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永载史册的大楼（4）
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态，卜迟余也终于开始加入战斗。
因为角度合适的缘故，卜迟余几乎是一抬头就看见了正试图从中尉大楼侧门进攻的一小队德军。
为首的是一个抬着通用机枪的士兵，虽然整个人都显得邋遢不已，但对方浑身紧绷的身体中所散发出的游刃有余气氛依旧证明着对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
卜迟余犹豫了一刹那，最终还是将目标从这名老兵身上跳过。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德军老兵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了楼梯与门框之间，仅剩的小半截身子实在不好击中。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这个城市里头见了太多那些老兵邪门得一塌糊涂的直觉了。
尤其是这种混到现在还没缺胳膊少腿的机枪手，作为一个没打光一条弹链就要被四五个手榴弹丢脸上的兵种，能活到现在的玩意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和德军王牌单挑都有胜算的神仙玩意儿。
所以卜迟余决定稍微迂回一下，从其他人身上下手。
比如说第二个德军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名德军的工作似乎是在老兵用机枪压制射击过后，向里面丢手雷。因为工作的原因，他需要将整个身子暴露在卜迟余的枪口下。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位置的士兵们战损率高得堪比机枪手。即便是德军，仗打到这个份上，承担这个工作的大多数也已经变成了新增援上来的补充兵了。
卜迟余耐心地等待着，看着那名老兵跟个超人一样提着通用机枪对着房间内一通压制，随后让开侧门，再一次缩入楼梯与门框的夹缝之中。
身后的掷弹手也抓住这个机会向前几步跨到了侧门边上，拔出了手榴弹的引火索。
“砰——”
中口径全威力弹的强大后坐力使得枪口猛地上跳，令卜迟余短暂地失去了目标的视野。
但从结果上看，卜迟余无疑是打中了的——一个小小的爆炸在侧门外十米左右的地方爆炸，爆炸的位置有点偏，但问题不大，应该是那名老兵在掷弹手死亡的第一时间就将手榴弹丢到了一边去。
当卜迟余再一次找到那个侧门的时候，老兵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卜迟余没有花费时间去和那个不知道躲哪儿去的老兵勾心斗角，他花这么久折腾出来的射击点不是白弄的，只要对方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那么就可以认为对方伤害不到自己——除非那家伙能随身携带一台步话机，现在就摇来重火力打击。
卜迟余将枪口对准了那批不知所措地排成一长条蹲在墙脚下的德军，短暂的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扣动了扳机，撂倒了第二名德军。
这一次，那名老兵机枪手锁定了卜迟余的位置，几乎是在卜迟余开枪的瞬间，密集的子弹就噼里啪啦地拍打在射击孔附近。
不得不说这些活到现在的机枪手，一个个的有些太离谱了。纵使卜迟余已经高估对方了，但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距离射击孔都快三米远了，枪口还带上了消焰器（走损坏的机枪上拆下来再DIY上的）的情况下，对方楞是在自己开第二枪的时候就逮住了自己。
不过那又怎么样？说得好像他能奈得何自己似的……
等那名机枪手射击所掀起的尘埃散去，自己可以重新找到那队蹲在侧门位置试图继续进攻的德军时，卜迟余果断地再次开枪，将一名使用冲锋枪的德军击倒。
理所当然地，卜迟余再一次地引来了一轮点射。
但是卜迟余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对方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击中自己，充其量也就是无能狂怒地干扰一下自己的视线罢了。
倒不如说，如此高调的机枪手，用不了多久就会受到一群人的“热烈招待”。
似乎是意识到在机枪手无法干扰到卜迟余的射击的情况下，继续从侧门进攻的损失太过巨大，原本蹲在墙脚下的德军们开始后退。
卜迟余没有在那群撤退的士兵们身上浪费时间，一方面是因为那个机枪手又一次通过压制射击干扰了他的视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敌人是永远杀不光的，他没有刷人头的必要，要低调。
一个狙击手，打掉了那么三四个人，没太大问题。但如果一个狙击手直接刷出了个百人斩，那迎接他的保不准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150mm套餐了。
