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中午12:50
这个群年轻妈妈也在，看了他不阴不阳的长篇大论之后，年轻妈妈忍不住发问：“妈，这又是咋了？”
姥姥不愿意在妹妹妹夫面前提那些糟心事，随意敷衍了句：“跟你没关系，不用管。”
“咋没关系呢！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指名道姓的讲究你和我爸，还说谁付出的多了，谁付出的少了，他好意思谈付出吗？”
年轻妈妈也没顾及，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把话挑明了，有人心疼孩子，就有孩子心疼父母，何况他在家庭群里说的话太难听，年轻妈妈觉得自家父母委屈。
姥爷呵斥了一句：“再咋滴都是我们这辈人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年轻妈妈刚要说些什么反击，她以前的确是怕姥爷的，因为小时候总挨打，现在不怕了，因为打骂也不能让她屈服，但宝宝的哭声可以。
那头传来婴儿呜咽，这是宝宝睡醒了，发现妈妈不在身边，没有安全感，或者觉得被抛弃了。
哭声动人肺腑真情实感，年轻妈妈不得不先顾及宝宝，见妈妈开门进来，宝宝挂着泪珠的脸上露出笑容，所有牙齿一览无余。
小小的身体张牙舞爪靠过来，一摇一晃要抱抱，这幅小模样露出来，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妈妈抱着软软的小身体，又贴又闻就是舍不得亲，听说小孩子会得一种亲吻病，由EB病毒引起的唾液传播疾病，尤其抵抗力低下的婴儿，最易得此病。
所以不仅她自己不亲，就连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从来不亲孩子一口，实在喜欢的不行，就隔着衣服亲亲后背，饶是如此还要把嘴巴珉起来。
宝宝这一觉睡了好久，九点多睡的，12:50才醒，年轻妈妈抱着宝宝来到众人面前，炫耀似的跟大家打招呼：“来宝宝，说你好。”
小宝宝不会你好怎么表达，反正笑就完了，他这一笑顿时融化了所有人的心，连不动如山的老头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姥姥跟是献宝似的问宝宝：“宝宝，拜拜怎么说，来给大家拜拜一个。”
这个他懂，当即挥起小手，软软糯糯的小声音：“拜拜”
其实这个月龄的孩子，会说些简单的叠词很正常了，但在微小的进步也足够爱他的人欢呼雀跃。
姥姥喜滋滋说着：“这孩子可聪明了，啥都是一学就会，有次我抱他出门遛弯，遇到一帮熟人唠嗑，临走的时候我就教了他一句，我跟孩子说，宝宝说拜拜，完了他就挥个小手在哪，拜拜。哎吗，给这帮人逗的呀，都夸这孩子聪明。”
姥姥连说带比划，能看的出，她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小小的孩子能给大家带来无限欢乐，仅仅两个字就能让姥姥这么高兴，就冲这个笑容，年轻妈妈回来一趟也值了。
长辈对小宝宝有无限包容，会翻身了，庆祝，能独立坐着，庆祝，会爬了，庆祝，会走能说话了，还庆祝。
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都能让大家念叨很久，但这种包容仅仅存在宝宝的幼年时期，也就三年时间，包括胚胎形状的那40周。
一但开始上学，哪怕是幼儿园，这种包容就会日渐稀少，到了小学全然消失，因为“作业”二字取代了一切。
现代人干什么都讲究个KPI，没有绩效的人生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哪怕是小孩子，也要挣个第一二出来，快乐的童年就此成为阴影。
其实这种行为是一辈一辈传承下来的，只不过每一代都有一个进阶版，犹记90后的童年还有机会撒丫子乱跑呢，到小学二三年纪的时候，这种欢乐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研究出补课这么个玩意，费钱不说，还未必有多大成效，学习好的始终学习好，中等的使出吃奶劲也撵不上。
下等直接放弃，九年义务教育结束爱干嘛干嘛去吧！只要不惹祸，退一万步讲，只要不犯法，怎么地都行。
