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来敌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何健甚至还愣了一下，直到校场上烟尘微微散去，而那名狂奔而来的骑兵所举的旗子颜色撞进自己瞳孔时，他才明白那四个字的意思，因为那旗子是只有外敌侵扰时才会举起的黑旗！
而且看黑旗的样式，这明显是敌人大规模进攻时才会使用的标识，这怎么可能？
堂堂大宁竟然会沦落到敌人主力已经攻到家门口了还没有防备？
那些西荒人怎么敢？！！！
不管士兵还是底层军官心里有多么的不可置信，通讯兵不可能谎报军情却是毋庸置疑的，更不要说现在人人都看到的那面黑旗还被插在马背上。
敌情来的仓促，却也正因如此才可以看到李德正的治军有方，最初的慌乱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骑兵营便呼啸而出，朝着青原城西北面直扑过去。
在最初修建青原城时，便是为了能够制敌于外，所以这城池本就没有修建的有多高大，而驻扎的军队更是大部分为骑兵，仅仅设置了两校不到五百人的步兵用来守城。
而身为帝国年青一代出类拔萃的李德正，更是将这一方针执行到底，在他看来，宁军不去欺负那些西荒人就已经算是仁慈了，那里还用得着防御？
再说了，如果真的出现西荒人大举南下的情况，依照青原城的地理形势，就算是将城墙修建的像渭源城那样，除了劳民伤财之外没有半点作用。
对付那些来去如风的西荒骑兵，唯一想要取胜的办法便是骑兵对骑兵，精良的步兵和坚固的城池能做的只是减少损失，并不能获得胜利，唯有比他们骑兵更多，比他们马匹更快，比他们挥刀更狠，才是取胜的唯一办法。
在李德正率领宁军迎接西荒来袭时，此时的青原城早已不复以前的安宁祥和，仅有的纵横四条街道上，乱七八糟的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夹杂着西北口音的谩骂声，小孩的哭闹声，几乎让这座小城沸腾起来。
陈雾和老人也被裹挟在这里面，两人根本没来得及回房间收拾行李，只是匆忙拿了仅有的一点细软便匆忙朝着城东门而去，只是谁也没想到西荒骑兵会这么突然的来袭，大部分民众就算是听到了也只是当作玩笑，等到消息确认之后，却是已经晚了！
爷孙两人好不容易挤到城门处，却发现此处城门早已关闭，因为此时站在城墙上就可以看到那些挥舞着手中弯刀来回奔腾的西荒人。
镇守东门的宁军都尉刘通正派士兵安抚那些已经六神无主的百姓，全身披挂军甲的刘通站在不到两人高的女墙上朝着下方大喊道：“不要挤，不要挤，大家不要慌张，李都尉已经率兵前去阻拦那些西荒人，现在安安生生的待在城里比去哪儿都强！
那些西荒人只会骑马，不会攻城，只要都尉能挫了他们的锐气，我们就肯定没事儿！”
虽然话是如此说，但是就连还没成年的陈雾都能从那嘶哑的声音里面听到惶恐，更不用说其他的百姓了。
刘通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下面民众的吵闹声给淹没了，而站在城门处的士兵们也在这些民众的裹挟下步步后退，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那本就不牢固的城门了。
正在这时，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惨叫声突然传入众人耳中，那声音极近，应该就在城门外，但却仿佛就在众人耳边响起一般，竟一下子让民众和士兵们都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而就在大家还在愣神的功夫，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那是西荒人正在残杀最早逃出去的宁人！
此时再也没有人想要试图去打开那扇薄薄的城门，原本还吵嚷着想要出去的民众们，都开始不自觉的缩着身体，想要让自己远离这片地方。
而原本还在尽力维持民众的刘通，此时却一个箭步跳上城头，看到眼前一幕的他瞬间眼睛便红了起来，刚才心中的那一丝忐忑和惶恐早已不知消失到哪儿去，劈手抢过身边士兵手中的长弓，抬臂吸气，搭箭瞄准，伴随着一声“我操你祖宗！”，一只羽箭瞬间插在了一名西荒人的眼窝里。
而随着刘通的动作，那些在城墙上本就忍耐不住的士兵们也开始纷纷将自己手中的羽箭射了出去，只一轮，城门外的惨叫声便小了下去。
不顾外面那些荒人的叫骂，刘通指挥着士兵将敢踏入宁军射程范围的荒人一一射杀，这才有时间回转身体准备处理城内百姓的事情。
令刘通没想到的是，原本还吵吵嚷嚷着要开城门出去的那些百姓们，此刻早已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看着城墙下面空荡荡的景象，刘通暗自嘲笑了一声自己想的太多，也是啊，那些人本就是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走了也好，都躲起来自己也清静，正好可以让手下这些二郎们好好的教一教那些西荒人，到底什么才叫做战争！
