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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者正名

    呆天螟蛉在这冷漠的家乡度过了十年的寒苦生活,他对这方土地即失望又绝望,小时候他害怕离开这里,这里熟悉的山水熟悉的人物即使再贫苦也觉得那是依靠,他想走可又怕在陌生的地方迷失自己。

    十二岁那年他终于鼓起勇气,他想尤其在这里被折磨致死还不如走出去赌一把。在一个太阳即将落山,一片云彩被夕阳映衬的火红火红的傍晚,他像被摄去了魂魄似的跟在那片云彩后面。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活。他对大自然的依恋还是一如既往,但是他现在对形形色色的人更感兴趣,他感觉什么都可以预判,只有人的思想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听别人说起在北方有座城市,那里的人成群结队。

    华斯多图城是龙唐国的第二大城市,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良田万顷,牛羊成堆,只是种族繁杂,人民彪悍。呆天螟蛉一路向北顺着一条大陆走到了华斯多图城,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人。然而那种趾高气昂冷漠的态度是他对城市中人的第一感受,看着陌生的环境冰冷的人情他想逃离,可是又不知道逃往哪里,哪里又是他的安身之地?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猴子堆里被挤在半空中的那一只,被身体下愤怒的猴子挠着抓着踢着咬着,他浑身疼痛乏力。他承受着所有的精神和身心压力,寻找活着的办法。因为这座城市是龙唐国在边境地区和周边其它小国进行商品交易时慢慢兴盛起来的。呆天螟蛉慢慢觉得在这座城市里才能感受到什么是热血澎湃,因为种族多样,习性不同,所以人们的冲突也不断发生,打架斗殴是这里的爱好,人与人之间高兴打一架不高兴也打一架,打完了一笑泯恩仇在一起吃肉喝酒。一开始他对这种野蛮暴力的环境感到惊愕,慢慢的他被这里人们放浪形骸自由奔放大大咧咧的处事风格所吸引。

    呆天螟蛉转眼在这里已生活了三年,人们发现这个小伙子年龄不是很大个子不高,但是身体结实力气大的惊人。他可以轻而易举把一个俩百斤的壮汉按在地上暴揍,不足之处是他的脚不能离开地面,如果离开地面他的力气就会减半。所以在这座暴力的城市里不论是白的黑的黄的绿的高的矮的壮的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但是他不善于与人交往,所以他的崇拜者只能对他敬而远之。他高傲的一步一步垒着他的宝座,累了就坐下来俯瞰脚下的风景。他就像一枚原钻,棱角分明谁碰扎谁的手,他对那些油嘴滑舌心面不一的人深恶痛绝,他常常用冷峻的目光穿透那些肮脏的皮囊直刺他们的心脏,那些无耻之徒就会惊恐的像过街老鼠一样躲避。他从一座竞技场串到另一座竞技场,挑战那些骄傲不逊的拳手,充沛着自己的激情摩擦他人的豪情。他从来不会把他人打残或打成重伤,只是想让人们佩服他,敬仰他的勇武。而他对那些对手也从来不会用尽全力,因为他们不堪一击。在他膨胀的武力里他已经忘记什么是恐惧。他在整个华斯多图城里成了最有名望的英雄,而且有一件事更把他推到了神的位置上。

    再呆天螟蛉没有来华斯多图城之前,这座城市最负盛名的英雄是一个叫九头狮子的人,此人身高足有俩米,膀大腰圆虎背熊腰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他最特别之处是头上有九块凸起来不长头发的包,每个包都有大拇指那么大,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和人打架斗殴时从不手软,他会把人打倒在地,踩着他人疼痛难忍的身体让他撕心裂肺的吼叫,使恐惧穿透所有在场人的心灵。所以人们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九头狮子。可这种靠欺霸威慑得来的名声人们早已对他厌恶,当呆天螟蛉慢慢崛起后,那些好事的和曾被九头狮子欺辱殴打过的人就挑唆他和呆天螟蛉赢胜负。

