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到镇上，正巧遇上一辆公交。
上车后发现车上没几个乘客，空位很多，鉴于昨天公交上的糟心事，刘三军特意找了一个单人座位坐下。
半个多小时后公交到站了。
刘三军下车伸了个懒腰，正想早点回单身公寓洗漱休息。
好巧不巧在公交站牌又碰到昨天在电梯偶遇的女孩，女孩带着小男孩正在等公交。
小男孩一眼就认出刘三军，拽着小姨让她看。
女孩看到刘三军后第一反应是“噗嗤”一笑，第二个动作是用手捂嘴。
还是最初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刘三军心中暗道“晦气”，宛如一只骄傲的大鹅般头仰的高高的，目不斜视绕过女孩和小男孩。
身后传来一声“汪汪”。
他知道这是小男孩又淘气了，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咬牙切齿。
唉…惹不起还躲不起？跟粗鄙之人有什么好争论的？
穿过斑马线来到路对面人行道上，心想可算摆脱这对活宝了，身后忽然传来惊呼：“宝宝别跑！”
回头一看，小男孩跑到了斑马线上，正伸着脖子冲自己“汪汪”叫着。
一个司机没注意到突然跑出的小男孩，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司机做了紧急处理，踩刹车猛打方向盘。但在巨大惯性下，车还是横着向小男孩冲去。
眼看小男孩就要被车撞到，刘三军心中其它想法都被抛到一边，精神高度集中，只想着怎么救下小男孩。
愣住不知所措的女孩，惊呼的路人，周围发生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变成慢动作。
刘三军身边的时间流速像是变慢了。
双膝微弯，蓄力向前一跳，从人行道直跳到小男孩身旁，一把抱起小男孩。
双膝再次微弯蓄力，向上一跳，失控车辆自他脚下掠过。
刘三军抱着小男孩高高跳起，视线中下方的景物随着距离拉远变小，接着眼前出现了一排摄像头。
他很好奇：这是什么？
刘三军一直是个浪漫且乐观向上的人。
如此奇景，不给自己加段戏那就不是刘三军了。
一只手抱着小男孩，闲着的那只手对一排摄像头摆出最经典的剪刀手，再挑挑眉，然后妩媚的眨眨眼。
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不够完美。
他即兴发挥，以手捂嘴，羞涩一笑。
“满分！耶！”
刘三军为自己的急智打出一个最高分。
又向上一段距离，升势已尽，地心引力再次占据上风，拽着他加速向下坠落。
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原来刚才自己跳的太高，现在这是…要掉下去？
哎呀我去！
这么高掉下去哪还有命在？就算命保住，屁股还不得摔成八瓣？
刘三军再也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发出瘆人惨叫向下坠落。
再次经过监控摄像头时，一脸惶恐恰被摄像头拍个正着。
一声轻响，刘三军怀抱小男孩坐在地上，屁股火辣辣的疼。
他赶快爬起来摸摸屁股，还好，屁股完整无缺。也并未如预想中的那样变成八瓣，还是好好的两瓣。
屁股没事，怀中小男孩也没事，刘三军心下大定。
小男孩在他怀中也不说话，只是痴痴的望着他，目光中全是崇拜。
这种目光让刘三军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只觉小男孩不再面目可憎，而是眉清目秀、虎头虎脑、童趣盎然，反正咋看咋顺眼。
至于小男孩对自己“汪汪”叫？
拜托，小孩子不懂事，成年人怎么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宠溺的在小男孩头上轻轻抚摸着，只觉得怎么疼爱都不够。
女孩就站在不远处，嘴张的很大，眼睛瞪的溜圆，一只手指着刘三军，一只手捂着嘴。
走过去把小男孩递给女孩，女孩一脸呆滞接过孩子也忘了道谢。
刘三军没有计较，一脸淡然潇洒转身离去。
肇事车司机此时也从车里钻了出来，手拍胸口，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后怕。
“完美！”刘三军为自己又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无人受伤，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了。
这时他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表情和女孩一模一样，目光和小男孩一模一样。
这不正是自己儿时白日梦中的万众瞩目吗？
梦圆了。
至于二哈真君…那是个什么鬼！
刘三军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慢慢穿过斑马线回到人行道，背影略显萧瑟寂寥，就这样施施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来到单身公寓楼下进入电梯，只有他一名乘客。
电梯门刚一关上，刘三军就原形毕露：咧开嘴，伸出舌头，一脸得意的笑，浑身打着摆子。
