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鲸
白鲸在黑暗的原野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这着。他举着火把，但火把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路。
白鲸觉得自己一直在行走，但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他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一直保持着一个方向前进。之前，一个科研部的兄弟告诉他，人的左右脚长短不一样，在一个足够大的，没有参照物的沙漠和雪地里走路，人会走出一个圆圈，一个很大很大的圆圈，大小是人生的一半，它象征着死亡。
白鲸这才发现自己就在走在沙漠里。这反而让他有些安心，对于沙漠人来说，沙漠意味着家。
“白鲸？”
白鲸立刻回头，但身后谁也没有。他环顾四周，他能看清的地方没有人影。
“你是谁啊？”白鲸喊道。
“你怎么在这啊，白鲸？”
白鲸再次回头。一名刺客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微笑着走向他：“你已经走了这么远啊？”
“什么？”白鲸看向他的脸，看不清楚，也觉得陌生。但突然之间，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那名刺客的脸也瞬间清晰。“虎鲨？”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虎鲨走到他身前。
白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但他就是无法让自己说出一个字。他只能呆呆的看着虎鲨。
“嘿！想什么呢？”
白鲸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般，全身一震。再看四周，已经是白天了。但白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也不知道。”
虎鲨不说话，只是看着白鲸的双眼。
“怎么了？”
虎鲨摇摇头。“没事。”
白鲸觉得他应该继续前进了。他转过身，但虎鲨拉住了他。
“干什（么）——”
虎鲨一把抱住了白鲸。
白鲸被虎鲨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也抱住了虎鲨。
“我很想你，很想你们。”白鲸闭上眼，享受着这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很高兴你也这么想。”虎鲨笑道。
“你这些年怎么样？”
虎鲨没有回答。
白鲸感到虎鲨身上的温度渐渐褪去。
“白鲸！趴下！”一名刺客突然跳上来，将他和虎鲨扑倒在地，几根箭矢从上方飞过。
枪声和哀嚎声，爆炸声和怒吼声，木头在火焰里爆裂的噼啪声，砂石被震下的碎屑落在地上的沙沙声，混在一起，灌进白鲸的耳朵里。
白鲸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战场。他推开虎鲨，虎鲨满脸血污，毫无生机，看来已经死了。
那名刺客将掉在地上的步枪上膛，“你先走！”
白鲸认出了他，他也是白鲸的战友，战舰。
“走啊！”战舰踢了他一脚，转身向后方的敌人射击，“快点！”
白鲸从地上爬起，懵懂的朝前走去。那些嘈杂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让他非常混乱。他拍打自己的耳朵，想让这耳鸣轻一些，但徒劳无功。
来到拐角，白鲸和一个匪徒迎面相撞。匪徒先反应过来，一刀斩向白鲸。白鲸虽然迷糊，但战斗的本能还在。他后退一步躲过，一记低摆拳打在匪徒左腰，右手勾拳打在腹部。匪徒吃痛，俯身捂住腹部。抓住匪徒头发，膝击面部。侧身，右手勾拳打在匪徒的脸上。匪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继续向前走。那些令人痛苦的杂音越发的大声起来。白鲸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并没有丝毫减小，好像这场战争发生在他的脑海里一样。
声音渐渐变得刺耳，白鲸的其他感官也被封闭了起来，这股声音在身体里四处冲撞而不得自由。因为看不见，他被什么东西绊倒，趴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白鲸再也无法忍受，他抱住脑袋，痛苦的哀嚎着。
“白鲸？”
所有声音在这一刻消失了。
白鲸用双臂支撑起身体，像是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白鲸——”
白鲸抬起头，他又能看见了。前方一片狼藉，大块的砂石，空气中的尘土飞扬溅的到处都是的血液。砂石之间躺着一名刺客，就是他呼唤着白鲸。
白鲸没有力气爬起来，但他勉强的爬到了那名刺客脚边。
“白鲸——”那名刺客只是叫着白鲸的代号。
白鲸砂石堆上，这才看清了这名刺客的脸，“潮汐？”
“嘶。”潮汐吸了口气，被砂石压着的短腿让他痛苦不堪。“腿。”
白鲸顺着他的腿找到了那块压着他的砂石。潮汐的半条左腿都被压住了。白鲸伸手去拉，没有拉动。
“走吧。”潮汐用很微弱的声音对他说，同时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白鲸没有回答，用上更大的力气去拉那块砂石，但是砂石还是纹丝不动。
“撕拉”一声，砂石没有移动，白鲸却不小心扯破了潮汐的裤腿，露出一条鲜红的左腿，血还在顺着腿往下流。
