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知天阁存在的根本
几天下来，令秦陌震惊不已。知天阁的消息不仅广泛全面，涉及各行各业，而且细致准确，几乎每条消息都能找到与之相佐证的依据。
“阁老，我有一事不明”，书房里，秦陌对着案前书写的阁主请教道。
“说说看，”阁主低着头边写边说道。
“知天阁除了面对大周、南楚、西蜀、闽国还有北方辽国五国外，还要面对江湖诸多势力，包括宗门派别、机构组织、家族势力等等。势必总会得罪一方，触碰到某一边利益的时候，如此复杂、纷乱的局面之下，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呢”，秦陌问道。
“天下消息，概括来说就两份，一份来自朝廷、军方，另一份来自民间。我知天阁很少涉猎军事相关的消息。如果有，多是事后公布出来的而已，”阁主解释道。
“是因为无法抗衡国家军队的力量？”秦陌说道。
阁主点点头，继续说道：“也是因为朝堂、军部有专属的消息来源。并且保密性相对较高，探查需要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再者，兵贵神速，未等消息找到买家，便已是过时的废纸了。如此危险，需求又少，不是一桩好的生意。”
阁主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江湖势力，宗门派别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好些不仅是知天阁的客户，也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很多消息都来自他们。”
“如此说来，知天阁能挣钱的群体并不多，如何能维持如此庞大的机构，”秦陌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忙碌的知天阁众人问道。
阁主点点头，说道：“消息的来源并不需要过多资金来维持，山上的开支也有限。花一点小钱买到的看似微不足道的消息，经过知天阁分类、处理后，会升华出更重要，更有价值的存在。如此便是知天阁赚钱的法门。况且经常还有意外之财，呵呵”。
秦陌微微点头，再次问道：“如果有两个势均力敌的客户都想得到知天阁的支持，而他们又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知天阁无论怎么选择，必然会得罪一方，失去一个客户，多了一个敌人。这又该如何妥善处置呢？”
“以和为贵是天下所有生意长久的根本，知天阁也不例外。然而，世事难料，总会遇到两难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知天阁不会盲目地选择支持一方，而是先要看清谁是真正的强者，谁是值得被支持的人，”阁主说道。
“若是强弱差别不大呢？”秦陌追问。
“这样才是常态，利润时多时少，生意有来有回，大家都有得赚才是最好的状态，”阁主冷哼道：“千万不要把人逼到绝境，除非你可以让其完全消失”。
秦陌深深思索着阁主的话，说道：“知天阁不像是做生意，更像是织出了一个人脉关系网，一张覆盖全天下的网，我们所有人都在其中。可以说得知天阁者，可得天下了”。
“哈哈哈，”阁主摇头笑道：“知天阁的宗旨并不在‘得’，而在于维持各个势力间的平衡、稳定”。
“那知天阁稳定存在所依托又是什么呢？”秦陌问道。
“依托于知天阁始终站在强者的一边，”阁主回答道。
“如果强者起了恐惧之心，开始忌惮知天阁，阁老可曾想过，”秦陌说道。
“呵呵，”阁主轻笑一下，说道：“朝堂之上，多少官员隐秘是我知天阁所不知的。皇亲贵胄的多少产业又依托于、受恩惠于知天阁。民间三十六工，又有哪家不与知天阁有着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大而不能倒，大而无法倒，又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很多人甚至比我们更不希望知天阁倒下”。
秦陌认真思索着，这几天对知天阁有了深刻的认识、了解，对这天下竟有如此机构震惊不已，也对其运作、运行感到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年轻人，抱拳拱手对着阁主说道：“阁主，楚家管家到了，已安顿在贵宾房。”
“知道了”，阁主回道，转头看向秦陌，说道：“这不，争端的一方已经来了，我们这就去看看”。阁主起身见来人未走，疑惑问道：“还有其他事情？”
