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维特莉尔（1）
这个疯梅林，也许真是疯子。
北予默有点想收回刚才对他的尊重，这老头差点把他送上了天堂，还好自己虽然有点废柴，但至少还有保持最基本的锻炼。
“凌音，你——”
他看向凌音，两人都没有大碍，但似乎在自己没注意的情况下，发生了比撞个头破血流更麻烦的事。
手边传来柔软的触感，北予默看向手掌下压着的布，那略有点碍事的，粉色的，用几条吊带和一块布制成的东西，毫无疑问是女性常用的，被称为“内衣”的贴身衣物。
北予默没有多做考虑就打开了旅行箱，但是没有意识到，也没机会意识到，这是凌音的箱子，里面自然装的也是她的衣服。
摔倒之后，北予默整只手压在上面导致它变形了，即便是看到了，也无暇在第一时间认识到，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件“重要物品”。
哦，我佛慈悲，我到底做了什么？
凌音从旅行箱中探出脑袋来，北予默本想急忙撇过头去避免对视，可看见凌音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这直接导致他们在极为尴尬的情况下对上了眼。
凌音站起身来，她默默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北予默见状，也赶快将身边的衣服拿到一起。
再次看到这件内衣的那一刻，他犹豫了。
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的隐私物品，要是真摸到了，别说凌音，他自己都想把这只手找个地方埋了。
正当他内心为帮忙捡衣服和愧疚自我拉扯时，一只纤细的玉手从他身边拿回了那件“重要物品”。
杀了我吧，求求了，谁来都行。
北予默吞了口口水，沉默许久后，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凌音，却发现她已经装好衣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强忍着这尴尬的气氛，北予默走到驾驶室门口，朝疯梅林喊道：“梅林先生，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个说法？”
原先憋着一肚子火的北予默在刚才尬尴的场面中，怒火被压下了七分，此时已经没有了冲上去揪住人家衣领的冲动。
“马上到了，这不是怕你们迟到吗？”
迟到？北予默想了想，今天应该不是去维特莉尔学院报道的最后期限。
疯梅林手上拿着一瓶勾兑过的伏特加，面色通红，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北予默看着他手上的酒瓶，很想一把夺过来砸在地上。
别人的酒驾只是开汽车，而这个老头居然在电车上喝酒狂飙……
果然是疯子。
“他的意思是，你既然来坐这趟车，那肯定是要用最短的时间到学院。档案上有写：学生可根据学院提供的方案，在突发情况下乘坐电车抵达学院。”
“完蛋，我完全没看那份档案。”
“也就是说，这趟车本来就是给有急事的人坐的。”
“……”
居然是这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
北予默重新坐回座位上，此刻已经临近山脚，也许很快就会看到学院的大门。
北予默重新检查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刚刚在车上连摔几次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丢尽洗衣机一样来回翻滚，至少要在被同期生看到之前把衣服整理好。
他将散乱的头发重新用发圈扎好，也是在这一刻，他看见了凌音身上的制服。
她在来之前买了两件衣服，一想到自己在华胥里说的话，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尴尬。
这些衣服不会是凌音听了那些话买的吧？
不不不，北欧这么冷，事先多买几件衣服很正常。
可是她还买了其他的夏季服……
罪恶感在北予默心中不断堆积，越是往下想，心中的这股感觉就越强烈。
电车速度越来越缓，身体逐渐的前倾将北予默的思绪从脑内斗争中拉了回来。
到站了吗？
北予默看向窗外，不远处是一座气派的大门，上面雕刻着狮子、水牛、鹰，以及一个看上去和牛顿等一众大科学家长得差不多的中年男性。
雕刻师的手艺不错，这尖顶的门框，以及泛黄的巨大石柱，让这扇门看起来像是古罗马的万神殿。
