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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长生

    “守一派名闻天下,在下自是知晓。然不知金三乃守一派弟子。”

    守一派立派五百余年,门派主修符箓之术,传闻术法高绝,其弟子遍布天下,道民无数。苏玄朗知悉金三是守一派弟子也不太意外,不论金三有怎样的背景,他必杀之,无非隐姓埋名亡命江湖罢了。不过苏玄朗也不是血勇匹夫之徒,闻那道人言语,似有意给自己指点一条明路,自己如能留存有用之身,可待来日。

    “金三乃守一派霍城祭酒属下,金马堂实为守一派在霍城的外围江湖门派。以金三的身份,身死后守一派必遣人细细调查。道门术法有许多神奇之处,迟早能查到你处。念你于友重情,心性似有可取之处,我意荐你前往元甄派。元甄派与守一派多有嫌隙,你若能入得元甄派,自不用惧怕守一派。你可愿意?”道人说道。

    祭酒,原为学官名。比如国子祭酒,也就是国子监的主管官员。守一派创教后,为了便于管理和教化民众,在所辖教区每个区域设一名祭酒,作为教区最高首领。

    苏玄朗躬身道:“仙长举荐之恩,玄朗暂无以为报。乞闻仙长名号,他日若有相召,必舍身以报。”

    道人从袖内取出一道符箓,也不见使力,那符箓直接射向苏玄朗,苏玄朗赶紧接过。道人说道:“我名号出身你不必理会。你持此符,往东黎国元甄派,将它交给丹院掌院守如真人,至于能否入得元甄派,就看你的造化了。”

    道人说完,也不等苏玄朗答话,径自踏雪而去,风雪飞扬下,却无一片雪花落在身上,脚下似慢实快,不一会就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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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玄朗目送道人离开,收拾好剑、弓,走到死去的金三和骑士身旁,拾起银票纳入怀中,苏玄朗不是迂腐之人,眼下前途渺茫,如若能进得元甄派还好说,若进不了元甄派,自己势必亡命江湖,这些银票钱财可以留着日后生活所需。苏玄朗再捡起玉盒,玉盒长约两尺,宽约一尺,高半尺,虽然天色已黑,但在雪光衬映下可以看到玉盒呈米白色,盒上用封条张贴。

    “这里面就是木灵芝?”苏玄朗心里很期待。石芝、木芝、草芝、肉芝、菌芝五芝为时下五种上等仙药。民间甚至有传闻生服灵芝白日升仙的故事,虽然故事有所夸大,但灵芝在仙药中的分量极重。如果盒内真是木灵芝,自己多了一份倚仗。

    守一派不知何时能查到自己头上,宜早日启程前往元甄派。苏玄朗将金三等人搜刮一番,除了一些钱财并无他物,将现场掩盖处理一番后,苏玄朗当即返回马邑县,买了一些纸钱供果,去到涂氏父子墓前祭拜一番。

    “二郎,想不到你我兄弟三年前一别,竟为永期。你自小羡慕我武艺高强,却不知我一直仰佩你智慧过人,志存高远。想着有朝一日你出将入相,我必伴你左右护你周全。却不意已阴阳两隔,昔日音容笑貌宛若昨日,痛哉哀哉!”

    苏玄朗低头跪在墓前,不觉泣涕如雨。

    “金三已被我手刃,二郎英灵不远,料已知晓。今起我将远赴元甄派,前途未卜,不知归期,你若有灵,佑我一路平安逢凶化吉罢。”

    夜色下,苏玄朗单人独马踽踽而行,雪下的越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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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安城,是东黎国国都。东黎国王朝数度变换,而国都从未变过。顺安城历经战火,城墙却逐渐加高加厚,远远望去,好似匍匐大地伺机吞人的巨兽。这是顺安城给苏玄朗的第一印象。

    自离开霍州城,不知道守一派何时能调查清楚金三之死,为免夜长梦多,苏玄朗一路晓行夜宿,终于在这天傍晚来到了顺安城。元甄派山门离顺安城不过百里,日内可达。苏玄朗长途跋涉万里,满身风尘,同时也耳闻顺安城景致优美人物风流,遂决定在顺安城盘桓数日再启程前往元甄派。

    入得顺安城内城,但见沿街店铺林立,货品琳琅满目,又有宽袍长袖的士子,薄施粉黛的小娘子,以及吆喝的货郎商贩,人流如织,迥异北地。苏玄朗在霍州城长大,十八岁入宁州,北地民风尚武,城内乡里多佩刀带剑轻侠壮士,头一次见东黎国人文风流,心想:二郎喜文,如还在世,必定喜欢此地风情。