潮汐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躺下了，“射中大动脉了。”
白鲸愣了一秒，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拉那块砂石。砂石在潮汐的断腿处来回碾压，但潮汐好像没有了感觉，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鲸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从砂石堆上爬起来，换了个位置继续尝试搬动石块。
一只手抓住了白鲸的左手。他知道那是潮汐的手，但他甩开那只手，继续他的动作。
那只手又搭了上来，这次不是抓着了，因为潮汐没有力气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走吧。”潮汐推了推白鲸的左手。
白鲸万念俱灰，他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潮汐。
潮汐也看着他。他眼中的光在一点点消失。
“对不起。”
白鲸抖动了一下。
“对不起。”潮汐的嘴角微微抽动，他想露出一个微笑。
“不要说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白鲸瞬间崩溃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他玛不是你的错！不是战舰的错！不是虎鲨的错！不是你的错！”
潮汐的嘴角停止了抽动。“对不起。”
他眼中的光完全消失了。
白鲸再也无法抑制住洪流般的悲伤。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白鲸跪在地上，“你做错什么了吗？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啊？谁责怪我们了吗？他们犯了什么错啊？”
“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他嚎哭着，像是世界上受了最大委屈的孩子。哭声充斥回廊，但他的耳畔只有那句对不起在回响。也许这个时候有人来责怪他，他也许还会好受些。
有时候，我们的死亡不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甚至不关我们的事。
“白鲸！”
“嗯！”白鲸从床上坐起身。
“你看起来不太好。”墨鸦将本想直接拿给白鲸的一罐仙人掌啤酒放在桌上。
白鲸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痕。
虽然墨鸦在这里看他哭了十分钟，但他不打算戳破白鲸的小把戏。
白鲸做噩梦是很正常的现象，沙漠人的睡眠质量大多在普通偏下部分，像白鲸这样的经历丰富的刺客更不用说。仙人掌啤酒最开始就是用于安眠的，只是服用药物的人都上了瘾，它才从药物变成饮料。
“坚强点，兄弟。”墨鸦拍拍白鲸的肩，“我在门口等你，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墨鸦走出房间。几分钟后，白鲸也来到门口。“进去坐着谈吧。”
两人回到房间，面对面坐着。
“啥事。”
“我看了你的档案了。那真是次损失惨重的胜利。节哀。”
“没必要提起这件事。”
“无意冒犯。我很抱歉，但我想我们必然会谈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
“你的一个战友还活着。”
“什么？”白鲸惊讶的站了起来，“再说一遍？”
“潮汐，还记得他的名字吗？”墨鸦掏出记事本，拿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画像，递给白鲸，“这是他现在的样子。”
白鲸夺过画像。潮汐的样子比记忆中的老了一些，但白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还活着？”
“他退休了，在天胡杨城种胡杨。他觉得战友们全死了，他的腿也截肢了，就不再想当刺客。”
“哦，仙人掌啊。”白鲸惊喜的鼓起掌来。“潮汐还活着。”
“呃，我知道你真的很开心。但是我想咱们还是先讲讲正事吧。”墨鸦本打算最后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自己高兴几天，但看他刚才的状态，还是决定先给他冲冲喜。“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记得吗？”
“好，好。”白鲸试着平静。他坐了下来。“问吧。”
“那次任务以后，你南下了，对吧？”
“嗯。”
“具体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我换了一个身份，做事也很低调。那些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我都做掉了。”
“嗯，这倒是省大事了。”这回轮到墨鸦惊讶了。“你确定吗？”
“确定。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换地方居住，也不和居民交流。”
“听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墨鸦点点头，他确实这么觉得。“但是你还是得跟我说说你的足迹。我们得去排查一遍。”
“我忘了。”
“你忘了？”
“嗯。”
“好，那我们就忘了这破事吧。”墨鸦摊开手，拿来仙人掌啤酒和杯子，拉开盖子，为两人各倒了一杯。