看得出校方的品味和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们有不少相通的地方。
北予默走进校门，周围的学生都是新人，但有几个人他在飞机上的杂志里看到过。
一个从小混迹时尚圈的编辑，一个入侵过加拿大市政府系统的死宅黑客，还有一个居然是写小说赚了钱后，靠存款利息过活的作家。
那本杂志介绍的人物包罗各行各业，如果不是看到封面上写的是“来自维特莉尔学院人脉社团”这种令人沉默的奇怪团体，北予默或许会把它放椅子上垫脚。
“这里招牌还挺贴心，居然英文和中文都有。”
北予默看着引导的路牌，不禁赞叹道。
凌音翻开事先准备好的小册子，仔细地看着里面的说明。这座坐落于山脚的老牌学院已经好几百年没有搞过什么大动作了，居然所有路牌都有中文，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哦，这些路牌是新的。”
“新的？那不是很正常吗？”
凌音又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了自己的理解没有出问题。
“我手上这本入学手册是去年的，那时候这里用的是英文和法语，现在法语被替换掉了。”
“也就是说，这些路牌是翻新过的。”
“这样？中文的使用率这么高了吗，都跑到北欧来了？”
“不是……应该是替你新加的，你是夜巡官，英文又不好，至少得先让你知道这些路怎么走。”
凌音沉思许久，最后得出了这个听上去略显荒唐的结论。
“啊？”
北予默知道这所学校很重视涤梦人，甚至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就是涤梦人的高管。
但是为了一个还没入职的高管临时把所有路牌全部换一遍，听起来也太扯了。
“开个玩笑，这几年有些事分别在亚洲和欧洲闹得不小，学会这两门语言是入学的必备条件。”
“可是我也不会英语啊。”
北予默汗颜，不知道凌音自己觉得这个笑话好不好笑，但北予默看着她的脸，这仿佛喝了一口过期牛奶的奇妙表情可不像是觉得好笑。
凌音摇摇头：“你没必要会，董事会重心在哪，这群人就说哪里的话。既然他们点明了中文是必修课，那给夜巡官特殊待遇也没问题。”
听上去很随性，这种放眼全世界都位高权重的学校，居然能让人走后门，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就算自己考试不及格，也有和教授周旋的余地了？
北予默心中暗喜，自己的成绩相当不够看，但是如果学校里的教授不全都是古板的老头老太太，那起码不至于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年轻人，让一让，给我这老头子腾个地方吧。”
一股暖流从肩上传来，北予默向一旁退去。
凑到他身后的是一位带着无框眼镜的白发老头，头发虽然长到肩膀，可发量却令人敬畏——这是强者特有的秃头，是实力和努力的双重象征！
“哦，原来走这边，谢谢你，我的朋友。”
老头挥挥手，向北予默的慷慨表示感谢后大步离开。
“刚才那个人是教授吧？果然天底下所有的教授都和电视里一个样啊啊啊啊！？”
没等北予默把话说完，他的肩膀再一次被人搭上了。
“小伙子，我看你很眼熟啊。”
他转过头来，还是刚才那个老头，这下他不是盯着路牌使劲瞅，而是看着自己。
“哪有，我们肯定没见过面。”
这老人的目光锐利如鹰，眼底深处洞察一切的欲望令北予默如芒在背。
“我见过你，你在蒙特利尔待过？”
北予默摇摇头，老实说他连这老人口中的地区在哪个国家都不清楚。
“在好望角追了犀牛三个月那次，对不对？”
北予默再次摇头。
“弗罗里达，百慕大的利维坦，这回没错了吧！”
北予默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心中像是有一万只雄鹿在一边角力一边跳踢踏舞，这个老人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或者孙子，努力想叫上他的名字来。
凌音戳了戳老人的肩膀，她举起杂志，上面印着北予默的头像。
北予默跟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仅仅是这一瞬间，他就羞愧得想要捂住脸找个石缝钻进去。
杂志还是北予默在飞机上看的那本，上面全都是今年入学的新生，有人穿得像个中世纪骑士，有人用迈克尔·杰克逊的标准太空步摆pose……唯独他那一页贴的是证件照，还是民政局里才用得到的红底片。
“哦，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赢了露艾的新生！”
