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家兄弟
进了陈府，跨过两个院子，最后一排两间低矮厢房就是母亲秦氏和弟弟陈方的居所。
而秦晓穆在十二岁的时候，黎云婕只说了一句“成之长大了，该有自己独立的住所”，然后秦晓穆就搬到了陈家在离巷的一处破旧别院。
所幸秦晓穆可以时常回来陈府，一者按规矩需得定期给列位长辈磕头，二来可以看望秦氏。就这个条件也是秦氏在陈思福耳边吹了好一阵枕头风才争取而来。
倒是弟弟陈方，虽属陈家血脉一支，却是小妾所生，等级自然比正房陈弟来和陈弟满两兄弟要低上半截，如此一来，与秦晓穆这个傻哥反而亲近得多。
秦氏母子三人刚要通过园子，突然听得会客厅里传来“啪”一声脆响，像是有人发怒摔掉一只瓷杯。
紧接着传来大娘黎云婕的声音：“你这孩子，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总之一条，你堂舅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必须听他的！”
黎云婕的儿子陈弟来开始咆哮起来回道：“我就觉得奇怪，前些日子你去了一趟堂舅府上，回来就要给那傻子张罗亲事，张罗就张罗吧，可你却要把高家姑娘说与那傻子，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孩儿也看上那高家姑娘，你却不为我着想，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到底还是不是这陈府的继承人？”
“住口，唉，，，”黎云婕叹了一口气，“弟来休要耍性子，据说今年朝廷要恢复秋闱，只要你静下心来好好念书，日后你堂舅升了州官，定会举荐你出仕，凭咱们家的实力和家世，到时娘给你说个官宦世家的小姐，那才叫光宗耀祖呢！”
“听闻那高家素来不与人往来，只是个寻常商贩，有几亩薄田，在城南开个小酒肆，这样的家世怎能配得上你，你现在娶她进府岂不是要将她定为正妻，日后再看上个官家千金，到时为娘怎生安排，这些你不懂吗？”
“我不管，我就要那高家姑娘！那高家姑娘长得那叫水灵，虽不是大家闺秀，总也算个小家碧玉吧，人家怎会看上姓秦那傻子？”
陈弟来目光露出一丝寒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再者，即便那高家顾着你的面勉强同意，只怕他也无福消受，能不能活着还未可知呢！”
陈弟来说完一甩衣袖，径直走出会客厅，黎云婕原本就为这事气得脸色发白，听这家伙这么说更是差点晕死：“我的小祖宗哟，，，你，，，你回来，，，”
陈弟来刚走出大厅拐进走廊，就看见秦氏母子三人站在另一头，秦氏面色平静略显高冷，陈方黑着一张脸，只有那秦晓穆一脸傻笑。
陈弟来吃了一惊，打量了一遍秦晓穆，眼神古怪问道：“你没事？？？”
不待秦晓穆回答，陈方一头雾水道：“说什么呢，古里古怪，我看你像有事呢！坏家伙！”
“你，，，哼！命真大，，，”陈弟来知道陈方虽年幼，却天生力大无穷，有一次就吃过暗亏，又有爹爹陈思福宠着，当下也不跟他纠缠，自顾离去。
正在这时，黎云婕追赶出来，儿子陈弟来只留下个宽大的背影，秦霜雪母子三人正要转身朝后院而去，见黎云婕一脸寒霜出来，刚才偶然听得这母子对话，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微微欠身打招呼：“黎姐姐，早安！”
秦晓穆和陈方也礼节性躬身施礼：“大娘早安！”
黎云婕思绪转动，刚才与儿子的争执大概率被听到了，但自测没什么大的出入，随即换了一副嘴脸，满脸笑意：“妹妹这么早啊！弟来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我都是做娘的，妹妹不要见笑才好！对了，前翻说起给成之说一门亲事，我已托喜婆照着好的人家挑选，如今有了些眉目，过几日我就亲自登门提亲，要是成之娶了媳妇，也好了却妹妹和老爷一桩心愿！”
“如此有劳姐姐费心了，若此番成之能觅得一个好人家，妹妹永感姐姐大恩！”秦氏刚才大抵也无意间听到一些，寻思着那高家虽不是高门大户，也还甚符自己心意。
“哪里，妹妹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成之这孩子自幼敦厚，自然是有福气的，我定当全力成人之美，我这厢还有些琐事，妹妹且自便就是。”黎云婕说完微微躬身算是告别。
秦氏母子三人回到后院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陈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娘，刚才听大娘说起要给哥哥说那高家小姐，不知是哪户人家？这么说来哥哥要成亲了，哥哥成亲后还来看我们吗？要是哥哥被人欺负怎么办？”
