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楠楠，下个周末回家来。你爸要来看我们啦！”从手机里传出的细柔女声不难听出其中的欢喜。
“我下周末要做论文汇报回不去。”孙楠毫不留情地拒绝。
“不能推迟吗？你爸很久没有见你了。”手机那端的人试探道。
“我没有时间，也不想见他。”十分坚决的语气让手机里的人沉默了几秒。
“你知道的，你爸是爱我们的。”颤抖的声音像是对孙楠的哀求。“他有他的难处，他说过会把我们接过去，到那时候~”
“够了！”孙楠难以控制住心中的怒火打断那人的自言自语，“二十多年了，他要是想接你过去早就接过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你觉得当年他当年能够抛弃你另娶别人，难道现在还会为了你离婚吗？妈，你醒醒吧！”孙楠觉得腹腔中喷薄出一股噎人的气体，将喉咙堵的发紧。
手机那端是孙楠的妈妈，孙秋。
可怜的女人，20岁时认识了一个男人便陷了进去，一发不可收拾。男人小她一岁，混血系统在他脸上展现出一种别样的俊朗，明眸皓齿，细长的桃花眼却莫名地染上了一种忧郁的气息，这样的男人最能引起女人的怜爱，这对女人来讲却是致命的。
孙秋那时在歌厅里打工，女服务生总是会遭来流痞的骚扰。孙秋长得也的确明媚，尤其是她那柳叶眉下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纯净的像是不染一丝尘埃，在这繁闹喧哗的场所显得格格不入。
一只不安分的手正在她的身上游走，她耸了耸眉，撇过头看向舞台上正在扭动腰肢的裸体美女，露出一个凄惨的苦笑，忍受着男人的肆无忌惮。
也许孙秋不愿这样，可既然身处这样一个地方就不由得她自己选择了。不过是被摸上两把，她以为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是男人的动作却越来越粗暴，腿部传来的疼痛感让孙秋开始感到害怕，随着一声撕裂声，孙秋的裙子被撕开。她惊呼“不要”双手拼命地扯着那碎的不成样子的裙子想要遮住自己那最后的尊严。
男人却并不顾孙秋的挣扎，疯狂地将孙秋压在身下，肥腻的嘴在她的脖颈处留下紫红的印记。恐惧与绝望充斥着孙秋的大脑，她没想过在这里因为几百块钱的小费就被这个猥琐的男人侮辱，本能让她拼命地捶打抓挠着男人。
“嘭”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嘈杂的空间里响起，吵闹的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一股潮腻的液体落在孙秋满脸泪痕的脸上。没有人会想到刚才还在女人身上一脸横笑的男人此刻头上正鲜血直流。男人惨叫着捂着头怒喊，像一只发了疯的狗一般在地上狂吠。
孙秋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拿着碎掉一半酒瓶的男生，靛蓝色的柔光灯下映照着他充满厌嫌的桃花眼，刺破了包间里的暧昧气息。男生迅速地将外套脱下为孙秋披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宁市那时最大的歌厅“兴乐加”瞬间乱作一团，人们的惊呼声随着呼啸的风声钻入孙秋的耳中。
男生和孙秋还是被抓住了，他们被按在地上。男人用被血灌得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两个人，孙秋不停地道歉，哀求男人放过他俩，余光胆怯地看向身旁的男生，男生桀骜的桃花眼里却找不出一丝的害怕。
“你小子他妈的活腻了竟然敢打我！”男人咆哮着，扭动着脸上肥腻的肉，咧开的嘴里含着两排黄牙，说着便抬起肥阔的西装裤下的腿踹了男生两脚。
在孙秋的哀求声中男生被打倒在了地上，男生冷笑着立起身来，脸上出现一片红肿，嘴里也充斥着鲜血，然后朝男人脸上啐了一口血沫。
男人更加发狂，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朝男生拍去，从外面突然跑进来的小弟叫住了男人，他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男人忿忿地放下烟灰缸，脸上虽然露出难色，却仍旧破口骂出，“你他妈的真该庆幸是林正那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然的话……”
男生原本轻蔑的脸上瞬间怒红，不顾身上的疼痛立马飞身将男人扑倒，狠命的挥舞着他的拳头。男人身旁的小弟赶紧将男生拉开，四五个人拉起男生来却还是吃力。
“你们给我打！就算你是林正的儿子又怎样，不过私生子，放不到台面上来找我，既然不能横着出去那就让你见点血！”男人吼道。四五个小弟蜂拥而上。
孙秋那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了上去，刚挡在男生前面就被那些男人甩出两米远，再起身时就看到四五个男人对男生拳打脚踢。
半个小时后混乱的场面终于在男人一行的离开结束了，留下衣不蔽体的孙秋和满身血渍的男生。
孙秋红肿着眼快速地爬到男生身旁，白色的衬衫早因血红的颜色而变得触目惊心。孙秋颤抖着声音朝包间外喊道“救命啊，求求你们帮我叫救护车！”墨黑的房间里回荡着孙秋一声又一声的呼救声。
那一天孙秋一生也忘不掉。