“什么赢了露艾，我又没跟她打过架，要打我也赢不了。”
“不是你吗？我听学生们说有个亚洲新人，打赢了露艾，赶走了莉莉安雅，还扣下了夏缇作人质，只因为他喜欢身边有个大胸的萌妹！”
见鬼，什么样的谣言能飞过一千多公里的大洋彼岸，以一种闻所未闻的离谱版本传到老教授耳朵里？
“您是克列苏尔德教授？”
凌音看着老者一头飘逸且稀疏的秀发，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我，是我，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北予默心想这老变态，居然一上来就和凌音套近乎，年轻的时候高低得是个花花公子。
“雨宫凌音，您是露艾的导师，对吧？”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会有美少女惦记着我。少女啊，我就是摩羯院的院长，你也可以和你的学长学姐们一样，叫我‘公子哥’。”
这不是搞笑漫画，这不是搞笑漫画！这不是搞笑漫画……
北予默强忍着不让自己吐槽出声，面前这个糟老头活脱脱一个老色鬼，不知道他年轻时做了多少孽，现在居然还在这里撒野。
北予默抓住凌音的手腕，拉着她快速朝宿舍楼走去。
“嘿，伙计，别急着走啊——”
北予默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很显然这个老头并非什么善类，管他是拿过什么奖还是拯救过世界，肯定是离得越远越好。
“你的箱子！”
北予默站住脚，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了原路返回拿行李。
“看在箱子的份上，请我喝杯酒吧。”
“为什么不是你请我喝一杯？”
“也可以，今晚有空吗？”克列苏尔德拍了拍北予默的肩膀，看上去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或许没空，教授，我还有没打扫的宿舍，以及十公斤要搬的书。”
“明晚也可以，只要你感兴趣，一个电话就能在龙息酒馆最好的包间找到我。”
北予默拉着两个箱子走向凌音，没有再理会这个可能喝高了的老教授。
北予默有点想收回刚才对他的尊重，这老头差点把他送上了天堂，还好自己虽然有点废柴，但至少还有保持最基本的锻炼。
“凌音，你——”
他看向凌音，两人都没有大碍，但似乎在自己没注意的情况下，发生了比撞个头破血流更麻烦的事。
手边传来柔软的触感，北予默看向手掌下压着的布，那略有点碍事的，粉色的，用几条吊带和一块布制成的东西，毫无疑问是女性常用的，被称为“内衣”的贴身衣物。
北予默没有多做考虑就打开了旅行箱，但是没有意识到，也没机会意识到，这是凌音的箱子，里面自然装的也是她的衣服。
摔倒之后，北予默整只手压在上面导致它变形了，即便是看到了，也无暇在第一时间认识到，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件“重要物品”。
哦，我佛慈悲，我到底做了什么？
凌音从旅行箱中探出脑袋来，北予默本想急忙撇过头去避免对视，可看见凌音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这直接导致他们在极为尴尬的情况下对上了眼。
凌音站起身来，她默默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北予默见状，也赶快将身边的衣服拿到一起。
再次看到这件内衣的那一刻，他犹豫了。
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的隐私物品，要是真摸到了，别说凌音，他自己都想把这只手找个地方埋了。
正当他内心为帮忙捡衣服和愧疚自我拉扯时，一只纤细的玉手从他身边拿回了那件“重要物品”。
杀了我吧，求求了，谁来都行。
北予默吞了口口水，沉默许久后，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凌音，却发现她已经装好衣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强忍着这尴尬的气氛，北予默走到驾驶室门口，朝疯梅林喊道：“梅林先生，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个说法？”
原先憋着一肚子火的北予默在刚才尬尴的场面中，怒火被压下了七分，此时已经没有了冲上去揪住人家衣领的冲动。