所以周末形同虚设，寒暑假沦为私塾，那个时候教育整顿还没开始，教师补课之风盛行，有良心的上课还会好好教，没良心的直接自习写作业吧！
高楼大厦平地起，还没建成先售光，这一现象的成就，不乏教师队伍助力，当然了，也有学生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功劳。
说句实在话，即便现在这个年代，补课的依旧大有人在，只不过课堂上不敢弄虚作假了，可老师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既然想发家，那就得寻求办法，这个办法可能会冒点风险，但教育商业化已经很普遍了，再差也不差一个。
想以前的教师是蜡烛，奉献自己，照亮他人，现在的教师是蚕，不是春蚕到死丝方尽的那个蚕，是蚕食的蚕，吃相难看，又永远在吃，一切为了自己，最后化茧成蝶。
如果有些人觉得我这么说太片面了，那就请你从我做起，不给教师队伍送一分钱的礼。
年轻妈妈从小学到大学，长大十五年的学习生涯，实习那年不算，遇到的老师能组成一个班。
印象最深的有三个，小学班主任，初中班主任，和高中数学老师，值得一提，这三位都是女性教师。
我们先从第一位说起，小学班主任，她对年轻妈妈的影响十分深远，可以说那一句话，让年轻妈妈能够牢记一辈子。
一次语文课堂上，年轻妈妈被点名朗读课文，这种事很常见，还有一个词更常见，叫预习，这是作业中的一项，最容易被学生忽略。
年轻妈妈就忽略了，结果课文读的磕磕巴巴，再加上心虚紧张，一段文字又是丢字，又是错音的，简直不成体统。
没等读完呢，就被女班任叫到讲台前：“你预习了吗？”
班任语气严肃，表情冷的像冰块，年轻妈妈不敢回答，只低头看着脚尖，手里的书攥成一团。
班任突然大吼：“问你呢？预习了吗，说话！”
年轻妈妈吓得一哆嗦，脚下站不稳，小小后腿一步，就这一步也被班任发现了，一把薅着年轻妈妈衣襟连摇带晃。
“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当耳旁风是不是，预习一篇课文能占用你多大会功夫，为什么不看？”
最后一个字落地，年轻妈妈也跟着落地，摔的不是屁股，是当众被骂的脸面，又羞又气，让她不敢抬起头。
十多年过去了，年轻妈妈依旧记得那片课文的名字《桂林山水》
女班任胖胖的，带着副眼镜，十根手指头看起来很可爱，但对于十几岁的女孩来说，那双手也很有力气。
“你给我站起来”女班任大吼。
年轻妈妈听话起身，连灰土都不敢拍落。
“过来。”女班任清冷命令。
年轻妈妈小步子走过去，站定，她就像严厉老师手中的提线木偶，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外人看不见的内心却满腹诅咒。
女班任拍着课文问她：“知道这篇课文讲的什么吗？”
废话，《桂林山水》难不成讲美食的！这不明知故问吗，年轻妈妈没看过全文，可就刚才那一小段也猜到通篇讲了什么。
“整篇课文描绘了桂林秀丽的山水风光”回答声音不高，却也清晰，她把作阅读理解的答案说给女班任听。
“你看你，多聪明的脑瓜，怎么就不用到学习上呢！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给给你一巴掌，回去吧！”
女班任严厉的很，表情依旧让人不敢直视，这句恐吓的话只管用了一天，年轻妈妈该偷懒还是偷懒，作业经常糊弄。
可那句夸她聪明的话，却在心里牢牢扎根，并且支持着她每下次生活中的困境，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女班任或许是无心说的，或许是她的睿智鼓励。
反正她这一生教过的学生里，年轻妈妈始终感谢她，就因为那句“你看你，多聪明的脑瓜。”
第二位让年轻妈妈牢记的，是初中英语老师，清楚的记得那是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刚刚参加工作，教的不错，就是人情世故上欠缺了点。
年轻妈妈初一的时候，后桌女生是学年主任的侄女，亲侄女，学习一般，和年轻妈妈差不多，但这女孩脾气太不好，动不动就跟别人吵架，同学们都不怎么爱搭理她。
年轻妈妈回身和后桌男同学聊天，手臂搭在了她的桌边上，占地不多，一个角落而已，你要嫌碍事了就说一声呗，不，她用笔尖狠狠扎了年轻妈妈一下。