“敬潮汐？”
“敬潮汐。”
“叮～”
白鲸觉得自己一直在行走，但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他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一直保持着一个方向前进。之前，一个科研部的兄弟告诉他，人的左右脚长短不一样，在一个足够大的，没有参照物的沙漠和雪地里走路，人会走出一个圆圈，一个很大很大的圆圈，大小是人生的一半，它象征着死亡。
白鲸这才发现自己就在走在沙漠里。这反而让他有些安心，对于沙漠人来说，沙漠意味着家。
“白鲸？”
白鲸立刻回头，但身后谁也没有。他环顾四周，他能看清的地方没有人影。
“你是谁啊？”白鲸喊道。
“你怎么在这啊，白鲸？”
白鲸再次回头。一名刺客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微笑着走向他：“你已经走了这么远啊？”
“什么？”白鲸看向他的脸，看不清楚，也觉得陌生。但突然之间，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那名刺客的脸也瞬间清晰。“虎鲨？”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虎鲨走到他身前。
白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但他就是无法让自己说出一个字。他只能呆呆的看着虎鲨。
“嘿！想什么呢？”
白鲸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般，全身一震。再看四周，已经是白天了。但白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也不知道。”
虎鲨不说话，只是看着白鲸的双眼。
“怎么了？”
虎鲨摇摇头。“没事。”
白鲸觉得他应该继续前进了。他转过身，但虎鲨拉住了他。
“干什（么）——”
虎鲨一把抱住了白鲸。
白鲸被虎鲨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也抱住了虎鲨。
“我很想你，很想你们。”白鲸闭上眼，享受着这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很高兴你也这么想。”虎鲨笑道。
“你这些年怎么样？”
虎鲨没有回答。
白鲸感到虎鲨身上的温度渐渐褪去。
“白鲸！趴下！”一名刺客突然跳上来，将他和虎鲨扑倒在地，几根箭矢从上方飞过。
枪声和哀嚎声，爆炸声和怒吼声，木头在火焰里爆裂的噼啪声，砂石被震下的碎屑落在地上的沙沙声，混在一起，灌进白鲸的耳朵里。
白鲸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战场。他推开虎鲨，虎鲨满脸血污，毫无生机，看来已经死了。
那名刺客将掉在地上的步枪上膛，“你先走！”
白鲸认出了他，他也是白鲸的战友，战舰。
“走啊！”战舰踢了他一脚，转身向后方的敌人射击，“快点！”
白鲸从地上爬起，懵懂的朝前走去。那些嘈杂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让他非常混乱。他拍打自己的耳朵，想让这耳鸣轻一些，但徒劳无功。
来到拐角，白鲸和一个匪徒迎面相撞。匪徒先反应过来，一刀斩向白鲸。白鲸虽然迷糊，但战斗的本能还在。他后退一步躲过，一记低摆拳打在匪徒左腰，右手勾拳打在腹部。匪徒吃痛，俯身捂住腹部。抓住匪徒头发，膝击面部。侧身，右手勾拳打在匪徒的脸上。匪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继续向前走。那些令人痛苦的杂音越发的大声起来。白鲸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并没有丝毫减小，好像这场战争发生在他的脑海里一样。
声音渐渐变得刺耳，白鲸的其他感官也被封闭了起来，这股声音在身体里四处冲撞而不得自由。因为看不见，他被什么东西绊倒，趴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白鲸再也无法忍受，他抱住脑袋，痛苦的哀嚎着。
“白鲸？”
所有声音在这一刻消失了。
白鲸用双臂支撑起身体，像是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白鲸——”
白鲸抬起头，他又能看见了。前方一片狼藉，大块的砂石，空气中的尘土飞扬溅的到处都是的血液。砂石之间躺着一名刺客，就是他呼唤着白鲸。
白鲸没有力气爬起来，但他勉强的爬到了那名刺客脚边。
“白鲸——”那名刺客只是叫着白鲸的代号。
白鲸砂石堆上，这才看清了这名刺客的脸，“潮汐？”
“嘶。”潮汐吸了口气，被砂石压着的短腿让他痛苦不堪。“腿。”
白鲸顺着他的腿找到了那块压着他的砂石。潮汐的半条左腿都被压住了。白鲸伸手去拉，没有拉动。
“走吧。”潮汐用很微弱的声音对他说，同时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白鲸没有回答，用上更大的力气去拉那块砂石，但是砂石还是纹丝不动。
“撕拉”一声，砂石没有移动，白鲸却不小心扯破了潮汐的裤腿，露出一条鲜红的左腿，血还在顺着腿往下流。
潮汐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躺下了，“射中大动脉了。”