所以说，卜迟余的信条就是低调，随便弄死那么两三个人，足够交差就行了。顶不住了想办法跑路，这个他有信心。
他真正需要注意的是那个老练的机枪手，只有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手才是他在巷战中最大的威胁，也是真正会要了他的命的对手。
至于新兵，这帮家伙就是用来给双方的老兵刷人头，让这场战争看起来显得不是那么不激烈用的。
比卜迟余还气氛组的气氛组。
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原因，他放过了那批撤退的德军，耐心地等待着那个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老兵机枪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那个机枪手通过中弹角度判断出了卜迟余的位置，但卜迟余同样通过对方的压制射击判断出了对方的位置——就在卜迟余的视角下方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
卜迟余没有试图调整角度尝试和对方进行一场公平的对枪，对方基本上已经处于死地了，他基本上被夹在了面粉厂、巴普洛夫大楼、中尉大楼三栋建筑中间的马路边上，除非他能够把中尉大楼或者面粉厂给整个杀穿，否则要撤回集结点就必然要再度从卜迟余枪口下经过，他只需要耐心等着就是的了。
但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卜迟余依旧没有等到那名机枪手，对方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无动静。
卜迟余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动摇，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趁自己看漏了的机会逃离了，又或者干脆因为过于醒目的压制射击而被其他哪个方向的友军给击毙了。
中尉大楼的战斗依旧在继续，敌我双方激烈的枪声与爆炸声在他的双耳中回荡，但是他的双眼中却空无一人，仿佛整场战斗都已经与他无关了一般。
不知不觉中，火红色的天空降降变成了粉红，随后又一点点向铁灰色转变。
清晨到来了，原本激烈的战斗不知不觉中停歇了，进攻的德军没能成功拿下中尉大楼，选择了撤退。
卜迟余知道，如果那个机枪手还活着，那么现在是对方最后的机会了——否则一旦战斗结束，等防守大楼的苏军抽出空来，无论他躲避得再好，只要苏军组织出搜索队搜查一圈，他就必死无疑。
“咚咚咚……”
远方传来了闷响，那是德军迫击炮的声音，为了掩护自己的进攻部队撤离，他们再一次发动了轰炸。
卜迟余没有急着撤退，他暂时还没有危险。从声音上判断，对方这一轮大概是六门迫击炮，听声音应该是冲着中尉大楼去的，他暂时没有必要躲避炮击。
“咚咚咚……”
第二轮迫击炮响起，这一次呼啸声离得近一点儿了，大概是火力延伸的原因，只有三发命中中尉大楼，将中尉大楼那本来就已经残缺了一层的上层建筑进一步摧残。而剩下三发炮弹，两发落在了大楼之间的空地上，一发落在了巴普洛夫大楼右侧的房屋里。
也不知道隔壁那个狙击手死了没有——卜迟余不由得想到。
“咚咚咚……”
第三轮炮击响起，这一次呼啸声已经离得非常近了，但是卜迟余打算再赌一赌。从之前的爆炸来看，对方所发射的是50mm口径的轻型迫击炮，只要不至于运气烂到家，还不至于被50mm迫击炮一口气连屋顶带掩体一块儿炸穿了。
“轰……”
这一次爆炸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描淡写，整整六发迫击炮似乎都落在了巴普洛夫大楼上，其中一发炮弹甚至直接命中了卜迟余正上方的阁楼位置。
也是这个时候，一个灰褐色的身影从卜迟余的射击口位置穿过。
大概是一直等到卜迟余的位置被迫击炮近距离命中过后，才冒险穿过卜迟余的射界吧，那个机枪手为了便于行动甚至将自己的武器都丢下，两手空空如同一只鼹鼠一般贴着地面从道路边缘蹿过。
他差一点就逃脱了，如果那颗命中的炮弹不是装药量连手榴弹都不如的50mm迫击炮，如果卜迟余没有在自己的射击点上构筑简易的防炮工事……
尽管因为装药量与掩体的双重因素下，卜迟余几乎毫发无伤，但过于近距离的爆炸依旧使得卜迟余恍惚了刹那，第一枪没能直接命中那名机枪手，那个机枪手在近失弹面前踉跄了一下，但迅速调整过来，坚持着向卜迟余的射界外逃去。
只可惜，因为之前过于醒目的表现，有太多人盯上他了。
一发子弹从背后命中了他的腹部，似乎是与卜迟余在同一层的那个年轻狙击手射击的。这一枪似乎打碎了机枪手的锁骨，原本机枪手还能维持的行动一下子崩溃，一头栽倒在了一个弹坑边缘。
那名机枪手依旧没有放弃，他奋力向弹坑爬去——
一发从面粉厂射来的子弹击碎了他的锁骨，让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猛地栽倒在冰冷的泥泞中。
一发从楼底战壕里射出的子弹击毁了他的肺部，彻底瘫痪了他的行动能力，只有若隐若现的白色雾气尚还证明着对方那顽强的生命力。