那个满身血渍的男生是林堇存，林正集团的私生子。小的时候林堇存母亲便被林正抛弃，她曾被林正的妻子裘雅琴警告：永远不要痴心妄想进入林家，而他却被单独养在林正集团下的一个公寓里，作为林正私生子的身份。他永远记得那天大雨，妈妈被林家赶出来的场景。
林家派了两个人将林堇存架走的那天也把孙秋一同带走了，一个中年妇女给孙秋拿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命令她马上换上。不知道什么眼前什么情形的孙秋换好衣服被带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背对着孙秋，缓缓问道“小存就是因为你才被打的。”这不像个问句反而是一种不容反驳的肯定。
“是”孙秋怯怯地答道。
“在哪里上学？”
“宁大。”
“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兴乐加’”
“我在那里做兼职”
“那可不是女大学生该去的地方。”
孙秋不再作声
“我想你应该猜到我和小存的关系了吧。”沉默了许久的男人转过身来说。
孙秋听到酒吧里男人说过男生是林正的私生子，而这个对她刨根问底的男人亲呢地叫他“小存”，现在又反问她是否知道他俩的关系，孙秋想他就应该是男生的父亲。
“您应该是他的父亲吧。”孙秋看着眼前与男生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道。
“既然小存因为你受伤，你就留下来照顾他，我会给你开工资，是你在‘兴乐加’的两倍，只不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来这里照顾他。”男人沉沉说道。
孙秋不会想到，那天之后，她和林堇存便牢牢地困在了一起，纠缠一生。
“堇存，我怀孕了。”孙秋试探性地观察着林堇存的反应。林堇存愣了愣神，原本冷静的脸上立时浮现出惊喜之色，桃花眼中满是笑意。“真的吗！你是……我要做……”林堇存高兴得语无伦次，激动地紧紧抱住了孙秋。
孙秋眼眶湿润，原本忐忑不安的她现在可以确定林堇存很期待这个孩子。
“现在我真的感到好幸福，阿秋，答应我，我们结婚好吗。”林堇存温柔地在孙秋的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萦绕耳间，孙秋陷入一种幸福的眩晕之中。
“乖，我们结婚。”孙秋用一种哄小孩式的语气答道。
被孙楠挂掉电话的孙秋陷入了一种梦境一般的回忆中，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过去，那些同林堇存朝夕相处的时光好像就在昨天。过去这许多年，她一直靠着这些回忆生活下去，那几乎成了她清寂人生的支柱，支撑着她度过那些没有林堇存的日子。
“我下周末要做论文汇报回不去。”孙楠毫不留情地拒绝。
“不能推迟吗？你爸很久没有见你了。”手机那端的人试探道。
“我没有时间，也不想见他。”十分坚决的语气让手机里的人沉默了几秒。
“你知道的，你爸是爱我们的。”颤抖的声音像是对孙楠的哀求。“他有他的难处，他说过会把我们接过去，到那时候~”
“够了！”孙楠难以控制住心中的怒火打断那人的自言自语，“二十多年了，他要是想接你过去早就接过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你觉得当年他当年能够抛弃你另娶别人，难道现在还会为了你离婚吗？妈，你醒醒吧！”孙楠觉得腹腔中喷薄出一股噎人的气体，将喉咙堵的发紧。
手机那端是孙楠的妈妈，孙秋。
可怜的女人，20岁时认识了一个男人便陷了进去，一发不可收拾。男人小她一岁，混血系统在他脸上展现出一种别样的俊朗，明眸皓齿，细长的桃花眼却莫名地染上了一种忧郁的气息，这样的男人最能引起女人的怜爱，这对女人来讲却是致命的。
孙秋那时在歌厅里打工，女服务生总是会遭来流痞的骚扰。孙秋长得也的确明媚，尤其是她那柳叶眉下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纯净的像是不染一丝尘埃，在这繁闹喧哗的场所显得格格不入。
一只不安分的手正在她的身上游走，她耸了耸眉，撇过头看向舞台上正在扭动腰肢的裸体美女，露出一个凄惨的苦笑，忍受着男人的肆无忌惮。
也许孙秋不愿这样，可既然身处这样一个地方就不由得她自己选择了。不过是被摸上两把，她以为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是男人的动作却越来越粗暴，腿部传来的疼痛感让孙秋开始感到害怕，随着一声撕裂声，孙秋的裙子被撕开。她惊呼“不要”双手拼命地扯着那碎的不成样子的裙子想要遮住自己那最后的尊严。
男人却并不顾孙秋的挣扎，疯狂地将孙秋压在身下，肥腻的嘴在她的脖颈处留下紫红的印记。恐惧与绝望充斥着孙秋的大脑，她没想过在这里因为几百块钱的小费就被这个猥琐的男人侮辱，本能让她拼命地捶打抓挠着男人。
“嘭”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嘈杂的空间里响起，吵闹的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一股潮腻的液体落在孙秋满脸泪痕的脸上。没有人会想到刚才还在女人身上一脸横笑的男人此刻头上正鲜血直流。男人惨叫着捂着头怒喊，像一只发了疯的狗一般在地上狂吠。
