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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晚上九点半,大家来到星光灿烂接着腐败。这个腐败场所是杭州最顶级的,而他们又定了最豪华的总统包厢。在这么昂贵的地方龚唯竟然问了田雅芳这样一个问题:芳芳,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素淡?吃饭时,大家轮番客套、敬酒、划拳,龚唯没来得及问,到了包厢之后,趁着昏暗的灯光,终于问了出来,好舒服。田雅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傻蛋真是……说她什么好呢!她是在狼群中长大的吧,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今天的男主角是田工,女主角是田太太,也是她的师母,她怎么能够夺她的光芒?她穿得花枝招展的,不是给师母添堵吗?这担着一颗心回去吹吹枕边风,那还得了!她是田工的助理,平日接触最多,她要提防的不是田工,而是田太太的疑心。女人到了四十,不是进入不惑,而是真正开始疑惑,处处疑惑,哪怕是风吹草动,尤其提防小女生,最是能乱不惑之年男人的心。恩,工作太多,又去机场接师母,所以没来得及回宿舍换。

    噢,那你不是应该穿工作服吗?龚唯只是不谙世事,并不是弱智。

    那……我平常备了套衣服在办公室。田雅芳不耐烦了,转向田太太,师母,您来点些食品和酒吧,我们有2千元的最低消费呢。你来吧。师母慈祥地说。好。东西上来之后,师母异常开心:呀,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田雅芳甜甜地笑着:偶尔听师父提起过,就记着了。田太太转身丈夫:你这个助理还仔细噻。那当然。我田胜权的助理的工作能力就是在总部也数得上呢。那是名师出高徒。田雅芳假装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们三个人的互相恭维着实让售前的人觉得身上不自在。

    快呀,都愣什么呢,点餐点歌噻。做销售的,别矜持了,冲呀。田雅芳一鼓动,王帝、颜华假装抢起了点歌器。大家又笑了一回。侍者上来了一批又一批红酒、啤酒、洋酒、干果、水果、零食,这个夜晚注定属于吃喝玩乐。

    王帝率先唱了一首李宗盛的凡人歌,博得阵阵掌声。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你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

    多少同林鸟,已成了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

    问你何时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好词!真的是好词。现代诗词销声匿迹,但有些歌词一样成为经典。别人在赏歌,龚唯在品词。

    情人(杜德伟)是谁的?王帝问。

    我的。颜华接过麦克。

    情人爱却感动

    开始就要爱到最后

    于是你我真心越来越浓

    最珍贵的感动

    藏在我心中

    丁兆阳本应该也在这里的……他对我的爱——如果是爱的话,是真爱吗?哪怕只有三天。在灯红酒绿中,其他人异常活跃,龚唯反倒沉默了。严格意义讲,她也没有进过K歌房,她不喜欢这些密闭的不见天日的地方,人生已经很苦,何必还要呆在这些阴暗的角落里撕心裂肺地唱着苦?

    我的!当顺子的《回家》播放出来时,田雅芳冲上去抢过了话筒。哇,你敢唱这么难的歌!颜华感叹道。田雅芳没接话茬:今天是田工的四十七岁大寿,我替田夫人叫一首心声——回家,师母一定在时时刻刻盼望师父回家。一首《回家》送给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你们的婚姻将成为我们的爱情典范。大家一阵鼓掌,掌声中,田雅芳开始了深情的歌唱。一看,就是歌场泡出来的老手,在唱到高潮处“回——家,我需要——你”时,田雅芳还把话筒拉开一些,以免声音过于尖锐。

    下面一首是陈慧娴的《飘雪》:不好意思,还是我的。

    芳芳唱得好噻,多唱几首。田太太给力地说道。您不知道,我们这还是高手呢。

    你已经是高手喽。

    她是高手中的高手。

    下面一首是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胡峰接过了话筒。我们的未来都不是梦,而是甜蜜,像田工和田夫人的感情一样甜蜜!胡峰喊了一句,大家鼓掌。

    真好听,三个人的声音各有特色,王帝的浑厚,颜华的热烈,田雅芳的优雅,胡峰的活泼。

    绿叶对根的情意出现在屏幕上。哇!大师出场了。一些人开始鼓掌狂叫,毛贝娜优雅地接过话筒: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心依着你;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情牵着你。一句话出口,既知重量级果然不同,刚才四个人已经唱得非常之棒,但跟她一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大家狂鼓掌,有的吹口哨,有的拿假手掌拍,有拿手铃拼命摇。唔,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路上充满回忆。请你祝福我,我也祝福你,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哇噻。这是专业级别的呀!龚唯不禁赞叹道。是呀。田太太也附和道。田工解释说:毛贝娜学了四年声乐,还在酒吧助唱过,只是觉得这个圈子太混乱,就离开了。方圆真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呀。田太太感慨道,这才想起了龚唯:咦,小才女,你怎么不点歌呢?你的歌声一定不差的。

