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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练功

    这可是一处绝佳好地,罗康发现已久,他本打算留作自己归隐时,孤独终老之用,怎想有朝一日会作为避难之所。三日之后,付二娇已崖岸上将三间连排草屋搭建完成,受到了几个少年小辈连连称赞。

    陈灵心道:“大娘,你真是太厉害了!”

    玉月道:“大娘,你怎么什么都会?”

    付二娇道:“漂泊在外,技多不压身嘛!”

    陈灵心疑惑问道:“为何说是漂泊在外,大娘你的家在哪里?”

    付二娇不想说起往事,便道:“这里就是大娘的家,你们就是大娘的孩子啊!”

    陈灵心听后心里一暖,上前抱住付二娇。付二娇开心的笑着,笑着笑着她又想起了什么,笑容逐渐凝固了。玉月注意到付二娇面容的变化,心道:“难道大娘不是表面看的这般开心快乐,他心里有难言之隐?”虽是这么想,但玉月并不想冒昧的去问根究底,也上前将付二娇一把抱住。草屋前,三女开始有说有笑,陈灵心与玉月向付二娇添油加醋的讲述着那一夜惊险的经历。林弃则坐在崖岸边的一块凸石上,看着手中的摸金鸣想着那一夜昏厥时所发之梦。此梦境已发两次,两次场景还完全相同,这令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他是敢于确认的,梦境与摸金鸣之间必有所联系。

    “喂~小林弃你在想什么呢?”付二娇向发着呆的林弃喊道。

    林弃未应,陈灵心道:“他这几天怎么都是这样子,是不是那夜惊吓过度……给吓傻了?”说罢,便与玉月咯咯笑了起来。

    付二娇觉有不妥,又喊了一声:“林弃,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次林弃听到了,应了一声将摸金鸣揣入胸襟中,起身来到付二娇面前,问道:“大娘,你喊我吗?”

    付二娘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总是一个人一坐就是半天,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林弃还不想把梦境与摸金鸣之事说出来,便谎说道:“那夜我被盗贼吓着了,我的头又撞了柱,想事情总想不明白了,所以就想的久了一点。”

    林弃刚一说完,陈灵心就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就说嘛!他指定被吓傻了!”说罢,又哈哈笑了起来,玉月也是笑个不停。林弃索性也跟着笑了两声,算是变相的去抗争她们无理的嘲讽。

    付二娇不以为然,认为林弃还在埋怨罗康不教他武功,道:“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不该想的事就不要去多想,你罗头义父不教你武功,大娘可以教你。”付二娇如此说,不是她想传授武功,这本是罗康之意,他深知陈家之难的发生,几个少年小辈不能没有武功伴身,且自己这一趟追寻下去,又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寻回陈德秀,便委托付二娇替他教导几个小辈。

    林弃一听,心知付二娇是误会了,但未说穿,学武本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满口答应道:“好啊好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武功?”

    陈灵心急忙随道:“大娘我也要跟你学武功!”

    付二娇温柔的笑道:“好……学,玉月也学,你们都学!”

    陈灵心开心的蹦蹦跳跳起来,玉月问道:“我也可以学吗?”

    付二娇道:“当然可以,只是你们骨骼经络都已成型,想要练成真正的武功就要付出多倍的艰辛与努力才行!”

    陈灵心道:“大娘放心好了,多苦多累我都不怕!”

    付二娇听后又温柔一笑,向林弃、玉月二人问道:“你们两个呢?”

    “我不怕!”“我也不怕!”

    “好!既然你都如此兴致盎然,那就从今日开始练武吧!”三人听后一阵欢呼。

    付二娇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小林弃每日去山上砍一百斤柴木,十日加上一斤。小女郎每日去山下打一百斤清水,十日加上一斤。小月每日去山中寻一百斤碎石,十日加加上一斤。”

    三人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陈灵心问道:“这那是练武功,这不是做苦力吗?”

    付二娇道:“这不是做苦力,而是为你们的身体素质打下基础。你们想要练得真正的武功,就需要有扎实牢靠的身体素质基础,你们的身体素质太过普通,且毫无基础可言。因此,练好身体素质基础是目前最必要之事。”

    三人仍是无动于衷,付二娇厉声道:“今日大娘看谁完不成,谁完不成谁中午就没饭吃,这是大娘为你们定的第一条规矩,大娘会严格执行,说到做到!”