还怒气冲冲说着：“你胳膊碰到我桌子了！”
年轻妈妈吃痛收回手臂：“你有病啊？有话不会说呀！动手干什么？”
两人就这么吵起来了，声音正好被路过英语老师听见，那老师气势汹汹进门，也不问缘由，直接把年轻妈妈的桌子踢到一边。
“跟我来办公室。”
年轻妈妈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青少年总有些脾气，临走的时候还瞪了哪位女同学一眼。
到了办公室，好多老师都在，年轻妈妈看见哪位学年主人也在，英语老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向审犯人一样斥责年轻妈妈。
“教室是你大吵大闹的地方吗？再说了，有什么事不能跟老师讲，非要跟同学吵架，…………”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道理，最后高声呵斥：“去，给**道歉。”
她当着叔叔的面，特意提的人家侄女的名字，明白了就是讨好吗？可年轻妈妈也没给她面子，直接反驳。
“明明是她动手打人，凭什么要我道歉？”
“…………”
英语老师又说了一大堆同学和睦的话，为讨上司欢心，语气还是斥责的，她初来乍到，想拿学生做人情，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吗！
年轻妈妈就不让她得逞：“你让我谦让，她怎么不谦让呢？就胳膊肘碰到她桌面都不行，还拿笔扎我！”
师生对话过程，那名学年主人全程旁听一言不发，英语老师年轻的脸憋的茄子皮色，难堪死了，别看她才二十多岁，每天换一条裙子，可年轻妈妈见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丑。
那种阿谀奉承的嘴脸更丑，年轻人初到工作中，讨好上司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拿别人当垫脚石。
年轻妈妈吸取教训，自己参加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干这种缺德事，也不主动讨好谁，埋头工作就完了。
偶尔跟领导说说话拉进拉进感情，必要的时候当着领导勤快点，眼里有活，别人不愿意干的主动接过来，领导也不瞎，这不比摆在明显上的献殷勤强多了，那种让人看了恶心。
说起来这三位不仅同为女老师，还同样带着眼镜，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缘分。
第三位女老师是高中教数学的，矮胖矮胖，与年轻妈妈现在还有微信呢，就是仅仅微信而已。
年轻妈妈在她补课班上过课，钱花了不到一千，成绩提升不少，这位教师讲课真的是……服气，就给你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分析，然后生生灌进你脑子里。
高中就是那种好的坏的分水岭，尤其高三，老师只抓听课的学生，那些班级后两排的，你睡觉都没人管，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那就算讲课教师烧高香了。
这位数学老师不同，她的课上，不允许任何一个学生睡觉，只要你想学，她就会很耐心的给你解答问题，如果课上没时间，那么好，咱们课下到办公室一对一教学。
有种什么感觉呢？就是不把提问的学生教会了，她晚上都睡不着觉的那种，这才是真正的老师好吗？
并且是真的有教无类，她不会对学习好的另眼相看，也不会对学习不好的疾言厉色，在她眼里只有两种学生，主动学习的，和她拉着被动学习的。
这样的老师有好处，也得罪人，好多学生都因为她认真负责的态度，在背地里没少骂她，要说年轻妈妈有佩服的人吗？肯定有，但最佩服的就是她。
那个时候年轻妈妈数学成绩很差，六十分不到，在她补课班学了几个月，高考成绩出来，居然提升了三十多分。
而且她不仅教你书本知识，每当发现你做人上的缺点，也会明确的指出来，所表达的言语和她教学一样，让人懂并且牢牢记住。
所以每当听到同学们说她坏话时，年轻妈妈都会鸣不平，有时直接说出来，有时默默在心里为她喊冤。
这位数学老师给年轻妈妈留下了一种愧疚，那种受人恩惠却无力偿还的愧疚。
她也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耻。