    龚唯脸红到胸膛:是不差,而是太差了。我根本也没怎么K过歌呀,饶了我吧。田伯母。龚唯暗暗给她作揖,请她千万别提这壶不开的水。那怎么可能,有那几个不省油的灯在,她是躲不过的。他们开始起哄,一定要龚唯唱。龚唯快崩溃:我真不会唱。现在的女孩子,哪有不会唱歌的。我帮你点,邓丽君的怎么样?胡峰说。不会。王菲的总会了吧。没听过。没听过!王菲的歌你没听过!田雅芳狂叫道。有什么大不了?没听说过王菲就不能行走江湖了吗?大家一边笑一边觉得不可思议。正巧,这道歌是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这个,田雅芳还是觉得想不通:你总不能没听过吧。听过呀,龚唯诚实地说:这是王靖雯唱的呀。田雅芳真想一头撞墙,她做了个夸张的动作:MyGod!在胸前夸张地划了个十字架:王靖雯就是王菲,她后来改名了。她改名也没通知我呀。龚唯不假思索地说。王帝、齐炎亮、颜华三个人刚碰了杯,喝了口酒,因为张嘴大笑顺道都喷了出来。毛贝娜笑得把龚唯搂在怀里:你这个细妹子哟!既是极品又是活宝。这是田雅芳最拿手的歌,笑得也无心唱了。

    龚唯看了看,知道怎么也躲不过了,就上去点了二首歌。前面已经有三十几首歌了。我来给你提前。毛贝娜说着,走到点歌屏幕前:哇噻!她说了二个字,回头看了大家一眼,没再说下文,但大家都在等着精彩继续。果然是太精彩了,茂源老头扛着锄头出来了,屏幕上出了几个大字:命运不是辘轳。除了田氏夫妻外全部被雷到了。这不只是极品。田雅芳的舌头快不属于自己了。那是什么?胡峰绝望地问。极品中的极品。龚唯一张口,他们立即安静下来。这种农民风格的歌有几十年没在包房里听人唱过了。女人不是水呀,男人不是缸,命运不是那辘轳,把那井绳,缠在自己身上。

    老实说,龚唯唱得不错,很有李娜的风采,只是大家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流行歌曲一首不会,却会唱这首歌!天后没听说过,却能将李娜的歌唱得这样笑惟妙惟肖。还是有培养前途的。

    为了不让大家一下子从俗到雅,毛贝娜非常体贴地在龚唯唱的二首歌中穿插了一首叶丽仪的《上海滩》,因为接下来,龚唯要唱的那道歌比它还老。这首歌,田雅芳不仅唱得精彩、形似,而且粤语在发间地道、入味,简直就像原唱。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神仙林妹妹扛着花锄出来了,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大家的眼和嘴都张大了:龚唯小时候干过农活儿,点了二首歌,MTV中的人都扛着锄头。屏幕打出《葬花吟》。全场一片静谧。已经有人分不清是该笑还是该哭,是该鼓掌还是该“哇噻”。胡峰不禁拿出手机看看日历,是二千年六月初六,是公元后二千年不是公元前二千年。田雅芳半呆半晕地问他:龚唯不是从公元前穿越过来的吧。我看像。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龚唯刚唱二句,田太太就带头鼓掌:好!这孩子真是太体贴人了,我最爱看83版的《红楼梦》。又撞枪口上了!龚唯怎么总是有狗屎运!田雅芳忿忿不平,她总是费尽心机讨好上头,而龚唯却在举手投足间就能中标,看似还不经意地、十分无辜的、傻里傻气的!不过,的确,她唱出林黛玉的味道。把敏感、细心、淡泊、真实、多愁善感唱到了骨头里。她哪里知道,龚唯在大学里曾参加过校办话剧社,演过林黛玉,这首《葬花吟》她学唱了几十遍。

    好!齐炎亮也带着鼓起掌来,心里对龚唯是心服口服,一出场总是先雷人再惊人,但愿她做项目也是如此。

    王帝最是奇怪:她是怎么同时做到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而且,中间层面的都不会,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竟然还融合得这样巧妙!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花落人亡两不知!