孙秋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拿着碎掉一半酒瓶的男生，靛蓝色的柔光灯下映照着他充满厌嫌的桃花眼，刺破了包间里的暧昧气息。男生迅速地将外套脱下为孙秋披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宁市那时最大的歌厅“兴乐加”瞬间乱作一团，人们的惊呼声随着呼啸的风声钻入孙秋的耳中。
男生和孙秋还是被抓住了，他们被按在地上。男人用被血灌得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两个人，孙秋不停地道歉，哀求男人放过他俩，余光胆怯地看向身旁的男生，男生桀骜的桃花眼里却找不出一丝的害怕。
“你小子他妈的活腻了竟然敢打我！”男人咆哮着，扭动着脸上肥腻的肉，咧开的嘴里含着两排黄牙，说着便抬起肥阔的西装裤下的腿踹了男生两脚。
在孙秋的哀求声中男生被打倒在了地上，男生冷笑着立起身来，脸上出现一片红肿，嘴里也充斥着鲜血，然后朝男人脸上啐了一口血沫。
男人更加发狂，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朝男生拍去，从外面突然跑进来的小弟叫住了男人，他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男人忿忿地放下烟灰缸，脸上虽然露出难色，却仍旧破口骂出，“你他妈的真该庆幸是林正那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然的话……”
男生原本轻蔑的脸上瞬间怒红，不顾身上的疼痛立马飞身将男人扑倒，狠命的挥舞着他的拳头。男人身旁的小弟赶紧将男生拉开，四五个人拉起男生来却还是吃力。
“你们给我打！就算你是林正的儿子又怎样，不过私生子，放不到台面上来找我，既然不能横着出去那就让你见点血！”男人吼道。四五个小弟蜂拥而上。
孙秋那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了上去，刚挡在男生前面就被那些男人甩出两米远，再起身时就看到四五个男人对男生拳打脚踢。
半个小时后混乱的场面终于在男人一行的离开结束了，留下衣不蔽体的孙秋和满身血渍的男生。
孙秋红肿着眼快速地爬到男生身旁，白色的衬衫早因血红的颜色而变得触目惊心。孙秋颤抖着声音朝包间外喊道“救命啊，求求你们帮我叫救护车！”墨黑的房间里回荡着孙秋一声又一声的呼救声。
那一天孙秋一生也忘不掉。
那个满身血渍的男生是林堇存，林正集团的私生子。小的时候林堇存母亲便被林正抛弃，她曾被林正的妻子裘雅琴警告：永远不要痴心妄想进入林家，而他却被单独养在林正集团下的一个公寓里，作为林正私生子的身份。他永远记得那天大雨，妈妈被林家赶出来的场景。
林家派了两个人将林堇存架走的那天也把孙秋一同带走了，一个中年妇女给孙秋拿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命令她马上换上。不知道什么眼前什么情形的孙秋换好衣服被带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背对着孙秋，缓缓问道“小存就是因为你才被打的。”这不像个问句反而是一种不容反驳的肯定。
“是”孙秋怯怯地答道。
“在哪里上学？”
“宁大。”
“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兴乐加’”
“我在那里做兼职”
“那可不是女大学生该去的地方。”
孙秋不再作声
“我想你应该猜到我和小存的关系了吧。”沉默了许久的男人转过身来说。
孙秋听到酒吧里男人说过男生是林正的私生子，而这个对她刨根问底的男人亲呢地叫他“小存”，现在又反问她是否知道他俩的关系，孙秋想他就应该是男生的父亲。
“您应该是他的父亲吧。”孙秋看着眼前与男生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道。
“既然小存因为你受伤，你就留下来照顾他，我会给你开工资，是你在‘兴乐加’的两倍，只不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来这里照顾他。”男人沉沉说道。
孙秋不会想到，那天之后，她和林堇存便牢牢地困在了一起，纠缠一生。
“堇存，我怀孕了。”孙秋试探性地观察着林堇存的反应。林堇存愣了愣神，原本冷静的脸上立时浮现出惊喜之色，桃花眼中满是笑意。“真的吗！你是……我要做……”林堇存高兴得语无伦次，激动地紧紧抱住了孙秋。
孙秋眼眶湿润，原本忐忑不安的她现在可以确定林堇存很期待这个孩子。
“现在我真的感到好幸福，阿秋，答应我，我们结婚好吗。”林堇存温柔地在孙秋的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萦绕耳间，孙秋陷入一种幸福的眩晕之中。
“乖，我们结婚。”孙秋用一种哄小孩式的语气答道。
被孙楠挂掉电话的孙秋陷入了一种梦境一般的回忆中，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过去，那些同林堇存朝夕相处的时光好像就在昨天。过去这许多年，她一直靠着这些回忆生活下去，那几乎成了她清寂人生的支柱，支撑着她度过那些没有林堇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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