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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韩美妇熟练的割断鸡脖,来福捧着海碗蹲在那等血,一想到东家做的酸辣鸡血和五彩鸡丝,来福就馋的口水直流。

    “赶紧擦擦,都快滴到碗里了。”

    “嘿嘿,要是滴进去了大不了酸辣鸡血我一个人吃,东家你是知道的,来福我最爱吃你做的这道菜了。”

    韩美妇笑了笑没说什么。来福是她捡回来的孤儿,这么些年相处下来也早已视为亲人。

    把海碗端进厨房回来,来福对正在清理鸡毛的韩美妇说道:“东家,这鸡咱一顿吃不完吧,大热天的也放不住呀!”

    “吃的完,一半炖汤一半给你做五彩鸡丝,三个人吃将将好。”韩美妇估摸着午饭时书生也差不多该醒了,到时枸杞炖鸡汤正好可以给他补补身子。

    来福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三个人?不就我和东家两人吗?”

    “屋里不还躺一个呢。”想起大夫离开时的交代,韩美妇忙吩咐来福道:“别搁这杵着了,进去看看。”

    “东家你说的是那个白眼狼啊!”来福一拍脑门记起了李文浩,他从怀中掏出玉佩不忿道:“一大早就走了,你瞧,就留下了这枚破玉佩。”

    到底是大户人家小姐出身,韩美妇只一眼就断定它价值不菲,根本不是来福所说的破玉佩。

    洗干净手后,韩美妇从来福那接过玉佩把玩。宝玉通体呈圆状,色泽白皙通透,握于手心处温润圆滑。

    玉面半镂空雕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翎羽间的细微之处都被刻画的惟妙惟肖,难得一见的美玉再配上鬼斧神工般的匠艺,可谓是千金不换万金亦难求的稀世珍宝了。

    “他留下玉佩没说什么就走了?”韩美妇问道。

    来福想了下回道:“书生说他今个不方便改日来取。”他害怕东家责怪所以并没有提钱的事情。

    “既然会来取,又为什么还要把玉留下?”韩美妇一双凤眼盯着来福,等他给自己解释。

    眼看隐瞒不过去,来福就把事情的始末如实和韩美妇说了一遍,韩美妇听后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韩美妇才缓过劲来,气不过的她捡起散落院中的树枝,对来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他要走你让他走便是,还把人家的玉佩拿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我平日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哎呦!我错了,来福知道错了。”韩美妇下手其实不重,来福之所以这么大喊大叫无非就是想少挨些打罢了。

    果然,嘴硬心软的韩美妇听不得“惨叫”,况且来福的本意也是替自己抱不平。树枝被韩美妇折断扔在了地上,她恶狠狠地说道:“皮猴子就是讨打,说,你还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等书生来了我一定奉茶认错,求他原谅。”

    见来福知错,韩美妇也就不再过度追究,暂时饶过了他。“愣着作甚,把鸡清理了让我歇会。”

    “韩掌柜,韩掌柜大事不好了。”老王急匆匆跑进院子。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老王,拿起茶壶连喝几大口凉茶这才喘息道:“书生被抓了。”

    原来老王在给当值的儿子送饭时,正好遇见书生,对这个害他被婆娘狠揍的罪魁祸首不可谓不印象深刻。他见书生盯着皇榜发呆刚要上前招呼,就望见书生竟想将榜文扯下,当时他都惊呆了……

    然后不言而喻,书生被几名官差死死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书生被官差带走,老王偷偷向儿子打听书生会怎样,当差的儿子告诉老王估计至少得挨五十大板并罚做苦役十年,或者缴纳罚金三千两。

    老王想起昨天书生是住在粥铺,他担心韩美妇遭受牵连所以赶紧跑来告知。

    听完老王的叙述,韩美妇二话不说回屋从梳妆台带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盒子里存放的是她所有的身家,首饰、城东老宅的地契、再加上一些散碎银子,满打满算三千两足矣。

    得知她要替书生缴纳罚金免刑,老王和来福极力劝阻,来福更是抱着她的腿死活不让她离去。

    来福坐地上哭嚎的撕心裂肺,“东家,那书生与咱们非亲非故的,值得你用全部家当赎他嘛!”