秦氏微微皱起眉头，仿佛有一丝忧虑：“小孩子休要胡说，哪有那么简单，即便那黎云婕真心去说媒，还要看人家对方愿不愿意呢，穆儿这孩子，，，这孩子，，，都是娘连累了你，害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
秦晓穆上前挽住母亲胳膊，淡淡说道：“母亲不必担心，如若那什么，哦，对，高家，如若高家不同意也无妨，孩儿自己能活得挺好，真的，娘，一个人挺好的！”
“穆儿啊，这件事倒是其次，不行以后我们再找，缘分倒时自然水到渠成，只是你也听到了，你那哥哥陈弟来不是善茬，娘是担心这个，怕他对你不利，娘是怕了那些刀光剑影和明枪暗箭。”
“娘，早年间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孩儿发现你心里总有种忧虑，一直存在了好些年！”
秦氏顿了顿，又想了想才答道：“穆儿不要胡思乱想，娘是经历过打仗时期的人，自然是要考虑周全一些，生怕你有个闪失而已。”
秦晓穆见母亲不肯细说，也不想勾起她的往事，微微一笑说道：“不管什么磨难，来就来吧！娘，以后由我照顾你和弟弟，没人再敢欺负咱们，以前是孩儿太懦弱了，以后嘛，谁欺负我们都不行，，，”
秦霜雪惊奇的看着这个最让她揪心的儿子，似乎一夜之间变了不少，也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往事不禁涌上来，她将两个儿子揽入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
午间十分，下人送来两碟咸菜和三碗滚刀面，算是午饭，与往日不同，滚刀面上居然有些许肉末和一个鸡蛋，秦晓穆猜想大概是母亲设法让厨房特殊照拂的了。
午饭后，秦晓穆要回陈家别院，陈方则由秦霜雪和管家老蔡送去书院参拜先生，明日起就进了县学书院，正式成为一个读书人。
走出陈府，秦晓穆独自往城西离巷而去。
与永乐巷呈十子交叉的是长平街，正值午间，这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各类店铺前，三五成群的货郎不时发出哈哈大笑，一派太平繁华的景象！
突然间，人群豁然朝两边迅速分开来，偶有尖叫声响起，“啊，，，好大的狼狗，，，”
人群避开处两个少年漫步而来，均身着一身紫色绸缎面料衫，发髻梳理的甚是认真，头上均插了一支玉簪，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长相也是十分相似。
大的自然是兄长陈弟来，小的是只有十岁的陈弟满，两兄弟一路闲逛，手里用一根铁链子牵着一条通体黝黑的大狼狗。
“汪汪，，，汪汪，，，”那狼狗几乎跟陈弟满一般高，嘴角处十分粗壮，猩红的舌头吐出来，流淌出两条粘稠液体，四肢有力，眼睛四下环顾，闪烁着凶光。
两旁的人群四散开来，生怕被这本地从没见过的大狼狗伤到。
“嗨，谁家小子，拉一条凶狗上街，也不怕咬伤人，，，”人群里喊话的人说到一半，立刻就被陈弟来眼里的寒光逼回去，两兄弟丝毫不顾及人群里的非议，自顾着边走边闲聊。
“哥哥，那傻子命真大，竟然还没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我都打听过了，原本就该溺死在池塘里的，可有人刚好看到，出手救了上来，算他命大，不过今日，哼哼，只怕他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陈弟满毕竟年幼，接着问道：“娘说这傻子不是我们陈家的人，是个野种，不能让他在咱家白吃白住的，可为什么让我叫他做哥哥呢，你才是我哥哥，我讨厌他。”
陈弟满一边伸手摸了摸大黑毛茸茸的头，一边接着说：“娘还说要找个人家让他成亲，让他自立门户，然后断绝来往，休想从咱们家分走一丁点财产，这可太好了，，，”
陈弟来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眼里闪过一丝阴森的寒光，直接打断了弟弟幼稚的话：“好什么好，小屁孩知道什么，这个野种只能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今日遇到就让他死在狗嘴下！”
陈弟满被哥哥数落，吐了吐舌头，突然眼前一亮，一指正前方：“咦，哥哥你快看，那傻子来了。”
陈弟来一抬头，见秦晓穆正低头走来，真是冤家路窄，说曹操曹操到。
陈弟满小几岁，果然沉不住气，竟上前拦住秦晓穆吼道：“哎，傻子，那么深的池塘也淹不死你，我哥哥说你是下贱的野种，你怎地一直在我家啊？”
秦晓穆见是陈家兄弟两，平日里百般欺辱也就算了，这次竟真狠心要将自己淹死在池塘里，今日遇到这小子小小年纪竟敢一口一个“野种”的侮辱，终于将秦晓穆的怒火催生到爆点。
秦晓穆出手如电，“啪”一声脆响，人群被吸引着远远吃瓜。
陈弟满如陀螺般转了个圈跌坐在地上，脸上立刻有五个巴掌印显现出来，无比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哥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而秦晓穆在十二岁的时候，黎云婕只说了一句“成之长大了，该有自己独立的住所”，然后秦晓穆就搬到了陈家在离巷的一处破旧别院。