他口中轻念道：“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自己刚才那场景不正应了这句话吗？自己刚才那做派才是这句话的正确打开方式好不好？
电梯“叮“的一声响，门打开。刘三军蹦蹦跳跳出了电梯，来到单身公寓前打开门。
进入公寓，他并没第一时间去洗漱，而是一跃扑到床上，像一个多情少女般在床上打着滚，“呵呵”傻笑着。
自己刚才痞帅痞帅的样子，会让多少多情少女为自己倾心？
可自己是一个传统的人，只会和一个姑娘白头偕老，其他女孩怎么办？她们会不会伤心欲绝？
自己这不是害了那些女孩吗？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刘三军，下次一定注意哦，千万别过多展现你那该死的魅力。
刘三军痴痴想着，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沉醉在幻想世界中。
xx市警务指挥中心。
一群女孩围坐在大屏幕前，嘻嘻哈哈笑着闹着。
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警官看到女孩们聚在一起，大声喊着：“都闲的没事干了？工作时间凑一起聊天打屁就那么意思？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女警官很奇怪。
平时只要她话音响起，女孩们马上就会散开，但今天女孩们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还是聚在一起。
一个体型娇小的女孩跌跌撞撞跑到女警官身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说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向大屏幕走去。
女警官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被女孩拉到大屏幕前，女孩们给她让出一个座位，将她强行按在椅子上。
视频开始播放。
斑马线，失控的车，眼看就要被撞到的小男孩。
娇小女孩按下暂停，表情神秘：“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主任。”
女警官没说话，呆呆的盯着小男孩，心揪成一团。
以她的经验判断，车速太高，小男孩是逃不开了。
娇小女孩在视频边角处一个人身上做了个特殊标记：“主任，请注意这个人。”
视频又开始播放。
那个被女孩做特殊标记的人纵身一跃，从街道对面的人行道上直接跳到小男孩身边。
画面暂停。
女警官眼都直了，一手指着屏幕，回头看着女孩们，嘴张的能塞进去两个大鹅蛋，口中发出“啊啊”的叫声。
“主任，我们推算过，这一跳是二十三米。没有任何助跑过程，简单的一蹲一跳，二十三米。”
“别着急，精彩的还在后面。慢慢看，主任。”
娇小女孩殷勤的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女警官口中，女警官机械张嘴。
画面继续播放，那人抱起小男孩，双膝微弯向上跳起，车从他脚下横着掠过，人也消失在画面中。
娇小女孩为女警官讲解：“这人跳的太高，离开这组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了，下面把画面切换至另一组监控摄像头，请仔细看。”
大屏幕切换到另一个画面。
那人抱着小男孩又出现在画面中，正对着摄像头。
那人应该是看到了摄像头。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忽然对摄像头摆出一个剪刀手，挑眉做勾引状，挑逗的眨眨眼，最后以手捂嘴，羞涩一笑。
那表情神态只有两个词可以形容：猥琐，尴尬。
极致的猥琐，令人窒息的尴尬。
让人感觉像是全身爬满花花绿绿的毛毛虫。
女警官“噗嗤”一声，口中橘子喷出，直飞大屏幕沾在上面，慢慢滑下。
女警官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群女孩倒是不以为意，她们刚才看视频时被呛到的比比皆是，喷点东西啥的都是小意思。
一个女孩用纸擦去大屏幕上粘着的橘子，娇小女孩继续为女警官讲解：“继续看，请注意。”
那人再次消失在画面中，娇小女孩：“他跳的太高超出范围了，不过马上又能看到。”
画面中，那人向下坠落再次出现在摄像头中。
此时的他不再嚣张。
表情是害怕、惶恐，嘴张的很大，像是在惨叫。
女警官心中那叫一个顺畅。
刚才那得瑟劲呢？继续得瑟呀！咋不挤眉弄眼了？剪刀手呢？来！再摆一个让我看看。
还有，你那该死、猥琐的、龌龊的笑呢？
前后反差如此之大，让人生出莫名喜感。
女警官捂住肚子，眼见是笑不活了。
大屏幕上，画面切换到另一个分屏中。
娇小女孩讲解：“这人搞笑是搞笑，但这弹跳力是真的吓人。马路上的摄像头是十五米高，他这一跳最少有十七米甚至更多。”
“向前跳二十三米，向上跳十七米。”
“这还是人嘛…”
“小男孩没事，那人没事，司机没事。整个事件除了车辆受损，栏杆被撞断几根，没人受伤，皆大欢喜。”
“刚才出现场的交警听过现场目击者的描述后，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向警务中心反馈，要求我们调监控查明真像。”
