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叫雨宫神代，不，是神宫晴（2）：溺水之人渴望稻草
“我深知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我总是缄默不语。”
“我深知人性的恶劣，所以我不愿再对他人抱有期待。”
“世人欺我，谤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我当如何处之？”
“不如沉默。”
○
“哦哟，又来了？”
这一次，雨宫神代先一步来到鸭川江畔的长椅处。
和雨宫神代隔着一米的距离坐下，泷水越今天带着一本书。
“诶？今天扮演的是高冷男神吗？”
没有得到回应，雨宫神代把脑袋凑过去，“让我瞧瞧，你在看什么书。”
一阵淡抹般的清香涌入泷水越的鼻腔。
记忆中，北海道的那座孤儿院，在院长的办公室里，有一株铃兰被摆放在窗台上，铃兰的香味，就和这股清香无异。
泷水越把书本按在她肩膀上，隔着书把她的上本身推回去。
雨宫神代不满地撅起鲜嫩诱人的小嘴，“诶——好小气，都不愿意给我看看么？”
泷水越依稀记得，铃兰是有毒的。
白色的铃铛倒挂在绿叶下，精巧可人。
却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肩膀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戳了下，泷水越回神，扭头看去，雨宫神代伸出一根青葱白玉。
“嗳，怎么今天跟个哑巴一样？而且，竟然不骂我诶。”
不想理她，泷水越扭回头，目光融化在鸭川江中。
◇
在世人眼里，孩子们大多是童趣美好的存在和象征。
然而，泷水越始终相信，人性本恶。
“喂！你个新来的！把中野老师的关爱都抢走了！”
被成群结队的男生们堵在房间的角落里。
搞什么啊？一群缺爱的家伙？没了所谓的“爱”就活不下去？
“该死的家伙，长这么好看，将来一定是要去当小白脸的吧？啊？我现在就把你这张脸给毁了！”
……
带着鼻青脸肿，小泷水越推开中野遇月的办公室门。
“怎么啦？小越。等等，怎么搞成这幅模样？！是田村他们又欺负你了？老师帮你教训他们！”
“不，不用了，老师。”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小泷水越口齿不清地说道。
反正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责骂而已。
“哦……这样啊……”
看了一眼中野遇月沉默下来，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越过她，看向窗台的铃兰。
○
“喂喂。”
与鸭川江的连接被突然出现的俏手打断，鲜活的光再次凝聚在泷水越的眼中。
“超级美少女就在你身边，你竟然也能走神？真是佩服你。”
泷水越看着她的脸。
不能说好看，但雨宫神代的周身有着一种很温暖的气息，这使得她普通人的相貌也变得清秀起来。
泷水越再次融化进雨宫神代仿佛会笑一般的瞳孔中。
◇
铃兰，美丽、芳香，却是有毒的。
试过寄情感于中野遇月身上，但。
身为孤儿院的院长，怎么能对某一个孩子有着偏爱和袒护呢？
○
“喂！我说你啊！知不知道一直盯着女孩子的脸看是一件十分无礼的事情啊！”
收回视线，泷水越继续尝试和鸭川江连接。
“真是，眼神跟死掉了一样。”雨宫神代没好气地说道。
“请你闭嘴，可以吗？”
“哟，终于舍得开口说话啦？”
“你真的很烦，你不知道吗？”
雨宫神代缓缓收起笑容。
“懦夫。”
“……什么？”
“今天到此为止，再见。”
◇
是夜，天云神社。
“懦夫……么。”
站在山崖，眺望明月，泷水越自嘲的笑了笑。
“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
“你知道吗？据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万个人是你会爱上的，也有两万个人会爱上你。”
雨宫神代像是忘掉了昨日的不快，再一次展露出活力十足的笑容。
“嗯。”
雨宫神代的脸垮下来，“就这点反应啊？”
“嗯。”
“真是，”雨宫神代单手掩眉，“无可救药的家伙。”
“雨宫……”
“停停停，要加称呼哦。”
“雨宫……同学？”
“不，我可不是在校生，唔……你就叫我‘雨宫小姐’吧，怎么样？”
“我……你今年多大了？”
“虽然擅自询问女孩子的年龄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不过，算了，我已经十三岁了哦。”
“十三岁……”泷水越无奈地重复一遍，“才十三岁，就自称‘雨宫小姐’？”
“那你想一个称呼？我又不了解你们这边的礼俗。”
“‘我们这边’？”
雨宫神代面色不变，笑着回道：“是啊，毕竟我才从偏远的乡下来到京都不久嘛。”
泷水越怀疑地瞥了她一眼，但也没有再追问什么，“那么，我是泷水越，按照你的习惯，你可以称呼我为‘泷水先生’。”
“……噗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想啊，两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在这里自称‘小姐’‘先生’什么的，不是很好笑吗？简直就是在拙劣地模仿大人们的样子嘛。”
