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人，冤枉啊
石川刚刚推门而出，还没来得及享受重获新生的喜悦，就被按在了泥土里无情的摩擦。
一左一右，两名身穿皂衣公服的官差将石川押解起来。
此时，才看清自己身在一处简陋的院落中，四周是矮小的小土墙，院内种着两棵梨树，梨花如雪坠满了枝头，身前正对着房屋的厅堂，厅堂中一桌两椅，非常简约。
低矮的院墙周围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乡民，对着石川指指点点。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是刚来到这里的。”石川焦急地辩解道。
一道如山的身影横亘在了石川面前，遮天蔽日。
抬眼望去，来人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须，身穿短袖开衫，袒胸露怀，浑身疙瘩肉高高隆起，腰间别着一把刀。
好一条大汉！
大汉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石川，“没想到啊，袁平方，你居然敢干出这样的事来。你杀了人，当然要抓你。”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内走去。
“杀人？我没有杀人。”石川没想到，穿过石门就是地狱级的开局。
“带他进来。”屋内传出大汉的声音，估计官府的捕快。
两个押解的官差，反扭着石川的双手，将石川推进了屋里。
屋里真的很简陋，除了一套桌椅外，就只剩一张木板床了，床上叠着的被褥、衣物被翻得到处都是，床下有一个被刨开的洞，洞里之前肯定埋了什么东西，已经被取走了。
昏暗的屋内，只见那大汉坐在床沿边，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带血的尖刀，刀刃上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见石川进来了，对着石川扬了扬手里的尖刀，“这就是你杀人的凶器吧。”，接着又指了指床上的一摊血迹说道，“说吧，为什么要杀你的妻子。”
“不是，我没见过这把刀。我也没有杀人。我真的是刚刚才来到这里的。你们要相信我啊。”石川极力分辩，他真的没有杀人，至少他没杀过。
右边押解的人朝着大汉说道：“林捕头，这家伙怕不是傻了吧？”
“你看他想傻子吗？昨夜到今晨不见踪影，还以为畏罪潜逃了呢。”左边押解的人说道。
“行了，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先带回去，慢慢查。”林捕头也懒得浪费口舌，抓人是他的职责，问案还得是知县大人才行，说罢起身离去。
两名官差押解着石川走到院子门口，此时听见矮墙边的乡民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啊，袁平方这样的读书人居然敢杀人。”
“没听说吗，他妻子红杏出墙，估计为此杀人。”
“那奸夫是谁？”
“谁知道呢，估计连袁平方也不知道吧。”
这些乡民根本就是瞧热闹不嫌事大，将袁平方的家事给编成段子，估计明天天桥下说书的又有了新的素材。
……
石川这才听了个大概，原来是袁平方他老婆红杏出墙，他杀了他老婆。
这跟我石川有啥关系啊？
石川真想大声喊出那句经典台词：“大人，冤枉啊！”
可转念一想，我不就是袁平方吗？
难道我真的杀了人？
石川沉默了。
可能是刚刚才穿过来，石川的记忆还存在缺失。
石川慢慢整理着记忆，记起了许多关于袁平方的事情。
这里是洛阳城外的一个小县城，旗县。
石川在这里叫袁平方，现年二十有七，是袁家的独苗。
袁家本来是洛阳城中望族，可到了袁平方父亲一代，因为战乱四起，家族分崩离析，自此家道中落，袁父一支被迫迁居于此。
袁家虽然败落，但也曾是书香门第，袁父在县里衙门做了一名主簿，在这县里也算小有名望。
袁平方天生一副好皮囊，且自小才思敏捷，至未及弱冠之年便考取秀才，在旗县乃至周边都小有名气。
袁平方及冠之年，登门提亲者更是络绎不绝，可袁平方眼高于顶，对那些来提亲的女子不屑一顾。
五年前，袁平方结识了邻县富商柳家小姐柳青云，柳青云生得肤白貌美，加之两人志趣相投，迅速坠入爱河。
柳青云便不顾家人反对，甚至不惜断绝关系，嫁入袁家。
柳青云虽然也是柳家独女，但自从嫁给袁平方后，就断了联系。