年轻人有些犹豫地说道：“大厅还有两人，我们问其姓甚名谁，来人也不肯讲，问所求消息为何，也不肯说。只是说所求消息之大是我们解答不了的，需要亲自向阁主请教。所以……”
“哦？”阁主疑惑着看着年轻人问道：“来人有何体貌特征？”
“穿着打扮都是中原服饰，只是有点北方游牧民的口音，”年轻人回道。
“是他么？”阁主自顾自嘀咕着，抬手吩咐道：“再开一个贵宾室，好生招待，切勿怠慢了”。
“是，阁主”，年轻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秦陌跟着阁主来到前厅东侧的房间里。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正坐在厢房的圆桌前，身前摆着茶壶、茶碗，还有各类点心，瓜果。正是楚家的管家楚恒。楚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呆呆地望着桌角，一动不动，只是右手的食指不停地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
“听闻楚家来人，没成想竟是楚家的大管家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呐，”阁主前脚刚踏进屋子就开始嚷嚷起来。秦陌就是一头黑线，心说：刚才人家都告诉你了来人是谁，真是个老滑头。
楚恒见门口进来两人，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说道：“见过阁主”。
几人落座，楚恒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阁主，我家老爷问询之事可有结果？”
阁主见楚恒如此急切，递过一个竹筒，直截了当地说道：“已经查明了，齐家钱足够。”
此话一出，楚恒脸色大变，整个人像是瞬间萎靡了，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收起阁主递来的竹筒说道：“阁主，不知费用？”
“噢，一共五千两”，阁主伸出五个手指说道。
楚恒也不含糊，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说道：“赶着回去复命，如此便不打扰阁主了，告辞”。说罢起身，匆匆离开了。
秦陌看着楚恒离去的背影，问道：“阁老，何事如此重要，能一字千金？”
阁主整理了一下手里的银票，说道：“江南楚家与西北齐家正在争抢天下丝绸的生意，已经两年多了。大周禁止农耕改桑田，如今也只有西蜀有足够的蚕茧了。齐家举全族之力与楚家争抢，若是齐家再坚持一年。一年之后，楚家便要断货了，到时便再也无法立足丝绸市场了”。
“看来楚家生意要被重创了，但齐家如此铤而走险实在不明智，”秦陌说道。
“你所见的并不真实，我也只是配合楚家那位龙爷演个戏而已。龙爷的威名可不是纸糊的，哈哈”，阁主笑道，用手弹了弹手里的银票，说道：“不过，这银票却是真实的”。
秦陌想到神情凝重的楚恒，一头雾水，很是疑惑地看着阁主。心说：拿五千两演戏？看来威名赫赫的龙爷早有计划了，只是楚恒的表情过于真实了吧。
阁主看了一眼秦陌说道：“这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其中内情，之后你会知道的。我们先去会会那位”。说罢走向了另一间贵宾接待室。
几日后，江南楚家一书房内，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衣冠奢华，双眼闪烁着精光。右手握一把折扇，紫玉扳指闪耀着淡淡红芒。正是楚家掌舵人，号称龙爷的楚天龙。身旁的楚恒愁眉不展。
“哼，这金老头还真是会敲竹杠呐”，龙爷冷哼一声说道。
“龙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管家楚恒面露难色，说道。
“把京城以外的酒庄都关掉，卖掉，”龙爷敲着折扇说道。
“那酒庄里的存酒如何处置？”楚恒问道。
“全部运往富庶的江南、京城等地，”龙爷淡淡地说道。一旁的管家楚恒转动了一下眼珠，眉头微皱，随即点点头应了一下。转身出去便开始了筹划、安排。酒庄的生意遍布全天下，仅仅为了丝绸生意就放弃了多年积攒的产业。楚恒心里不免有些疑惑，执行龙爷的安排却未有丝毫迟疑。跟随龙爷多年，早已习惯了龙爷的做事风格，从不会让龙爷的吩咐说两遍，也绝不质疑龙爷做出的任何决定，哪怕多么地令人无法理解。因为不知道多少次，楚家遇到重大危机，都被龙爷化险为夷。多少风浪下，龙爷执掌的楚家渡过重重危机，可以说，楚家做大做强，经久不衰，是龙爷一人之功也不为过的。
