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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雏鹰初展翅

    将领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气息微弱,嘴唇干裂。浑身上下刀伤枪伤六处,箭伤五处,狼咬伤三处。即便是神医芷娘也惊叹不已:“血都快流干了,这都不死,真是奇迹!”

    芷娘拔出了断箭的箭头,处理好各个伤口,然后用寖了药水的药布把将领缠成了个粽子。为了防止他昏迷中乱动,还让荆略把他绑了起来。

    三天后,将领醒来。五日后,可以慢慢的下地活动。这期间,荆略端茶倒水,拉屎拉尿,换药擦身,全权负责。

    将领叫童法,出身童氏世家。现在在北蓟国任左军羽将。

    几天前,北蓟军与大蓟军发生了一场战斗,北蓟军败退,童法带领部下负责殿后掩护主力撤退。

    在经过几次搏杀,童法用仅仅两千人的队伍,成功拖住和吸引了敌军主力。

    最后一次战斗过后,童法的身边只剩下几个亲卫,而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扑杀过来的敌人。

    乱军中童法带着几个亲卫逃入树林,敌兵却放出很多战狼追赶。

    莽莽大山里,亲卫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没能死于沙场,却因体力不支葬送在狼口。提到这里,童法眼角湿润,唏嘘不已。

    荆略惊呼道:“我的天,你伤这么重竟然横穿了半个荆岭!”

    童法凄惨一笑:“没办法,求生欲而已。我可不愿意死在那深山老林,连个收尸的都没有。生,要生得地天立地。死,也得死得轰轰烈烈。”

    十日后,童法基本康复,只不过还有几处较深的伤没有好利索。

    荆略:“童叔,你这么厉害,可不可以传授我点武艺?”

    童法呵呵的笑着说:“你是我的救命恩公,你的话比天子的圣旨都管用。你想学什么?我会的都教你。”

    “刀吧,我喜欢你一刀斩了狼头的样子,帅到家了。”

    童法:“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体力不支,不然我全力一击,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日月无光!信不?”

    荆略连连点头:“信!”

    童法洋洋得意:“信就对了,我砍狼头那招叫绝命一刀斩。听说过吗?”

    荆略摇摇头:“没听过,但是很厉害。”

    “学吗?”

    “学!”

    于是,荆略开始了基本功训练。对于荆略,这些训练都是小儿科。童法难以置信:“略儿就是练武的苗子,体力是相当的好!”于是,加大力度!看看这小子的毅力和耐心。

    清晨,已经秋收结束的荆乐村基本都在睡懒觉,只有荆略和一个拄着棍的童法在忙碌。

    荆略腿上绑着沙袋,腰上挂着沙袋,肩上扛着沙袋,双手滚动磨盘,从村东跑到村西,又从村西跑到村东。

    跑够了就练习跳跃,从一开始的膝盖深一个小坑往外跳,到后来的过腰的深坑,最后到胸。

    童法说自己能跳出与头持平的坑,荆略对此深信不疑。荆略对自己很苛刻,就连吃饭都不卸下沙袋。

    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月,一个月里,刮风下雨也好,艳阳高照也罢,都抵挡不住荆略的脚步。

    一日,童法终于让荆略卸下沙袋,魔鬼训练宣告结束。

    习武正式开始了!

    童法演示了一段身法,极其得意的笑着介绍:“这身法叫搬云五步鬼,我能跑得跟狼一般快,凭的就是这个。什么刀法,枪法,花里胡哨的没啥用。你要记住:天外有天,活下去才是硬道理。所以,你就练习这个,打不过咱们跑总可以吧。”

    荆略满脸黑线:“我拼死拼活的练了个啥?说好的绝命一刀斩呢?我还要做大侠做将军呢!”

    公输法低声细语:“你娘不让!”

    荆略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整得一愣:“我娘?”

    公输法悄悄的说道:“要不咱们一会儿走远点?”

    荆略咧嘴偷笑,用力点头,一副“你懂我”的贱兮兮模样。

    芷娘反对荆略习武,她有她担心的道理:“不在河边走,鞋就不会湿。不会游泳,就淹不死。”

    一向宠妻狂魔的荆河气得直翻白眼:“这是什么浑话?不会游泳反而淹不死?”

    得到的是芷娘无比肯定的点头:“嗯!”

    哎呀!大胖媳妇真是能气死人!我要是大胖,非跟她离婚!呃~我说的不是玩半条命的那个大胖。

    阻止是无用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冥冥中注定的东西,没什么力量可以更改。

    在家时,荆略极其认真的学习“逃跑大法”。然后飞快的跑去树林练习“绝命一刀斩”。还别说,两样都练得有模有样。

    一晃,又是两个月。

    马上就要过年了,童法的伤彻底好了,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午饭荆略吃的较快,放下筷子出去练功。

    餐桌上,童法与荆河碰了一杯酒:“荆兄,略儿可有定亲?”

    芷娘一愣,傻子都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抢着回答道:“有,不过没提亲,过完年,过完年就去。”这基本就是封死了!

    童法不退反进装傻充愣:“那还提什么亲,我家有两女,长女秋仙与略儿同岁,次女秋蓉小略儿两岁。各个如花似玉,知书达礼。略儿又与我有缘,我甚是喜欢。我童家在这蓟地,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绝不会亏待了略儿。说不定还能帮略儿一飞冲天!长幼有序,就长女吧。”

    荆河心动了,犹犹豫豫的拿不定主意,看向芷娘。一边是外甥女,一边是儿子的光明前途。

    我估计,荆略如果是他亲生的,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同意的扣一。

    芷娘皱眉:“童家兄弟,我们可不敢高攀,你看看我们这家境,可不敢委屈了令千金。何况我也不盼着略儿有啥出息,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童法:“嫂子这说的什么话,我是略儿从山上背回来的,你们一家对我有恩,有大恩!咱们不分你我。再说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在这乱世求一份安宁,甚至比平定乱世都难,你琢磨一下我说的对不对。咱们结下秦晋之好,那我就是略儿的靠山啊!略儿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啊!”

    荆河:“可是,秀儿……”

    童法问道:“你说的是你那个外甥女吧?”

    荆河答道:“是,她是我堂叔的外孙女。长得挺水灵的,听话,孝顺,还在教书先生那里学了不少字。她和略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不错,教书先生说这叫青梅竹马。”

    童法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得贼贱:“我和她谈过了。”

    荆河夫妻双双震惊:“什么?谈?谈什么?”

    公输法:“她愿意做侧室。”

    荆河:“……”

    芷娘:“……这什么情况?我捋捋……”

    荆河:“一箭双雕……”

    芷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后不许用这个词!”

    谁能想到,当事人不在场的情况下,竟然娶了两个媳妇。

    谁又能想到,一头幼虎正在磨利爪牙。一只雏鹰,正在扇动翅羽。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