长时间的和平和贸易活动，让城外的西荒骑兵早已经忘记了大宁的血性，没想到宁人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射箭，一位看着像是将领的荒人大声吆喝了几声，紧接着，一直将近三百骑的队伍便朝着城门处冲了过来。
在接近城门一箭之地，那些骑兵一个个弯弓搭箭朝着城墙处射了过来，射过之后的士兵毫不迟疑的拨转马头，在城墙处跑出一条巨大的弧线。
自从经过刚才一轮射箭之后，那些原本与普通百姓一样惶恐忐忑的士兵好像突然被打了强心针一般，突然就变得冷静了下来。
此时城墙上的刘通早已准备妥当，将手一挥，士兵手中的强弩也毫不示弱。
很明显，此时敢冲到青原城下的这些西荒人个个都是精锐，不管是骑术还是射箭俱都不弱，可惜他们遇见的是李德正部下，虽然不是骑兵，但是却有一样的傲气！
能将这份傲气支撑起来的，不仅仅是拥有半数以上原李德正部下的老兵，更重要的是不管老兵新兵，这些年日复一日的操练早已经让他们将每一个动作都烙印在了骨子里。
在连续四次进攻之后，西荒首领看着城墙处落马的将近五十具尸体，终于挥手暂停了这轮攻势。
这位眼睛湛蓝，满脸胡须的西荒勇士朝着城墙处刘通所在的位置狠狠的瞪了一眼，打了个呼哨后，伸手拨转马头，当先朝着远处离开。
他们只是一支用作侦查的哨兵，不仅数量不占优势，武器也仅仅只是携带了方便快捷的短弓，与那些躲在城墙后面手拿强弩的宁人来说实在是没有优势。
看到那些西荒人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持弓站立的刘通只感觉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城墙上，幸好身边的亲兵眼疾手快，不动声色的伸手扶住了他。
这一轮攻击并没有持续多久，从西荒人最开始在城外截杀百姓，到现在也就是过去了半个时辰，但是对于刘通来说，却感觉像是漫长的没有尽头。
刘通不是那些没有见过血的生瓜蛋子，在十三年前，参军不到两年的他一直陪在李德正前后，将那些北蛮人打的跪地求饶，而这也是他无依无靠就能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都尉的最大资本。
只是彼时的热血少年郎，此时却早已成为挺胸颠肚的中年将领，十几年间，虽然日常训练并没有拉下太多，但是太过安稳的生活还是磨平了他心中的那些锐气。
此时的他更加佩服自己的上司李德正，他相信如果此刻是李德正守在这里，他不仅做的比自己要好得多，甚至还有可能敢去将那两三百人的西荒人给留下来，而不是任凭他们就这样离开。
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思绪里太久，现在还不是可以放松下来的时候，那些西荒人很明显是前哨，就是不知道大部队距离青原还有多远？而李将军他们现在又到底怎么样了？
在听到城门外的那声惨叫时，陈雾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被老人捏碎了，从他们居住的宅院到东门这边，陈先生一直都没有将拉着陈雾的手松开，现在更是握的越来越紧。
放在平时，陈雾肯定不会这么听话的让老人就这样拉着手，毕竟他自觉已经长大了，更何况，身为一个男孩儿，在光天化日之下，还被大人拉手算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此时的陈雾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这一路上他表现的极为乖巧，就算他明明可以跑得比老人要快的多，可还是一直紧紧的跟在老人身后。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从城门缝里传来，中间还夹杂着陈雾听不懂的荒人说话声与大笑，陈雾看到那名站在城墙上的胖军官纵身跳上城墙，紧接着便听到那骂声和箭声。
之所以能听的如此清楚，不仅仅是因为陈雾的听力太好，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变得空荡荡的了，原本都拥挤着想要离开这座小城的人们，在听到那声惨叫后，就像是突然炸开的烟花一般，眨眼间便四散消失在周围的小巷中。
感觉到手指已经变得麻木，陈雾终于忍不住朝老人开口说道：“爷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陈先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是被陈雾的话打断了思绪，身体震了一下之后才回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在旁边找个房子先躲起来吧！等会儿看看有没有机会出去！”
拉着陈雾的陈先生向旁边的街道没走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然后定定的微微仰头朝西北方向望去，脸上却是一种陈雾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表情。
满脑子雾水的陈雾顺着陈先生的目光看去，除了那似乎开始阴沉的天气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到陈先生莫名其妙的抢先说道：“走吧，下雪了！日子不好过了！”