泷水越无奈地耸拉下眼皮，“你以为是谁提出来的？”
“得得，那么，”雨宫神代止住笑声，向泷水越伸出手，“泷水先生，今后请多指教咯。”
用书本代替握手礼，泷水越点点头：“请多指教，雨宫小姐。”
松开书，雨宫神代立刻把脸凑近过去，迫不及待地问他：“嗳，明明之前还对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怎么，一夜之间忽然转性了？难道，你终于明白自己对我这个超级美少女难以自拔的爱意了？”
“不，只是我对一切都无所谓，恰巧觉得你这个人还算有趣而已。”
“‘人’啊。”雨宫神代感叹一声，然后意义不明地笑了下。
像是不想给泷水越反应和深究的时间，雨宫神代很快接着说道：“那么，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什……么？”
“呐呐，‘交换’啊，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交换各自的秘密吗？”
“这是哪门子朋友啊……而且，我什么时候和你成为朋友了？我们现在最多只是互相知道对方姓名的陌生人而已。”
“诶——好小气，你这简直就像把一整个蛋糕放在孩子面前，然后告诉他每天只能吃一块的家长一样残忍。”
“什么鬼……”泷水越揉了揉眉心，开始后悔和雨宫神代接触。
“总之，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应该是朋友了吧？肯定是朋友了吧？绝对是朋友了吧？”
“你觉得是就是。”
“诶——好敷衍诶。”
“那你还想怎样？”
“来了来了，这算是‘直男’发言，还是‘渣男’语录呢？”
“你……我……真是，”泷水越揉了揉眉心，“今天到此为止，我先回去了。”
“诶诶，不再培养一下感情吗？明明才刚成为朋友诶，喂！”
◇
“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和那个举止轻浮的家伙做了朋友。”
“说起来，这样真的算是朋友吗？”
“要时刻谨记：铃兰秀美，香气宜人，但是有毒。”
“难以置信，明明她说了那样无礼的话，孤儿什么的。”
“长得也不漂亮，除了身材特别好以外，简直一无是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自来熟。”
“但是，她那狡黠之中流露出的哀恸，冷漠之下的痛心疾首，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奇怪的家伙。”
“再次重申，要时刻谨记：铃兰秀美，香气宜人，但是有毒。”
泷水越合上日记本，翻身呈‘大’字形倒在榻榻米上，月光透过门户和窗棂悄悄溜进来。
“我深知人性的恶劣，所以我不愿再对他人抱有期待。”
“世人欺我，谤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我当如何处之？”
“不如沉默。”
○
“哦哟，又来了？”
这一次，雨宫神代先一步来到鸭川江畔的长椅处。
和雨宫神代隔着一米的距离坐下，泷水越今天带着一本书。
“诶？今天扮演的是高冷男神吗？”
没有得到回应，雨宫神代把脑袋凑过去，“让我瞧瞧，你在看什么书。”
一阵淡抹般的清香涌入泷水越的鼻腔。
记忆中，北海道的那座孤儿院，在院长的办公室里，有一株铃兰被摆放在窗台上，铃兰的香味，就和这股清香无异。
泷水越把书本按在她肩膀上，隔着书把她的上本身推回去。
雨宫神代不满地撅起鲜嫩诱人的小嘴，“诶——好小气，都不愿意给我看看么？”
泷水越依稀记得，铃兰是有毒的。
白色的铃铛倒挂在绿叶下，精巧可人。
却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肩膀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戳了下，泷水越回神，扭头看去，雨宫神代伸出一根青葱白玉。
“嗳，怎么今天跟个哑巴一样？而且，竟然不骂我诶。”
不想理她，泷水越扭回头，目光融化在鸭川江中。
◇
在世人眼里，孩子们大多是童趣美好的存在和象征。
然而，泷水越始终相信，人性本恶。
“喂！你个新来的！把中野老师的关爱都抢走了！”
被成群结队的男生们堵在房间的角落里。
搞什么啊？一群缺爱的家伙？没了所谓的“爱”就活不下去？
“该死的家伙，长这么好看，将来一定是要去当小白脸的吧？啊？我现在就把你这张脸给毁了！”
……
带着鼻青脸肿，小泷水越推开中野遇月的办公室门。
“怎么啦？小越。等等，怎么搞成这幅模样？！是田村他们又欺负你了？老师帮你教训他们！”
“不，不用了，老师。”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小泷水越口齿不清地说道。
反正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责骂而已。
“哦……这样啊……”
看了一眼中野遇月沉默下来，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越过她，看向窗台的铃兰。
○
“喂喂。”
与鸭川江的连接被突然出现的俏手打断，鲜活的光再次凝聚在泷水越的眼中。
“超级美少女就在你身边，你竟然也能走神？真是佩服你。”
泷水越看着她的脸。