最后，一发从中尉大楼上射出的子弹击飞了他眺望着西方天空的脸颊……
因为角度合适的缘故，卜迟余几乎是一抬头就看见了正试图从中尉大楼侧门进攻的一小队德军。
为首的是一个抬着通用机枪的士兵，虽然整个人都显得邋遢不已，但对方浑身紧绷的身体中所散发出的游刃有余气氛依旧证明着对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
卜迟余犹豫了一刹那，最终还是将目标从这名老兵身上跳过。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德军老兵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了楼梯与门框之间，仅剩的小半截身子实在不好击中。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这个城市里头见了太多那些老兵邪门得一塌糊涂的直觉了。
尤其是这种混到现在还没缺胳膊少腿的机枪手，作为一个没打光一条弹链就要被四五个手榴弹丢脸上的兵种，能活到现在的玩意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和德军王牌单挑都有胜算的神仙玩意儿。
所以卜迟余决定稍微迂回一下，从其他人身上下手。
比如说第二个德军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名德军的工作似乎是在老兵用机枪压制射击过后，向里面丢手雷。因为工作的原因，他需要将整个身子暴露在卜迟余的枪口下。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位置的士兵们战损率高得堪比机枪手。即便是德军，仗打到这个份上，承担这个工作的大多数也已经变成了新增援上来的补充兵了。
卜迟余耐心地等待着，看着那名老兵跟个超人一样提着通用机枪对着房间内一通压制，随后让开侧门，再一次缩入楼梯与门框的夹缝之中。
身后的掷弹手也抓住这个机会向前几步跨到了侧门边上，拔出了手榴弹的引火索。
“砰——”
中口径全威力弹的强大后坐力使得枪口猛地上跳，令卜迟余短暂地失去了目标的视野。
但从结果上看，卜迟余无疑是打中了的——一个小小的爆炸在侧门外十米左右的地方爆炸，爆炸的位置有点偏，但问题不大，应该是那名老兵在掷弹手死亡的第一时间就将手榴弹丢到了一边去。
当卜迟余再一次找到那个侧门的时候，老兵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卜迟余没有花费时间去和那个不知道躲哪儿去的老兵勾心斗角，他花这么久折腾出来的射击点不是白弄的，只要对方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那么就可以认为对方伤害不到自己——除非那家伙能随身携带一台步话机，现在就摇来重火力打击。
卜迟余将枪口对准了那批不知所措地排成一长条蹲在墙脚下的德军，短暂的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扣动了扳机，撂倒了第二名德军。
这一次，那名老兵机枪手锁定了卜迟余的位置，几乎是在卜迟余开枪的瞬间，密集的子弹就噼里啪啦地拍打在射击孔附近。
不得不说这些活到现在的机枪手，一个个的有些太离谱了。纵使卜迟余已经高估对方了，但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距离射击孔都快三米远了，枪口还带上了消焰器（走损坏的机枪上拆下来再DIY上的）的情况下，对方楞是在自己开第二枪的时候就逮住了自己。
不过那又怎么样？说得好像他能奈得何自己似的……
等那名机枪手射击所掀起的尘埃散去，自己可以重新找到那队蹲在侧门位置试图继续进攻的德军时，卜迟余果断地再次开枪，将一名使用冲锋枪的德军击倒。
理所当然地，卜迟余再一次地引来了一轮点射。
但是卜迟余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对方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击中自己，充其量也就是无能狂怒地干扰一下自己的视线罢了。
倒不如说，如此高调的机枪手，用不了多久就会受到一群人的“热烈招待”。
似乎是意识到在机枪手无法干扰到卜迟余的射击的情况下，继续从侧门进攻的损失太过巨大，原本蹲在墙脚下的德军们开始后退。
卜迟余没有在那群撤退的士兵们身上浪费时间，一方面是因为那个机枪手又一次通过压制射击干扰了他的视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敌人是永远杀不光的，他没有刷人头的必要，要低调。
一个狙击手，打掉了那么三四个人，没太大问题。但如果一个狙击手直接刷出了个百人斩，那迎接他的保不准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150mm套餐了。
所以说，卜迟余的信条就是低调，随便弄死那么两三个人，足够交差就行了。顶不住了想办法跑路，这个他有信心。
他真正需要注意的是那个老练的机枪手，只有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手才是他在巷战中最大的威胁，也是真正会要了他的命的对手。