    呆天螟蛉看着对面这个俩眼放着红光头上好像被马蜂蛰了九个包的傻大个子,他好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就强做镇定问九头狮子怎么个比法。九头狮子傲慢的扔在赛场中一个小包,只听划楞作响。九头狮子说这里有七十八个金币,如果呆天螟蛉赢了这些就是他的,如果呆天螟蛉输了,他也不要他的财物,只是让他滚出华斯多图城。呆天螟蛉看着这个外表憨傻的大个子,忽然觉得这绝对是个自私冷漠还很狡猾的家伙,在那光洁的皮囊下包裹着一个丑陋邪恶的魔鬼。因为呆天螟蛉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还是很如意的,驱赶他离开这里就是剥夺他的生存权利。呆天螟蛉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愤怒对他说“可以,但是如果你输了你也不需要离开这里,只是把那七十八个金币发给七十八个穷人”。九头狮子脱掉自己的短上衣,搓着拳头嘴角斜抽了一下冷笑着说“你的那些破烂家什我会一同给你扔出这座城市”。

    呆天螟蛉猫下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九头狮子发现这小个子一直盯着他的俩腿,他想他冲过来是要踢他的腿,他握紧右拳计议着往下压照呆天螟蛉的前额就打了过去。忽然感觉拳打空了,而呆天螟蛉早已从他的臂膀下钻过去绕道了他的背后,一只手抓着他后脑的头发一只手抓住他后腰的裤腰一下像乌龟四脚朝天似的把他举了起来。九头狮子忽然大脑失去了意识,当他反应过来时感觉就像从几十米的悬崖掉下来被挂在了树上,他拼命的挣扎,恐惧袭上心头,想求饶可是声音早已不受控制。呆天螟蛉横举着九头狮子看着台下俩个正在慢条斯理喝啤酒的商人怒气一下聚拢来,因为那俩个商人是华斯多图城最臭名昭著的奸商。他们是出卖生活用品的,对于普通百姓分厘必争,毫无怜悯之心。呆天螟蛉照着那俩个人就把九头狮子摔了过去。当时桌子椅子碎了一地,三个人像待宰的年猪哼哼唧唧直叫。

    台下的人们先是死一样的沉默忽然又像爆发了山洪,呐喊欢呼鼓掌喝彩一浪高过一浪。呆天螟蛉平静的走到那袋金币跟前一脚踢到台下,正在打滚的九头狮子身上,然后跳下台端起桌子上不知谁的啤酒喝了一口就回家了。

    从此以后城里的公子、富哥、地痞、恶霸奸商、污吏见了呆天螟蛉都要绕着道走,其他人见了他都是一脸陪笑。他每天监督着九头狮子去给穷人发金币,直到那七十八个都发完,而九头狮子对他的惧怕就像变成了家里豢养的狗子,非常的听话由他指使,他看着那畏畏缩缩的九头狮子,心想这么大的一个人这意志一下就垮了?人思想的转变真是变换莫测,从天堂到地狱到奴仆是谁在操控?他善良的心可怜九头狮子,就经常鼓励和善待他,让他不要害怕,甚至告诉他他们可以做朋友。九头狮子一次和呆天螟蛉醉酒之后哽咽着唯唯诺诺的哭诉了好久。呆天螟蛉才得知九头狮子头上的九个包是他父亲小时后带他到幽冥界被魔鬼敲出来的,那天他父亲喝醉了酒带着他去寻找被他父亲虐待打跑了的母亲时误入到了幽冥界,他亲眼看着那些可怕的魔鬼把他父亲拖进了那个黑暗深渊,他在恐惧中被一个皮包骨骷髅似的魔鬼在头上轻轻的弹了九下,后来他回来之后头上就长出了九个包。这个事情他和任何人都没有说,他希望呆天螟蛉能保密,呆天螟蛉托着下巴听说那些魔鬼后很好奇。他就问九头狮子那个幽冥界在哪里,九头狮子告诉他,从华斯多图城向北一直走,大概一百公里就到了,那里寸草不生,在俩座通天的大山中间有一条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那里就是幽冥界。

