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玻璃大炮（7）
商场里的白色人影已经全部不见了，刚刚的动静很大，应该是全都被吓跑了。
走到外面才发现，这里的一半已经成了废墟。
凌音和梦魇对峙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这么严重，刚刚的楼板塌下来时希露可拉着自己向后撤，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这座商场已经不行了，北予默这样想到。
凌音走在北予默后面，手里拎着霰弹枪，她倒也不催促这个差点让灵匙抽干体力的家伙，只是一直在想某些事。
刚刚北予默被梦魇偷袭的时候，他蹲下的反应非常快，她看得很清楚，梦魇在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才现身，换做普通人，那时候梦魇的爪子应该已经插进喉管了，可是这个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新人反应很快，快到给她甚至是预判出来的感觉。
还有那支箭，他从梦魇小腹捅进去的那支箭。虽然梦魇不是全身都看起来像它的爪子这么硬，但是在那怪物高速移动的情况下，直接把箭捅进去，即便凌音自己也没把握做到。
涤梦人在梦境里的身体强度跟精神力有关系，莉莉安雅说过北予默的精神强度很高，但凭他现在的表现，凌音完全猜不着高到什么程度，她有点意外，也有一丝失望。意外在北予默确实不止普通涤梦人的程度，失望则是因为莉莉安雅，莉莉安雅对北予默寄予厚望，这次入梦行她坚持一定要让北予默参加，无论用什么方法。关于这一点，琳奈提出过用球棒，凌音考虑过用电击，最后莉莉安雅表示自己可以解决，采购道具的钱还是免了。
看起来不弱，但或许远远达不到莉莉安雅期待的程度，凌音时这样想的。不管怎样，如实汇报的话，莉莉安雅应该会失望吧？毕竟有时她提起北予默就像是赞颂救世主，而在他之前，无论是自己还是琳奈，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唤醒灵匙之后会累个半死，这适应性可不是一般的差。
希露可的出现完全在凌音的预料之外，她和琳奈做过最坏的打算，她们不得不替北予默扛刀子，但是希露可帮她们救了这个拖油瓶的命。
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又是怎么出现的，但能少点麻烦事，也懒得多问。凌音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多问，不多想，莉莉安雅对此发表过看法，但似乎被当作了耳旁风。
北予默突然站住脚，凌音也跟着停下脚步。她在等他有所反应，但是他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凌音皱起眉头，不清楚北予默在搞什么鬼。
北予默身体前倾，没等凌音有所行动，他整个人倒在地上，街道边不远处的一些白色人影们回头看过来，口中发出大大小小的惊呼。
凌音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勉强。她蹲下来，把北予默的手臂搭在肩上，扛伤员一般捡起他，随便找了个便利店进去坐下，顺便从饮料柜里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一下给北予默灌了半瓶。
强烈的咳嗽声传来，显然这家伙醒了。
“咳、咳，怎么回事？”
“你差点被太阳烤熟，我带你来喝水。”
“……呃，谢谢。”说着，北予默就开始掏腰包。
“收起钱包吧，这里的水不用掏钱。”
“有听没有懂。”
凌音指了指站在收银台后面的白色人影：“我们在华胥里做的一切，都很难引起这些家伙的注意，他们就像游戏里的NPC。”
北予默点了点头，接过凌音手上的水又喝了一口，这时他看了一眼凌音，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慢点，没人跟你抢。”说着，她自己也喝了一口刚开的果汁。
北予默擦了擦嘴，感觉很不好意思，他不是喝水喝得太急，是看到了凌音。从遇到她开始一路上都没有仔细看她，现在才发现刚才的打斗中梦魇扯下了她身上的布料。