    龚唯的天籁之音赢得了满场喝彩。却把自己唱得流出了眼泪,只要一入戏,每次唱这首歌,她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黛玉的心酸何尝不是她的?她也想知道他年葬她的会是谁?何年何月何处?红颜如花,花易残,人易老,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哇,齐总,你知道方圆最缺的是什么吗?人才,龚唯,你真是人才!田胜权赞叹道。

    是,啊,太……出人意料的人才了。招聘出没看出她这本事。齐炎亮在心里打着鼓:既不会喝酒,又不会唱歌,还把LV念成驴,把标致当作法拉利。这个人是双刃剑哪。

    龚唯则擦擦眼泪和汗水:在花残人老之前,她得拼命赚钱养活自己,曾经以为只是拼命工作就行,现在看来,需要学习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既要学K歌,又要认识流行天后、大牌歌手;既要学会喝酒,还要学会成套成套的祝酒辞;既要认识世界著名品牌包还要认识世界著名品牌车以及世界著名品牌的一切东西。她心里狂呼着:死了,算了!累死人不偿命啊!曾几何时,现代人的生活变成了这样?还是一直如此,只是她太闭塞和贫困了?她只想找独立的一间屋,扎进被窝不再出来。

    龚唯如约给杜工打电话。你不用来找我了。杜工的声音颇有些不悦。龚唯的心里凉了半截儿,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还是……没有啊,昨天,她没联系过他。你直接找常总吧,常总对我说,煤气锅炉改造的事情他亲自过问。原来如此!龚唯的心里乐开了花,但不能过河拆桥。我稍后再去拜访他,是我先约见了您,我先拜访您。您的办公室在?杜工心里舒服多了,笑着说:不必了,你直接找常总吧,涉及到技术造型问题,他会来问我的。他的办公室在茶都宾馆副二楼八楼副总办公室。

    如果不是杜工描述得那么详细,龚唯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在光鲜亮丽的宾馆背后还有这样一幢不起眼儿的但却决定了宾馆死生、盈亏的地方。她敲敲门,没有回应。她于是在门口等着。旁边一个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女行政人员:你找哪一个?她用杭州话说。龚唯大致能听出来:我……我在等常总。噢,常总啊,他刚出去。应该很快会回来的。她说着就往前走。常总一般什么时候在办公室呢?龚唯笑着询问道。他呀,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这样吧,我帮你打个电话给他。谢谢!这位女士回到办公室,用电话拨通了常总的电话。他说一会儿就回来,叫你等一会儿。谢谢您。不客气。女士说完,又出了办公室。

    客户的一会儿是小时计算的。

    一个小时后,一来一个穿着极其普通白衬衫、懒汉鞋的男人,脸红朴朴的,一看就能想起西北的风沙扑面,再看很接近高原红。这种色泽在水润、白皙的江南人的脸上极其少见。他拿出钥匙开副总办公室的门。却拿错了,又换一个。他竟然是常总!龚唯忙迎上去,脸上挂满职业式的微笑和符号:常总,您好,我是方圆空调的龚唯。您叫我小唯就行。常总一边开门,一边瞄了她一眼:是个小女伢儿!龚唯没听懂,但依然浅浅地微笑着,大概这跟湖南话中的“细妹子”“靓妹”是一个意思。

    常总无论是开门还是落座都风风火火的,就像他刚出电梯,在走廊里走过来一样。喝茶不?啊,不用谢谢。要喝地,你是客人。常总打开一盒龙井,用手抓了一把扔进一次性杯子,龚唯忙接过杯子:我自己来。她到饮水机中注入八分开水。

    样本带了没有?龚唯还没有自我介绍,常总就问。当然。龚唯忙放下杯子,从超大公文包中拿出方圆的样本:这是我们的第七代产品了,正在升级八代。常总打开样本,刚翻开一页:嗯,确实做得精致,比天善的好多勒。这次您打算只是更换锅炉,还是直接更换一机三用式机组?三用?怎么个三用?就是,我们的机组既能进行普通的致冷、采暖,又能提卫生热水。是吗?是怎么实现的?哪,您看这里,龚唯站起身,打样本翻到第八页,您看这个图示,在主机与燃烧器之间有一个阀门,只要一关闭,在春秋期间不使用空调的情况下,这台机组就相当于一台燃气锅炉。当机组运行时,就更简单了,燃烧机提供的热量烧些热水是非常简单地。恩,不错。我早知道你们方圆,也知道你们的产品,只是不知道,还有这种功能。若是,早知道这样,就不会买天善的了。样子死丑,体积超大,在致冷高峰时,还总是停机。

    龚唯坐回到会客沙发上:现在也不晚,反正也是要更换锅炉,不如直接换成这种三用机组,它可以与您那台老的互为备用。倒也是一个方案,只是不知道机房能否放得下。你们的机组多大?那要看您用多大的。现在用的是200万大卡的。贵宾馆有多少个房间?总共280间。供热面积多大?接近二万个平方。机组尺寸图在倒数第三页,不过,最好能看看您的机房。好地,我带你去。啊,现在,龚唯哪里会看?但是常总的办事作风真是雷厉风行,她只得笑笑:好的。不过,我只能看个大概,量量尺寸,若要精确地判断怎样摆放我们的机组,最好要我们的售后服务工程师来看,他们最是专业。好地,你打个电话叫他们来。好,我马上打,如果有工程师在办公室的话,会马上赶过来。平时,他们都是在外面帮客户维护机组。您要知道,要延长机组的使用寿命,不是有病治病,而是无病预防。经常清洗通风管道,燃烧炉道、烟囱,既能维护机组健康又能节省燃料。您好。是田助理,请问有工程师在办公室吗?正好林宝华在。麻烦您让他接下电话。好的,稍等。

