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阁主解惑
“嗯，不错，面对挫折不消沉。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找办法弥补自己，这便是强者之心”，阁主有些赞赏地说道：“但还要有强者的体魄来承载，接下来每天从此处负重跑到山脚下，再返回”。
“南宫也是如此练习的么？负重多少？”秦陌问道。
“超越之心也是强者必备，但负重几何，需量力而行。人与人，身体情况不同，经历不同，照搬别人的方式、方法只能枷锁了自己的长处。最后不但无法实现自己原有的目标，还会得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结果”，阁主意味深长地说道：“别人的路终究不属于自己，千万不要用别人的路制定自己的人生。”
秦陌低头不语，细细咀嚼着阁主话中深意。
接下来的几日，秦陌先是被南宫“打”一顿，然后是负重下山、上山训练。从知天阁到山脚共计六千个石阶，大约耗时一个时辰。就这样过了三天，秦陌再次找到阁主。
“有疑惑？”阁主问道。
“我只是觉得如此这般，不够”，秦陌说道。
“说说看”，阁主饶有兴趣地望着秦陌说道。
“我与南宫除了力量和速度上的差别。但更多的，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秦陌思索着继续说道：“我感觉，每一次出剑都被南宫精准阻挡。并不完全是因为南宫足够快。更好像，好像他是在等我，等我把剑递过去。”秦陌忽然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骇万千地盯着阁主。
“嗯，善于观察，懂得思考，甚好，”阁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一根枯木枝，用力过大容易折断，与利刃交锋，能击打的位置非常有限，稍有偏差便会被剑锋切断。在如此比斗之中，可不比手握剑尖与人比试容易多少。关键原因还是南宫的五感之力训练到了极致”。
“五感之力？有何特殊？无非眼见万物耳闻天下，将剑身融入身体的延伸，至于嗅觉、味觉貌似无关紧要吧？”秦陌思索着说道。
“哈哈，那只是肤浅的领悟。五感，不仅仅只是看到听到，而是要洞察分辨。当你感受到风雨中所蕴含的是什么样的讯息？体会到空气中的气味暗示着什么危机？感触到剑锋划破黑暗时的凌厉时？你就明白了，战斗中敌人的强弱，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气也将无所遁形，”阁主耐心地讲解着。
“阁老，这又如何训练？”秦陌好奇地问道。
“接下来每天的负重训练，量力即可。只不过上下山的时候要试着辨别林间有多少种鸟鸣声，叫了多少声，有多少飘落的树叶，踩过多少石坑、石块，林间有几处花开，风的大小，空气潮湿情况的变化等等，”阁主说道。
“这……怎么可能，”秦陌有些惊讶，思索着说道：“不过，我会尽可能多地去感知的。”
“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才能突破自己。做到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才能创造世人眼中的奇迹”，阁主顿了顿，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
秦陌在阁主的带领下，向山中一处矮山的半山腰走去。很快，远远地就听到了潺潺流水声，转过崖壁，瀑布砸落的轰鸣声传来。一道晶莹剔透的瀑布，宛如从天而降的白练，奔腾入水潭之中。在山间水雾中隐约可见一人手握长剑，臂膀弯曲，似乎要施展一招横扫千军的剑技，那人正是南宫正轲。
秦陌与阁主站在半山腰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南宫终于出手了，手中的长剑挥出一道强劲的气流，带起阵阵罡风，直劈向瀑布之上，顿时引起了滔天的水珠飞溅。瀑布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就像一块白色的帷幕被利刃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但很快，坠落的水流又补上了那个缺口，让瀑布恢复了原貌，仿佛那块帷幕从未受损过。
秦陌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这几天自己都在与这样一个怪物比试呐。难怪会如此不堪，眼前这些还是人的极限可以达到的范畴么。
“南宫每天要以全力斩出一千次如此的斩击”，阁主解释道：“所谓的壮观、伟大都是这样一个个的不可能堆砌而来。我曾遇见过一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多高的功夫，但对危险的预判，可谓，”阁主回忆着说道：“我一直觉得，他是不是预见了短暂将要发生的事情。又或许只是身法快到一定程度而产生了错觉吧。”
“预见还未发生的事情？这……”秦陌不可思议地说道。令秦陌震惊不已的事情接连发生，秦陌内心澎湃不已。曾经的一点成绩被彻底碾压，值得骄傲的事情，如今看来也只是个笑话。然而，秦陌颤抖的手握紧了佩剑，比以往都要用力，眼中是战意，是兴奋，身体不住抖动。
一旁的阁主，默默关注着秦陌，之前并非隐瞒什么，而是怕自幼出类拔萃，超群绝伦，习惯了鹤立鸡群，俯视同龄人的秦陌会受挫于此，从此一蹶不振。
有些人需要鼓励，有些人需要定期揭露不足。鼓励过度，就会滋养不可一世的傲慢；打压过分，常会潜伏阴暗的自卑，最终都会变成无法突破的桎梏。