凌音穿着动漫里女高中生经常穿的水手服，加上短裙和到小腿的白色丝袜，配合她的身材和白净脸蛋，走在大街上都是对大部分男人的暴击，现在她身上少了些布料，虽然不多，也不在重要的部位，但是春光乍现的危险程度上升了不止一点。如果不是她手上拿着一把诡异的霰弹枪，这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而已。
凌音说的话和行为之间有着略微强烈的反差感，她直直地坐在圆凳上，双腿并拢，双手乖巧地放在腿上，不是，放在枪上，枪放在腿上。加上她看起来一米六不到的娇小身材，如果不是刚刚和她一起直面梦魇，完全想不到她会是个战士。
北予默转过头去看着便利店外面，凌音也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街道。她在等北予默恢复体力，顺便放松一下紧绷的肌肉，但是北予默可不是这样想的，正相反，他全身绷得很紧。他心想姑娘要不咱去哪里找件衣服凑合着穿一下先吧，你这个样子待会我怎么跟琳奈说啊，告诉她我们遇到了色狼怪物，但是它只袭击美少女所以我衣冠楚楚而你险些走光吗？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凌音套上，但是自己的外套已经在刚刚逃出商场后扔掉了，只剩下一件衬衫，而且这样做的话凌音也会注意到自己胸前的布料并不是完好无损，她虽然年纪没琳奈大，但是发育得意外地好，好到同为高中生的北予默也是第一次见，而这是此时此刻最可恶的事。
“脱衣服。”
“啊？”
“把你的衣服给我穿吧。”
凌音突然说出了有点流氓的话，这听的北予默一愣。他看着凌音，凌音也在看着他，似乎早就猜到他想什么了。
北予默有些狼狈地脱下衬衫，露出衣服下结实的肌肉。本来正常人有这一身肌肉都恨不得来一场大雨把所有人都淋湿，这样他们才方便借此展示肌肉。但是北予默锻炼只是为了能少去几趟医院，医药费不说，耽误的时间都够他打一天工了。
将衬衫递给凌音后他自觉地转过身去，偷窥女孩子换衣服是很不礼貌的，而且他也没胆量看，天知道这个柔弱的妹子会不会拿枪指着他，然后说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无节操的人渣所以请你消失吧。
“……我没有多的衣服，有也没办法带进来。”凌音似乎犹豫了一下再开口，看起来她似乎也对自己的暴露有点尴尬。
“哦，我以为所有女孩子都爱多买几件衣服。”话音刚落他就像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关注的点完全错了。
“除了早上穿的那件，剩下的只有上学发的校服。”
北予默心想那也没关系啊，咱们国家虽然校服都土得千篇一律，但是穿着还是挺舒服的。但是他转念又一想，感觉说出这话只会把天聊死，好不容易能缓和下气氛，这样收场可是绝对的白痴才会做的事。
“要不回去了我带你买几件衣服吧？你刚刚救了我的命，算我的回礼。”
哦，该死，说好不把天聊死，但自己没经过脑子的话仿佛美少女互动游戏中最容易降低妹子好感度的那一句，而他说的话纵观所有角色降低好感的回答中效果也是相当炸裂，话中仿佛透露出一股年长者的傲慢，这下要被当成怪人了。
“嗯，好。”
北予默愣了一下，对她的同意感到十分甚至九分的诧异。他倒也不是心疼钱，鸢尾猫吹开的工资高得不得了，而且这妹子看上去也完全不差钱，想买衣服的话自己早就去买了，但是她完全没有这种欲望，却答应自己一时脑抽接的话。
“我们得走了吧？该去找琳奈了。”
“你要是没歇够的话可以不着急，她那边大概率还有一只梦魇，你现在去也帮不上忙。”
“什么意思，她那边也有梦魇？为什么不早说？”北予默忍着酸痛站起身来，琳奈那边有危险，但是凌音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她那里的梦魇等级不会很高，而且梦魇想杀她是很难的事。”
北予默没话说了，她对同伴有绝对的自信，那他这个“陌生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乖乖坐回椅子上：“为什么你会在那个商场里？”
“外面太热了，我想吹空调，没想到碰上了那个麻烦的东西。”
看得出来，凌音的运气不是很好。
但是北予默不知道，凌音是为了躲开梦魇的监视才会进入商场，会遇上梦魇也在她预料之内，只是早晚的事。
“你能感觉到琳奈的位置吗？”
北予默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感觉。唯一值得说的，就是在被“凌音”狙击的时候那股莫名的逃跑力量。