    三人听罢,赶忙散开。林弃拿起斧子就往山上跑,陈灵心提着木桶往山下走,玉月想就近寻找一些碎石。付二娇叫道:“小月,别在我眼前晃悠,去远一些。”玉月一惊,赶忙跑得远远的。

    两个时辰过去了,林弃与玉月已经按付二娇的要求将一百斤柴火与一百斤碎石搬了回来。刚一歇下,二人就开始叫苦连天了!付二娇道:“做一件事想要有所成就,付出成倍的艰辛与努力是避免不了的。”

    林弃看着起泡破皮的手掌,默默对自己说道:“我要坚持,我一定要坚持!”玉月不想练了,可是她不敢说,怕辜负了付二娇的用心良苦。付二娇看着山下艰难上山的陈灵心,她才打了两桶清水,两桶清水满打满算才四十斤,还剩六十斤,这让付二娇有些担忧陈灵心无法坚持。

    可想而知,上山砍柴比满山寻石要轻松的多,满山寻石比下山打水要轻松的多。林弃看着桌上丰盛的菜食,没有等候陈灵心就开吃了,吃得是津津有味。玉月没有上桌动筷,她心里在担忧着陈灵心。因为两人不仅仅是主仆关系,更多的还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情谊。玉月小了陈灵心一岁,但懂得要比陈灵心多的多。

    付二娇转身看见玉月问道:“小月,怎么不去吃饭?”玉月道:“想等小女郎一起吃!”付二娇没再说什么,来到桌上也吃了起来。

    不久后,陈灵心提着一桶清水抵达崖岸,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左摇右晃。

    玉月赶忙前去想要帮上一手,“不准去!”玉月听见付二娇的声音停下来脚步。付二娇接着说道:“如果这么一点点困难都需要他人来助,那还练什么武功,不如天天睡大觉得了!”

    玉月不敢吭声,也不敢动,只是忧郁的看着陈灵心。陈灵心已无力说话,对着玉月摇了摇头。“小月回来吃饭!”付二娇道。

    玉月来到桌前,仍是不愿动筷。付二娇道:“你吃与不吃改变不了什么,她依然还剩下两桶!”

    陈灵心本想坐下歇了一会儿,听付二娇说到她,起身说道:“小月先吃吧!不要等我。”说罢便下山去了。

    付二娇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不比从前,早已今非昔比了,倘若你还把她当主子来看,那你就别再一分一寸的护着她,这就是她现在该承受的结果,她自己不会不明白。”

    玉月点点头应道:“知道了,大娘!”之后便拿了一张烙饼吃了起来。

    陈灵心自是明白这是她该承受的结果,但对于生在富贵人家的小女郎来说,确实不好承受,她边下山边落泪,泪流的太多,视线都模糊了,她停下望望天,想道:“老天爷你怎么这么狠呢?你怎么忍心让我陈家遭受如此横祸呢?你对我陈家真的太不公了!”几度问天之后,陈灵心轻拭脸颊泪水,迈动脚步走下山去。走了几步又停下,坐在石阶上大声哭了起来,哭得是痛彻心扉,问天天不应,唯有自问心:“我前生前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让我来承受这一切?”突然,又起身喊道:“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大叫几句发泄之后,接着又释怀的说道:“事已至此,或许是早已命中注定吧!既是注定,我又该何去何从呢?我不来承受这一切又有何法呢?倘若不练武,我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倘若报不了仇,我又怎能甘心呢,我又怎能对得起尸骨未寒的家亲呢?”想到这,陈灵心止哭停泪,快步走下山去,边走边喊道:“我发誓——这是我陈灵心最后一次哭,从今往后,我陈灵心再也不哭了。”

    人在困境时,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将自己解救。人在无助时,大多时候都是自己给自己力量。想的多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可能想着想着就想的明白了,一旦明白了,意志力也就唤醒了。

    陈灵心的呐喊声,付二娇在崖岸上听得清清清楚,虽有触动,也只能默默为她祈愿,闭眼心道:“好孩子,大娘知道为难你了,可大娘不这么做,你又该如何成长起来呢?你好好看,这就是人世间,有情亦无情,冷酷且温和,有时候你明明看见了两个选择,你却一个也选不得,有时候你明明分清了好与坏,到后来好却成了坏,坏倒成了好,让人看不清明不透,无法啊!还请勇敢面对未知的一切吧孩子!”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陈灵心终于将一百斤清水打完。付二娇留有不少菜食,看着狼吞虎咽的陈灵心忙劝道:“小女郎别急,慢点吃,不够的话大娘再给你做!”也许是真饿慌了,陈灵心吃食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林弃了。

    林弃在一旁笑道:“陈姐姐你吃得比我还快,比我还多呢!”

    陈灵心咽下口中食物说道:“明日换你下山打水试试,你指定吃的比我更快,比我更多。”

    林弃不服气,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呢!”

    付二娇道:“大娘本有此意,明日你们三人各自换一换,林弃打水,灵心寻石,小月砍柴。”

    陈灵心咽下口中食物,道:“我赞成!”