所幸秦晓穆可以时常回来陈府，一者按规矩需得定期给列位长辈磕头，二来可以看望秦氏。就这个条件也是秦氏在陈思福耳边吹了好一阵枕头风才争取而来。
倒是弟弟陈方，虽属陈家血脉一支，却是小妾所生，等级自然比正房陈弟来和陈弟满两兄弟要低上半截，如此一来，与秦晓穆这个傻哥反而亲近得多。
秦氏母子三人刚要通过园子，突然听得会客厅里传来“啪”一声脆响，像是有人发怒摔掉一只瓷杯。
紧接着传来大娘黎云婕的声音：“你这孩子，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总之一条，你堂舅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必须听他的！”
黎云婕的儿子陈弟来开始咆哮起来回道：“我就觉得奇怪，前些日子你去了一趟堂舅府上，回来就要给那傻子张罗亲事，张罗就张罗吧，可你却要把高家姑娘说与那傻子，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孩儿也看上那高家姑娘，你却不为我着想，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到底还是不是这陈府的继承人？”
“住口，唉，，，”黎云婕叹了一口气，“弟来休要耍性子，据说今年朝廷要恢复秋闱，只要你静下心来好好念书，日后你堂舅升了州官，定会举荐你出仕，凭咱们家的实力和家世，到时娘给你说个官宦世家的小姐，那才叫光宗耀祖呢！”
“听闻那高家素来不与人往来，只是个寻常商贩，有几亩薄田，在城南开个小酒肆，这样的家世怎能配得上你，你现在娶她进府岂不是要将她定为正妻，日后再看上个官家千金，到时为娘怎生安排，这些你不懂吗？”
“我不管，我就要那高家姑娘！那高家姑娘长得那叫水灵，虽不是大家闺秀，总也算个小家碧玉吧，人家怎会看上姓秦那傻子？”
陈弟来目光露出一丝寒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再者，即便那高家顾着你的面勉强同意，只怕他也无福消受，能不能活着还未可知呢！”
陈弟来说完一甩衣袖，径直走出会客厅，黎云婕原本就为这事气得脸色发白，听这家伙这么说更是差点晕死：“我的小祖宗哟，，，你，，，你回来，，，”
陈弟来刚走出大厅拐进走廊，就看见秦氏母子三人站在另一头，秦氏面色平静略显高冷，陈方黑着一张脸，只有那秦晓穆一脸傻笑。
陈弟来吃了一惊，打量了一遍秦晓穆，眼神古怪问道：“你没事？？？”
不待秦晓穆回答，陈方一头雾水道：“说什么呢，古里古怪，我看你像有事呢！坏家伙！”
“你，，，哼！命真大，，，”陈弟来知道陈方虽年幼，却天生力大无穷，有一次就吃过暗亏，又有爹爹陈思福宠着，当下也不跟他纠缠，自顾离去。
正在这时，黎云婕追赶出来，儿子陈弟来只留下个宽大的背影，秦霜雪母子三人正要转身朝后院而去，见黎云婕一脸寒霜出来，刚才偶然听得这母子对话，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微微欠身打招呼：“黎姐姐，早安！”
秦晓穆和陈方也礼节性躬身施礼：“大娘早安！”
黎云婕思绪转动，刚才与儿子的争执大概率被听到了，但自测没什么大的出入，随即换了一副嘴脸，满脸笑意：“妹妹这么早啊！弟来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我都是做娘的，妹妹不要见笑才好！对了，前翻说起给成之说一门亲事，我已托喜婆照着好的人家挑选，如今有了些眉目，过几日我就亲自登门提亲，要是成之娶了媳妇，也好了却妹妹和老爷一桩心愿！”
“如此有劳姐姐费心了，若此番成之能觅得一个好人家，妹妹永感姐姐大恩！”秦氏刚才大抵也无意间听到一些，寻思着那高家虽不是高门大户，也还甚符自己心意。
“哪里，妹妹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成之这孩子自幼敦厚，自然是有福气的，我定当全力成人之美，我这厢还有些琐事，妹妹且自便就是。”黎云婕说完微微躬身算是告别。
秦氏母子三人回到后院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陈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娘，刚才听大娘说起要给哥哥说那高家小姐，不知是哪户人家？这么说来哥哥要成亲了，哥哥成亲后还来看我们吗？要是哥哥被人欺负怎么办？”
秦氏微微皱起眉头，仿佛有一丝忧虑：“小孩子休要胡说，哪有那么简单，即便那黎云婕真心去说媒，还要看人家对方愿不愿意呢，穆儿这孩子，，，这孩子，，，都是娘连累了你，害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