等一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北予默感觉到脊背上的汗液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凉，全身汗毛倒竖，一个可怕的猜想从他数不清的疑问中冲出来，像一滴墨水钻进澄澈的水面一样，不断地扩散。
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是致命的东西。
“你说的华胥……可以同时存在好几个梦魇吗？”
“嗯，刚刚我说了，琳奈那边也有一只。一个华胥里会出现两只梦魇，是很罕见的情况……你怎么了？”
凌音回答的时候发现北予默模样很奇怪，他似乎是在颤抖。这个便利店里的冷气也就勉强能抵御一下外面的热气，根本不足以让人感到凉快，这一点她其实有点不满，但是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遇到希露可之前，被伪装成你的样子的梦魇追杀，那时候是希露可救了我。后面你也遇到了梦魇，但是那只长得像一只猫。而那只猫我见过，那是那只梦魇和我通讯用的玩偶——可它是活的！”
凌音吞了口口水，当她做完这个动作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竟然有点紧张。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北予默往外走，北予默也不拖泥带水，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光着上身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他很确信。
希露可去追的梦魇是那只猫玩偶，这个华胥里的梦魇不止两只，还有那个“凌音”！他们遇到大麻烦了，北予默的大意让希露可落单，而琳奈还不知道离他们有多远，在心中的可怕猜想成真之前，他们得先找到琳奈。
凌音不担心希露可的安危，她知道那个看起来傻白甜的姑娘不是好惹的，但是她在担心另一件事——她在商场里的时候，见到了倒一地的货架，以及原本放在货架上数不清的猫玩偶。
走到外面才发现，这里的一半已经成了废墟。
凌音和梦魇对峙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这么严重，刚刚的楼板塌下来时希露可拉着自己向后撤，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这座商场已经不行了，北予默这样想到。
凌音走在北予默后面，手里拎着霰弹枪，她倒也不催促这个差点让灵匙抽干体力的家伙，只是一直在想某些事。
刚刚北予默被梦魇偷袭的时候，他蹲下的反应非常快，她看得很清楚，梦魇在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才现身，换做普通人，那时候梦魇的爪子应该已经插进喉管了，可是这个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新人反应很快，快到给她甚至是预判出来的感觉。
还有那支箭，他从梦魇小腹捅进去的那支箭。虽然梦魇不是全身都看起来像它的爪子这么硬，但是在那怪物高速移动的情况下，直接把箭捅进去，即便凌音自己也没把握做到。
涤梦人在梦境里的身体强度跟精神力有关系，莉莉安雅说过北予默的精神强度很高，但凭他现在的表现，凌音完全猜不着高到什么程度，她有点意外，也有一丝失望。意外在北予默确实不止普通涤梦人的程度，失望则是因为莉莉安雅，莉莉安雅对北予默寄予厚望，这次入梦行她坚持一定要让北予默参加，无论用什么方法。关于这一点，琳奈提出过用球棒，凌音考虑过用电击，最后莉莉安雅表示自己可以解决，采购道具的钱还是免了。
看起来不弱，但或许远远达不到莉莉安雅期待的程度，凌音时这样想的。不管怎样，如实汇报的话，莉莉安雅应该会失望吧？毕竟有时她提起北予默就像是赞颂救世主，而在他之前，无论是自己还是琳奈，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唤醒灵匙之后会累个半死，这适应性可不是一般的差。
希露可的出现完全在凌音的预料之外，她和琳奈做过最坏的打算，她们不得不替北予默扛刀子，但是希露可帮她们救了这个拖油瓶的命。