    呆天螟蛉想了好几天,他好想去看看幽冥界的秘密,自从那天九头狮子说了之后他的心里就像有个狗尾巴草在扫来扫去奇痒难忍。有一天他实在承受不住了就跑到九头狮子家让他带他去幽冥谷。九头狮子听完惊慌失措的看着呆天螟蛉像看到了恶魔似的抱着头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呆天螟蛉看着眼前这个丑家伙又可怜又有些瞧不起就说“你不用进去,只要把我带到那个深渊的入口就行了”。九头狮子抬起头眼睛眨的像麻雀的翅膀哀求着说“那些魔鬼是吃人的,我父亲就是被他们吃了的,我经常会梦到那些可怕的魔鬼,他们在我心中的影子就像死神对我的威胁,我是真的害怕他们”。呆天螟蛉看到无法说服九头狮子,就急躁的用钢铁般的右手按在九头狮子的肩膀上威胁着说“你如果不带我去,你就不要再华斯多图城待了”。九头狮子表面上胆怯的看着呆天螟蛉,其实心里正在偷偷的笑,因为他就是要用激将法逼着呆天螟蛉去幽冥界好除掉他。他故作害怕似的点着头。

    天边出现了一抹残阳的红晕,农民们扛着农具牵着牛疲惫的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正向家的方向走去。牧羊女拖着承重的身体早已失去女人的矜持高声吆喝驱赶着羊群。一群小孩子赤身裸体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嬉戏。燕子父母像被风吹散了的树叶东奔西窜在疯狂捕食虫子好喂饱自己的孩子。城市是在村落的基础上兴盛起来的,所以城市永远是村落的产儿,城市中的人们更是那些靠土地劳作的人的宠儿,他们的骄傲就是在生活的逼迫下比那些农民牧民多一些狡猾冷酷。呆天螟蛉站在城边漫无目的的思考着这些不知所云的事情,因为他和九头狮子约好再这里集合出发,可是他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了也不见那家伙的身影。当他快要失去耐心准备回去揍那家伙一顿的时候,他发现九头狮子小跑着从街那边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正要发火九头狮子满脸陪笑抱怨有点事情耽误了。呆天螟蛉实在是不想在耽误时间了,就怒冲冲的向前走去,九头狮子淫笑着跟在后面。他想让呆天螟蛉在哪个黑暗的幽谷陷入更黑暗的深渊。

    借着星光在俩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中间有一个黑洞洞深不可测的入口,这就是魔界的入口幽冥界,山的俩边是一些低矮的群山向俩边延伸出去看不到头。呆天螟蛉想这些魔鬼也需要城墙来防御,难道它们也有害怕的入侵者?突然他们骑的俩匹马高声嘶鸣挣脱缰绳向后狂奔而去。九头狮子颤巍巍说这里就是魔鬼的住处,他看着呆天螟蛉义无反顾的走进那个黑暗的洞里后回转身拔腿就跑,心里是又害怕又高兴。他在编想如何再华斯多图城发扬他的勇敢和呆天螟蛉的惨死,尤其他要在女人们的心里树立形象。他一直想娶那个卖生活用品商人的女儿,可是好几年了那个奸商一直看不起他就没同意他的求婚。这次他要用这个事情胁迫他同意。他回头看了看西边泛起的黑云,今晚注定是个暴风骤雨的夜晚。