白鲸愣了一秒，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拉那块砂石。砂石在潮汐的断腿处来回碾压，但潮汐好像没有了感觉，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鲸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从砂石堆上爬起来，换了个位置继续尝试搬动石块。
一只手抓住了白鲸的左手。他知道那是潮汐的手，但他甩开那只手，继续他的动作。
那只手又搭了上来，这次不是抓着了，因为潮汐没有力气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走吧。”潮汐推了推白鲸的左手。
白鲸万念俱灰，他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潮汐。
潮汐也看着他。他眼中的光在一点点消失。
“对不起。”
白鲸抖动了一下。
“对不起。”潮汐的嘴角微微抽动，他想露出一个微笑。
“不要说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白鲸瞬间崩溃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他玛不是你的错！不是战舰的错！不是虎鲨的错！不是你的错！”
潮汐的嘴角停止了抽动。“对不起。”
他眼中的光完全消失了。
白鲸再也无法抑制住洪流般的悲伤。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白鲸跪在地上，“你做错什么了吗？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啊？谁责怪我们了吗？他们犯了什么错啊？”
“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他嚎哭着，像是世界上受了最大委屈的孩子。哭声充斥回廊，但他的耳畔只有那句对不起在回响。也许这个时候有人来责怪他，他也许还会好受些。
有时候，我们的死亡不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甚至不关我们的事。
“白鲸！”
“嗯！”白鲸从床上坐起身。
“你看起来不太好。”墨鸦将本想直接拿给白鲸的一罐仙人掌啤酒放在桌上。
白鲸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痕。
虽然墨鸦在这里看他哭了十分钟，但他不打算戳破白鲸的小把戏。
白鲸做噩梦是很正常的现象，沙漠人的睡眠质量大多在普通偏下部分，像白鲸这样的经历丰富的刺客更不用说。仙人掌啤酒最开始就是用于安眠的，只是服用药物的人都上了瘾，它才从药物变成饮料。
“坚强点，兄弟。”墨鸦拍拍白鲸的肩，“我在门口等你，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墨鸦走出房间。几分钟后，白鲸也来到门口。“进去坐着谈吧。”
两人回到房间，面对面坐着。
“啥事。”
“我看了你的档案了。那真是次损失惨重的胜利。节哀。”
“没必要提起这件事。”
“无意冒犯。我很抱歉，但我想我们必然会谈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
“你的一个战友还活着。”
“什么？”白鲸惊讶的站了起来，“再说一遍？”
“潮汐，还记得他的名字吗？”墨鸦掏出记事本，拿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画像，递给白鲸，“这是他现在的样子。”
白鲸夺过画像。潮汐的样子比记忆中的老了一些，但白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还活着？”
“他退休了，在天胡杨城种胡杨。他觉得战友们全死了，他的腿也截肢了，就不再想当刺客。”
“哦，仙人掌啊。”白鲸惊喜的鼓起掌来。“潮汐还活着。”
“呃，我知道你真的很开心。但是我想咱们还是先讲讲正事吧。”墨鸦本打算最后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自己高兴几天，但看他刚才的状态，还是决定先给他冲冲喜。“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记得吗？”
“好，好。”白鲸试着平静。他坐了下来。“问吧。”
“那次任务以后，你南下了，对吧？”
“嗯。”
“具体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我换了一个身份，做事也很低调。那些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我都做掉了。”
“嗯，这倒是省大事了。”这回轮到墨鸦惊讶了。“你确定吗？”
“确定。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换地方居住，也不和居民交流。”
“听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墨鸦点点头，他确实这么觉得。“但是你还是得跟我说说你的足迹。我们得去排查一遍。”
“我忘了。”
“你忘了？”
“嗯。”
“好，那我们就忘了这破事吧。”墨鸦摊开手，拿来仙人掌啤酒和杯子，拉开盖子，为两人各倒了一杯。
“敬潮汐？”
“敬潮汐。”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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