    林弃道:“我也赞成!”

    付二娇道:“都赞成的话那就这么定了!”

    玉月问道:“大娘,我们每天都是打水、寻石、砍柴、有用吗?”

    付二娘道:“练武之人以力驱身,力强力弱在于筋骨,筋骨强则力强,力不强如何能得了武功?”

    林弃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练真正的武功。”

    付二娇微微一笑,道:“什么时候不好说……不过可以让你们瞧一瞧大娘下山打一桶水的速度,有何感悟自己琢磨琢磨。”说罢,提上水桶向山下而去。只见付二娇那两只脚的脚尖在石阶上似有若无的轻点而过,一愣神的功夫,便已达山脚,弯腰灌水一气呵成,跃上石阶踏石上山仍是步伐轻盈。可见间,便到达三人的面前。三人初见付二娇身法功力,就已经被彻底折服,惊讶不已!

    付二娇气定神闲的说道:“什么时候你们能在半刻钟,从山下提一桶水到山上来,你们就可以学真正的武功了。”三人余惊未平,又听付二娇如此一说,个个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陈灵心问道:“此处至山脚起码百丈之余,半刻钟如何能一来回?”

    付二娇道:“练武之人打实基础本就需要持之以恒,你还未做,就质疑了自己,我看啊!你是练不了武功的。”

    陈灵心忙解释道:“我没有质疑自己,我只是无法置信。”

    付二娇道:“这是同样的道理,你无法相信你自己,等同于质疑了你自己。”

    陈灵心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是常人无法达到而已。”

    付二娇道:“从你开始练武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常人了,你已是名武者,作为武者遇强甚强,不断的提升自身,才是你唯一的信念,永远不能质疑自己。”

    陈灵心无话可说,低头知错不语。付二娇以为她要放弃练武,故意试探着说道:“算了算了,大娘不想多说了,知道你们练不了武功……算了不练了,你们就留在这里为大娘养老吧!你们虽然大了小林弃两三岁,那也无所谓,小女郎呢就嫁给小林弃做正房,小月呢就嫁给小林弃做偏房,好了就这么定了,等你罗头回来就把这事办了!”

    林弃听后,羞羞作笑。陈灵心当即惊起:“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给这脏兮兮的臭小子呢!”

    这话让林弃没法反驳,也怪他自己有个不爱洗澡的陋习。孩童时期还能有付二娇帮他洗洗身体,大了也就不方便了,整天邋里邋遢反而觉得更为舒坦。

    玉月笑道:“我倒觉得林弃小弟挺不错的啊!五官清秀可人,长大一定会是个翩翩美少年吧!”

    陈灵心毫不掩饰说道:“那我也看上他!”

    陈灵心还是打心底的嫌弃林弃,那夜的舍命相救早已被她抛诸脑后了。林弃心里委屈了,脱口而出,道:“我也没看上你!”

    “你……!”

    “好了好了,莫要吵闹,就此为止,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下要相互爱戴,不可相互诋毁。”付二娇将争锋相对的两人制止住,又说道:“大娘去一趟城里买些用品,你们三人哪里都不要去。”

    林弃道:“知道了,付大娘!”陈灵心与玉月也应道。

    付二娇走后,玉月看着问林弃:“林小弟,这大娘是什么人,武功怎么这么厉害?”

    林弃道:“我也不清楚,听义父说,是二爷请来照顾我的。”

    说到二爷,陈灵心心中生怒,问道:“你到底是我陈家的谁啊!我阿父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林弃低头道:“我不知道,听义父说,我是半路上捡来的孩子,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二爷对我为什么这么好!”说着说着,林弃压抑不住心酸落泪了。

    玉月看到后赶忙两边安慰:“好了好了,小女郎都过去了,不说了。”又来到林弃面前,道:“林弟不哭不哭,将来一定会找到亲生父母的,他们当时可能遇到了什么困难才无奈舍弃了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林弃道:“我要学好武功,去找我的亲生父母,学到天下最厉害的武功,去打败欺负我亲生父母的人。”

    “痴人说梦!”陈灵心说了一句,便到屋中去了。玉月跟去,想再劝说劝说这个脾气古怪的小女郎!

    林弃还是来到崖岸边,坐在那块凸石上。看着峡谷,欣赏各处景色。看了两眼,也便无心于此了,转念之间,想起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我亲生父母会是谁,他们当年遇到了什么难处与苦衷,才狠心将我舍弃在路边?”想着想着,便拿出了摸金鸣,又想道:“这龙形之物给我的感觉一直如此熟悉,它会不会与我亲生父母有关?义父说我是半路上捡来的孩子,他会不会是欺骗我的?对……有可能!等义父回来,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当年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