姥姥不愿意在妹妹妹夫面前提那些糟心事，随意敷衍了句：“跟你没关系，不用管。”
“咋没关系呢！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指名道姓的讲究你和我爸，还说谁付出的多了，谁付出的少了，他好意思谈付出吗？”
年轻妈妈也没顾及，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把话挑明了，有人心疼孩子，就有孩子心疼父母，何况他在家庭群里说的话太难听，年轻妈妈觉得自家父母委屈。
姥爷呵斥了一句：“再咋滴都是我们这辈人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年轻妈妈刚要说些什么反击，她以前的确是怕姥爷的，因为小时候总挨打，现在不怕了，因为打骂也不能让她屈服，但宝宝的哭声可以。
那头传来婴儿呜咽，这是宝宝睡醒了，发现妈妈不在身边，没有安全感，或者觉得被抛弃了。
哭声动人肺腑真情实感，年轻妈妈不得不先顾及宝宝，见妈妈开门进来，宝宝挂着泪珠的脸上露出笑容，所有牙齿一览无余。
小小的身体张牙舞爪靠过来，一摇一晃要抱抱，这幅小模样露出来，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妈妈抱着软软的小身体，又贴又闻就是舍不得亲，听说小孩子会得一种亲吻病，由EB病毒引起的唾液传播疾病，尤其抵抗力低下的婴儿，最易得此病。
所以不仅她自己不亲，就连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从来不亲孩子一口，实在喜欢的不行，就隔着衣服亲亲后背，饶是如此还要把嘴巴珉起来。
宝宝这一觉睡了好久，九点多睡的，12:50才醒，年轻妈妈抱着宝宝来到众人面前，炫耀似的跟大家打招呼：“来宝宝，说你好。”
小宝宝不会你好怎么表达，反正笑就完了，他这一笑顿时融化了所有人的心，连不动如山的老头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姥姥跟是献宝似的问宝宝：“宝宝，拜拜怎么说，来给大家拜拜一个。”
这个他懂，当即挥起小手，软软糯糯的小声音：“拜拜”
其实这个月龄的孩子，会说些简单的叠词很正常了，但在微小的进步也足够爱他的人欢呼雀跃。
姥姥喜滋滋说着：“这孩子可聪明了，啥都是一学就会，有次我抱他出门遛弯，遇到一帮熟人唠嗑，临走的时候我就教了他一句，我跟孩子说，宝宝说拜拜，完了他就挥个小手在哪，拜拜。哎吗，给这帮人逗的呀，都夸这孩子聪明。”
姥姥连说带比划，能看的出，她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小小的孩子能给大家带来无限欢乐，仅仅两个字就能让姥姥这么高兴，就冲这个笑容，年轻妈妈回来一趟也值了。
长辈对小宝宝有无限包容，会翻身了，庆祝，能独立坐着，庆祝，会爬了，庆祝，会走能说话了，还庆祝。
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都能让大家念叨很久，但这种包容仅仅存在宝宝的幼年时期，也就三年时间，包括胚胎形状的那40周。
一但开始上学，哪怕是幼儿园，这种包容就会日渐稀少，到了小学全然消失，因为“作业”二字取代了一切。
现代人干什么都讲究个KPI，没有绩效的人生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哪怕是小孩子，也要挣个第一二出来，快乐的童年就此成为阴影。
其实这种行为是一辈一辈传承下来的，只不过每一代都有一个进阶版，犹记90后的童年还有机会撒丫子乱跑呢，到小学二三年纪的时候，这种欢乐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研究出补课这么个玩意，费钱不说，还未必有多大成效，学习好的始终学习好，中等的使出吃奶劲也撵不上。
下等直接放弃，九年义务教育结束爱干嘛干嘛去吧！只要不惹祸，退一万步讲，只要不犯法，怎么地都行。
所以周末形同虚设，寒暑假沦为私塾，那个时候教育整顿还没开始，教师补课之风盛行，有良心的上课还会好好教，没良心的直接自习写作业吧！
