
“休息一下吧，我们下午再继续。扬宰哥，辛苦您了。”
姜畅安给练习室清了场，崔扬宰明白他现在安慰不了什么，这些年轻人，说实话在这个行业也不算太过年轻了。
……
蒋钰给成员们解释了虞佳发的信息内容。
“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大家还是想更详细地了解一下内容。
“不可以。”在蒋钰动作之前，Jacob按住了他的手。
“这件事既然开始了就等他们结束吧。不要为难她。”
很多人都不赞同，按照这条信息中的内容，这种绯闻如果不了解清楚或许会变得很麻烦。
倒是文瑾尚，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信息另有了想法，他碰了碰Louse的胳膊，示意他不用继续问下去。
虞佳日常没有项目跟进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有预感，恐怕今天就是她近一个月内最规律的一次上班了。
或许，现在身边的姑娘也是如此。
虽然金总监有意瞒着，但成在彬告诉了她这次项目的成员，其中就有这位——安晓媛。这姑娘也是Q国人，还是公司的新人，三个月前才被调到策划部。
安晓媛似乎有种要和她当竞争对手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想想也不奇怪，KAYONG留给外国职员的晋升空间是有限的，与其要做出远胜其他K国人的成绩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倒不如和同为外籍人员的同事争取名额更加容易。
“前辈，我听组长说您从今天起要加入项目组了。”
虞佳笑了笑，“是呀，这回肯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慧理姐和总监一样，都是讲求效率的前辈呢。”
安晓媛朝她看了一眼。
“前辈以前和组长是不是也一起做过项目？有机会也跟我们说说呗，毕竟组长从来没提过的。”
“好呀，有机会的话，虽然我和慧理姐以前只有跟着总监的项目时才共过事。”
安晓媛觉得自己这一早的心情没有来时那么好了。
“…那我过去工作了，前辈，你要一起来吗？”
“你先去吧，我还得先去总监那里报到。”
“好的，回见前辈。”
虞佳看了眼她离开的身影，不知怎得，过去遇到这样的同事她会无奈地笑一笑，可是今天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对于安晓媛来说，这次的工作和往日一样，今天对她来说不会显得多么特别，所以才会如往常一样挑衅自己的竞争对手。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不同，状态也好，心情也好。
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交代工作时的口吻也毫无变化。
“听明白了吗？”
虞佳渐渐明白了，带着复杂的心情来这里的，至少就近来说，似乎只有她一人。
“是的，总监。”
“那就先去办这件事，直接打电话给崔扬宰就行了，有什么问题让他去找朴慧理。”
“好的，总监。”
离开办公室后，虞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去跟朴慧理打声招呼。崔扬宰那边恐怕不是一分钟能解决的事，有件事她并没有忽悠安晓媛，朴慧理的确是个讲求效率的人，她甚至一度认为就是这种相似的特质才会让金总监对朴慧理另眼相待。
……
“你是怎么回事？我有说让你现在发出去吗？为什么不听指令？还有你是怎么想的，从公司的网端把信息发送到Q国的社交平台，IP都没有隐藏你觉得合理吗？”
不过恐怕今天组里的气氛不会太好就是了。
“安晓媛，你是第一天上班还是第一天接触项目？做事情会不会动动脑子？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你就不用来了！”
周围的四五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办公室里只等组长的训斥声慢慢淡去。虞佳也只瞅准时间差不多了才敲门进去。
然而她没有停留在门口。
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桌上的电脑开着跟前没有人，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是Q国的某社交平台，她随意地，径直走向那里。
“虞佳，你来了，已经见过总监了吗？”
“是的，组长。我一会儿会给扬宰哥那边去个电话。”
朴慧理知道流程，她并没有多问，按往常的习惯她还会继续安排工作。但刚才安晓媛犯了错误，这使她必须尽快挽救。
“大姚，信息能够完全撤回吗？”
“可以的，这个时间会看到的人恐怕不多，我现在就撤回。”
崔扬宰皱眉站在练习室的门前，从早上开始就不停挑动的眼皮让他非常不安。
