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看图说话
狄仁杰自顾把玩着石川的自制耳罩，一会儿放到头顶，一会儿放到肩膀，一会儿放到胸前，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东西是干嘛的，迷惑地望着石川。
石川一把抢过自制耳罩，扔到床头，这画面太难入眼，石川也懒得解释了。
然后从书桌上把上午显印指纹的茶杯和衙役描摹的图纸拿给狄仁杰看。
狄仁杰小心翼翼地托着茶杯，对比着图纸，仔细对证。
“真是，神乎其技啊！”片刻，狄仁杰赞叹道，也不知是赞衙役是描摹逼真，还是在赞石川的显印之法。
放下茶杯和图纸，狄仁杰接着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石川将自己整理过的脚印的图纸铺在书桌上，“这些脚印我做了分类，但还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狄仁杰将图纸浏览了一遍，对上面新标准的符号来了兴趣，“这些半圆弧中的符号是什么？”
石川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中国还没有运用阿拉伯数字，甚至连阿拉伯数字有没有诞生了都不知道。
怎么解释呢？
“这些也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是一种特别的数字，可以简化计数，十分好用。”石川又故技重施，只能将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统统推到不存在的古籍中去。
“数字？你可以教我吗？感觉会很实用。”狄仁杰对于石川从古籍中学到的东西，充满了兴趣和信心，完全没有一丝抵抗力。
怎么教呢？
教多少呢？不会从小学一直教到高数吧？
不对，我不会高数，教不了。
我又要成为时代的推进者了？
石川这下纠结了。
简单的纠结后，石川只打算将阿拉伯数字教授给狄仁杰，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数学到底是什么水准。
只一炷香的时间，狄仁杰就将阿拉伯数字给全部掌握，可以从零一直对应到一亿。
“几个符号就可以把复杂的计数变得如此简便，发明这个计数法的人，真乃奇人。”狄仁杰看着手中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又一次赞叹道。
“好了，赶紧看图吧，破案才是我们首要任务，你可别忘了七日的限期。”石川催促道。
“看来你还不明白这阿拉伯数字的作用，今后可能会推进时代的进步。”狄仁杰珍重地将纸折叠起来，收入怀中，视若珍宝。
我不明白？我可太明白了，千年以后的计数都是用阿拉伯数字，全球通用。
可石川还是装作一副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样子，伸手拿了一叠脚印图纸拍在狄仁杰脸上。
狄仁杰见状，也不再多说，按照石川整理的顺序将十组脚印图纸全部看完，闭目沉思。
石川也不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喝茶，有大腿就是舒服，虽然这条大腿还不怎粗壮。
“立安兄，你来看。”狄仁杰思索完毕，招呼石川去看图。
石川现在连起身都不想起，但狄仁杰亲自召唤，还是得给面子。
“立安兄，你看这些图纸上衙役的标注。”狄仁杰指着图纸上衙役们的注释，一页一页地翻过，“庭院、庭院、庭院……”
这一叠图纸只有六张，全部标注着“庭院”。
随后，狄仁杰又取来一叠厚的图纸，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庭院、庭院……房内-桌、房内-床……”，除去有几张在庭院，还有几张是在房内。
“什么意思？”
石川下午也看见了，只是没有多想，现在狄仁杰在特意提醒下，石川仿佛抓到了点什么，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夫人是在屋内遇害的，所以没到过屋内的是否可以排除掉了？”狄仁杰问道。
石川瞬间明白了。
如果说同一脚印只到了庭院，没到房内，那就不可能是凶手，而到了房内的就都有可能是凶手。
而且这个时代，还没人懂得要去消除脚印这种痕迹，来掩盖犯罪事实。
“有几组有房内的脚印？”石川赶紧问道，那些只有庭院有脚印的三组就可以排除了。
“七组。”
“这么多？”石川没想到有这么多的嫌疑人。
“其实，并不多。”狄仁杰胸有成竹地说道，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三叠图纸，十字交错放在一起，“这三组，脚印上的纹路是一样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都是官府官靴的印记，应该是那日去你家捉拿你的林捕头和捕快的，可以排除。”
的确，那天林捕头和两名捕快都走进了屋内，有他们的鞋印，很正常。
