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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营州、安东都护府

    唐高宗总章元年(668),高句丽政权灭亡,唐朝在高句丽旧地设置了安东都护府,即辽河以东的辽宁大部分地区及朝鲜大同江北部地区。

    安东都护府治所设在平壤,薛仁贵成为安东都护府组建后的第一任安东都护。

    咸亨元年(670),围绕吐谷浑故地和西域的争夺,唐朝与吐蕃发生大规模冲突。

    为了确保关陇地区的安全,唐朝不得不抽调兵力赶赴西北,不得已在东北方向采取消极退守的策略。

    咸亨元年(670),新罗暗中联合高句丽残余势力越过鸭绿江一线,意味着安东都护府治所平壤已经失守。

    虽然唐朝将领高侃很快收复平壤,但平壤的周边形势仍然很严峻。

    唐朝与新罗的战争结束后,安东都护府的统治重心在传统的辽东领地稳定下来,将治所撤离平壤,向北迁移已是大势所趋。

    仪凤元年(676)二月,安东都护府迁到辽东故城(今辽宁辽阳老城)。

    同年,吐蕃攻打鄯、廓、河、芳四州,杀略吏及马牛万计,又攻破扶州、叠州。

    在这种情况下,唐朝无法再集中精力经营安东都护府。

    仪凤二年(677)二月,安东都护府迁到新城(今辽宁抚顺高尔山山城)。

    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696)夏,持续的高温、干旱天气大范围袭击东亚大陆,受这次恶劣天气的影响,契丹地区出现大面积饥荒。

    营州(今辽宁朝阳境内)都督赵文翽,骄傲自大,刚愎自用,横行霸道,既没有采取有效的赈济措施,也没有着手预防突发性事件,并且对待契丹族酋长如同奴仆。

    这些行为,激起了契丹族的普遍不满和怨恨,最终激起营州之乱。

    出身于契丹族的右武卫大将军兼松漠都督李尽忠及其妻兄、右玉钤卫将军、归诚州刺史、永乐县公孙万荣率领部属驻守于营州城侧。

    孙万荣曾经以侍子的身份入朝,了解内地山川险易情况。

    万岁通天元年(696),两人联合起兵反唐,攻占营州,杀死赵文翔。

    由于唐军的围困、营州粮食的短缺,叛军在营州地区难以继续发展壮大,兵分两路逃窜。

    一路叛军由李尽忠、孙万荣率领叛军主力南下攻打幽州、蓟州地区(以下称“南下叛军”),一路叛军流窜到安东都护府统治地区(以下称“东逃叛军”)。

    万岁通天元年(696)九月,武则天任命建安郡王武攸宜为清边道行军大总管,主管河北道北部的平叛事务。

    神功元年(697)四月十八日,武则天任命右金吾卫大将军武懿宗为神兵道行军大总管,与右豹韬卫将军何迦密领兵进攻契丹。

    历经黄獐谷之战和东硖石谷之战,唐朝皆大败,丧失军队数十万。

    在唐朝和后东突厥的联合镇压下,六月三十日,南下叛军主帅李尽忠病死、孙万荣被杀,标志着营州之乱告平,辽西,营州沦陷于后东突厥。

    而东逃叛军侥幸躲过了覆灭的命运,他们逃到安东都护府东南部,建立以乞四比羽和乞乞仲象为中心的两个割据政权,我们称之为“靺鞨民族政权”。

    在武则天平息营州之乱的过程中,武氏子弟基本上无功劳可言。

    本来武则天是想利用平乱的机会让武氏子弟建功立业,为以后被立为嗣君铺平道路,但平叛过程中武氏子弟的无能表现,充分暴露出他们才智极为平庸,根本不足以继承大统。

    所以,在来自各方面拥护李唐的压力下,武则天也进一步认识到人心所向的不是武氏、而是李唐宗室,如果再一意孤行,就会有丧失人心的危险。

    武则天最终决定立李显为太子,太子之争以李唐宗室获得胜利而告终。

    神功元年(697),在东北方面,狄仁杰不主张主动出击来解决靺鞨民族政权的骚扰,而是主张将边防兵力收缩到塞内,养精蓄锐,同时,恢复高句丽贵族在辽东的统治,笼络高句丽遗民,肩负起保卫安东都护府的重任。

