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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学习 新知识新技能

    安歌已经不愿再去回想关于那个人的点点滴滴了。时光如水般流逝,湖城已经从炎热的夏天迈进寒冷的冬天,苏影南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了消息。虽然他的身影依然在安歌梦中出现,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再去想他。

    安歌现在想得更多的是父母,他们为了这个家,为了一双儿女耗费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如今年纪大了,儿女们却像羽翼初丰的小鸟那样,一个接着一个飞出了家门。

    为了逃避内心感情的痛苦,安歌没明没夜一心扑在工作上,却在无形中忽视了亲人的感受,放松了自己作为家中长女对父母、对弟弟应尽的责任,反过来还让父母为她担心和操劳。

    自从生了那场大病之后,安歌整个人都瘦的脱了相,林华心疼女儿,以为她在行里承担的工作任务太重了,单位伙食又不好,于是亲爱的妈妈每天把饭菜做好了,用保温壶装好,再由爸爸骑着自行车给女儿送到单位上去。

    但是安歌知道父母毕竟年纪大了,妈妈年底就要退休,爸爸年轻时在建设兵团落下个风湿关节炎的毛病,最近几年心脏也不太好,自己不能在父母膝下承欢,反而让年迈的老人风里来雨里去为自己操劳,

    她为此感到十分内疚和自责。

    离家的前一天,她回了父母那边吃饭,收拾好行李,也陪母亲把话拉到深夜。

    黄昏时分,家里接到了安旭打来的电话,正好是安歌接的。

    “姐,是你啊,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啦,家里都好吗?”话筒里,安旭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奇怪,好像牙疼似的,安歌似乎看到了他龇牙咧嘴的怪模样。

    “旭儿,你怎么了?牙疼吗?”安歌关切地问。

    “嘘,小声点,如果妈问就说我牙疼好了。”安旭继续抽着凉气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倒给姐说说啊。”安歌听说不是牙疼,心里倒紧张起来。

    “也没啥事,打架打的,嘴巴不小心被皮带抽了一下。”安旭满不在乎地说。

    “怎么在部队还打上架了?你别再惹事让爸妈担心了行不行!”安歌又着急又心疼。

    “姐,不是我惹事,你不知道,我们南方兵一到部队就属于弱势群体。北方兵仗着个子大,又是本地人,总是没事找事欺负我们,我们虽然体格上不如他们,但气势上不能输,你越退让他们打得越凶!”

    “那你受伤了吗?”安歌一听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姐,你不用担心,也不要给爸妈说。他们打归打,但只敢私下打,下死手更是不敢的,部队有纪律。再说我们南方兵也不是吃素的。”安旭不服气地说。

    “旭儿,别逞能,以后你离这种事远一点,要是再出个什么事,能把家里老人急死啊!”安歌觉得弟弟太不懂事,不自觉地提高声音说道。

    “姐,别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这种事在部队很正常,新兵蛋子都是这么熬过来的。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再说,进了部队,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就是兄弟,就得团结、拧成一股绳。我不可能一个人当缩头乌龟,让兄弟们冲在前面。”

    安歌听弟弟说的振振有词,觉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多叮嘱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安歌知道父母的心思。既希望儿子考上军校,将来有更大的出息,又担心唯一的儿子飞得太远。老人家还是老观念,虽说儿子女儿就如同手心手背,都是心头肉,但他们还是指着将来老了,由儿子为他们养老送终。

    安歌和弟弟谈过几次,弟弟并不希望长期留在部队,他想早点复员,早点回来工作。为此安旭还专门写了一封长信给姐姐,把部队的情况说得很详细,首先,他在南方生活惯了,对北方的生活非常不适应,自己的朋友同学也都在湖城,他又是父母唯一的儿子,现在政策复员马上就能参加工作,有了工作也好让家里人放心;二来BD也没有人们相像中那么好往上升,各种关系甚至比地方还要复杂,他不想卷进那些事事非非里去。当然,如果将来能有考军校的机会,他是肯定不会放过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之就是见招拆招,一切看情况决定。

    虽然安歌对自己要求很高,但她从不强人所难,弟弟有弟弟的想法,她不想多加干涉。她知道父母的心思,就像安旭信中所说,如果将来复员回来能找份不错的工作,安分守己,别再让父母操心,对全家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这样东想西想,安歌在火车有节奏的摇晃中模模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火车已经到站。