接着狄仁杰又取了最厚的两叠图纸，“这两组，在屋内各处都留下过脚印，一大一小，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和夫人的。”
石川赶紧接过来一看，其中一张上面有衙役标注的“庭院……房内-桌、房内-床、房内-衣橱、房内-书桌……”，另外一张也差不多，标注了房内的每个位置，所以有很多清晰的脚印。
就是简简单单的看图说话，通过图纸上脚印的多少，去过的位置，然后综合判定脚印的所有者，这就是幼儿园大班的题目啊，最多是小学一年级。
“还剩两组。”石川有些紧张，在狄仁杰的分析下，本来毫无头绪，现在就快拨云见日了。
“剩余两组也都到过屋内，且在屋内不同位置留下了脚印。”狄仁杰沉吟着，“其中一组脚印很明显，显然体重很大，而另一组刚好相反，脚印很浅。但从鞋印大小来看，应该都是男人。”
“还有别的可以辨别的吗？”石川望着狄仁杰，希望他能给出明确的判定。
狄仁杰将剩余的两组图纸，一字排开在书桌上，然后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简单书写着。
“这一组，在屋内到过饭桌、书桌、床；另一组，到过饭桌、书桌、衣橱、床，而夫人是死在床边的，所以这两组都有可能是凶手。”狄仁杰将两组脚印的行动轨迹写在纸上，最后作出判断。
“两名疑犯，那该如何查起？”石川有些头疼。
“还记得我询问城门士兵，士兵告诉我的情况吗？”狄仁杰突然提及他询问士兵的事，然后用手指着那一组脚印明显的图纸。
“你是说，这组脚印就是那个人的？”石川意会道。
“那人身高近六尺，体重自然不轻，留下的脚印自然深一些，他的嫌疑非常大，我们应该从这个人开始查起。”狄仁杰明确道。
“如果真的是他，恐怕早就出城了吧？”
“没有。我中午还去县城的四个城门都问过了，至今没有那样身高的人出城。而且，我还要求他们拦截身高超过近六尺的出城人员。”狄仁杰做事自然不会留下这样的漏洞，既然有了怀疑的对象，自然不可能让其轻松出城。
“难道，我们要全城一个一个查验那些身高近六尺的男子？”
这县城有近二十万的人口，除去妇孺，还有十万的男性，就县衙这几个人那得猴年马月？
七日的限期如果还找不到，也不知道会发生其它什么事情。
石川心里有些慌。
“那倒不用，我只是暂时拦截，不可能将他们一直扣在城中。”狄仁杰的职权并不能长期封锁城门，只能拦截部分可能与案件相关的人员。
“那还有一组脚印呢？”石川望着另一叠图纸。
“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我还有一些猜想。”
狄仁杰有些神秘地说道。
石川一把抢过自制耳罩，扔到床头，这画面太难入眼，石川也懒得解释了。
然后从书桌上把上午显印指纹的茶杯和衙役描摹的图纸拿给狄仁杰看。
狄仁杰小心翼翼地托着茶杯，对比着图纸，仔细对证。
“真是，神乎其技啊！”片刻，狄仁杰赞叹道，也不知是赞衙役是描摹逼真，还是在赞石川的显印之法。
放下茶杯和图纸，狄仁杰接着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石川将自己整理过的脚印的图纸铺在书桌上，“这些脚印我做了分类，但还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狄仁杰将图纸浏览了一遍，对上面新标准的符号来了兴趣，“这些半圆弧中的符号是什么？”
石川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中国还没有运用阿拉伯数字，甚至连阿拉伯数字有没有诞生了都不知道。
怎么解释呢？
“这些也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是一种特别的数字，可以简化计数，十分好用。”石川又故技重施，只能将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统统推到不存在的古籍中去。
“数字？你可以教我吗？感觉会很实用。”狄仁杰对于石川从古籍中学到的东西，充满了兴趣和信心，完全没有一丝抵抗力。
怎么教呢？
教多少呢？不会从小学一直教到高数吧？
不对，我不会高数，教不了。
我又要成为时代的推进者了？
石川这下纠结了。
简单的纠结后，石川只打算将阿拉伯数字教授给狄仁杰，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数学到底是什么水准。
只一炷香的时间，狄仁杰就将阿拉伯数字给全部掌握，可以从零一直对应到一亿。
“几个符号就可以把复杂的计数变得如此简便，发明这个计数法的人，真乃奇人。”狄仁杰看着手中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又一次赞叹道。
“好了，赶紧看图吧，破案才是我们首要任务，你可别忘了七日的限期。”石川催促道。
“看来你还不明白这阿拉伯数字的作用，今后可能会推进时代的进步。”狄仁杰珍重地将纸折叠起来，收入怀中，视若珍宝。
我不明白？我可太明白了，千年以后的计数都是用阿拉伯数字，全球通用。