“我们调出监控后才发现，原来现场目击者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现场目击者不仅没有夸大其词，反而是少说了。”
女警官沉吟着，手轻敲桌子，抬头看着娇小女孩：“查出这个人的具体信息没？”
“主任，我们已经查过了。他叫什么现在暂时未知，但家庭住址搞清楚了，他就住在视频中路对面那栋单身公寓楼上。”
女警官思索着，很久都没能下定决心，无奈的摇摇头。
她向众女孩发问：“你们说说看，咱们该不该把这个人的情况上报联邦政府？然后上报联邦国家安全局？”
“不要！”
“别呀主任！”
“主任，千万别上报！”
女孩们叫起来。
女警官：“哦，你们都说说看，基于什么理由不上报。”
娇小女孩狡黠笑着：“主任，其实您也不想上报，不然您根本不会问我们，对吧。”
女警官轻叹一声：“对，这人是个好人，我也不想上报。可这是我们的责任，就写在警务条例中。”
女孩挤到女警官怀中撒着娇，声音嗲嗲的：“这不是还没查明吗？不算违背警务条例呀。我们先自己查，发现什么再上报也不迟，您说是不是呀，我的好主任。”
一群女孩围住女警官，有捶背的有按摩的，把女警官搞得哭笑不得。
女警官：“平常也不见你们这般殷勤。怎么，你们这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娇小女孩抓着女警官胳膊撒娇：“主任您知道，平常我们也是一直把您当大姐看，可不是有事求您时才献殷勤。”
“至于喜欢那个人？这都哪跟哪呀，没有的事。”
娇小女孩表情变的严肃：“这人是个好人。虽然有点…那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二？傻？但他确实是个好人。”
“上报联邦政府和国安局，会不会害了这个好人？”
“您说呢，主任？”
女警官如释重负。
她一直等着有人能说服她，或者说她潜意识中一直在说服自己。
她推开娇小女孩站起身，咳了一声：“情况不明，通知属地警署调查，就这样，大家都散了吧。”
娇小女孩抓起她的胳膊晃着撒娇：“主任，责任我们跟您一起背。”
女警官在娇小女孩头上狠狠一弹，娇小女孩撒手捂头惊呼。
“服从命令！我下的令责任自然是我来背，有你们什么事？还不赶快去！”
娇小女孩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其他女孩也纷纷做鸟兽散。
女警官腰挺的笔直，鞋跟“咔咔”作响，直出警务大厅。
众女孩却并未看到背朝她们的女警官脸上一直带着笑。
她表情自豪，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上车后发现车上没几个乘客，空位很多，鉴于昨天公交上的糟心事，刘三军特意找了一个单人座位坐下。
半个多小时后公交到站了。
刘三军下车伸了个懒腰，正想早点回单身公寓洗漱休息。
好巧不巧在公交站牌又碰到昨天在电梯偶遇的女孩，女孩带着小男孩正在等公交。
小男孩一眼就认出刘三军，拽着小姨让她看。
女孩看到刘三军后第一反应是“噗嗤”一笑，第二个动作是用手捂嘴。
还是最初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刘三军心中暗道“晦气”，宛如一只骄傲的大鹅般头仰的高高的，目不斜视绕过女孩和小男孩。
身后传来一声“汪汪”。
他知道这是小男孩又淘气了，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咬牙切齿。
唉…惹不起还躲不起？跟粗鄙之人有什么好争论的？
穿过斑马线来到路对面人行道上，心想可算摆脱这对活宝了，身后忽然传来惊呼：“宝宝别跑！”
回头一看，小男孩跑到了斑马线上，正伸着脖子冲自己“汪汪”叫着。
一个司机没注意到突然跑出的小男孩，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司机做了紧急处理，踩刹车猛打方向盘。但在巨大惯性下，车还是横着向小男孩冲去。
眼看小男孩就要被车撞到，刘三军心中其它想法都被抛到一边，精神高度集中，只想着怎么救下小男孩。
愣住不知所措的女孩，惊呼的路人，周围发生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变成慢动作。
刘三军身边的时间流速像是变慢了。
双膝微弯，蓄力向前一跳，从人行道直跳到小男孩身旁，一把抱起小男孩。
双膝再次微弯蓄力，向上一跳，失控车辆自他脚下掠过。
刘三军抱着小男孩高高跳起，视线中下方的景物随着距离拉远变小，接着眼前出现了一排摄像头。
他很好奇：这是什么？
刘三军一直是个浪漫且乐观向上的人。
如此奇景，不给自己加段戏那就不是刘三军了。
一只手抱着小男孩，闲着的那只手对一排摄像头摆出最经典的剪刀手，再挑挑眉，然后妩媚的眨眨眼。
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不够完美。
他即兴发挥，以手捂嘴，羞涩一笑。
“满分！耶！”
刘三军为自己的急智打出一个最高分。
又向上一段距离，升势已尽，地心引力再次占据上风，拽着他加速向下坠落。
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原来刚才自己跳的太高，现在这是…要掉下去？
哎呀我去！