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又是怎么出现的，但能少点麻烦事，也懒得多问。凌音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多问，不多想，莉莉安雅对此发表过看法，但似乎被当作了耳旁风。
北予默突然站住脚，凌音也跟着停下脚步。她在等他有所反应，但是他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凌音皱起眉头，不清楚北予默在搞什么鬼。
北予默身体前倾，没等凌音有所行动，他整个人倒在地上，街道边不远处的一些白色人影们回头看过来，口中发出大大小小的惊呼。
凌音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勉强。她蹲下来，把北予默的手臂搭在肩上，扛伤员一般捡起他，随便找了个便利店进去坐下，顺便从饮料柜里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一下给北予默灌了半瓶。
强烈的咳嗽声传来，显然这家伙醒了。
“咳、咳，怎么回事？”
“你差点被太阳烤熟，我带你来喝水。”
“……呃，谢谢。”说着，北予默就开始掏腰包。
“收起钱包吧，这里的水不用掏钱。”
“有听没有懂。”
凌音指了指站在收银台后面的白色人影：“我们在华胥里做的一切，都很难引起这些家伙的注意，他们就像游戏里的NPC。”
北予默点了点头，接过凌音手上的水又喝了一口，这时他看了一眼凌音，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慢点，没人跟你抢。”说着，她自己也喝了一口刚开的果汁。
北予默擦了擦嘴，感觉很不好意思，他不是喝水喝得太急，是看到了凌音。从遇到她开始一路上都没有仔细看她，现在才发现刚才的打斗中梦魇扯下了她身上的布料。
凌音穿着动漫里女高中生经常穿的水手服，加上短裙和到小腿的白色丝袜，配合她的身材和白净脸蛋，走在大街上都是对大部分男人的暴击，现在她身上少了些布料，虽然不多，也不在重要的部位，但是春光乍现的危险程度上升了不止一点。如果不是她手上拿着一把诡异的霰弹枪，这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而已。
凌音说的话和行为之间有着略微强烈的反差感，她直直地坐在圆凳上，双腿并拢，双手乖巧地放在腿上，不是，放在枪上，枪放在腿上。加上她看起来一米六不到的娇小身材，如果不是刚刚和她一起直面梦魇，完全想不到她会是个战士。
北予默转过头去看着便利店外面，凌音也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街道。她在等北予默恢复体力，顺便放松一下紧绷的肌肉，但是北予默可不是这样想的，正相反，他全身绷得很紧。他心想姑娘要不咱去哪里找件衣服凑合着穿一下先吧，你这个样子待会我怎么跟琳奈说啊，告诉她我们遇到了色狼怪物，但是它只袭击美少女所以我衣冠楚楚而你险些走光吗？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凌音套上，但是自己的外套已经在刚刚逃出商场后扔掉了，只剩下一件衬衫，而且这样做的话凌音也会注意到自己胸前的布料并不是完好无损，她虽然年纪没琳奈大，但是发育得意外地好，好到同为高中生的北予默也是第一次见，而这是此时此刻最可恶的事。
“脱衣服。”
“啊？”
“把你的衣服给我穿吧。”
凌音突然说出了有点流氓的话，这听的北予默一愣。他看着凌音，凌音也在看着他，似乎早就猜到他想什么了。
北予默有些狼狈地脱下衬衫，露出衣服下结实的肌肉。本来正常人有这一身肌肉都恨不得来一场大雨把所有人都淋湿，这样他们才方便借此展示肌肉。但是北予默锻炼只是为了能少去几趟医院，医药费不说，耽误的时间都够他打一天工了。
将衬衫递给凌音后他自觉地转过身去，偷窥女孩子换衣服是很不礼貌的，而且他也没胆量看，天知道这个柔弱的妹子会不会拿枪指着他，然后说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无节操的人渣所以请你消失吧。
“……我没有多的衣服，有也没办法带进来。”凌音似乎犹豫了一下再开口，看起来她似乎也对自己的暴露有点尴尬。
“哦，我以为所有女孩子都爱多买几件衣服。”话音刚落他就像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关注的点完全错了。