成家后，袁平方想继续考取功名。永徽元年朝廷开恩科，袁父突然病逝，袁平方戴孝三年，错过了恩科。
自从袁父病逝，袁家失去了顶梁柱，袁平方递补了袁父的差事，但袁家光景还是一年不如一年。
柳青云本是富家小姐，过不得清苦日子，便经常回家省亲，时常一去数月。
永徽四年，朝廷开科举，袁平方服孝期满，本要再去考取，临行之际袁母病逝，要戴孝一年，再次错过科举，下次科举又要再等三年。
三年又三年，袁平方几近而立之年，却依然一事无成。
本来指望袁平方能博取功名的柳青云彻底失望了，去年年底又嚷着要回娘家去，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
后来虽然和好，但已有了芥蒂。
因为守孝的缘故，袁平方每月都要到念恩寺佛堂去为亡父亡母诵经，一诵就是三天。
年初，县里开始传出了关于柳青云的风言风语，言其风姿卓越，花香四溢，招蜂引蝶。
袁平方因此跟柳青云多次起了争执，差点休妻，甚至还惊动了官府。
两个月前，柳父病了，柳青云要回去省亲，但袁平方不允，天天在家守着，不离寸步。
一个月前，趁袁平方一时疏忽，柳青云逃回了娘家。
袁平方从未去过柳家，也不想去柳家证实什么，独自一人在家以酒浇愁。
前天夜里，柳青云哭哭啼啼地回来了，但什么也不说。
昨日，柳青云又不见了，袁平方觉得肯定是又回娘家了，他不愿去想其它的可能。
于是独自外出喝酒，今日午后酒醒方归。
可刚回到家中，就被官府差役给拿下了。
……
去衙门的路上，石川检索了袁平方所有的记忆，知道他没有杀人，更知道袁平方对柳青云情深依旧，可他现在无法证明袁平方的清白。
被带到衙门已是傍晚时分，县令根本没有提审石川的意思，直接下令将“袁平方”押入大牢，来日再审。
石川被上了手镣脚镣，然后扔进了一间单独的囚室，囚室阴暗潮湿，地面铺着的稻草已经发霉，还散发出阵阵混合型酸臭味。
石川站在囚室里，四顾茫然，想不通自己为何如此的悲催。
在原来的世界里被冤死，来到第一个小世界里难道又要被冤死？
不行！我要振作，我得破门，我得自我救赎。
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在这种情况下最有效的办法，石川扒拉着牢门上的铁锁链大喊道：“大人，我冤枉啊！”
一左一右，两名身穿皂衣公服的官差将石川押解起来。
此时，才看清自己身在一处简陋的院落中，四周是矮小的小土墙，院内种着两棵梨树，梨花如雪坠满了枝头，身前正对着房屋的厅堂，厅堂中一桌两椅，非常简约。
低矮的院墙周围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乡民，对着石川指指点点。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是刚来到这里的。”石川焦急地辩解道。
一道如山的身影横亘在了石川面前，遮天蔽日。
抬眼望去，来人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须，身穿短袖开衫，袒胸露怀，浑身疙瘩肉高高隆起，腰间别着一把刀。
好一条大汉！
大汉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石川，“没想到啊，袁平方，你居然敢干出这样的事来。你杀了人，当然要抓你。”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内走去。
“杀人？我没有杀人。”石川没想到，穿过石门就是地狱级的开局。
“带他进来。”屋内传出大汉的声音，估计官府的捕快。
两个押解的官差，反扭着石川的双手，将石川推进了屋里。
屋里真的很简陋，除了一套桌椅外，就只剩一张木板床了，床上叠着的被褥、衣物被翻得到处都是，床下有一个被刨开的洞，洞里之前肯定埋了什么东西，已经被取走了。
昏暗的屋内，只见那大汉坐在床沿边，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带血的尖刀，刀刃上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见石川进来了，对着石川扬了扬手里的尖刀，“这就是你杀人的凶器吧。”，接着又指了指床上的一摊血迹说道，“说吧，为什么要杀你的妻子。”
“不是，我没见过这把刀。我也没有杀人。我真的是刚刚才来到这里的。你们要相信我啊。”石川极力分辩，他真的没有杀人，至少他没杀过。
