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指点江山（1）
“天下骄子，无不以江山为梦。四海学堂，莫不奉书香是尊。指点江山，书香之门。”
“明煌平民学堂有三种，私塾，江山，以及书香。这三种学堂对明煌学子分别施以初，中，高三种教育，各有侧重。私塾，启蒙教育，不可无。除了私塾，明煌境内还有所谓的公办学堂，即江山、书香。”
“帝都东南方，儒门书香危居于书山之上，是整个王朝，乃至中洲都久负盛名的三大高等学府之一，一如皇室宠儿，璀璨夺目。那里群英荟萃，人才辈出，甚至出现过名震九洲的天之骄子，所授更是上达天文，下至经纬，包罗世间各行各业，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游学之地，而江山正是书香设立在十二城的门户。”
“江山，是书香门下中等学府的统称，而双阳城的指点江山因其背景之故成为了其中特殊的存在——‘指点江山’四字由当朝国君亲自赐名、题字，意在勉励天下有志学子奋发图强，指点江山，共治山河！”
“与私塾不同，江山隶属书香，设立权也在书香、礼部，而不在书部。所以，由此可见江山和书香在明煌中的地位，同时也可见君王对国家文化教育的重视程度。”
“那每一个人都能进入江山吗？”
“不是。江山，作为中等学府，其意义并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教书育人、授业解惑的学堂那么简单，还有典范作用。所以，任何一个想要进入其中的人，都要有一定的天资或具备某些条件，如受人举荐，或者有过一些特殊贡献，如此才有机会参加春闱入学。对，也只是得到一个机会而已，一般来说，也只有通过春闱才算是正统学子，至于其他方式也有一些，不提也罢。”
“天资？什么天资？”
“这就不得不说书部司设立的塾制了。我朝律法明文规定，儿童须满五岁方可入学，若能在六年内完成塾内所有课程，且年龄不至十四，则可视为有天资。不论天赋使然，还是后天努力，均认为有天资直接参加春闱。另外，若其本人具备其他不凡之处或一技之长，也可以直接获得机会。”
“那如何证明一个人是否有此天资呢？总不能自辩吧？”
“一般来说，在你们进入私塾求学时，身份等信息都是可以在地方各司的卷宗里查到的，这些卷宗就成了凭证。再者，若你们真是才华横溢或不世英才，也自有办法让你们参加春闱进行考核，他们会根据结果再行判断。”
“如此一来，岂不是会有很多人滥竽充数，甚至依靠关系浑水摸鱼？”
“这也无可奈何。就算没人这么做，事实上，每年能从江山离开的学子也不足当时入学时的五成，这种状况只会增加国家与当地江山和书部司的负担。鉴于压力已然存在，所以当地书部司和江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稍稍放宽了对此的态度。但如果这种压力真如雪球越滚越大，无法舒缓，江山可以联名书部司上报书香，进行‘扫除’。只是近年来书香内部上下清明，较之以前，不学无术的已经很少了。”
“扫除?除学籍吗？”
“不是的。事实上，每一个学子都是希望，何况学府还在每一个学子身上付出那么多。因此，随便放弃哪怕一个都是国家的损失。当你在进入江山后，卷宗也会被一同提至江山，上面会根据你们在江山内的实际情况，将那些不适应以及不再满足学府培育要求的人提前结业，或进行专门培养以观后效，最差的也会给予一定的社会职务，也算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江山不是一条平凡的路，要么有先天优势，要么就后天补拙。但也为了保护其他弱势群体，我朝律法规定，一旦通过春闱考核，将终身不得参与科举。如此，鱼目混珠的那些有心人不得不慎重，或者老老实实地选择呆在私塾，十年寒窗苦读，一朝皇榜。”
…
一回到客栈后，林凡就赶紧去找孟嬴问了一大堆关于指点江山的事，而孟嬴也很耐心地讲给他听。
“还有，我今天买剑时，老板告诉我要达到什么‘生微境’才能取剑，为什么呀？夫子，‘生微境’是什么？为什么要达到‘生微境’才能取剑？”
“呵呵…”感受到林凡强烈的求知欲，孟嬴笑了笑，说：“兵者，凶器，不祥。”
“我朝尊儒重法，对兵器之佩带要求甚高。寻常之人要达到弱冠之年且拥有持器令方可，以防误己伤人。而对于江山学子，则亦需要达到一定的武学境界获得持器令后，才具备在外界持器的资格。如有违反，一旦发现，前者按我朝律法处置，后者不仅要被逐出学府，永不录取，同样也会按我朝律法处置。