而秦陌却是那些极少数能不被外界左右的人，傲而不骄，败而不馁。不管外人评价如何，始终知晓自己的能力深浅，乐观向上，奋斗不止。阁主望着秦陌，满意地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阁老，我还有个疑问。我究竟应该走哪种剑术之路好呢？难道接下来也要来斩这瀑布么”，秦陌望着不停挥斩的南宫说道。
阁主呵呵一笑说道：“有人以出剑的速度之快著称，比如快剑——赵奢。有人则是靠着剑招的精妙成为剑道大家，比如太极剑客——仇青青。另有一柄大剑力压群雄，靠的只是野蛮的力量，比如北方大剑——雄飞。但或许只有他们的资质才能适合他们选择的路，换做其他可能就达不到应有的成就了。”
秦陌静静地听着，略有所思。
阁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剑术之路，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以剑为友，与剑同心，以剑为生。另一种是以剑为敌，与剑相斗，以剑为死。你要问我选哪种，我也不知道。你只能自己去体会，去感悟。”
“也可亦敌亦友，”秦陌思索地说道。
阁老摇了摇头，说道：“亦敌亦友，那是最难的境界。你要既能与剑同心，又能与剑相斗，那就是真正的剑道之神。自古到今，也只有一人达到这样的高度。也就是剑神大人，南宫的师父”。
秦陌抬头望了一眼瀑布前的南宫，微微点点头。转头望向阁主说道：“那我究竟如何做选择？”
“自己选，哈哈”，阁主笑呵呵地甩袖离开。秦陌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里的剑，久久出神。
接下来的日子，秦陌开始了周而复始地苦修。上下山时，身上的负重也明显增加了不少。等秦陌逐渐适应后。阁主不定期增加一些新花样来锻炼秦陌。
有时追着松鼠满山林里跑，相对小巧灵活的松鼠，秦陌显得极为笨拙，在茂密的树枝间穿梭，颇为吃力。不是被树枝划得满身破烂不堪，就是被松鼠挠得满脸是伤。
有时去数红蜻蜓与蓝蜻蜓的数量，秦陌眼花缭乱地盯着飞舞的蜻蜓。几次被脚下石头绊倒，摔进山间沟壑之中，狼狈不堪。有时在瀑布里锤炼筋骨。无法稳站泥潭中的秦陌几次都被湍流冲到很远的下游去了。有时被安排河水里徒手抓鱼。黏滑半人长的大鲤鱼摆动着强有力的鱼尾，然后秦陌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
路过的南宫看着满脸红印，湿漉漉的秦陌，调侃道：“你这是让鱼给打了？”
除了这些，还有不可缺少的功课，就是每天一次的挨打。随着训练的进行，秦陌被打到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阁主满意地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南宫也是如此练习的么？负重多少？”秦陌问道。
“超越之心也是强者必备，但负重几何，需量力而行。人与人，身体情况不同，经历不同，照搬别人的方式、方法只能枷锁了自己的长处。最后不但无法实现自己原有的目标，还会得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结果”，阁主意味深长地说道：“别人的路终究不属于自己，千万不要用别人的路制定自己的人生。”
秦陌低头不语，细细咀嚼着阁主话中深意。
接下来的几日，秦陌先是被南宫“打”一顿，然后是负重下山、上山训练。从知天阁到山脚共计六千个石阶，大约耗时一个时辰。就这样过了三天，秦陌再次找到阁主。
“有疑惑？”阁主问道。
“我只是觉得如此这般，不够”，秦陌说道。
“说说看”，阁主饶有兴趣地望着秦陌说道。
“我与南宫除了力量和速度上的差别。但更多的，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秦陌思索着继续说道：“我感觉，每一次出剑都被南宫精准阻挡。并不完全是因为南宫足够快。更好像，好像他是在等我，等我把剑递过去。”秦陌忽然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骇万千地盯着阁主。
“嗯，善于观察，懂得思考，甚好，”阁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一根枯木枝，用力过大容易折断，与利刃交锋，能击打的位置非常有限，稍有偏差便会被剑锋切断。在如此比斗之中，可不比手握剑尖与人比试容易多少。关键原因还是南宫的五感之力训练到了极致”。
“五感之力？有何特殊？无非眼见万物耳闻天下，将剑身融入身体的延伸，至于嗅觉、味觉貌似无关紧要吧？”秦陌思索着说道。
“哈哈，那只是肤浅的领悟。五感，不仅仅只是看到听到，而是要洞察分辨。当你感受到风雨中所蕴含的是什么样的讯息？体会到空气中的气味暗示着什么危机？感触到剑锋划破黑暗时的凌厉时？你就明白了，战斗中敌人的强弱，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气也将无所遁形，”阁主耐心地讲解着。
“阁老，这又如何训练？”秦陌好奇地问道。
“接下来每天的负重训练，量力即可。只不过上下山的时候要试着辨别林间有多少种鸟鸣声，叫了多少声，有多少飘落的树叶，踩过多少石坑、石块，林间有几处花开，风的大小，空气潮湿情况的变化等等，”阁主说道。
“这……怎么可能，”秦陌有些惊讶，思索着说道：“不过，我会尽可能多地去感知的。”