这么高掉下去哪还有命在？就算命保住，屁股还不得摔成八瓣？
刘三军再也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发出瘆人惨叫向下坠落。
再次经过监控摄像头时，一脸惶恐恰被摄像头拍个正着。
一声轻响，刘三军怀抱小男孩坐在地上，屁股火辣辣的疼。
他赶快爬起来摸摸屁股，还好，屁股完整无缺。也并未如预想中的那样变成八瓣，还是好好的两瓣。
屁股没事，怀中小男孩也没事，刘三军心下大定。
小男孩在他怀中也不说话，只是痴痴的望着他，目光中全是崇拜。
这种目光让刘三军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只觉小男孩不再面目可憎，而是眉清目秀、虎头虎脑、童趣盎然，反正咋看咋顺眼。
至于小男孩对自己“汪汪”叫？
拜托，小孩子不懂事，成年人怎么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宠溺的在小男孩头上轻轻抚摸着，只觉得怎么疼爱都不够。
女孩就站在不远处，嘴张的很大，眼睛瞪的溜圆，一只手指着刘三军，一只手捂着嘴。
走过去把小男孩递给女孩，女孩一脸呆滞接过孩子也忘了道谢。
刘三军没有计较，一脸淡然潇洒转身离去。
肇事车司机此时也从车里钻了出来，手拍胸口，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后怕。
“完美！”刘三军为自己又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无人受伤，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了。
这时他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表情和女孩一模一样，目光和小男孩一模一样。
这不正是自己儿时白日梦中的万众瞩目吗？
梦圆了。
至于二哈真君…那是个什么鬼！
刘三军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慢慢穿过斑马线回到人行道，背影略显萧瑟寂寥，就这样施施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来到单身公寓楼下进入电梯，只有他一名乘客。
电梯门刚一关上，刘三军就原形毕露：咧开嘴，伸出舌头，一脸得意的笑，浑身打着摆子。
他口中轻念道：“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自己刚才那场景不正应了这句话吗？自己刚才那做派才是这句话的正确打开方式好不好？
电梯“叮“的一声响，门打开。刘三军蹦蹦跳跳出了电梯，来到单身公寓前打开门。
进入公寓，他并没第一时间去洗漱，而是一跃扑到床上，像一个多情少女般在床上打着滚，“呵呵”傻笑着。
自己刚才痞帅痞帅的样子，会让多少多情少女为自己倾心？
可自己是一个传统的人，只会和一个姑娘白头偕老，其他女孩怎么办？她们会不会伤心欲绝？
自己这不是害了那些女孩吗？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刘三军，下次一定注意哦，千万别过多展现你那该死的魅力。
刘三军痴痴想着，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沉醉在幻想世界中。
xx市警务指挥中心。
一群女孩围坐在大屏幕前，嘻嘻哈哈笑着闹着。
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警官看到女孩们聚在一起，大声喊着：“都闲的没事干了？工作时间凑一起聊天打屁就那么意思？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女警官很奇怪。
平时只要她话音响起，女孩们马上就会散开，但今天女孩们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还是聚在一起。
一个体型娇小的女孩跌跌撞撞跑到女警官身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说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向大屏幕走去。
女警官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被女孩拉到大屏幕前，女孩们给她让出一个座位，将她强行按在椅子上。
视频开始播放。
斑马线，失控的车，眼看就要被撞到的小男孩。
娇小女孩按下暂停，表情神秘：“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主任。”
女警官没说话，呆呆的盯着小男孩，心揪成一团。
以她的经验判断，车速太高，小男孩是逃不开了。
娇小女孩在视频边角处一个人身上做了个特殊标记：“主任，请注意这个人。”
视频又开始播放。
那个被女孩做特殊标记的人纵身一跃，从街道对面的人行道上直接跳到小男孩身边。
画面暂停。
女警官眼都直了，一手指着屏幕，回头看着女孩们，嘴张的能塞进去两个大鹅蛋，口中发出“啊啊”的叫声。