    呆天螟蛉双手紧紧攥着一根胳膊粗的棍子一步一步走向深渊,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但是有的人却把这种不存在的东西说的神乎其神,尤其是九头狮子居然说魔鬼还吃人。他要亲自证明它们是否真的存在。他紧张的一直告诫自己眼前只是个黑暗的洞穴而已。他感觉眼前越来越开阔,就像暗黑的暴雨之后雨慢慢变小,眼前就会出现灰色的世界,他看到模模糊糊被烧焦的石头,烧焦的树木,烧焦的土壤,是一个完全被烧焦的世界,耳边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可是又感觉不到风的存在。他惊奇的发现真的有另一个世界,但是他还是不相信有魔鬼存在。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个蓝色的幽灵在向他张望,它躲在烧焦的石头后面没有肉身,只有一个蓝色的影子甚至可以看到他身后的风景。它的脸像一只剥了皮的山羊,俩眼放着绿光慢慢的走了过来,虽然站立着但是俩个只有四个手指的手臂快垂到了地上。俩条罗圈腿膝盖向前弯曲着。呆天螟蛉把棍子抱在胸前想逃可是已来不及了,更多蓝色的幽灵从地里石头缝里钻了出来,包围了呆天螟蛉。他们有人形的、羊形的、马形的、猪形的……世界所有动物界的脸形都有,蓝色的幽灵汇成一片蓝色的海洋。他们聚拢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呆天螟蛉。呆天螟蛉脆弱的神经快要跪下祈求了,他害怕的在偷偷窥伺能逃跑的地方。忽然他听到所有的魔鬼发出一声低沉的“呦——”声后就慢慢的散去了。呆天螟蛉平静了一下快要爆裂的心脏,转回身摸黑往出走。到了外面看样子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呆天螟蛉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了华斯多图城。

    他在路上开始对魔鬼是深信不疑,他真的被那些样子震颤到了。可是慢慢的他又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虽然他的意识是看到了那些魔鬼,可是他和他们又没有发生肢体接触,因为人们都传言魔鬼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他们见了人是会吃掉的。他怀疑那些魔鬼是自己在黑暗的恐惧中臆想出来的,他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和那些魔鬼打一架,也许给他们一棒子也能证明它们是不是存在的。他才发现那根胳膊粗的棍子还抓在手里,他生气的把它扔的远远的,回到家里关着门睡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呆天螟蛉睡足了觉上街想去他喜欢的竞技场转转,刚出门看到人们都吵吵嚷嚷的像一个地方跑去,他拦住一个人问城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人看到他先是惊愕,告诉他今天是九头狮子娶城里最大奸商的女儿为妻。他觉得这个事情因该是华斯多图城最大的趣事了,就高高兴兴的跟着人群也想看看热闹。他刚走到商人家的门口,看到九头狮子正骑着一匹骏马耀武扬威的东张西望。呆天螟蛉挤出人群兴奋的举手和九头狮子打招呼,九头狮子一看是呲着牙笑的呆天螟蛉一下从马上滚了下来,他颠颠撞撞走到呆天螟蛉的面前颤颤巍巍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些魔鬼没吃你?”。呆天螟蛉拍着九头狮子的后腰说“你就会吓唬人,我到那里什么都没看到,那里就是个山洞而已,什么魔鬼那都是没有的事儿”,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倒是发展挺快,娶了个有钱老婆”。周围的人看到呆天螟蛉先是愣在那里后来又听他说那洞里什么也没有,都憎恶的看向九头狮子,九头狮子赶紧拉着呆天螟蛉的胳膊去他家吃宴席。呆天螟蛉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酒席,他旁边坐着通天魔手傲逍遥,都是他们一起玩的朋友,看他正吃的开心就有些无奈的问他在幽冥界遇到了什么事情,呆天螟蛉告诉他那里什么都没有。傲逍遥指着远处的九头狮子说“他说你们到了那里,你被那些魔鬼抓住后倒吊在树上像杀羊似的把你开膛破肚了,他想去救你,可是魔鬼太多了,他打倒几个看救不了你就跑回来了……”。呆天螟蛉没听完傲逍遥的话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眉飞色舞的九头狮子,强压着怒火回了家。