“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才能突破自己。做到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才能创造世人眼中的奇迹”，阁主顿了顿，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
秦陌在阁主的带领下，向山中一处矮山的半山腰走去。很快，远远地就听到了潺潺流水声，转过崖壁，瀑布砸落的轰鸣声传来。一道晶莹剔透的瀑布，宛如从天而降的白练，奔腾入水潭之中。在山间水雾中隐约可见一人手握长剑，臂膀弯曲，似乎要施展一招横扫千军的剑技，那人正是南宫正轲。
秦陌与阁主站在半山腰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南宫终于出手了，手中的长剑挥出一道强劲的气流，带起阵阵罡风，直劈向瀑布之上，顿时引起了滔天的水珠飞溅。瀑布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就像一块白色的帷幕被利刃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但很快，坠落的水流又补上了那个缺口，让瀑布恢复了原貌，仿佛那块帷幕从未受损过。
秦陌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这几天自己都在与这样一个怪物比试呐。难怪会如此不堪，眼前这些还是人的极限可以达到的范畴么。
“南宫每天要以全力斩出一千次如此的斩击”，阁主解释道：“所谓的壮观、伟大都是这样一个个的不可能堆砌而来。我曾遇见过一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多高的功夫，但对危险的预判，可谓，”阁主回忆着说道：“我一直觉得，他是不是预见了短暂将要发生的事情。又或许只是身法快到一定程度而产生了错觉吧。”
“预见还未发生的事情？这……”秦陌不可思议地说道。令秦陌震惊不已的事情接连发生，秦陌内心澎湃不已。曾经的一点成绩被彻底碾压，值得骄傲的事情，如今看来也只是个笑话。然而，秦陌颤抖的手握紧了佩剑，比以往都要用力，眼中是战意，是兴奋，身体不住抖动。
一旁的阁主，默默关注着秦陌，之前并非隐瞒什么，而是怕自幼出类拔萃，超群绝伦，习惯了鹤立鸡群，俯视同龄人的秦陌会受挫于此，从此一蹶不振。
有些人需要鼓励，有些人需要定期揭露不足。鼓励过度，就会滋养不可一世的傲慢；打压过分，常会潜伏阴暗的自卑，最终都会变成无法突破的桎梏。
而秦陌却是那些极少数能不被外界左右的人，傲而不骄，败而不馁。不管外人评价如何，始终知晓自己的能力深浅，乐观向上，奋斗不止。阁主望着秦陌，满意地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阁老，我还有个疑问。我究竟应该走哪种剑术之路好呢？难道接下来也要来斩这瀑布么”，秦陌望着不停挥斩的南宫说道。
阁主呵呵一笑说道：“有人以出剑的速度之快著称，比如快剑——赵奢。有人则是靠着剑招的精妙成为剑道大家，比如太极剑客——仇青青。另有一柄大剑力压群雄，靠的只是野蛮的力量，比如北方大剑——雄飞。但或许只有他们的资质才能适合他们选择的路，换做其他可能就达不到应有的成就了。”
秦陌静静地听着，略有所思。
阁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剑术之路，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以剑为友，与剑同心，以剑为生。另一种是以剑为敌，与剑相斗，以剑为死。你要问我选哪种，我也不知道。你只能自己去体会，去感悟。”
“也可亦敌亦友，”秦陌思索地说道。
阁老摇了摇头，说道：“亦敌亦友，那是最难的境界。你要既能与剑同心，又能与剑相斗，那就是真正的剑道之神。自古到今，也只有一人达到这样的高度。也就是剑神大人，南宫的师父”。
秦陌抬头望了一眼瀑布前的南宫，微微点点头。转头望向阁主说道：“那我究竟如何做选择？”
“自己选，哈哈”，阁主笑呵呵地甩袖离开。秦陌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里的剑，久久出神。
接下来的日子，秦陌开始了周而复始地苦修。上下山时，身上的负重也明显增加了不少。等秦陌逐渐适应后。阁主不定期增加一些新花样来锻炼秦陌。
有时追着松鼠满山林里跑，相对小巧灵活的松鼠，秦陌显得极为笨拙，在茂密的树枝间穿梭，颇为吃力。不是被树枝划得满身破烂不堪，就是被松鼠挠得满脸是伤。
有时去数红蜻蜓与蓝蜻蜓的数量，秦陌眼花缭乱地盯着飞舞的蜻蜓。几次被脚下石头绊倒，摔进山间沟壑之中，狼狈不堪。有时在瀑布里锤炼筋骨。无法稳站泥潭中的秦陌几次都被湍流冲到很远的下游去了。有时被安排河水里徒手抓鱼。黏滑半人长的大鲤鱼摆动着强有力的鱼尾，然后秦陌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
路过的南宫看着满脸红印，湿漉漉的秦陌，调侃道：“你这是让鱼给打了？”
除了这些，还有不可缺少的功课，就是每天一次的挨打。随着训练的进行，秦陌被打到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阁主满意地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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