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入学
天像翻转的海，窗外是止不住的雷鸣。已经整整三年了，弗里德又回到了这座古堡。
闪电撕裂夜空，佣人的神色混杂着惶恐。别西卜坐在艶丽的王座上，背对着弗里德。
看守天使将弗里德领到这就退下了。
空气中弥漫着合欢花的香气，湿气陡然变重。
“你想逃到什么时候？”
黑暗处，是魔族蠢蠢欲动的气息。
弗里德只能强行扬了扬嘴角，跪下请求别西卜的宽恕。
他的眼里充斥着暴戾，但为了表示忠心，只能自剃神骨。
那种被人搠住心脏的恨，一直在他胸膛翻滚。
他没能及时掩饰住情绪的流淌，感知到的别卜西冷笑道：“为什么要做无望的挣扎呢？你将拥有魔鬼的法力和人世间至高的权力。而我，是这里的神。”
连鲛人公主都屈服做了这里的女祭司。她坐在三脚架上，皇冠插着的长发散在后背，摇着魂铃唱着只有别卜西能听懂的歌。
弗里德突然觉得有些脱力。
在歌声中，他被迫喝下毒酒。意识逐渐模糊的那刻，他想起被救那天，莱西那样专注、直白的视线。
在她眼里，他看见一个脸色苍白，弱小得像蝼蚁的少年。
“区区一个情妇生下的野种罢了。”
“这种炽天使就是养不熟的狗，早晚成为我族的祸患。”
“他受了伤，不如就骗他到这里做奴隶。”
这些话，纸刀子一样，一遍遍扎着他。
毒性在体内发作，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淌下来。他的锁骨处浮现了一朵鸦青色的蔷薇花。
好像有东西强行闯入脑海，胀痛感也不肯消停，大脑里每根神经都在喊着疼。
但很快，疼痛竟然慢慢减轻，反而身体开始有了变化，他的心里也升起一种微妙的鼓噪。
从现在开始，他就已经是为别卜西卖命的半个血族，以身为祭，以魂为养。
弗里德终于屈服，就让他成为魔鬼的信徒吧，或许注定逃不掉……
“记住你的任务，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所有伤口全部消失，下一秒，天旋地转。
无数交织错落的光线组合成一条路。
轮廓愈加清晰，随着线条的无限延伸，视线开始变亮。
狂风飞速虐夺走所有温度，涌动的气流中，弗里德下意识地闭上眼。
一阵眩晕后，他再睁开，已经莫名其妙地来到一个漫出蔷薇的学校。
而他也穿着校服，佩戴着徽章。
光影流动，弗里德握了一掌心的虚无。望着一个光斑从自己眼前掠过消失，他有些错愕。
埃尔兰堡学院。
心脏像被贯穿过一样，隐隐作痛。
弗里德想到锁骨上的蔷薇图腾，有了些兴味。
眼前的学院充满了矛盾的美感，单从建筑风格上看，边角界限明显，就像存在于学校的等级制。
只是它每一处的明暗色调搭配的极好，光晕渐渐融入眼底，仅仅是这么看着，就觉得自己身上有无尽的可能。
没有人知道这点微薄的希望会产生什么影响。
他只觉得压迫，潮湿感从心底扩散。整个学院像把猎物逼进了自己的包围圈。
一个女孩注意到他，下颌微抬，神色倨傲。
弗里德突然有了种嗜血的欲望。忍住那种不适，他用口型告诉她：你面部比例不适合抬下巴。
他真是被眷顾的宠儿，就算是这种刻薄的表情，在他脸上都显得过分漂亮。
女孩脸色绷了绷，转身离开。
想到别西卜的任务，弗里德沙哑地喊出那个熟悉的名称：“维特尔麦……”
终于要对皇族动手了吗？
太阳一点点升起，阳光开始有些强烈，他微微皱了皱眉，已经感觉有些不舒服了。
脚被一只猫蹭了蹭，它曜石般的眼眸映出弗里德的面孔。
弗里德提溜起那只猫：“骑士楼该怎么走？”
它睁着硕大的圆眼，“喵呜”一声，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弗里德手的力度收紧，小猫的瞳孔终于因为紧张缩成一条竖线，隐隐有抗拒。
“真是蠢猫。”轻嗤一声，弗里德松开手。
小猫摔在地上打了个滚。它委屈地咬住弗里德的裤脚，带他来到天台，地上是一串生锈的钥匙。