不能说好看，但雨宫神代的周身有着一种很温暖的气息，这使得她普通人的相貌也变得清秀起来。
泷水越再次融化进雨宫神代仿佛会笑一般的瞳孔中。
◇
铃兰，美丽、芳香，却是有毒的。
试过寄情感于中野遇月身上，但。
身为孤儿院的院长，怎么能对某一个孩子有着偏爱和袒护呢？
○
“喂！我说你啊！知不知道一直盯着女孩子的脸看是一件十分无礼的事情啊！”
收回视线，泷水越继续尝试和鸭川江连接。
“真是，眼神跟死掉了一样。”雨宫神代没好气地说道。
“请你闭嘴，可以吗？”
“哟，终于舍得开口说话啦？”
“你真的很烦，你不知道吗？”
雨宫神代缓缓收起笑容。
“懦夫。”
“……什么？”
“今天到此为止，再见。”
◇
是夜，天云神社。
“懦夫……么。”
站在山崖，眺望明月，泷水越自嘲的笑了笑。
“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
“你知道吗？据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万个人是你会爱上的，也有两万个人会爱上你。”
雨宫神代像是忘掉了昨日的不快，再一次展露出活力十足的笑容。
“嗯。”
雨宫神代的脸垮下来，“就这点反应啊？”
“嗯。”
“真是，”雨宫神代单手掩眉，“无可救药的家伙。”
“雨宫……”
“停停停，要加称呼哦。”
“雨宫……同学？”
“不，我可不是在校生，唔……你就叫我‘雨宫小姐’吧，怎么样？”
“我……你今年多大了？”
“虽然擅自询问女孩子的年龄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不过，算了，我已经十三岁了哦。”
“十三岁……”泷水越无奈地重复一遍，“才十三岁，就自称‘雨宫小姐’？”
“那你想一个称呼？我又不了解你们这边的礼俗。”
“‘我们这边’？”
雨宫神代面色不变，笑着回道：“是啊，毕竟我才从偏远的乡下来到京都不久嘛。”
泷水越怀疑地瞥了她一眼，但也没有再追问什么，“那么，我是泷水越，按照你的习惯，你可以称呼我为‘泷水先生’。”
“……噗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想啊，两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在这里自称‘小姐’‘先生’什么的，不是很好笑吗？简直就是在拙劣地模仿大人们的样子嘛。”
泷水越无奈地耸拉下眼皮，“你以为是谁提出来的？”
“得得，那么，”雨宫神代止住笑声，向泷水越伸出手，“泷水先生，今后请多指教咯。”
用书本代替握手礼，泷水越点点头：“请多指教，雨宫小姐。”
松开书，雨宫神代立刻把脸凑近过去，迫不及待地问他：“嗳，明明之前还对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怎么，一夜之间忽然转性了？难道，你终于明白自己对我这个超级美少女难以自拔的爱意了？”
“不，只是我对一切都无所谓，恰巧觉得你这个人还算有趣而已。”
“‘人’啊。”雨宫神代感叹一声，然后意义不明地笑了下。
像是不想给泷水越反应和深究的时间，雨宫神代很快接着说道：“那么，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什……么？”
“呐呐，‘交换’啊，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交换各自的秘密吗？”
“这是哪门子朋友啊……而且，我什么时候和你成为朋友了？我们现在最多只是互相知道对方姓名的陌生人而已。”
“诶——好小气，你这简直就像把一整个蛋糕放在孩子面前，然后告诉他每天只能吃一块的家长一样残忍。”
“什么鬼……”泷水越揉了揉眉心，开始后悔和雨宫神代接触。
“总之，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应该是朋友了吧？肯定是朋友了吧？绝对是朋友了吧？”
“你觉得是就是。”
“诶——好敷衍诶。”
“那你还想怎样？”
“来了来了，这算是‘直男’发言，还是‘渣男’语录呢？”
“你……我……真是，”泷水越揉了揉眉心，“今天到此为止，我先回去了。”
“诶诶，不再培养一下感情吗？明明才刚成为朋友诶，喂！”
◇
“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和那个举止轻浮的家伙做了朋友。”
“说起来，这样真的算是朋友吗？”
“要时刻谨记：铃兰秀美，香气宜人，但是有毒。”
“难以置信，明明她说了那样无礼的话，孤儿什么的。”
“长得也不漂亮，除了身材特别好以外，简直一无是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自来熟。”
“但是，她那狡黠之中流露出的哀恸，冷漠之下的痛心疾首，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奇怪的家伙。”
“再次重申，要时刻谨记：铃兰秀美，香气宜人，但是有毒。”
泷水越合上日记本，翻身呈‘大’字形倒在榻榻米上，月光透过门户和窗棂悄悄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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