“马上到了，这不是怕你们迟到吗？”
迟到？北予默想了想，今天应该不是去维特莉尔学院报道的最后期限。
疯梅林手上拿着一瓶勾兑过的伏特加，面色通红，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北予默看着他手上的酒瓶，很想一把夺过来砸在地上。
别人的酒驾只是开汽车，而这个老头居然在电车上喝酒狂飙……
果然是疯子。
“他的意思是，你既然来坐这趟车，那肯定是要用最短的时间到学院。档案上有写：学生可根据学院提供的方案，在突发情况下乘坐电车抵达学院。”
“完蛋，我完全没看那份档案。”
“也就是说，这趟车本来就是给有急事的人坐的。”
“……”
居然是这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
北予默重新坐回座位上，此刻已经临近山脚，也许很快就会看到学院的大门。
北予默重新检查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刚刚在车上连摔几次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丢尽洗衣机一样来回翻滚，至少要在被同期生看到之前把衣服整理好。
他将散乱的头发重新用发圈扎好，也是在这一刻，他看见了凌音身上的制服。
她在来之前买了两件衣服，一想到自己在华胥里说的话，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尴尬。
这些衣服不会是凌音听了那些话买的吧？
不不不，北欧这么冷，事先多买几件衣服很正常。
可是她还买了其他的夏季服……
罪恶感在北予默心中不断堆积，越是往下想，心中的这股感觉就越强烈。
电车速度越来越缓，身体逐渐的前倾将北予默的思绪从脑内斗争中拉了回来。
到站了吗？
北予默看向窗外，不远处是一座气派的大门，上面雕刻着狮子、水牛、鹰，以及一个看上去和牛顿等一众大科学家长得差不多的中年男性。
雕刻师的手艺不错，这尖顶的门框，以及泛黄的巨大石柱，让这扇门看起来像是古罗马的万神殿。
看得出校方的品味和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们有不少相通的地方。
北予默走进校门，周围的学生都是新人，但有几个人他在飞机上的杂志里看到过。
一个从小混迹时尚圈的编辑，一个入侵过加拿大市政府系统的死宅黑客，还有一个居然是写小说赚了钱后，靠存款利息过活的作家。
那本杂志介绍的人物包罗各行各业，如果不是看到封面上写的是“来自维特莉尔学院人脉社团”这种令人沉默的奇怪团体，北予默或许会把它放椅子上垫脚。
“这里招牌还挺贴心，居然英文和中文都有。”
北予默看着引导的路牌，不禁赞叹道。
凌音翻开事先准备好的小册子，仔细地看着里面的说明。这座坐落于山脚的老牌学院已经好几百年没有搞过什么大动作了，居然所有路牌都有中文，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哦，这些路牌是新的。”
“新的？那不是很正常吗？”
凌音又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了自己的理解没有出问题。
“我手上这本入学手册是去年的，那时候这里用的是英文和法语，现在法语被替换掉了。”
“也就是说，这些路牌是翻新过的。”
“这样？中文的使用率这么高了吗，都跑到北欧来了？”
“不是……应该是替你新加的，你是夜巡官，英文又不好，至少得先让你知道这些路怎么走。”
凌音沉思许久，最后得出了这个听上去略显荒唐的结论。
“啊？”
北予默知道这所学校很重视涤梦人，甚至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就是涤梦人的高管。
但是为了一个还没入职的高管临时把所有路牌全部换一遍，听起来也太扯了。
“开个玩笑，这几年有些事分别在亚洲和欧洲闹得不小，学会这两门语言是入学的必备条件。”
“可是我也不会英语啊。”
北予默汗颜，不知道凌音自己觉得这个笑话好不好笑，但北予默看着她的脸，这仿佛喝了一口过期牛奶的奇妙表情可不像是觉得好笑。
凌音摇摇头：“你没必要会，董事会重心在哪，这群人就说哪里的话。既然他们点明了中文是必修课，那给夜巡官特殊待遇也没问题。”
听上去很随性，这种放眼全世界都位高权重的学校，居然能让人走后门，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就算自己考试不及格，也有和教授周旋的余地了？