弗里德将钥匙捡起，而猫已经没影了。
钥匙有什么用，弗里德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将开始他的复仇。
告别了，曾经愚蠢到被背叛的弗里德。
莱西在脸上画了些雀斑，又在商店买了套带披肩的男装和蜜色假发。
这种长筒袜和尖头鞋的搭配，让她忍不住发笑。
嗯……看上去还真像个俊俏的男士。
她将长发盘起来收在假发套里，拜托船夫将她送到埃尔兰堡学院。
这次她打算走水路。
不然她要时刻提防米格露娜的马车追上来。毕竟如果被发现女扮男装去学院竞选骑士，米格露娜肯定会告诉父皇的。
莱西坐在船舱里，听着水花此起彼伏地拍打着船身。
足足两天，眼看直达到了城邦，莱西如释重负。
这个时间点，伯爵一定已经在神龛面前祈祷了，而米格露娜大概也去往购买材料的路上。
学院是出入自由的，它秉持着任何人都可以进来交流的惯例，但鉴于它的课程之难、考核之严格，进来的学生基本上一大半都自觉地走了。
这原本是私立的贵族学校，随着创始人所在家族的没落，学院不得不扩大学员数量，期望从高昂的学费中榨取利益，支撑学院巨大的开销。
学费这种东西，莱西从来不缺。
用一箱琳琅满目的皮草做交易，她很容易就被放了进来。
莱西很喜欢这种氛围，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学习，而且不是在皇宫里上枯燥的礼仪课。
正对门就看到一个象牙白的雕塑，雕的是断臂的维纳斯。
她感慨着，也许正是断臂那小小的缺憾，才会让人印象深刻。
这时，一只千纸鹤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她的肩头。
莱西欣喜地拨弄着千纸鹤，突然看见前方有个粽褐色长发的漂亮女孩。
骑士要求要是男性，那这个女生一定是上别的课程的学生。
“登徒子，还敢看我。”面前猝不及防放大了一张脸，莱西可以清楚看见那微微翘起的鼻尖。
她这才想起这会儿别人见了她只会当作男性，赶紧赔着笑说：“对不起，我这就走。”
她学过声乐课，所以会变声掩盖自己原本的音色。
很快，莱西就觉得周围学生看向自己的目光几乎都要实质化了。
正在她满腹狐疑时，一个中年男子发现了她。等莱西反应过来这是校长，条件反射般准备跑。
“站住，怎么不穿校服？”
校长那脸蛋瞬间垮下来，就跟人欠了钱没还似的臭。
“糟了，我还没有领校服……”
“瞧瞧这个同学说的是什么。”校长摇了摇头。
就像被踩到尾巴，莱西抬起脸，但又不敢顶撞他，“我是刚入学的……算新生。”
校长给了她一个爆栗：“新生就不能遵守纪律吗？”
莱西的眉头尽是忧愁，因为校长已经抓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到门卫室记过。
“报名。”
“……万斯。”莱西咬了咬舌头。她一时真想不起别的名字。
换上校服领了书，罚站了两个小时，莱西凭借着路痴的第六感轻松地迷路了。
最后她还是通过问保洁阿姨是否认识伊瑟斯，才找到了位置。
莱西在第二楼第三间教室找了个空位坐下，她特意挑的靠后的位置，这里学生少，她把这当做她的安全地带。
看上去这是自习课，莱西摊开骑士学的书本，眼睛却不安分地东张西望，试图找到伊瑟斯在哪。
她环顾了一周没看到伊瑟斯，却和旁边男生撞上了视线。
他的肤色白皙到苍白，仿佛终年不见阳光。
索西倒吸一口气，跟个吸血鬼一样。
但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像璀璨的波斯菊花海，又如黄昏投映在微波粼粼的海面上的波光。
一瞬间，莱西竟然沉溺在了这片纯净的金色。
真是万恶的美色……
不过这样赤金的眼睛，她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莱西想起正事，开始怀疑保洁阿姨是不是记错了，这哪里有伊瑟斯。