    常总,他马上过来。恩。常总,关于改造的事情,您是怎么考虑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改造的?报纸看到的,于是,我就查了杭州的一些著名的老宾馆,就联系上杜工了。你个小伢儿还蛮有头脑的。我在考虑这个事情,是只更换一台燃气锅炉还是换成你们三用机,不知道哪个划算。这样,我给您做个方案,从初投资到运行费用、保养费用、使用寿命等各个方面做个全方位的比较,您看如何?好,好。您什么时候要?越快越好。上面催和急。好的,最迟明天上午,我给您送过来,您在办公室吗?在地,不在你就等我一会儿。呦,打我电话。常总递给她一张名片。龚唯双手接过,并仔细浏览,小心地放进包中。

    林宝华一到,他们就一起到机房看了看,机房在一楼,本来很大,但现有的二台巨大的机组摆放得只能进人了。如果要摆放我们的机组,林宝华一边看一边拿尺子量,至少锅炉是要清出去的。恩,这个煤锅炉是不要了的。原有的机组必须移到墙边,只是……没有维护空间了。

    这个,我会想办法。喂,好地,好地。常总“啪”地一声合上几年前的旧款手机:我有事情。你们先忙。扭头就走了。

    这个人是老总?林宝华疑惑地问。

    恩。是。像三炮吧。哈哈,二个人大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兴许,他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龚唯呢?齐炎亮从经理办公室里出来,问道。

    去跑项目了。毛贝娜说。

    上哪儿跑去了?人影儿也不见,汇报也没有。搞什么明堂。

    谁想我了。龚唯走进办公室,一边放包,一边拿杯子接水。

    齐炎亮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她什么时候能够明确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生活的。没人想你,只是我叫了你一声。

    噢。正巧我也要找您。我要做方案,杭州的电价、油价、气价包括天然气、煤气价我都要知道。龚唯喝了几口水,抹了抹嘴。

    做方案?齐炎亮很意外,什么项目进行这么快,都做方案了。

    是啊,年底之前必须机组到位,当然要快。龚唯得意地说。

    快说说!齐炎亮来劲了!

    是茶都宾馆。

    茶都宾馆!那不是老宾馆吗?

    是啊,谁说老宾馆不需要新机器。龚唯调皮地眨眨眼睛。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龚唯得意地拿出报纸、打印的网张新闻及宾馆名单。齐炎亮不得不佩服龚唯总是在框框之外开拓市场的能力和眼光,他今天刚从铁杆设计师那里得知杭州的老宾馆煤锅炉改造的好消息,没想到,龚唯已经提前行动并且已经颇有成效!只是隐瞒得好深!为什么不汇报?

    龚唯不好意思地:这不属于培训中所列项目来源方式,而且,我也没把握,想等到有点眉目了之后再向您汇报。

    齐炎亮像个家长责怪孩子一样:不汇报,我怎么知道你在做什么?还有,你需要帮助时我也不知道。

    需要您帮助时我哪里会客气,这不,我正打算坦白从宽呢,您不会怪罪我吧。

    齐炎亮怜爱地一笑,这个孩子又淘气又灵气,有时候,奈何她不了呢。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到我办公室,详细说明项目情况。

    省丝绸集团茶都宾馆执行副总裁常召伟

    齐炎亮看着常总的名片,听完龚唯的陈述后说:下一步,你不仅要把方案送过去,而且要摸清项目最终的决策人是谁,如果是丝绸集团董事长,就在适当时候请其引荐一下。听你的描述,常总是很认可我们的,只要让董事长同样认可,项目就十有八九了。如果常总提到要与我碰面,你就为我们引荐。有些事情……跟你一个小姑娘不方便说。

    龚唯也没多想。好的。那我先去做方案了。

    好的。这是于铭子做的最好的方案,你参照下。

    谢谢主管。

    下午及整个晚上,龚唯都在做方案。看似简单的方案对于这个惯于玩味诗词的人来说相当困难,就像教小男孩如何学会化妆,教小女孩如何玩变形金刚一样。总算,龚唯把变形金刚组装好了,她自己却散了架子,需要女娲娘娘加点水重新捏个龚唯出来。她打了个哈欠,赶紧回宿舍充电去了。时间是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