“那铁匠最开始一定是把你误作指点江山的孩子了，所以这么说。至于最后还能把这把剑卖给你，估计也就是因为那只是一把无锋的钝器，本身不足为惧，所以比较特殊。何况你年纪还小，难道国家还会剥夺你们童趣的权利吗？”
“那江湖人士都有持器令吗？”林凡感到很不可思议。
“当然不可能，他们甚至都不吃这一套。所以自古以来，江湖之人在朝廷眼中就是一群不服管教、藐视王法的害群之马，乌合之众。但尽管双方从来都不爽对方，也从不和睦，可这些江湖之事也很少波及平头百姓，是以这一千多年来倒也没怎么发生过大暴乱。”孟嬴明白林凡想问什么。
“那‘生微境’呢，又是什么？”林凡追问道。
“儒家的修炼境界而已，”孟嬴这次没再长篇大论，他喝了口茶水，看了林凡一眼，道：“这还不是你当下该注意的点。”
“…”林凡吃了个大鳖，很是郁闷，不过也只好作罢，只是离去时开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夫子，要我来此，就是要我走江山这条路吗？”
“难道，你不想吗？或者说，你只想十年寒窗，一朝皇榜，从此一生？”孟嬴放下杯盏，语气平静，“如果你很介意的话，大可在应试那天直接放弃，或者干脆不出现，又或者直接发挥失常就行了！”
“…”听罢此话，林凡在心里对这个老先生做了个大鬼脸，净说这种不顾体面的话，但表面上还是不得不毕恭毕敬地请礼退去。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只是，他早该料到这个答案了。
…
逛了一下午，林凡也累的不轻，但胃口也好了很多，晚食后他向孟嬴请过礼，就又拖着身子上楼去了。
桌前，林凡满意地挥舞着短剑，此时窗外又飘来一阵琴声，林凡急忙跑至窗边，趴在窗户上。他听得格外认真。只是这次的音律与之前有所不同，似乎更为古色古香，技法也更为熟练，似是由不同的人所奏。
琴声消失时，林凡再次萎靡，他刚一上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睡去前，林凡脑海中又浮现了这些天的一幕幕场景：辉煌的双阳城，夸张的铁器铺，还有那个俊美的乞丐少年及指点江山，还有搞怪的孟夫子…原来，外面的世界和自己的想象是那么不同。林凡如是想。
“明煌平民学堂有三种，私塾，江山，以及书香。这三种学堂对明煌学子分别施以初，中，高三种教育，各有侧重。私塾，启蒙教育，不可无。除了私塾，明煌境内还有所谓的公办学堂，即江山、书香。”
“帝都东南方，儒门书香危居于书山之上，是整个王朝，乃至中洲都久负盛名的三大高等学府之一，一如皇室宠儿，璀璨夺目。那里群英荟萃，人才辈出，甚至出现过名震九洲的天之骄子，所授更是上达天文，下至经纬，包罗世间各行各业，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游学之地，而江山正是书香设立在十二城的门户。”
“江山，是书香门下中等学府的统称，而双阳城的指点江山因其背景之故成为了其中特殊的存在——‘指点江山’四字由当朝国君亲自赐名、题字，意在勉励天下有志学子奋发图强，指点江山，共治山河！”
“与私塾不同，江山隶属书香，设立权也在书香、礼部，而不在书部。所以，由此可见江山和书香在明煌中的地位，同时也可见君王对国家文化教育的重视程度。”
“那每一个人都能进入江山吗？”
“不是。江山，作为中等学府，其意义并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教书育人、授业解惑的学堂那么简单，还有典范作用。所以，任何一个想要进入其中的人，都要有一定的天资或具备某些条件，如受人举荐，或者有过一些特殊贡献，如此才有机会参加春闱入学。对，也只是得到一个机会而已，一般来说，也只有通过春闱才算是正统学子，至于其他方式也有一些，不提也罢。”
“天资？什么天资？”
“这就不得不说书部司设立的塾制了。我朝律法明文规定，儿童须满五岁方可入学，若能在六年内完成塾内所有课程，且年龄不至十四，则可视为有天资。不论天赋使然，还是后天努力，均认为有天资直接参加春闱。另外，若其本人具备其他不凡之处或一技之长，也可以直接获得机会。”
“那如何证明一个人是否有此天资呢？总不能自辩吧？”
“一般来说，在你们进入私塾求学时，身份等信息都是可以在地方各司的卷宗里查到的，这些卷宗就成了凭证。再者，若你们真是才华横溢或不世英才，也自有办法让你们参加春闱进行考核，他们会根据结果再行判断。”
“如此一来，岂不是会有很多人滥竽充数，甚至依靠关系浑水摸鱼？”