    从此以后城里所有的人见了呆天螟蛉都要敬畏三分,他是华斯多图城最有威望的英雄。虽然幽冥谷在人们中间只是个传说,可是谁也不敢去那里,即使有去的也真的在没能回来,只有呆天螟蛉是唯一一个进去能回来的人。

    呆天螟蛉隔壁住着个孤寡老太,看他不会做饭就经常给他送一些饭食,开始呆天螟蛉还腼腆的拒绝,可是看到老人那慈祥诚恳柔和的面容他只好接受。在这几年的时光里老人对他像他在别处看到的母子之情,不论他对错好坏老人都一往情深的关心他,每天晚上不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冷霜暴雪他总能看到那个佝偻的老妇坐在窗前向外张望着,他有时疲惫的拖着酒醉的身体看到那满脸堆笑献媚的嘴脸时有些厌恶,每当有这种念头产生时他就在内心深处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刮子。他感觉她即是朋友又是长辈,更是他孤独的驱赶者,也是他静坐休息的一块温暖之地。后来他得知老人曾经有一个儿子,十年前外出闯荡再也没有回来,所以老人对儿子的思念之情有意无意的就嫁接到了呆天螟蛉的身上,呆天螟蛉对这种温情也无法拒绝,他也不想拒绝,因为他可望有这种温情能包围他。

    呆天螟蛉对现在的生活很惬意,在这里任何地方都可以白吃白喝,即使因为打架被关在牢里他也是那里的王者,吃的香睡的暖。有一天老妇人看着埋头狼吞虎咽吃饭的呆天螟蛉,一股忧伤慢慢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呆天螟蛉虽然没有看老妇人但是他已觉察到老妇人的无名忧伤,只是不敢打破快要撑爆的伪装。老妇人忽然说

    “你还是去当兵吧”

    他放下筷子诧异的问“为什么”

    老妇人慢慢的说“我觉得你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人,现在边境又正在闹混乱,你可以一战成名,你何不去试试?那样就不会埋没你一身的本事了”

    呆天螟蛉靠在椅背上抱着双手静静的思考着,他知道因为龙唐国的国王轻羽飞扬处理国家事物只知道随遇而安,办什么事都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品茶看戏之上,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因此西面死亡谷的一些强盗联合周边的兰国古国奴国不断侵占骚扰龙唐国的人民,号称四大天国。虽然轻羽飞扬不打算还击,但是整个国家的人民都已沸腾,国王被逼无奈只好下书招兵去象征性的阻击。呆天螟蛉抬起头看着妇人,露出他少有的微笑说“我听您老人家的”。

    呆天螟蛉去当兵的事很快就在华斯多图城里传开了,这事最高兴的要属城市的管理者,他们高兴的聚集在市长那豪华的大客厅里庆祝呆天螟蛉这个难缠的家伙终于要走了。一群年轻有力骁勇威猛的崇拜者都想跟着他走,呆天螟蛉无法劝阻只好相伴而去。

    他们到了边境军营的第二天四大天国就打了过来,龙唐国腐化的将军和士兵看到敌人早以不知跑到了哪里,呆天螟蛉看到失败就在眼前,他热血冲头高喊了一声“跟我来”。从华斯多图城来的八百人无一落后都跟着他冲了上去,顷刻间呆天螟蛉杀了死亡谷强盗的头目,其他贼人被吓的纷纷投降。他们高昂的凯旋而归。在人民的极力请求下国王轻羽飞扬只能把呆天螟蛉提升为守卫边疆的将军。呆天螟蛉也没有让龙唐国的人民失望,他在几年的时间里征战上万里,清除掉了所有的入侵者,边境在他的维护下处处都是太平盛世。所有强盗只要听到他的威名就怕的抱头鼠窜,其他小国只要看到呆天螟蛉路过就担酒备礼伏首称臣,呆天螟蛉也不欺辱他们,都已兄弟朋友相称。人们对他的崇敬由国内边疆向全世界播撒了出去,就连所有的野兽见了他都恐惧害怕。后来他的部下给他起了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野人王。