新曲的舞蹈已经很熟练了，原本成员们的练习可以下午再开始。但今天，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所有人都提前来了练习室，大家都说反正不可能睡得着。
手机的铃声和来电显示的名字如同递出的一道裁决书。
“虞佳。”
“扬宰哥早。”
“…早。”
“之前金总监的项目您应该了解了，按照计划的流程，今天要收走Jacob个人官方社交账号的管理权。”
“虞佳，你肯定吗？”
“什么？”
“是Jacob？没有错？”
“…是的。”
“听我说，不是，你可能不了解，或许朴慧理也不清楚，Jacob现在还在谈一个品牌的代理，是个大品牌，如果能谈下来对他来说会是个不错的个人资源。而且据我所知，该品牌另外考量的艺人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人。无论你们安排了什么新闻，不但会让合作直接谈崩，甚至可能影响其他的代言。Jacob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期，公关部之前提的声明屁都不是，这件事一旦善后不好，会出现多大的影响和损失你们有考虑过吗？”
虞佳叹了口气。
“扬宰哥，…金总监都知道的。”
“……”
“抱歉，扬宰哥。但凡可以不进行这个项目。”
“……”崔扬宰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直接去冒根烟，不，至少两根，然后再去和那些一早上练习频频出错的男人们发布通告。
“我知道了。账号之后由我保管就可以了是吗？”
“不，请直接交给我。”
“什么？”
“抱歉，之后Jacob的账号由我来代管，扬宰哥。”
……
“错了，白乔，你的站位偏了，往左边半步。”
练习室里，姜畅安喊停音乐，调整着队伍。短短两个小时里几乎每个成员都犯了错，这在往日是绝不允许的。可姜畅安也知道，即便是自己，也没有心情练舞。
“先停一下吧。”Louse的余光从未离开过练习室的大门，直到看见崔扬宰推门而入。
多年相处的默契让大家都清楚队长喊停的原因，所有人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让崔扬宰头一次生出了想扭头走人的错觉。
但他当然不能，身为经纪人，任何事情都必须通过他交接。
他只往前走了两三步便停下了，让人无法察觉他的目光究竟要偏向谁。
然而没有人试图避开和他对视的目光。
蒋钰侧身，挡住了崔扬宰投递来的眼神，却不能挡住命运的声音。
“Jacob，退出所有公共平台的私人官方账号吧。”
“哥，是谁说…”
“扬宰哥…”
“已经确定了吗…”
“好的。”
Jacob打断了所有的疑问，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同伴们的注视下操作着。
“从今天开始，你自己就不能登录了，他们应该会把密码也修改掉。不过不用担心，正好趁这段时间专心联系吧。”
“扬宰哥，不是由你来保管账号吗？”文瑾尚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嗯，由策划部的人保管。”
“具体是谁？”
“你们之前也接触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了，一位叫虞佳的同事。”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蒋钰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这次他没有等来虞佳的回避，消息发出的瞬间便立刻受到回复——“要爆恋爱绯闻，今天从Q国的平台发出，目前还没有发酵，可能需要时间运作。”
与此同时，文瑾尚收到了好友申请通过的消息。
蒋钰没有声张得到的消息，他朝姜畅安望去递给他示意的眼神。
“休息一下吧，我们下午再继续。扬宰哥，辛苦您了。”
姜畅安给练习室清了场，崔扬宰明白他现在安慰不了什么，这些年轻人，说实话在这个行业也不算太过年轻了。
……
蒋钰给成员们解释了虞佳发的信息内容。
“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大家还是想更详细地了解一下内容。
“不可以。”在蒋钰动作之前，Jacob按住了他的手。
“这件事既然开始了就等他们结束吧。不要为难她。”
很多人都不赞同，按照这条信息中的内容，这种绯闻如果不了解清楚或许会变得很麻烦。
倒是文瑾尚，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信息另有了想法，他碰了碰Louse的胳膊，示意他不用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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