高楼大厦平地起，还没建成先售光，这一现象的成就，不乏教师队伍助力，当然了，也有学生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功劳。
说句实在话，即便现在这个年代，补课的依旧大有人在，只不过课堂上不敢弄虚作假了，可老师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既然想发家，那就得寻求办法，这个办法可能会冒点风险，但教育商业化已经很普遍了，再差也不差一个。
想以前的教师是蜡烛，奉献自己，照亮他人，现在的教师是蚕，不是春蚕到死丝方尽的那个蚕，是蚕食的蚕，吃相难看，又永远在吃，一切为了自己，最后化茧成蝶。
如果有些人觉得我这么说太片面了，那就请你从我做起，不给教师队伍送一分钱的礼。
年轻妈妈从小学到大学，长大十五年的学习生涯，实习那年不算，遇到的老师能组成一个班。
印象最深的有三个，小学班主任，初中班主任，和高中数学老师，值得一提，这三位都是女性教师。
我们先从第一位说起，小学班主任，她对年轻妈妈的影响十分深远，可以说那一句话，让年轻妈妈能够牢记一辈子。
一次语文课堂上，年轻妈妈被点名朗读课文，这种事很常见，还有一个词更常见，叫预习，这是作业中的一项，最容易被学生忽略。
年轻妈妈就忽略了，结果课文读的磕磕巴巴，再加上心虚紧张，一段文字又是丢字，又是错音的，简直不成体统。
没等读完呢，就被女班任叫到讲台前：“你预习了吗？”
班任语气严肃，表情冷的像冰块，年轻妈妈不敢回答，只低头看着脚尖，手里的书攥成一团。
班任突然大吼：“问你呢？预习了吗，说话！”
年轻妈妈吓得一哆嗦，脚下站不稳，小小后腿一步，就这一步也被班任发现了，一把薅着年轻妈妈衣襟连摇带晃。
“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当耳旁风是不是，预习一篇课文能占用你多大会功夫，为什么不看？”
最后一个字落地，年轻妈妈也跟着落地，摔的不是屁股，是当众被骂的脸面，又羞又气，让她不敢抬起头。
十多年过去了，年轻妈妈依旧记得那片课文的名字《桂林山水》
女班任胖胖的，带着副眼镜，十根手指头看起来很可爱，但对于十几岁的女孩来说，那双手也很有力气。
“你给我站起来”女班任大吼。
年轻妈妈听话起身，连灰土都不敢拍落。
“过来。”女班任清冷命令。
年轻妈妈小步子走过去，站定，她就像严厉老师手中的提线木偶，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外人看不见的内心却满腹诅咒。
女班任拍着课文问她：“知道这篇课文讲的什么吗？”
废话，《桂林山水》难不成讲美食的！这不明知故问吗，年轻妈妈没看过全文，可就刚才那一小段也猜到通篇讲了什么。
“整篇课文描绘了桂林秀丽的山水风光”回答声音不高，却也清晰，她把作阅读理解的答案说给女班任听。
“你看你，多聪明的脑瓜，怎么就不用到学习上呢！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给给你一巴掌，回去吧！”
女班任严厉的很，表情依旧让人不敢直视，这句恐吓的话只管用了一天，年轻妈妈该偷懒还是偷懒，作业经常糊弄。
可那句夸她聪明的话，却在心里牢牢扎根，并且支持着她每下次生活中的困境，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女班任或许是无心说的，或许是她的睿智鼓励。
反正她这一生教过的学生里，年轻妈妈始终感谢她，就因为那句“你看你，多聪明的脑瓜。”
第二位让年轻妈妈牢记的，是初中英语老师，清楚的记得那是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刚刚参加工作，教的不错，就是人情世故上欠缺了点。
年轻妈妈初一的时候，后桌女生是学年主任的侄女，亲侄女，学习一般，和年轻妈妈差不多，但这女孩脾气太不好，动不动就跟别人吵架，同学们都不怎么爱搭理她。
年轻妈妈回身和后桌男同学聊天，手臂搭在了她的桌边上，占地不多，一个角落而已，你要嫌碍事了就说一声呗，不，她用笔尖狠狠扎了年轻妈妈一下。
还怒气冲冲说着：“你胳膊碰到我桌子了！”
年轻妈妈吃痛收回手臂：“你有病啊？有话不会说呀！动手干什么？”