“阁老，我有一事不明”，书房里，秦陌对着案前书写的阁主请教道。
“说说看，”阁主低着头边写边说道。
“知天阁除了面对大周、南楚、西蜀、闽国还有北方辽国五国外，还要面对江湖诸多势力，包括宗门派别、机构组织、家族势力等等。势必总会得罪一方，触碰到某一边利益的时候，如此复杂、纷乱的局面之下，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呢”，秦陌问道。
“天下消息，概括来说就两份，一份来自朝廷、军方，另一份来自民间。我知天阁很少涉猎军事相关的消息。如果有，多是事后公布出来的而已，”阁主解释道。
“是因为无法抗衡国家军队的力量？”秦陌说道。
阁主点点头，继续说道：“也是因为朝堂、军部有专属的消息来源。并且保密性相对较高，探查需要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再者，兵贵神速，未等消息找到买家，便已是过时的废纸了。如此危险，需求又少，不是一桩好的生意。”
阁主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江湖势力，宗门派别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好些不仅是知天阁的客户，也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很多消息都来自他们。”
“如此说来，知天阁能挣钱的群体并不多，如何能维持如此庞大的机构，”秦陌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忙碌的知天阁众人问道。
阁主点点头，说道：“消息的来源并不需要过多资金来维持，山上的开支也有限。花一点小钱买到的看似微不足道的消息，经过知天阁分类、处理后，会升华出更重要，更有价值的存在。如此便是知天阁赚钱的法门。况且经常还有意外之财，呵呵”。
秦陌微微点头，再次问道：“如果有两个势均力敌的客户都想得到知天阁的支持，而他们又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知天阁无论怎么选择，必然会得罪一方，失去一个客户，多了一个敌人。这又该如何妥善处置呢？”
“以和为贵是天下所有生意长久的根本，知天阁也不例外。然而，世事难料，总会遇到两难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知天阁不会盲目地选择支持一方，而是先要看清谁是真正的强者，谁是值得被支持的人，”阁主说道。
“若是强弱差别不大呢？”秦陌追问。
“这样才是常态，利润时多时少，生意有来有回，大家都有得赚才是最好的状态，”阁主冷哼道：“千万不要把人逼到绝境，除非你可以让其完全消失”。
秦陌深深思索着阁主的话，说道：“知天阁不像是做生意，更像是织出了一个人脉关系网，一张覆盖全天下的网，我们所有人都在其中。可以说得知天阁者，可得天下了”。
“哈哈哈，”阁主摇头笑道：“知天阁的宗旨并不在‘得’，而在于维持各个势力间的平衡、稳定”。
“那知天阁稳定存在所依托又是什么呢？”秦陌问道。
“依托于知天阁始终站在强者的一边，”阁主回答道。
“如果强者起了恐惧之心，开始忌惮知天阁，阁老可曾想过，”秦陌说道。
“呵呵，”阁主轻笑一下，说道：“朝堂之上，多少官员隐秘是我知天阁所不知的。皇亲贵胄的多少产业又依托于、受恩惠于知天阁。民间三十六工，又有哪家不与知天阁有着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大而不能倒，大而无法倒，又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很多人甚至比我们更不希望知天阁倒下”。
秦陌认真思索着，这几天对知天阁有了深刻的认识、了解，对这天下竟有如此机构震惊不已，也对其运作、运行感到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年轻人，抱拳拱手对着阁主说道：“阁主，楚家管家到了，已安顿在贵宾房。”
“知道了”，阁主回道，转头看向秦陌，说道：“这不，争端的一方已经来了，我们这就去看看”。阁主起身见来人未走，疑惑问道：“还有其他事情？”
年轻人有些犹豫地说道：“大厅还有两人，我们问其姓甚名谁，来人也不肯讲，问所求消息为何，也不肯说。只是说所求消息之大是我们解答不了的，需要亲自向阁主请教。所以……”
“哦？”阁主疑惑着看着年轻人问道：“来人有何体貌特征？”