至于新兵，这帮家伙就是用来给双方的老兵刷人头，让这场战争看起来显得不是那么不激烈用的。
比卜迟余还气氛组的气氛组。
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原因，他放过了那批撤退的德军，耐心地等待着那个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老兵机枪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那个机枪手通过中弹角度判断出了卜迟余的位置，但卜迟余同样通过对方的压制射击判断出了对方的位置——就在卜迟余的视角下方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
卜迟余没有试图调整角度尝试和对方进行一场公平的对枪，对方基本上已经处于死地了，他基本上被夹在了面粉厂、巴普洛夫大楼、中尉大楼三栋建筑中间的马路边上，除非他能够把中尉大楼或者面粉厂给整个杀穿，否则要撤回集结点就必然要再度从卜迟余枪口下经过，他只需要耐心等着就是的了。
但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卜迟余依旧没有等到那名机枪手，对方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无动静。
卜迟余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动摇，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趁自己看漏了的机会逃离了，又或者干脆因为过于醒目的压制射击而被其他哪个方向的友军给击毙了。
中尉大楼的战斗依旧在继续，敌我双方激烈的枪声与爆炸声在他的双耳中回荡，但是他的双眼中却空无一人，仿佛整场战斗都已经与他无关了一般。
不知不觉中，火红色的天空降降变成了粉红，随后又一点点向铁灰色转变。
清晨到来了，原本激烈的战斗不知不觉中停歇了，进攻的德军没能成功拿下中尉大楼，选择了撤退。
卜迟余知道，如果那个机枪手还活着，那么现在是对方最后的机会了——否则一旦战斗结束，等防守大楼的苏军抽出空来，无论他躲避得再好，只要苏军组织出搜索队搜查一圈，他就必死无疑。
“咚咚咚……”
远方传来了闷响，那是德军迫击炮的声音，为了掩护自己的进攻部队撤离，他们再一次发动了轰炸。
卜迟余没有急着撤退，他暂时还没有危险。从声音上判断，对方这一轮大概是六门迫击炮，听声音应该是冲着中尉大楼去的，他暂时没有必要躲避炮击。
“咚咚咚……”
第二轮迫击炮响起，这一次呼啸声离得近一点儿了，大概是火力延伸的原因，只有三发命中中尉大楼，将中尉大楼那本来就已经残缺了一层的上层建筑进一步摧残。而剩下三发炮弹，两发落在了大楼之间的空地上，一发落在了巴普洛夫大楼右侧的房屋里。
也不知道隔壁那个狙击手死了没有——卜迟余不由得想到。
“咚咚咚……”
第三轮炮击响起，这一次呼啸声已经离得非常近了，但是卜迟余打算再赌一赌。从之前的爆炸来看，对方所发射的是50mm口径的轻型迫击炮，只要不至于运气烂到家，还不至于被50mm迫击炮一口气连屋顶带掩体一块儿炸穿了。
“轰……”
这一次爆炸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描淡写，整整六发迫击炮似乎都落在了巴普洛夫大楼上，其中一发炮弹甚至直接命中了卜迟余正上方的阁楼位置。
也是这个时候，一个灰褐色的身影从卜迟余的射击口位置穿过。
大概是一直等到卜迟余的位置被迫击炮近距离命中过后，才冒险穿过卜迟余的射界吧，那个机枪手为了便于行动甚至将自己的武器都丢下，两手空空如同一只鼹鼠一般贴着地面从道路边缘蹿过。
他差一点就逃脱了，如果那颗命中的炮弹不是装药量连手榴弹都不如的50mm迫击炮，如果卜迟余没有在自己的射击点上构筑简易的防炮工事……
尽管因为装药量与掩体的双重因素下，卜迟余几乎毫发无伤，但过于近距离的爆炸依旧使得卜迟余恍惚了刹那，第一枪没能直接命中那名机枪手，那个机枪手在近失弹面前踉跄了一下，但迅速调整过来，坚持着向卜迟余的射界外逃去。
只可惜，因为之前过于醒目的表现，有太多人盯上他了。
一发子弹从背后命中了他的腹部，似乎是与卜迟余在同一层的那个年轻狙击手射击的。这一枪似乎打碎了机枪手的锁骨，原本机枪手还能维持的行动一下子崩溃，一头栽倒在了一个弹坑边缘。
那名机枪手依旧没有放弃，他奋力向弹坑爬去——
一发从面粉厂射来的子弹击碎了他的锁骨，让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猛地栽倒在冰冷的泥泞中。
一发从楼底战壕里射出的子弹击毁了他的肺部，彻底瘫痪了他的行动能力，只有若隐若现的白色雾气尚还证明着对方那顽强的生命力。
最后，一发从中尉大楼上射出的子弹击飞了他眺望着西方天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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