    野人王虽然无亲无故,表面冷若冰霜,但是他却希望天下太平,人民幸福,牲畜悠闲,草木随春。可是随着时间的流转,人类的兴盛,心魔,妖魔,真魔像烟火似的升腾了起来。沙漠王鹿王不断侵扰掠夺抢劫周边的小国,这些小国的人民被恐惧,焦虑,忧伤,无助激发出了愤怒和仇恨的种子,他们很不情愿的接受了冷漠和残忍,为了自己的家园和亲人也开始杀戮和复仇。整个世界都被战争的乌云所笼罩着,随时发生,随处可见。

    龙唐国国王轻羽飞扬没有能力管那么复杂的政治事情,他只想偏安一隅,过自己安稳悠闲骄奢淫逸的生活。而外表冷酷其实内心热情如火的野人王就成了整个国家的支柱和管理者。周边的小国经常派使者来乞求野人王帮他们打那些侵略者,野人王每求必应。他从心里一直非常憎恨那些自私自利的掠夺者,他希望能用武力来控制那些土匪的心魔。虽然从表面上看在他的帮助下附近的小国是安稳的,其实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聚集,他们是由那些土匪,强盗,流氓,小人,暴君,贪婪者不约而同组成的。他们最大的仇恨不是因为野人王阻碍了他们去掠夺,而是因为突然有一个人出来维持了世界秩序,而且这个人的能量强大到他们在面前轻如鸿毛,他可以像踩死一只臭虫一样似的踩死他们,可以指着他们的脑袋说他们是垃圾,败类,畜生,坏蛋,而他们只能爬在地上不断的祈求饶命,还要订下契约把他们的邪恶要深深的埋在土里,可是邪恶就是他们的父亲,兄弟,情人他们怎么能丢掉哪?他们反复的问自己承受着失去它们的孤独,最后他们感觉那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这些杂碎决定不在妥协,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商量要推翻他,杀死他,彻底消灭他,让世界重归混乱。其中死亡谷的首领南明烈鬼的儿子青面红鬼最为积极,因为他的父亲在五年前被野人王斩杀。好多人在他的挑唆下开始起混、叫嚷到处拉拢那些喜欢闹事的人。其中獠牙国是他们主要拉拢的对象。

    獠牙国的地形全是以石林为主的,那高耸的石柱就像针一样一根一根的扎在地里,悬崖上只有千奇百怪的荆棘。獠牙国的人都是以猎杀那些喜欢生活在悬崖峭壁上的动物为生,飞翔的猛禽也是他们的盘中餐。所以獠牙国的人野性很强,固执、残忍、思想简单容易被人蛊惑。青面红鬼偷偷的残杀了一些獠牙国的妇女儿童然后嫁祸到了野人王的头上。獠牙国的人看着那些残破的尸体呲着他们那俩颗独特的獠牙,眼里愤怒的泪水快要聚集成了河,可是他们深知他们不是野人王的对手,只能让复仇的种子在内心里生根发芽。

    世界归于和平,人民有序的生活,天地无争,万物祥和。这是野人王从小的愿望,他没想到在他的调理下真的实现了,他常常看着远处轮回的自然,感觉自己现在的内心是多么的宁静,他有时觉得心情无所适从,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行走。没有事情可做时他的心常常会抓狂,像有人用毛毛草在触摸,他想抓痒,可是只能抓到表皮不能解决内心的痒。后来他在部下的启发下找到了解脱,那就是用酒精麻醉自己,他在浑浑噩噩中让自己的魂形经常会穿过河流飘过山岗与白云齐飞,他的内心真的释然了并快乐了。生命就在这吵吵嚷嚷中欣欣向荣的发展着,每个人都可以在秩序的框架里主宰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可以是领导者、组织者、决策者、维护者更是主导的顺从者。而野人王也乐意接受人们对他的崇拜、关怀和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