而且看黑旗的样式，这明显是敌人大规模进攻时才会使用的标识，这怎么可能？
堂堂大宁竟然会沦落到敌人主力已经攻到家门口了还没有防备？
那些西荒人怎么敢？！！！
不管士兵还是底层军官心里有多么的不可置信，通讯兵不可能谎报军情却是毋庸置疑的，更不要说现在人人都看到的那面黑旗还被插在马背上。
敌情来的仓促，却也正因如此才可以看到李德正的治军有方，最初的慌乱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骑兵营便呼啸而出，朝着青原城西北面直扑过去。
在最初修建青原城时，便是为了能够制敌于外，所以这城池本就没有修建的有多高大，而驻扎的军队更是大部分为骑兵，仅仅设置了两校不到五百人的步兵用来守城。
而身为帝国年青一代出类拔萃的李德正，更是将这一方针执行到底，在他看来，宁军不去欺负那些西荒人就已经算是仁慈了，那里还用得着防御？
再说了，如果真的出现西荒人大举南下的情况，依照青原城的地理形势，就算是将城墙修建的像渭源城那样，除了劳民伤财之外没有半点作用。
对付那些来去如风的西荒骑兵，唯一想要取胜的办法便是骑兵对骑兵，精良的步兵和坚固的城池能做的只是减少损失，并不能获得胜利，唯有比他们骑兵更多，比他们马匹更快，比他们挥刀更狠，才是取胜的唯一办法。
在李德正率领宁军迎接西荒来袭时，此时的青原城早已不复以前的安宁祥和，仅有的纵横四条街道上，乱七八糟的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夹杂着西北口音的谩骂声，小孩的哭闹声，几乎让这座小城沸腾起来。
陈雾和老人也被裹挟在这里面，两人根本没来得及回房间收拾行李，只是匆忙拿了仅有的一点细软便匆忙朝着城东门而去，只是谁也没想到西荒骑兵会这么突然的来袭，大部分民众就算是听到了也只是当作玩笑，等到消息确认之后，却是已经晚了！
爷孙两人好不容易挤到城门处，却发现此处城门早已关闭，因为此时站在城墙上就可以看到那些挥舞着手中弯刀来回奔腾的西荒人。
镇守东门的宁军都尉刘通正派士兵安抚那些已经六神无主的百姓，全身披挂军甲的刘通站在不到两人高的女墙上朝着下方大喊道：“不要挤，不要挤，大家不要慌张，李都尉已经率兵前去阻拦那些西荒人，现在安安生生的待在城里比去哪儿都强！
那些西荒人只会骑马，不会攻城，只要都尉能挫了他们的锐气，我们就肯定没事儿！”
虽然话是如此说，但是就连还没成年的陈雾都能从那嘶哑的声音里面听到惶恐，更不用说其他的百姓了。
刘通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下面民众的吵闹声给淹没了，而站在城门处的士兵们也在这些民众的裹挟下步步后退，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那本就不牢固的城门了。
正在这时，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惨叫声突然传入众人耳中，那声音极近，应该就在城门外，但却仿佛就在众人耳边响起一般，竟一下子让民众和士兵们都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而就在大家还在愣神的功夫，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那是西荒人正在残杀最早逃出去的宁人！
此时再也没有人想要试图去打开那扇薄薄的城门，原本还吵嚷着想要出去的民众们，都开始不自觉的缩着身体，想要让自己远离这片地方。
而原本还在尽力维持民众的刘通，此时却一个箭步跳上城头，看到眼前一幕的他瞬间眼睛便红了起来，刚才心中的那一丝忐忑和惶恐早已不知消失到哪儿去，劈手抢过身边士兵手中的长弓，抬臂吸气，搭箭瞄准，伴随着一声“我操你祖宗！”，一只羽箭瞬间插在了一名西荒人的眼窝里。
而随着刘通的动作，那些在城墙上本就忍耐不住的士兵们也开始纷纷将自己手中的羽箭射了出去，只一轮，城门外的惨叫声便小了下去。
不顾外面那些荒人的叫骂，刘通指挥着士兵将敢踏入宁军射程范围的荒人一一射杀，这才有时间回转身体准备处理城内百姓的事情。
令刘通没想到的是，原本还吵吵嚷嚷着要开城门出去的那些百姓们，此刻早已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看着城墙下面空荡荡的景象，刘通暗自嘲笑了一声自己想的太多，也是啊，那些人本就是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走了也好，都躲起来自己也清静，正好可以让手下这些二郎们好好的教一教那些西荒人，到底什么才叫做战争！
长时间的和平和贸易活动，让城外的西荒骑兵早已经忘记了大宁的血性，没想到宁人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射箭，一位看着像是将领的荒人大声吆喝了几声，紧接着，一直将近三百骑的队伍便朝着城门处冲了过来。
在接近城门一箭之地，那些骑兵一个个弯弓搭箭朝着城墙处射了过来，射过之后的士兵毫不迟疑的拨转马头，在城墙处跑出一条巨大的弧线。