可石川还是装作一副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样子，伸手拿了一叠脚印图纸拍在狄仁杰脸上。
狄仁杰见状，也不再多说，按照石川整理的顺序将十组脚印图纸全部看完，闭目沉思。
石川也不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喝茶，有大腿就是舒服，虽然这条大腿还不怎粗壮。
“立安兄，你来看。”狄仁杰思索完毕，招呼石川去看图。
石川现在连起身都不想起，但狄仁杰亲自召唤，还是得给面子。
“立安兄，你看这些图纸上衙役的标注。”狄仁杰指着图纸上衙役们的注释，一页一页地翻过，“庭院、庭院、庭院……”
这一叠图纸只有六张，全部标注着“庭院”。
随后，狄仁杰又取来一叠厚的图纸，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庭院、庭院……房内-桌、房内-床……”，除去有几张在庭院，还有几张是在房内。
“什么意思？”
石川下午也看见了，只是没有多想，现在狄仁杰在特意提醒下，石川仿佛抓到了点什么，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夫人是在屋内遇害的，所以没到过屋内的是否可以排除掉了？”狄仁杰问道。
石川瞬间明白了。
如果说同一脚印只到了庭院，没到房内，那就不可能是凶手，而到了房内的就都有可能是凶手。
而且这个时代，还没人懂得要去消除脚印这种痕迹，来掩盖犯罪事实。
“有几组有房内的脚印？”石川赶紧问道，那些只有庭院有脚印的三组就可以排除了。
“七组。”
“这么多？”石川没想到有这么多的嫌疑人。
“其实，并不多。”狄仁杰胸有成竹地说道，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三叠图纸，十字交错放在一起，“这三组，脚印上的纹路是一样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都是官府官靴的印记，应该是那日去你家捉拿你的林捕头和捕快的，可以排除。”
的确，那天林捕头和两名捕快都走进了屋内，有他们的鞋印，很正常。
接着狄仁杰又取了最厚的两叠图纸，“这两组，在屋内各处都留下过脚印，一大一小，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和夫人的。”
石川赶紧接过来一看，其中一张上面有衙役标注的“庭院……房内-桌、房内-床、房内-衣橱、房内-书桌……”，另外一张也差不多，标注了房内的每个位置，所以有很多清晰的脚印。
就是简简单单的看图说话，通过图纸上脚印的多少，去过的位置，然后综合判定脚印的所有者，这就是幼儿园大班的题目啊，最多是小学一年级。
“还剩两组。”石川有些紧张，在狄仁杰的分析下，本来毫无头绪，现在就快拨云见日了。
“剩余两组也都到过屋内，且在屋内不同位置留下了脚印。”狄仁杰沉吟着，“其中一组脚印很明显，显然体重很大，而另一组刚好相反，脚印很浅。但从鞋印大小来看，应该都是男人。”
“还有别的可以辨别的吗？”石川望着狄仁杰，希望他能给出明确的判定。
狄仁杰将剩余的两组图纸，一字排开在书桌上，然后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简单书写着。
“这一组，在屋内到过饭桌、书桌、床；另一组，到过饭桌、书桌、衣橱、床，而夫人是死在床边的，所以这两组都有可能是凶手。”狄仁杰将两组脚印的行动轨迹写在纸上，最后作出判断。
“两名疑犯，那该如何查起？”石川有些头疼。
“还记得我询问城门士兵，士兵告诉我的情况吗？”狄仁杰突然提及他询问士兵的事，然后用手指着那一组脚印明显的图纸。
“你是说，这组脚印就是那个人的？”石川意会道。
“那人身高近六尺，体重自然不轻，留下的脚印自然深一些，他的嫌疑非常大，我们应该从这个人开始查起。”狄仁杰明确道。
“如果真的是他，恐怕早就出城了吧？”
“没有。我中午还去县城的四个城门都问过了，至今没有那样身高的人出城。而且，我还要求他们拦截身高超过近六尺的出城人员。”狄仁杰做事自然不会留下这样的漏洞，既然有了怀疑的对象，自然不可能让其轻松出城。
“难道，我们要全城一个一个查验那些身高近六尺的男子？”
这县城有近二十万的人口，除去妇孺，还有十万的男性，就县衙这几个人那得猴年马月？
七日的限期如果还找不到，也不知道会发生其它什么事情。
石川心里有些慌。
“那倒不用，我只是暂时拦截，不可能将他们一直扣在城中。”狄仁杰的职权并不能长期封锁城门，只能拦截部分可能与案件相关的人员。
“那还有一组脚印呢？”石川望着另一叠图纸。
“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我还有一些猜想。”
狄仁杰有些神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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