到了下课，她已经胡乱翻了一节课的书，这些横七竖八的字符根本没映入脑海。
收拾了一下书本，莱西准备再去问问，就看到伊瑟斯靠在后门，被一个偏黑的女生拦住。
女生长得很英气，皮肤透着点健康的红润，给人热带雨林的感觉。
皇室的公主普遍像朵蓓蕾，而这个女生就具有索西不曾拥有过的野性和生机，是一种别样的美。
莱西看着他们亲密地交谈，嘴巴撇成一条弧。
亏她一直担心伊瑟斯会不会被欺负呢，现在看，他好着呢。
但看着看着她的心就软了。
伊瑟斯廋了那么多，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已经刚硬了，而他说话的时候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
“哥哥，多交些朋友吧。”
“我也要努力，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了。”
莱西默默想着，眺望窗外。天空中堆满了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斜晖透过薄薄的云霭，落在地面是蔷薇色的。
突然，进门发的胸牌“滴滴”叫了两声，上面显现一行小字：请到教导处排队。
其他同学也骚动起来，怀疑这是主任要来问话，相当于面试，看看哪些适合当圣骑士。
莱西终于认真起来，挺直了身板。
她清楚，接下来要被划分等级，而等级越高分配的资源就越好，后面的考核就更容易通过。
排了队，一条由学生组成的长龙浩浩荡荡出现。
第一个从教导室出来的人，后背有一片深色的汗迹。
他在众人注视下僵硬地走下楼梯，而他的胸牌上赫然一个字母：D
这意味着他将沦为鄙视链的最底端，也将成为免费劳动力和最不值得一提的被剥削者。
莱西梗着脖子，开始紧张。
闪电撕裂夜空，佣人的神色混杂着惶恐。别西卜坐在艶丽的王座上，背对着弗里德。
看守天使将弗里德领到这就退下了。
空气中弥漫着合欢花的香气，湿气陡然变重。
“你想逃到什么时候？”
黑暗处，是魔族蠢蠢欲动的气息。
弗里德只能强行扬了扬嘴角，跪下请求别西卜的宽恕。
他的眼里充斥着暴戾，但为了表示忠心，只能自剃神骨。
那种被人搠住心脏的恨，一直在他胸膛翻滚。
他没能及时掩饰住情绪的流淌，感知到的别卜西冷笑道：“为什么要做无望的挣扎呢？你将拥有魔鬼的法力和人世间至高的权力。而我，是这里的神。”
连鲛人公主都屈服做了这里的女祭司。她坐在三脚架上，皇冠插着的长发散在后背，摇着魂铃唱着只有别卜西能听懂的歌。
弗里德突然觉得有些脱力。
在歌声中，他被迫喝下毒酒。意识逐渐模糊的那刻，他想起被救那天，莱西那样专注、直白的视线。
在她眼里，他看见一个脸色苍白，弱小得像蝼蚁的少年。
“区区一个情妇生下的野种罢了。”
“这种炽天使就是养不熟的狗，早晚成为我族的祸患。”
“他受了伤，不如就骗他到这里做奴隶。”
这些话，纸刀子一样，一遍遍扎着他。
毒性在体内发作，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淌下来。他的锁骨处浮现了一朵鸦青色的蔷薇花。
好像有东西强行闯入脑海，胀痛感也不肯消停，大脑里每根神经都在喊着疼。
但很快，疼痛竟然慢慢减轻，反而身体开始有了变化，他的心里也升起一种微妙的鼓噪。
从现在开始，他就已经是为别卜西卖命的半个血族，以身为祭，以魂为养。
弗里德终于屈服，就让他成为魔鬼的信徒吧，或许注定逃不掉……
“记住你的任务，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所有伤口全部消失，下一秒，天旋地转。
无数交织错落的光线组合成一条路。
轮廓愈加清晰，随着线条的无限延伸，视线开始变亮。