自从经过刚才一轮射箭之后，那些原本与普通百姓一样惶恐忐忑的士兵好像突然被打了强心针一般，突然就变得冷静了下来。
此时城墙上的刘通早已准备妥当，将手一挥，士兵手中的强弩也毫不示弱。
很明显，此时敢冲到青原城下的这些西荒人个个都是精锐，不管是骑术还是射箭俱都不弱，可惜他们遇见的是李德正部下，虽然不是骑兵，但是却有一样的傲气！
能将这份傲气支撑起来的，不仅仅是拥有半数以上原李德正部下的老兵，更重要的是不管老兵新兵，这些年日复一日的操练早已经让他们将每一个动作都烙印在了骨子里。
在连续四次进攻之后，西荒首领看着城墙处落马的将近五十具尸体，终于挥手暂停了这轮攻势。
这位眼睛湛蓝，满脸胡须的西荒勇士朝着城墙处刘通所在的位置狠狠的瞪了一眼，打了个呼哨后，伸手拨转马头，当先朝着远处离开。
他们只是一支用作侦查的哨兵，不仅数量不占优势，武器也仅仅只是携带了方便快捷的短弓，与那些躲在城墙后面手拿强弩的宁人来说实在是没有优势。
看到那些西荒人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持弓站立的刘通只感觉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城墙上，幸好身边的亲兵眼疾手快，不动声色的伸手扶住了他。
这一轮攻击并没有持续多久，从西荒人最开始在城外截杀百姓，到现在也就是过去了半个时辰，但是对于刘通来说，却感觉像是漫长的没有尽头。
刘通不是那些没有见过血的生瓜蛋子，在十三年前，参军不到两年的他一直陪在李德正前后，将那些北蛮人打的跪地求饶，而这也是他无依无靠就能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都尉的最大资本。
只是彼时的热血少年郎，此时却早已成为挺胸颠肚的中年将领，十几年间，虽然日常训练并没有拉下太多，但是太过安稳的生活还是磨平了他心中的那些锐气。
此时的他更加佩服自己的上司李德正，他相信如果此刻是李德正守在这里，他不仅做的比自己要好得多，甚至还有可能敢去将那两三百人的西荒人给留下来，而不是任凭他们就这样离开。
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思绪里太久，现在还不是可以放松下来的时候，那些西荒人很明显是前哨，就是不知道大部队距离青原还有多远？而李将军他们现在又到底怎么样了？
在听到城门外的那声惨叫时，陈雾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被老人捏碎了，从他们居住的宅院到东门这边，陈先生一直都没有将拉着陈雾的手松开，现在更是握的越来越紧。
放在平时，陈雾肯定不会这么听话的让老人就这样拉着手，毕竟他自觉已经长大了，更何况，身为一个男孩儿，在光天化日之下，还被大人拉手算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此时的陈雾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这一路上他表现的极为乖巧，就算他明明可以跑得比老人要快的多，可还是一直紧紧的跟在老人身后。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从城门缝里传来，中间还夹杂着陈雾听不懂的荒人说话声与大笑，陈雾看到那名站在城墙上的胖军官纵身跳上城墙，紧接着便听到那骂声和箭声。
之所以能听的如此清楚，不仅仅是因为陈雾的听力太好，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变得空荡荡的了，原本都拥挤着想要离开这座小城的人们，在听到那声惨叫后，就像是突然炸开的烟花一般，眨眼间便四散消失在周围的小巷中。
感觉到手指已经变得麻木，陈雾终于忍不住朝老人开口说道：“爷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陈先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是被陈雾的话打断了思绪，身体震了一下之后才回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在旁边找个房子先躲起来吧！等会儿看看有没有机会出去！”
拉着陈雾的陈先生向旁边的街道没走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然后定定的微微仰头朝西北方向望去，脸上却是一种陈雾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表情。
满脑子雾水的陈雾顺着陈先生的目光看去，除了那似乎开始阴沉的天气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到陈先生莫名其妙的抢先说道：“走吧，下雪了！日子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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