    “是啊韩掌柜,三思啊!”老王有些不知所措,早知道韩美妇会这样做打死他都不会来报信。

    心意已决的韩美妇再次让来福松手,见他不肯顿时有些不耐烦道:“书生那个病恹恹的身体哪里挨的下五十大板,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赚,命没了拿多少钱也换不来。来福,你忍心见死不救?”

    “东家……”来福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确实做不到眼睁睁望着书生被打死而无动于衷。

    当初他几乎冻死在路边,所有人都认为没救了。是东家不计花销寻良医医治,更是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照顾了一天一夜,这才让他活了下来。

    如今东家对书生起了恻隐之心,他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呢!

    他让韩美妇等等,然后一路小跑进自己的屋子,把数年来攒下的积蓄用袋子装好后交给了韩美妇,“东家,这钱你也一并拿去吧。”

    来福此举让韩美妇无比欣慰,她想像来福小时候一样伸手去摸他的头,却发现原来来福已经和她一般高了,孩子长大了啊!韩美妇内心感慨道。

    “钱足够了,你的钱留着将来娶媳妇用。”说完便向最近的当铺赶去,迟了她担心书生遭受皮肉之苦。

    作为旁观者,老王感叹道:“韩掌柜当真是菩萨心肠啊!”

    …………

    昨夜被韩美妇梳理好的头发在被官差制服的过程中又散乱开了,李文浩此时蓬头垢面的跪在府衙堂上。

    官老爷的问话李文浩充耳不闻,整个人像魔怔了似的在那自言自语说个没完,审讯的官老爷认为他是个疯子正要差人拉下去打,就在这时来人通禀有名女子出钱要赎这个疯子。

    依照魏国律法,男子罪轻可以金抵罚,撕毁皇榜此乃不敬之罪,按律当藤鞭百下罚做苦役终身。

    然李文浩并未撕毁,但意图明显,同样有罪。最终韩美妇及时赶到缴纳罚金后把李文浩带离了府衙。

    走出府衙大门,李文浩浑浑噩噩地向前走着,韩美妇担心他再做蠢事只好跟随左右照看。

    直到李文浩踏进家门,韩美妇才驻足不前,正当她要转身回店时却瞧见李文浩突然倒地不起。

    她站在门外向里呼喊,可始终没有人应答,无奈之下韩美妇只好走上前去将李文浩扶起。

    好在这次昏迷很短暂,在韩美妇费劲折腾的功夫李文浩就已经苏醒过来。目中清明,这一下算是把李文浩从先前的状态中摔醒,他记起在堂上发生的事,也记起了韩美妇如何在街上护着他前行。

    见她脸上香汗淋漓,穿着的素裙也变得脏乱,心中顿时觉得无比的愧疚。

    “你没事吧?”韩美妇关心道。

    李文浩笑如春风点头回道:“已然无碍,劳您费心了。”

    “先前我在门口唤你家人,奈何无人应答,莫非书生你是独自居住?”韩美妇好奇问道。

    提起家人,李文浩落寂地望着这座小院,缓缓说道:“他们不在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说起来也算是种悲哀吧……

    “天气炎热,我两还是进屋聊吧,请。”李文浩主动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不想本就沉重的心再添一物压着。

    “我看,不必了吧!”知道书生是一个人居住,韩美妇觉得还是不叨扰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瞧见总归是不好,她是个寡妇倒是无所谓,书生可还未成亲,要真被哪个多嘴的婆婆瞧见哪还有好姑娘说于他。

    “掌柜您不辞辛苦护我回来,倘若我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又岂是待客之道。”李文浩再次诚恳相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