    苏玄朗牵马在雨朔河边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赶路数月,身体和精神十分疲累,苏玄朗问店家要来热水沐浴一番,神清气爽。

    苏玄朗拿出玉盒和银票,将玉盒上的封条轻轻揭下,打开玉盒上的暗扣,一截灵芝躺在盒内,状若如意,约有一尺半长,色呈赤黑,散发着极淡的草木气息。

    “这就是木灵芝!”苏玄朗第一次见仙药,难免有些好奇,仔细打量着盒内的灵芝。

    “你是何人?此为何地?”苏玄朗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这声音来的毫无征兆,苏玄朗一惊,手握剑柄,向四周看去,客房四周空空,并无人影。

    “阁下藏头露尾,不知有何见教?”苏玄朗警惕的再次环顾四周说道。

    “你眼之所见,即为我形;你神识所闻,即为我音。”那声音说道。

    “眼之所见?木灵芝?成灵?成仙?”苏玄朗脑中一片杂乱,眼前所见所闻超出自己的认知,喃喃道:“难道那些服食灵芝即可成仙的传闻是真的?我苏玄朗洪福齐天得遇仙缘?”

    “如果服食灵芝就能成仙,那世间千万道众苦修百年千年所为何来?都去服食灵芝就好了。”脑中的声音说道。

    苏玄朗再次一惊,四周根本没有人影,更且,这声音如何传到自己耳内?

    “别找了,我就是你手中的木芝。”那声音说道。

    和苏玄朗对话之“人”乃一缕阴神,名阴长生,生前乃丹鼎派掌门,一次外出途中被人伏击而亡,阴神出窍侥幸逃脱,寄魂于一株万年木芝上。阴神无法吸纳灵气自行修炼,只能靠汲取木芝灵气存活。如此过了数百年,木芝灵气所剩不多,数月前意外被采药客发现并采挖。采药客售给霍州一位富商,消息无意中传出被一伙强人知悉,那伙强人杀了富商劫下木芝,不曾想被苏玄朗所劫杀,木芝最终落入苏玄朗之手。

    苏玄朗至此心内了然,那霍州富商必为涂庆之父,原来涂氏父子之死因此木芝而起。

    “仙长既现,不知有何指教?”,苏玄朗已交恶守一派打算拜入元甄派,眼前之“人”既曾为修道高人,如能向其请教修道之法,于己有益,因是与其攀谈起来。

    “我观你神识敏锐,但似乎没有学过神识淬炼之法?神识无法外放。”阴长生问道。

    “仙长容小子道来。”苏玄朗于是将自己的出身来历、伏杀金三前因后果及打算拜入元甄派之事一一道出。

    “守一派无耻卑鄙,作恶多端,恨不能灭其教派。”阴长生和苏玄朗谈话时,言语稳当,仿佛高人模样。提到守一派时,语气急促,咬牙切齿的模样。

    “仙长与守一派有旧怨?”

    “当年伏杀我之人乃守一派。”

    说到这,一人一魂都停住不谈了。

    苏玄朗心想,从伏杀阴长生及劫杀涂父之事看来,这守一派行事乖张狠戾,如今我已得罪守一派,保不准哪一天来找我寻仇,须学得高深道法方可自保。如进不得元甄派,难道真要一世隐性埋名躲藏于江湖么?阴长生曾为丹鼎派掌门,不知丹鼎派实力如何,自己能否借阴长生之力进入丹鼎派。

    阴长生被守一派伏杀,百余年道法消散,寄魂于木芝二百年,所思主要有三事:

    其一,守一派如何得知自己行踪并提前设伏?自己前往极地冰原之行虽并不隐秘,但知之者寥寥,且都为本派中人。是否有人员暗通守一派?如有,则丹鼎派危矣。如无,守一派以何种秘法得知?

    其二,如何报仇?身死道消之仇如跗骨之虫,日日想着如何将守一派连根拔起。只是如何报仇?如自己当时未死,尚可倾举派之力攻杀守一派;现如今门派不知情形如何,且可能有守一派潜伏在门派的暗子,此路难通。

    其三,如何修炼?阴神无法汲取天地灵气,无法修炼。转世之说缥缈,就算能转世,自己能否修得大道?阴神修炼之法传闻只有黄泉阴司才有,如何觅得?

    良久,阴长生想罢,问道:“小子,想不想学道法?”

    此言正中下怀,苏玄朗恭声道:“如蒙仙长指点,玄朗感佩莫名。”

    “你我相识也算有缘,且同与守一派有仇,传你道法也存有我一己之私。倘你福源浅薄,无法修得大道也就罢了。如有朝一日你有能力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两件事。其一,为我寻来五芝。其二,为我寻得转世重修秘法,或阴神修炼之法。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