“主任，我们推算过，这一跳是二十三米。没有任何助跑过程，简单的一蹲一跳，二十三米。”
“别着急，精彩的还在后面。慢慢看，主任。”
娇小女孩殷勤的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女警官口中，女警官机械张嘴。
画面继续播放，那人抱起小男孩，双膝微弯向上跳起，车从他脚下横着掠过，人也消失在画面中。
娇小女孩为女警官讲解：“这人跳的太高，离开这组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了，下面把画面切换至另一组监控摄像头，请仔细看。”
大屏幕切换到另一个画面。
那人抱着小男孩又出现在画面中，正对着摄像头。
那人应该是看到了摄像头。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忽然对摄像头摆出一个剪刀手，挑眉做勾引状，挑逗的眨眨眼，最后以手捂嘴，羞涩一笑。
那表情神态只有两个词可以形容：猥琐，尴尬。
极致的猥琐，令人窒息的尴尬。
让人感觉像是全身爬满花花绿绿的毛毛虫。
女警官“噗嗤”一声，口中橘子喷出，直飞大屏幕沾在上面，慢慢滑下。
女警官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群女孩倒是不以为意，她们刚才看视频时被呛到的比比皆是，喷点东西啥的都是小意思。
一个女孩用纸擦去大屏幕上粘着的橘子，娇小女孩继续为女警官讲解：“继续看，请注意。”
那人再次消失在画面中，娇小女孩：“他跳的太高超出范围了，不过马上又能看到。”
画面中，那人向下坠落再次出现在摄像头中。
此时的他不再嚣张。
表情是害怕、惶恐，嘴张的很大，像是在惨叫。
女警官心中那叫一个顺畅。
刚才那得瑟劲呢？继续得瑟呀！咋不挤眉弄眼了？剪刀手呢？来！再摆一个让我看看。
还有，你那该死、猥琐的、龌龊的笑呢？
前后反差如此之大，让人生出莫名喜感。
女警官捂住肚子，眼见是笑不活了。
大屏幕上，画面切换到另一个分屏中。
娇小女孩讲解：“这人搞笑是搞笑，但这弹跳力是真的吓人。马路上的摄像头是十五米高，他这一跳最少有十七米甚至更多。”
“向前跳二十三米，向上跳十七米。”
“这还是人嘛…”
“小男孩没事，那人没事，司机没事。整个事件除了车辆受损，栏杆被撞断几根，没人受伤，皆大欢喜。”
“刚才出现场的交警听过现场目击者的描述后，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向警务中心反馈，要求我们调监控查明真像。”
“我们调出监控后才发现，原来现场目击者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现场目击者不仅没有夸大其词，反而是少说了。”
女警官沉吟着，手轻敲桌子，抬头看着娇小女孩：“查出这个人的具体信息没？”
“主任，我们已经查过了。他叫什么现在暂时未知，但家庭住址搞清楚了，他就住在视频中路对面那栋单身公寓楼上。”
女警官思索着，很久都没能下定决心，无奈的摇摇头。
她向众女孩发问：“你们说说看，咱们该不该把这个人的情况上报联邦政府？然后上报联邦国家安全局？”
“不要！”
“别呀主任！”
“主任，千万别上报！”
女孩们叫起来。
女警官：“哦，你们都说说看，基于什么理由不上报。”
娇小女孩狡黠笑着：“主任，其实您也不想上报，不然您根本不会问我们，对吧。”
女警官轻叹一声：“对，这人是个好人，我也不想上报。可这是我们的责任，就写在警务条例中。”
女孩挤到女警官怀中撒着娇，声音嗲嗲的：“这不是还没查明吗？不算违背警务条例呀。我们先自己查，发现什么再上报也不迟，您说是不是呀，我的好主任。”
一群女孩围住女警官，有捶背的有按摩的，把女警官搞得哭笑不得。
女警官：“平常也不见你们这般殷勤。怎么，你们这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娇小女孩抓着女警官胳膊撒娇：“主任您知道，平常我们也是一直把您当大姐看，可不是有事求您时才献殷勤。”
“至于喜欢那个人？这都哪跟哪呀，没有的事。”
娇小女孩表情变的严肃：“这人是个好人。虽然有点…那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二？傻？但他确实是个好人。”
“上报联邦政府和国安局，会不会害了这个好人？”
“您说呢，主任？”
女警官如释重负。
她一直等着有人能说服她，或者说她潜意识中一直在说服自己。
她推开娇小女孩站起身，咳了一声：“情况不明，通知属地警署调查，就这样，大家都散了吧。”
娇小女孩抓起她的胳膊晃着撒娇：“主任，责任我们跟您一起背。”
女警官在娇小女孩头上狠狠一弹，娇小女孩撒手捂头惊呼。
“服从命令！我下的令责任自然是我来背，有你们什么事？还不赶快去！”
娇小女孩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其他女孩也纷纷做鸟兽散。
女警官腰挺的笔直，鞋跟“咔咔”作响，直出警务大厅。
众女孩却并未看到背朝她们的女警官脸上一直带着笑。
她表情自豪，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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