狂风飞速虐夺走所有温度，涌动的气流中，弗里德下意识地闭上眼。
一阵眩晕后，他再睁开，已经莫名其妙地来到一个漫出蔷薇的学校。
而他也穿着校服，佩戴着徽章。
光影流动，弗里德握了一掌心的虚无。望着一个光斑从自己眼前掠过消失，他有些错愕。
埃尔兰堡学院。
心脏像被贯穿过一样，隐隐作痛。
弗里德想到锁骨上的蔷薇图腾，有了些兴味。
眼前的学院充满了矛盾的美感，单从建筑风格上看，边角界限明显，就像存在于学校的等级制。
只是它每一处的明暗色调搭配的极好，光晕渐渐融入眼底，仅仅是这么看着，就觉得自己身上有无尽的可能。
没有人知道这点微薄的希望会产生什么影响。
他只觉得压迫，潮湿感从心底扩散。整个学院像把猎物逼进了自己的包围圈。
一个女孩注意到他，下颌微抬，神色倨傲。
弗里德突然有了种嗜血的欲望。忍住那种不适，他用口型告诉她：你面部比例不适合抬下巴。
他真是被眷顾的宠儿，就算是这种刻薄的表情，在他脸上都显得过分漂亮。
女孩脸色绷了绷，转身离开。
想到别西卜的任务，弗里德沙哑地喊出那个熟悉的名称：“维特尔麦……”
终于要对皇族动手了吗？
太阳一点点升起，阳光开始有些强烈，他微微皱了皱眉，已经感觉有些不舒服了。
脚被一只猫蹭了蹭，它曜石般的眼眸映出弗里德的面孔。
弗里德提溜起那只猫：“骑士楼该怎么走？”
它睁着硕大的圆眼，“喵呜”一声，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弗里德手的力度收紧，小猫的瞳孔终于因为紧张缩成一条竖线，隐隐有抗拒。
“真是蠢猫。”轻嗤一声，弗里德松开手。
小猫摔在地上打了个滚。它委屈地咬住弗里德的裤脚，带他来到天台，地上是一串生锈的钥匙。
弗里德将钥匙捡起，而猫已经没影了。
钥匙有什么用，弗里德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将开始他的复仇。
告别了，曾经愚蠢到被背叛的弗里德。
莱西在脸上画了些雀斑，又在商店买了套带披肩的男装和蜜色假发。
这种长筒袜和尖头鞋的搭配，让她忍不住发笑。
嗯……看上去还真像个俊俏的男士。
她将长发盘起来收在假发套里，拜托船夫将她送到埃尔兰堡学院。
这次她打算走水路。
不然她要时刻提防米格露娜的马车追上来。毕竟如果被发现女扮男装去学院竞选骑士，米格露娜肯定会告诉父皇的。
莱西坐在船舱里，听着水花此起彼伏地拍打着船身。
足足两天，眼看直达到了城邦，莱西如释重负。
这个时间点，伯爵一定已经在神龛面前祈祷了，而米格露娜大概也去往购买材料的路上。
学院是出入自由的，它秉持着任何人都可以进来交流的惯例，但鉴于它的课程之难、考核之严格，进来的学生基本上一大半都自觉地走了。
这原本是私立的贵族学校，随着创始人所在家族的没落，学院不得不扩大学员数量，期望从高昂的学费中榨取利益，支撑学院巨大的开销。
学费这种东西，莱西从来不缺。
用一箱琳琅满目的皮草做交易，她很容易就被放了进来。
莱西很喜欢这种氛围，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学习，而且不是在皇宫里上枯燥的礼仪课。
正对门就看到一个象牙白的雕塑，雕的是断臂的维纳斯。
她感慨着，也许正是断臂那小小的缺憾，才会让人印象深刻。
这时，一只千纸鹤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她的肩头。
莱西欣喜地拨弄着千纸鹤，突然看见前方有个粽褐色长发的漂亮女孩。
骑士要求要是男性，那这个女生一定是上别的课程的学生。
“登徒子，还敢看我。”面前猝不及防放大了一张脸，莱西可以清楚看见那微微翘起的鼻尖。
她这才想起这会儿别人见了她只会当作男性，赶紧赔着笑说：“对不起，我这就走。”
她学过声乐课，所以会变声掩盖自己原本的音色。