右边押解的人朝着大汉说道：“林捕头，这家伙怕不是傻了吧？”
“你看他想傻子吗？昨夜到今晨不见踪影，还以为畏罪潜逃了呢。”左边押解的人说道。
“行了，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先带回去，慢慢查。”林捕头也懒得浪费口舌，抓人是他的职责，问案还得是知县大人才行，说罢起身离去。
两名官差押解着石川走到院子门口，此时听见矮墙边的乡民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啊，袁平方这样的读书人居然敢杀人。”
“没听说吗，他妻子红杏出墙，估计为此杀人。”
“那奸夫是谁？”
“谁知道呢，估计连袁平方也不知道吧。”
这些乡民根本就是瞧热闹不嫌事大，将袁平方的家事给编成段子，估计明天天桥下说书的又有了新的素材。
……
石川这才听了个大概，原来是袁平方他老婆红杏出墙，他杀了他老婆。
这跟我石川有啥关系啊？
石川真想大声喊出那句经典台词：“大人，冤枉啊！”
可转念一想，我不就是袁平方吗？
难道我真的杀了人？
石川沉默了。
可能是刚刚才穿过来，石川的记忆还存在缺失。
石川慢慢整理着记忆，记起了许多关于袁平方的事情。
这里是洛阳城外的一个小县城，旗县。
石川在这里叫袁平方，现年二十有七，是袁家的独苗。
袁家本来是洛阳城中望族，可到了袁平方父亲一代，因为战乱四起，家族分崩离析，自此家道中落，袁父一支被迫迁居于此。
袁家虽然败落，但也曾是书香门第，袁父在县里衙门做了一名主簿，在这县里也算小有名望。
袁平方天生一副好皮囊，且自小才思敏捷，至未及弱冠之年便考取秀才，在旗县乃至周边都小有名气。
袁平方及冠之年，登门提亲者更是络绎不绝，可袁平方眼高于顶，对那些来提亲的女子不屑一顾。
五年前，袁平方结识了邻县富商柳家小姐柳青云，柳青云生得肤白貌美，加之两人志趣相投，迅速坠入爱河。
柳青云便不顾家人反对，甚至不惜断绝关系，嫁入袁家。
柳青云虽然也是柳家独女，但自从嫁给袁平方后，就断了联系。
成家后，袁平方想继续考取功名。永徽元年朝廷开恩科，袁父突然病逝，袁平方戴孝三年，错过了恩科。
自从袁父病逝，袁家失去了顶梁柱，袁平方递补了袁父的差事，但袁家光景还是一年不如一年。
柳青云本是富家小姐，过不得清苦日子，便经常回家省亲，时常一去数月。
永徽四年，朝廷开科举，袁平方服孝期满，本要再去考取，临行之际袁母病逝，要戴孝一年，再次错过科举，下次科举又要再等三年。
三年又三年，袁平方几近而立之年，却依然一事无成。
本来指望袁平方能博取功名的柳青云彻底失望了，去年年底又嚷着要回娘家去，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
后来虽然和好，但已有了芥蒂。
因为守孝的缘故，袁平方每月都要到念恩寺佛堂去为亡父亡母诵经，一诵就是三天。
年初，县里开始传出了关于柳青云的风言风语，言其风姿卓越，花香四溢，招蜂引蝶。
袁平方因此跟柳青云多次起了争执，差点休妻，甚至还惊动了官府。
两个月前，柳父病了，柳青云要回去省亲，但袁平方不允，天天在家守着，不离寸步。
一个月前，趁袁平方一时疏忽，柳青云逃回了娘家。
袁平方从未去过柳家，也不想去柳家证实什么，独自一人在家以酒浇愁。
前天夜里，柳青云哭哭啼啼地回来了，但什么也不说。
昨日，柳青云又不见了，袁平方觉得肯定是又回娘家了，他不愿去想其它的可能。
于是独自外出喝酒，今日午后酒醒方归。
可刚回到家中，就被官府差役给拿下了。
……
去衙门的路上，石川检索了袁平方所有的记忆，知道他没有杀人，更知道袁平方对柳青云情深依旧，可他现在无法证明袁平方的清白。
被带到衙门已是傍晚时分，县令根本没有提审石川的意思，直接下令将“袁平方”押入大牢，来日再审。
石川被上了手镣脚镣，然后扔进了一间单独的囚室，囚室阴暗潮湿，地面铺着的稻草已经发霉，还散发出阵阵混合型酸臭味。
石川站在囚室里，四顾茫然，想不通自己为何如此的悲催。
在原来的世界里被冤死，来到第一个小世界里难道又要被冤死？
不行！我要振作，我得破门，我得自我救赎。
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在这种情况下最有效的办法，石川扒拉着牢门上的铁锁链大喊道：“大人，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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