    这样既可以“省军费于远方”,又“使夷狄无侵侮之患”。

    武则天采取了狄仁杰的上疏,在东北方向进行收缩,正因为唐朝的不断收缩,让东北各民族急剧膨胀,为安史之乱埋下了祸根。

    武则天圣历元年(698),因营州之乱,东逃叛军粟末靺鞨部首领大祚荣叛逃,在敦化、宁安建立渤海国(初称震国)。

    圣历元年(698),六月三十日,唐朝改安东都护府为都督府,暂停对安东都护府的漕运,这标志着唐王朝对辽东地区的基本放弃。

    自此,辽东地区几乎不再直接受中原王朝控制,直至明朝时期才初步恢复统治。

    圣历二年(699),营州都督府迁治蓟州渔阳县(今天津蓟县),标志着唐王朝对辽西的暂时放弃。

    圣历二年(699),狄仁杰再次上书,恳请废除安东都护府,恢复高氏贵族在安东都护府的羁縻统治,省免江南转输之劳以安民心。

    狄仁杰请求唐朝裁撤安东镇军,放弃对靺鞨民族政权盘踞地区的争夺,恢复高句丽贵族在安东都督府羁縻统治,来缓解因为支援安东都督府而给唐王朝所带来的军事和财政压力。

    后东突厥默啜可汗晚年横征暴敛、穷兵黩武,引起东北诸族的强烈不满,东北诸族开始与后东突厥离心离德。

    开元二年(714),整个北方诸族揭起了摆脱后突厥的控制、南下归附唐朝的热潮。

    契丹君长李失活、奚长李大酺各率部落归降唐朝。

    唐玄宗以李大酺为饶乐郡王、行右金吾大将军兼饶乐都督,置保塞军,以李大酺为经略大使;李失活为松漠郡王、行左金吾大将军兼松漠都督,置静柝军,以李失活为经略大使。

    这便是唐朝后期,幽州卢龙节度使押契丹、奚两蕃的由来。

    开元二年(714),二月,唐朝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领忽汗州都督,标志着唐朝与大祚荣政权的藩属关系正式形成。

    开元二年(714),十月二十四日,改平州(唐山、秦皇岛附近)为安东都护府,以许钦澹为安东都护。

    唐王朝对辽东的实质性放弃,加上营州之乱后,营州沦陷,辽西之地尽失。

    至此,山海关以东地区全部丧失,标志着唐王朝经略东北的失败。

    河北道,唐初以幽州、营州、安东三府共同进行防边的政策,由于李尽忠之乱,迫使唐王朝将防线后撤,东北地区的防务只好完全倚仗幽州。

    这就是盛唐时期幽州实力加强、地位提高并率先设立节度使的重要原因之一。

    开元五年(717),唐朝恢复对营州的统治,治所为柳城县(辽宁省朝阳市)。

    同年,唐朝在营州设置平卢军使,企图重新构建以营州为中心的东北防御体系。

    开元七年(719),七月,升平卢军使为平卢节度经略、河北支度、管内诸蕃及营田等使,兼领安东都护府及营、辽、燕三州,内迁后的安东都护府被置于平卢节度使的统领之下,营州地区的军事力量因此得到进一步加强。

    开元八年(720),四月,安东都护许钦凑升任为平卢节度使,兼领管内诸军、诸蕃及支度、营田等使衔。

    开元十一年(723),三月,唐朝再度将安东都护府治所从平州迁往燕郡城,燕郡城在今天的锦州义县境内。

    唐王朝将安东都护府移至燕郡城,既可以加强营州侧翼的安全,又可以控制幽州通往辽东的交通要道。

    开元二十年(732),唐朝对东北地区行政建置作了进一步调整,平卢节度使的职权范围和安东都护府的领属相应地也发生了变化:

    以幽州节度使兼河北采访处置使,增领卫、相、洺、贝、冀、魏、深、赵、恒、定、邢、德、博、棣、营、莫十六州及安东都护府。

    在这次调整中,唐朝废除平卢节度使,将平卢军、安东都护府纳入幽州节度使统辖。

    至此,幽州在东北防御体系的中心地位得到确立。

    天宝元年(742),唐朝改幽州节度使为范阳节度使,平卢镇从幽州节度中划出,别置节度使。安东都护府再度改隶平卢节度。

    安东都护府下属兵力8500人,马700匹,控制着辽东和幽州地区之间陆路的交通命脉。它与卢龙军、平卢军形成军事防御三角,彼此遥相呼应,防御区域明确,共同捍卫平卢节度使。

    天宝二年(743),安东都护府治所从燕郡城迁移到辽西故郡城(今义县大凌河东王民屯附近)。

    天宝十四年(755),十一月,安禄山从范阳起兵反叛,安史之乱正式爆发。

    安史之乱后期,营州平卢军坚定站在唐王朝的一边,因被安史大军围困,钱粮不足为继,难以支撑,平卢节度使侯希逸率领平卢军渡渤海南下占据青州,朝廷改授其为青、淄、齐、沂、密、海等六州节度,称之为‘平卢淄清节度使’。

    安史之乱结束后,营州归属于幽州卢龙节度使,废柳城县,迁至燕郡守捉城,设镇安军,另外设置汝罗守捉(辽宁省义县)、怀远守捉(辽宁省北镇市)、巫闾守捉(辽宁省北镇市)、襄平守捉(辽宁省辽阳市)四守捉城。

    至于辽东之地,属于唐王朝与渤海国、新罗、契丹的四战之地,名义上由唐朝所有,但并未被实际控制。

    唐懿宗咸通末年(860—874),契丹利用中原纷争不息之机,攻入安东都护府所辖地区,才最终被外族所占。

    营州之乱打破了唐王朝在东北地区的统治基础,辽西、辽东之地暂时沦陷。

    安史之乱结束后,天下藩镇割据,幽州卢龙节度使割据一方,面对契丹与奚族的挑衅,大多采取“擅地自安”的政策,即“鄣戍斥候益谨,不生事于边。”

    这也算是幽州卢龙节度使的政策之一,不生事、也不怕事,至少在唐朝灭亡之前,契丹、奚人不敢南下,就算是南下也是被吊打。

    刘琨显然是不想安于现状,他信奉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当然刘琨还需要蛰伏一段时间,和楚庄王那般,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