“穿着打扮都是中原服饰，只是有点北方游牧民的口音，”年轻人回道。
“是他么？”阁主自顾自嘀咕着，抬手吩咐道：“再开一个贵宾室，好生招待，切勿怠慢了”。
“是，阁主”，年轻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秦陌跟着阁主来到前厅东侧的房间里。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正坐在厢房的圆桌前，身前摆着茶壶、茶碗，还有各类点心，瓜果。正是楚家的管家楚恒。楚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呆呆地望着桌角，一动不动，只是右手的食指不停地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
“听闻楚家来人，没成想竟是楚家的大管家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呐，”阁主前脚刚踏进屋子就开始嚷嚷起来。秦陌就是一头黑线，心说：刚才人家都告诉你了来人是谁，真是个老滑头。
楚恒见门口进来两人，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说道：“见过阁主”。
几人落座，楚恒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阁主，我家老爷问询之事可有结果？”
阁主见楚恒如此急切，递过一个竹筒，直截了当地说道：“已经查明了，齐家钱足够。”
此话一出，楚恒脸色大变，整个人像是瞬间萎靡了，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收起阁主递来的竹筒说道：“阁主，不知费用？”
“噢，一共五千两”，阁主伸出五个手指说道。
楚恒也不含糊，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说道：“赶着回去复命，如此便不打扰阁主了，告辞”。说罢起身，匆匆离开了。
秦陌看着楚恒离去的背影，问道：“阁老，何事如此重要，能一字千金？”
阁主整理了一下手里的银票，说道：“江南楚家与西北齐家正在争抢天下丝绸的生意，已经两年多了。大周禁止农耕改桑田，如今也只有西蜀有足够的蚕茧了。齐家举全族之力与楚家争抢，若是齐家再坚持一年。一年之后，楚家便要断货了，到时便再也无法立足丝绸市场了”。
“看来楚家生意要被重创了，但齐家如此铤而走险实在不明智，”秦陌说道。
“你所见的并不真实，我也只是配合楚家那位龙爷演个戏而已。龙爷的威名可不是纸糊的，哈哈”，阁主笑道，用手弹了弹手里的银票，说道：“不过，这银票却是真实的”。
秦陌想到神情凝重的楚恒，一头雾水，很是疑惑地看着阁主。心说：拿五千两演戏？看来威名赫赫的龙爷早有计划了，只是楚恒的表情过于真实了吧。
阁主看了一眼秦陌说道：“这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其中内情，之后你会知道的。我们先去会会那位”。说罢走向了另一间贵宾接待室。
几日后，江南楚家一书房内，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衣冠奢华，双眼闪烁着精光。右手握一把折扇，紫玉扳指闪耀着淡淡红芒。正是楚家掌舵人，号称龙爷的楚天龙。身旁的楚恒愁眉不展。
“哼，这金老头还真是会敲竹杠呐”，龙爷冷哼一声说道。
“龙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管家楚恒面露难色，说道。
“把京城以外的酒庄都关掉，卖掉，”龙爷敲着折扇说道。
“那酒庄里的存酒如何处置？”楚恒问道。
“全部运往富庶的江南、京城等地，”龙爷淡淡地说道。一旁的管家楚恒转动了一下眼珠，眉头微皱，随即点点头应了一下。转身出去便开始了筹划、安排。酒庄的生意遍布全天下，仅仅为了丝绸生意就放弃了多年积攒的产业。楚恒心里不免有些疑惑，执行龙爷的安排却未有丝毫迟疑。跟随龙爷多年，早已习惯了龙爷的做事风格，从不会让龙爷的吩咐说两遍，也绝不质疑龙爷做出的任何决定，哪怕多么地令人无法理解。因为不知道多少次，楚家遇到重大危机，都被龙爷化险为夷。多少风浪下，龙爷执掌的楚家渡过重重危机，可以说，楚家做大做强，经久不衰，是龙爷一人之功也不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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