秦晓穆上前挽住母亲胳膊，淡淡说道：“母亲不必担心，如若那什么，哦，对，高家，如若高家不同意也无妨，孩儿自己能活得挺好，真的，娘，一个人挺好的！”
“穆儿啊，这件事倒是其次，不行以后我们再找，缘分倒时自然水到渠成，只是你也听到了，你那哥哥陈弟来不是善茬，娘是担心这个，怕他对你不利，娘是怕了那些刀光剑影和明枪暗箭。”
“娘，早年间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孩儿发现你心里总有种忧虑，一直存在了好些年！”
秦氏顿了顿，又想了想才答道：“穆儿不要胡思乱想，娘是经历过打仗时期的人，自然是要考虑周全一些，生怕你有个闪失而已。”
秦晓穆见母亲不肯细说，也不想勾起她的往事，微微一笑说道：“不管什么磨难，来就来吧！娘，以后由我照顾你和弟弟，没人再敢欺负咱们，以前是孩儿太懦弱了，以后嘛，谁欺负我们都不行，，，”
秦霜雪惊奇的看着这个最让她揪心的儿子，似乎一夜之间变了不少，也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往事不禁涌上来，她将两个儿子揽入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
午间十分，下人送来两碟咸菜和三碗滚刀面，算是午饭，与往日不同，滚刀面上居然有些许肉末和一个鸡蛋，秦晓穆猜想大概是母亲设法让厨房特殊照拂的了。
午饭后，秦晓穆要回陈家别院，陈方则由秦霜雪和管家老蔡送去书院参拜先生，明日起就进了县学书院，正式成为一个读书人。
走出陈府，秦晓穆独自往城西离巷而去。
与永乐巷呈十子交叉的是长平街，正值午间，这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各类店铺前，三五成群的货郎不时发出哈哈大笑，一派太平繁华的景象！
突然间，人群豁然朝两边迅速分开来，偶有尖叫声响起，“啊，，，好大的狼狗，，，”
人群避开处两个少年漫步而来，均身着一身紫色绸缎面料衫，发髻梳理的甚是认真，头上均插了一支玉簪，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长相也是十分相似。
大的自然是兄长陈弟来，小的是只有十岁的陈弟满，两兄弟一路闲逛，手里用一根铁链子牵着一条通体黝黑的大狼狗。
“汪汪，，，汪汪，，，”那狼狗几乎跟陈弟满一般高，嘴角处十分粗壮，猩红的舌头吐出来，流淌出两条粘稠液体，四肢有力，眼睛四下环顾，闪烁着凶光。
两旁的人群四散开来，生怕被这本地从没见过的大狼狗伤到。
“嗨，谁家小子，拉一条凶狗上街，也不怕咬伤人，，，”人群里喊话的人说到一半，立刻就被陈弟来眼里的寒光逼回去，两兄弟丝毫不顾及人群里的非议，自顾着边走边闲聊。
“哥哥，那傻子命真大，竟然还没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我都打听过了，原本就该溺死在池塘里的，可有人刚好看到，出手救了上来，算他命大，不过今日，哼哼，只怕他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陈弟满毕竟年幼，接着问道：“娘说这傻子不是我们陈家的人，是个野种，不能让他在咱家白吃白住的，可为什么让我叫他做哥哥呢，你才是我哥哥，我讨厌他。”
陈弟满一边伸手摸了摸大黑毛茸茸的头，一边接着说：“娘还说要找个人家让他成亲，让他自立门户，然后断绝来往，休想从咱们家分走一丁点财产，这可太好了，，，”
陈弟来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眼里闪过一丝阴森的寒光，直接打断了弟弟幼稚的话：“好什么好，小屁孩知道什么，这个野种只能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今日遇到就让他死在狗嘴下！”
陈弟满被哥哥数落，吐了吐舌头，突然眼前一亮，一指正前方：“咦，哥哥你快看，那傻子来了。”
陈弟来一抬头，见秦晓穆正低头走来，真是冤家路窄，说曹操曹操到。
陈弟满小几岁，果然沉不住气，竟上前拦住秦晓穆吼道：“哎，傻子，那么深的池塘也淹不死你，我哥哥说你是下贱的野种，你怎地一直在我家啊？”
秦晓穆见是陈家兄弟两，平日里百般欺辱也就算了，这次竟真狠心要将自己淹死在池塘里，今日遇到这小子小小年纪竟敢一口一个“野种”的侮辱，终于将秦晓穆的怒火催生到爆点。
秦晓穆出手如电，“啪”一声脆响，人群被吸引着远远吃瓜。
陈弟满如陀螺般转了个圈跌坐在地上，脸上立刻有五个巴掌印显现出来，无比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哥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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