“除了早上穿的那件，剩下的只有上学发的校服。”
北予默心想那也没关系啊，咱们国家虽然校服都土得千篇一律，但是穿着还是挺舒服的。但是他转念又一想，感觉说出这话只会把天聊死，好不容易能缓和下气氛，这样收场可是绝对的白痴才会做的事。
“要不回去了我带你买几件衣服吧？你刚刚救了我的命，算我的回礼。”
哦，该死，说好不把天聊死，但自己没经过脑子的话仿佛美少女互动游戏中最容易降低妹子好感度的那一句，而他说的话纵观所有角色降低好感的回答中效果也是相当炸裂，话中仿佛透露出一股年长者的傲慢，这下要被当成怪人了。
“嗯，好。”
北予默愣了一下，对她的同意感到十分甚至九分的诧异。他倒也不是心疼钱，鸢尾猫吹开的工资高得不得了，而且这妹子看上去也完全不差钱，想买衣服的话自己早就去买了，但是她完全没有这种欲望，却答应自己一时脑抽接的话。
“我们得走了吧？该去找琳奈了。”
“你要是没歇够的话可以不着急，她那边大概率还有一只梦魇，你现在去也帮不上忙。”
“什么意思，她那边也有梦魇？为什么不早说？”北予默忍着酸痛站起身来，琳奈那边有危险，但是凌音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她那里的梦魇等级不会很高，而且梦魇想杀她是很难的事。”
北予默没话说了，她对同伴有绝对的自信，那他这个“陌生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乖乖坐回椅子上：“为什么你会在那个商场里？”
“外面太热了，我想吹空调，没想到碰上了那个麻烦的东西。”
看得出来，凌音的运气不是很好。
但是北予默不知道，凌音是为了躲开梦魇的监视才会进入商场，会遇上梦魇也在她预料之内，只是早晚的事。
“你能感觉到琳奈的位置吗？”
北予默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感觉。唯一值得说的，就是在被“凌音”狙击的时候那股莫名的逃跑力量。
等一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北予默感觉到脊背上的汗液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凉，全身汗毛倒竖，一个可怕的猜想从他数不清的疑问中冲出来，像一滴墨水钻进澄澈的水面一样，不断地扩散。
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是致命的东西。
“你说的华胥……可以同时存在好几个梦魇吗？”
“嗯，刚刚我说了，琳奈那边也有一只。一个华胥里会出现两只梦魇，是很罕见的情况……你怎么了？”
凌音回答的时候发现北予默模样很奇怪，他似乎是在颤抖。这个便利店里的冷气也就勉强能抵御一下外面的热气，根本不足以让人感到凉快，这一点她其实有点不满，但是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遇到希露可之前，被伪装成你的样子的梦魇追杀，那时候是希露可救了我。后面你也遇到了梦魇，但是那只长得像一只猫。而那只猫我见过，那是那只梦魇和我通讯用的玩偶——可它是活的！”
凌音吞了口口水，当她做完这个动作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竟然有点紧张。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北予默往外走，北予默也不拖泥带水，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光着上身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他很确信。
希露可去追的梦魇是那只猫玩偶，这个华胥里的梦魇不止两只，还有那个“凌音”！他们遇到大麻烦了，北予默的大意让希露可落单，而琳奈还不知道离他们有多远，在心中的可怕猜想成真之前，他们得先找到琳奈。
凌音不担心希露可的安危，她知道那个看起来傻白甜的姑娘不是好惹的，但是她在担心另一件事——她在商场里的时候，见到了倒一地的货架，以及原本放在货架上数不清的猫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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