    大家穿上厚外套、拎着行李,走出车箱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抱着双臂,全身紧缩成了一团。除了安歌在北方生活过外,这个培训班的其他成员差不多都是南方人。

    湖城所在的省份,冬季气温常徘徊在零度左右,历史最低温度也不过零下七八度,突然一下来到零下十多度的北方,一下子都难以适应,大家跺着脚,搓着手,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幸好来接他们的车很快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顺利把他们送到了学校。

    培训时间安排得很紧凑,本来一报到就要开始授课,但培训主办方考虑到学员都来自南方,他们随身带来的衣物,根本不足以抵挡本地刺骨的寒风。于是破例派人派车带着他们去买衣服鞋袜。年轻的姑娘们再也顾不上爱漂亮,哪件衣服穿着暖和,直接就穿上再也不肯脱下来了。

    安歌带的是妈妈当年在北方穿的绿色军大衣,穿在她身上不但不臃肿,反而越发显得唇红齿白,就像春天碧绿的叶丛中开出的一朵娇艳的木芙蓉,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接下来就要开始紧张的培训了。

    班主任给大家看了一下课程安排,每天上午、下午都安排得满满的,有时候晚上还要开会。

    首先,按课程内容分为若干个小组,每个小组成员分配到的岗位都和原来的岗位不一样,培训方的目的很显然,就是要对每一个学员进行全方位的拓展训练,巩固旧知识、学习新知识;其次,每节课后还要进行小组讨论,介绍先进经验,评估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再由组长将讨论结果公布出来,有针对性地进行改进。

    安歌大致看了一下课程表,除了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业务知识,还增加了许多新内容,另外,还有一半时间用来学习计算机知识。

    吃完午饭后,大家回宿舍小睡了一下,两点钟正式开始上课。

    两位主讲老师先后走上讲台进行了自我介绍,一个是讲金融业务的容妮,是个中年女老师;接着是讲电子计算机内容的张明远,是个看上去还像个大学生的年轻男孩。

    安歌很认真地聆听了两位老师的自我介绍。容老师学历不高,但业务经验丰富,管理能力也很强;张老师虽然年轻,但是拥有金融系和电子计算机系双学历,目前已经考上了本校的计算机专业研究生,这次算是特邀讲师。

    那时候的双学历学位本来就不多,研究生更是凤毛麟角,因此,张老师话音刚落,坐在台下的学员已经热烈地鼓起掌来。

    年轻的张老师脸红了,他说学历高不等于能力强,只代表他在功课上下的功夫比别人多了好几倍,笨鸟先飞,才拿到了那几张文凭。

    他还谦虚地号召大家,当然也包括他本人,多多向容老师请教,她才是金融行业的“百宝箱”,鼓励大家有问题尽管提出来。希望这个培训班结业后,能有效提高两省银行业务水平和管理水平,把可控风险降到最低。

    接着两位老师又把接下来要培训的内容做了一个大纲式的介绍,小张老师说的计算机学习内容大部分大家听都没听说过,当初行里发的那本资料也没有提及,完全属于新生事物。

    安歌看见大家的脸都兴奋得有些发红,这就意味着,他们这期学员是本省最先接触前沿计算机学科知识的那批人了。

    容老师的介绍也有许多大家以前没有听说过的新内容,虽然学员们在金融领域工作多年,但对新的学习内容依然非常感兴趣。

    下课后,容老师说家里还有事,匆匆先走了。年轻的学员们马上把小张老师围了起来,好奇地问东问西,张老师好脾气地一一做了解答,有时需要用英文表述的地方,也说得非常标准流利。

    安歌上大学的时候,英语成绩还不错,但她们那时学的基本上是“哑巴英语”,没有那个语言环境,自己时常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为了不轻易丢失这门语言,大学时的英语磁带她一直保存着,时常拿出来听一听,跟读一下。

    此刻,她听懂了张明远说的部分英文,提问时自然而然也用上了英文。年轻的张老师有点惊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安歌本无意出风头,连忙假装低头看了一会书本,再抬头时,张老师的注意力已经被别的学员吸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