很快，莱西就觉得周围学生看向自己的目光几乎都要实质化了。
正在她满腹狐疑时，一个中年男子发现了她。等莱西反应过来这是校长，条件反射般准备跑。
“站住，怎么不穿校服？”
校长那脸蛋瞬间垮下来，就跟人欠了钱没还似的臭。
“糟了，我还没有领校服……”
“瞧瞧这个同学说的是什么。”校长摇了摇头。
就像被踩到尾巴，莱西抬起脸，但又不敢顶撞他，“我是刚入学的……算新生。”
校长给了她一个爆栗：“新生就不能遵守纪律吗？”
莱西的眉头尽是忧愁，因为校长已经抓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到门卫室记过。
“报名。”
“……万斯。”莱西咬了咬舌头。她一时真想不起别的名字。
换上校服领了书，罚站了两个小时，莱西凭借着路痴的第六感轻松地迷路了。
最后她还是通过问保洁阿姨是否认识伊瑟斯，才找到了位置。
莱西在第二楼第三间教室找了个空位坐下，她特意挑的靠后的位置，这里学生少，她把这当做她的安全地带。
看上去这是自习课，莱西摊开骑士学的书本，眼睛却不安分地东张西望，试图找到伊瑟斯在哪。
她环顾了一周没看到伊瑟斯，却和旁边男生撞上了视线。
他的肤色白皙到苍白，仿佛终年不见阳光。
索西倒吸一口气，跟个吸血鬼一样。
但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像璀璨的波斯菊花海，又如黄昏投映在微波粼粼的海面上的波光。
一瞬间，莱西竟然沉溺在了这片纯净的金色。
真是万恶的美色……
不过这样赤金的眼睛，她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莱西想起正事，开始怀疑保洁阿姨是不是记错了，这哪里有伊瑟斯。
到了下课，她已经胡乱翻了一节课的书，这些横七竖八的字符根本没映入脑海。
收拾了一下书本，莱西准备再去问问，就看到伊瑟斯靠在后门，被一个偏黑的女生拦住。
女生长得很英气，皮肤透着点健康的红润，给人热带雨林的感觉。
皇室的公主普遍像朵蓓蕾，而这个女生就具有索西不曾拥有过的野性和生机，是一种别样的美。
莱西看着他们亲密地交谈，嘴巴撇成一条弧。
亏她一直担心伊瑟斯会不会被欺负呢，现在看，他好着呢。
但看着看着她的心就软了。
伊瑟斯廋了那么多，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已经刚硬了，而他说话的时候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
“哥哥，多交些朋友吧。”
“我也要努力，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了。”
莱西默默想着，眺望窗外。天空中堆满了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斜晖透过薄薄的云霭，落在地面是蔷薇色的。
突然，进门发的胸牌“滴滴”叫了两声，上面显现一行小字：请到教导处排队。
其他同学也骚动起来，怀疑这是主任要来问话，相当于面试，看看哪些适合当圣骑士。
莱西终于认真起来，挺直了身板。
她清楚，接下来要被划分等级，而等级越高分配的资源就越好，后面的考核就更容易通过。
排了队，一条由学生组成的长龙浩浩荡荡出现。
第一个从教导室出来的人，后背有一片深色的汗迹。
他在众人注视下僵硬地走下楼梯，而他的胸牌上赫然一个字母：D
这意味着他将沦为鄙视链的最底端，也将成为免费劳动力和最不值得一提的被剥削者。
莱西梗着脖子，开始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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