北予默心中暗喜，自己的成绩相当不够看，但是如果学校里的教授不全都是古板的老头老太太，那起码不至于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年轻人，让一让，给我这老头子腾个地方吧。”
一股暖流从肩上传来，北予默向一旁退去。
凑到他身后的是一位带着无框眼镜的白发老头，头发虽然长到肩膀，可发量却令人敬畏——这是强者特有的秃头，是实力和努力的双重象征！
“哦，原来走这边，谢谢你，我的朋友。”
老头挥挥手，向北予默的慷慨表示感谢后大步离开。
“刚才那个人是教授吧？果然天底下所有的教授都和电视里一个样啊啊啊啊！？”
没等北予默把话说完，他的肩膀再一次被人搭上了。
“小伙子，我看你很眼熟啊。”
他转过头来，还是刚才那个老头，这下他不是盯着路牌使劲瞅，而是看着自己。
“哪有，我们肯定没见过面。”
这老人的目光锐利如鹰，眼底深处洞察一切的欲望令北予默如芒在背。
“我见过你，你在蒙特利尔待过？”
北予默摇摇头，老实说他连这老人口中的地区在哪个国家都不清楚。
“在好望角追了犀牛三个月那次，对不对？”
北予默再次摇头。
“弗罗里达，百慕大的利维坦，这回没错了吧！”
北予默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心中像是有一万只雄鹿在一边角力一边跳踢踏舞，这个老人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或者孙子，努力想叫上他的名字来。
凌音戳了戳老人的肩膀，她举起杂志，上面印着北予默的头像。
北予默跟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仅仅是这一瞬间，他就羞愧得想要捂住脸找个石缝钻进去。
杂志还是北予默在飞机上看的那本，上面全都是今年入学的新生，有人穿得像个中世纪骑士，有人用迈克尔·杰克逊的标准太空步摆pose……唯独他那一页贴的是证件照，还是民政局里才用得到的红底片。
“哦，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赢了露艾的新生！”
“什么赢了露艾，我又没跟她打过架，要打我也赢不了。”
“不是你吗？我听学生们说有个亚洲新人，打赢了露艾，赶走了莉莉安雅，还扣下了夏缇作人质，只因为他喜欢身边有个大胸的萌妹！”
见鬼，什么样的谣言能飞过一千多公里的大洋彼岸，以一种闻所未闻的离谱版本传到老教授耳朵里？
“您是克列苏尔德教授？”
凌音看着老者一头飘逸且稀疏的秀发，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我，是我，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北予默心想这老变态，居然一上来就和凌音套近乎，年轻的时候高低得是个花花公子。
“雨宫凌音，您是露艾的导师，对吧？”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会有美少女惦记着我。少女啊，我就是摩羯院的院长，你也可以和你的学长学姐们一样，叫我‘公子哥’。”
这不是搞笑漫画，这不是搞笑漫画！这不是搞笑漫画……
北予默强忍着不让自己吐槽出声，面前这个糟老头活脱脱一个老色鬼，不知道他年轻时做了多少孽，现在居然还在这里撒野。
北予默抓住凌音的手腕，拉着她快速朝宿舍楼走去。
“嘿，伙计，别急着走啊——”
北予默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很显然这个老头并非什么善类，管他是拿过什么奖还是拯救过世界，肯定是离得越远越好。
“你的箱子！”
北予默站住脚，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了原路返回拿行李。
“看在箱子的份上，请我喝杯酒吧。”
“为什么不是你请我喝一杯？”
“也可以，今晚有空吗？”克列苏尔德拍了拍北予默的肩膀，看上去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或许没空，教授，我还有没打扫的宿舍，以及十公斤要搬的书。”
“明晚也可以，只要你感兴趣，一个电话就能在龙息酒馆最好的包间找到我。”
北予默拉着两个箱子走向凌音，没有再理会这个可能喝高了的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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