“这也无可奈何。就算没人这么做，事实上，每年能从江山离开的学子也不足当时入学时的五成，这种状况只会增加国家与当地江山和书部司的负担。鉴于压力已然存在，所以当地书部司和江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稍稍放宽了对此的态度。但如果这种压力真如雪球越滚越大，无法舒缓，江山可以联名书部司上报书香，进行‘扫除’。只是近年来书香内部上下清明，较之以前，不学无术的已经很少了。”
“扫除?除学籍吗？”
“不是的。事实上，每一个学子都是希望，何况学府还在每一个学子身上付出那么多。因此，随便放弃哪怕一个都是国家的损失。当你在进入江山后，卷宗也会被一同提至江山，上面会根据你们在江山内的实际情况，将那些不适应以及不再满足学府培育要求的人提前结业，或进行专门培养以观后效，最差的也会给予一定的社会职务，也算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江山不是一条平凡的路，要么有先天优势，要么就后天补拙。但也为了保护其他弱势群体，我朝律法规定，一旦通过春闱考核，将终身不得参与科举。如此，鱼目混珠的那些有心人不得不慎重，或者老老实实地选择呆在私塾，十年寒窗苦读，一朝皇榜。”
…
一回到客栈后，林凡就赶紧去找孟嬴问了一大堆关于指点江山的事，而孟嬴也很耐心地讲给他听。
“还有，我今天买剑时，老板告诉我要达到什么‘生微境’才能取剑，为什么呀？夫子，‘生微境’是什么？为什么要达到‘生微境’才能取剑？”
“呵呵…”感受到林凡强烈的求知欲，孟嬴笑了笑，说：“兵者，凶器，不祥。”
“我朝尊儒重法，对兵器之佩带要求甚高。寻常之人要达到弱冠之年且拥有持器令方可，以防误己伤人。而对于江山学子，则亦需要达到一定的武学境界获得持器令后，才具备在外界持器的资格。如有违反，一旦发现，前者按我朝律法处置，后者不仅要被逐出学府，永不录取，同样也会按我朝律法处置。
“那铁匠最开始一定是把你误作指点江山的孩子了，所以这么说。至于最后还能把这把剑卖给你，估计也就是因为那只是一把无锋的钝器，本身不足为惧，所以比较特殊。何况你年纪还小，难道国家还会剥夺你们童趣的权利吗？”
“那江湖人士都有持器令吗？”林凡感到很不可思议。
“当然不可能，他们甚至都不吃这一套。所以自古以来，江湖之人在朝廷眼中就是一群不服管教、藐视王法的害群之马，乌合之众。但尽管双方从来都不爽对方，也从不和睦，可这些江湖之事也很少波及平头百姓，是以这一千多年来倒也没怎么发生过大暴乱。”孟嬴明白林凡想问什么。
“那‘生微境’呢，又是什么？”林凡追问道。
“儒家的修炼境界而已，”孟嬴这次没再长篇大论，他喝了口茶水，看了林凡一眼，道：“这还不是你当下该注意的点。”
“…”林凡吃了个大鳖，很是郁闷，不过也只好作罢，只是离去时开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夫子，要我来此，就是要我走江山这条路吗？”
“难道，你不想吗？或者说，你只想十年寒窗，一朝皇榜，从此一生？”孟嬴放下杯盏，语气平静，“如果你很介意的话，大可在应试那天直接放弃，或者干脆不出现，又或者直接发挥失常就行了！”
“…”听罢此话，林凡在心里对这个老先生做了个大鬼脸，净说这种不顾体面的话，但表面上还是不得不毕恭毕敬地请礼退去。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只是，他早该料到这个答案了。
…
逛了一下午，林凡也累的不轻，但胃口也好了很多，晚食后他向孟嬴请过礼，就又拖着身子上楼去了。
桌前，林凡满意地挥舞着短剑，此时窗外又飘来一阵琴声，林凡急忙跑至窗边，趴在窗户上。他听得格外认真。只是这次的音律与之前有所不同，似乎更为古色古香，技法也更为熟练，似是由不同的人所奏。
琴声消失时，林凡再次萎靡，他刚一上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睡去前，林凡脑海中又浮现了这些天的一幕幕场景：辉煌的双阳城，夸张的铁器铺，还有那个俊美的乞丐少年及指点江山，还有搞怪的孟夫子…原来，外面的世界和自己的想象是那么不同。林凡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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