两人就这么吵起来了，声音正好被路过英语老师听见，那老师气势汹汹进门，也不问缘由，直接把年轻妈妈的桌子踢到一边。
“跟我来办公室。”
年轻妈妈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青少年总有些脾气，临走的时候还瞪了哪位女同学一眼。
到了办公室，好多老师都在，年轻妈妈看见哪位学年主人也在，英语老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向审犯人一样斥责年轻妈妈。
“教室是你大吵大闹的地方吗？再说了，有什么事不能跟老师讲，非要跟同学吵架，…………”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道理，最后高声呵斥：“去，给**道歉。”
她当着叔叔的面，特意提的人家侄女的名字，明白了就是讨好吗？可年轻妈妈也没给她面子，直接反驳。
“明明是她动手打人，凭什么要我道歉？”
“…………”
英语老师又说了一大堆同学和睦的话，为讨上司欢心，语气还是斥责的，她初来乍到，想拿学生做人情，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吗！
年轻妈妈就不让她得逞：“你让我谦让，她怎么不谦让呢？就胳膊肘碰到她桌面都不行，还拿笔扎我！”
师生对话过程，那名学年主人全程旁听一言不发，英语老师年轻的脸憋的茄子皮色，难堪死了，别看她才二十多岁，每天换一条裙子，可年轻妈妈见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丑。
那种阿谀奉承的嘴脸更丑，年轻人初到工作中，讨好上司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拿别人当垫脚石。
年轻妈妈吸取教训，自己参加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干这种缺德事，也不主动讨好谁，埋头工作就完了。
偶尔跟领导说说话拉进拉进感情，必要的时候当着领导勤快点，眼里有活，别人不愿意干的主动接过来，领导也不瞎，这不比摆在明显上的献殷勤强多了，那种让人看了恶心。
说起来这三位不仅同为女老师，还同样带着眼镜，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缘分。
第三位女老师是高中教数学的，矮胖矮胖，与年轻妈妈现在还有微信呢，就是仅仅微信而已。
年轻妈妈在她补课班上过课，钱花了不到一千，成绩提升不少，这位教师讲课真的是……服气，就给你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分析，然后生生灌进你脑子里。
高中就是那种好的坏的分水岭，尤其高三，老师只抓听课的学生，那些班级后两排的，你睡觉都没人管，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那就算讲课教师烧高香了。
这位数学老师不同，她的课上，不允许任何一个学生睡觉，只要你想学，她就会很耐心的给你解答问题，如果课上没时间，那么好，咱们课下到办公室一对一教学。
有种什么感觉呢？就是不把提问的学生教会了，她晚上都睡不着觉的那种，这才是真正的老师好吗？
并且是真的有教无类，她不会对学习好的另眼相看，也不会对学习不好的疾言厉色，在她眼里只有两种学生，主动学习的，和她拉着被动学习的。
这样的老师有好处，也得罪人，好多学生都因为她认真负责的态度，在背地里没少骂她，要说年轻妈妈有佩服的人吗？肯定有，但最佩服的就是她。
那个时候年轻妈妈数学成绩很差，六十分不到，在她补课班学了几个月，高考成绩出来，居然提升了三十多分。
而且她不仅教你书本知识，每当发现你做人上的缺点，也会明确的指出来，所表达的言语和她教学一样，让人懂并且牢牢记住。
所以每当听到同学们说她坏话时，年轻妈妈都会鸣不平，有时直接说出来，有时默默在心里为她喊冤。
这位数学老师给年轻妈妈留下了一种愧疚，那种受人恩惠却无力偿还的愧疚。
她也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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