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工资的诱惑
“海桥酒吧”
沙子站在门口念了出来，两人已经来到酒吧门口。
“走吧，坐到八点我给你打车。”孟终兴打开手机瞅了两眼，现在是七点二十。
“可能要更久一点。”沙子自顾自的说道，她觉得自己要说的事儿比较多，孟终兴的接受度她现在还不清楚，所以具体要多久她也不清楚，但四十分钟确实好像不太够的样子。
孟终兴有点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所以他问了句什么？
沙子只好又说了一遍我说可能要更久点。
“你愿意和我多坐会儿？”孟终兴一脸不可思议，“说实话我今天有很长的时间都觉得我不是你的菜。”
沙子看着他热烈的目光多少有点躲闪，“某种情况下，你是我的菜。”
“什么情况？”
“坐下再说。”
孟终兴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某种情况到底指的是什么情况，于是他迅速带着沙子进了酒吧，随后便杵着脸一幅请赐教的样子看着沙子。
“我先道歉。”沙子刚坐下就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孟终兴又有种要坏事的预感，虽然他之前确实做好了坏事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他却还想着垂死挣扎一下。今天这一天真像是坐过山车似得，先是自己认错人被一顿批评搞得晕头转向的，又是来了一个天仙一般的女生说是自己的网恋对象，可她怎么也不像聊天框里哪个呲着大牙嘎嘎乐的妹子，可是她又说出诸多细节佐证自己就是跟孟终兴唠嗑了几星期的女生。她时而表露出两人相处很开心时而又表露出不属于爱情的冷漠感，孟终兴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都做不出这么跌宕起伏的梦。
“我并不是抱着恋爱的心思跟你聊天的。”这句话几乎判了孟终兴死刑，但真到了这一步，他反而波澜不惊了。
“正常，你介意说说是为什么嘛？”他问道。
“我想着帮我爸一个忙，他的工作遇到点问题。”沙子解释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孟终兴的脑子被这句话冲击的变成了一团浆糊，你跟我网恋是为了帮你爸一个忙？这种剧情是什么逻辑的人类才能想出来的。他甚至怀疑自己遇到了诈骗，不会是卖茶叶的吧。
他鼓起勇气，说实话在这种女生面前鼓起勇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会是要向我推销你爸炒的茶叶吧。”
“哎呀，哪里到哪里了。”沙子嘟囔着，“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继续讲。”孟终兴拿起桌面上的酒单，点了一杯柠檬水一杯特调酒。
“你觉得我是骗子么？你觉得我会骗你么？”沙子问道。
“你已经骗了我一回了。”孟终兴提醒她。
“那不算，从现在起，我的每一句都是真话，我可以保证。”她这时候又有些撒娇的韵味，但孟终兴的兴趣在刚才就死了，他现在准备品尝一下一杯四十八的特调酒是什么味道。
“说说吧，你想帮你父亲什么忙？”孟终兴示意她继续讲。
“唔。”沙子抿抿嘴，“你得先保证不跟任何人讲。”她指着孟终兴要他做出保证。
“除了警察，我不会跟任何人讲。”
“不许贫嘴了，警察也不能讲。”沙子不依不挠，但忽然她又泄了气，“算了，就算你讲了也没人信。”
“你都说了没人信，那你怎么确定我会相信呢？”孟终兴又问，他觉得自己最好喝完这杯酒就回家睡觉继续做梦，如果继续听下去，好像一种厚重的责任就会横加在自己身上，他现在就处在阳光和黑暗的分界地上，阳光处百花绽放，大道平坦，鸟儿叽叽喳喳的高歌，他走过去也会相当容易，黑暗处深渊纵横，小路崎岖，无数怪东西窸窣窸窣的低语，他要走的话，肯定万劫不复。
“我先问你，你相信神明么？或者说一些超自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我比较推崇科学，无法解释的，只能说明科学还没发展到哪一步。”孟终兴不假思索的回答。
“但事实上这世界是有些古怪的事儿的。”
“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如果不用门锁当相机的话，神秘的事儿得少百分之九十九啦。”孟终兴调侃道。
“等等，看看照片吧。”沙子掏出手机一顿找，但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孟终兴，“你想看么？”
孟终兴看她这样子神神叨叨，觉得有点可爱又无奈。“统统招呼过来，我又不是2g网，看过的多了去了。”他觉得顶多就是一些古怪的照片和录像，像素奇差，还被P过来P过去的，他有时候刷短视频看到一些炸裂的视频冲击自己的眼球真的很想报警。但是架不住一些人在评论下面求神拜佛搞的跟真的一样。
“好，先给你看几张开胃菜。”沙子自顾自站起来跟他坐一条凳子上，这个酒吧的装修比较老气，方木桌带四条长木凳，桌子故意做旧磨砂表面，凳子也钉的七扭八斜的。孟终兴第一次跟朋友来的时候吐槽这里随性，朋友却笑骂他不懂潮流说当下就流行这种复古风格。孟终兴当时腹诽什么复古风格，他觉得潮流这玩意儿完全没道理的，隔几年把以前的老东西拿出来炒一炒又是潮流了，如果说牛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发现了很多真理，那么潮流就是巨人的屁股缝，什么样式儿的东西都能潮一潮，潮才是最重要的。
“看，”沙子指着一张照片，她将手机亮度调的很低，两人只好靠的更紧一点。“这是第一次从外面带回来的尸体，我求了老爸很久才给我的。”
孟终兴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这不怪奇物语里那怪物么？”他似笑非笑，“你当我没看过美剧啊。”
“嘘。”沙子就差捂着他嘴了。“你好好看看，有区别的。”
孟终兴没办法只好装出样子继续看。虽说心不在焉，但他很快还是发现了一些值得关注的点。照片是手机拍摄的另外一张旧照片，老照片上带着泛黄的日期字样，上面写着1974-2-3，那时候怪奇物语还没有播出呢，但他自然还是不信的，现在PS技术这么发达，这些东西只要你稍微有些PS功底都可以做到，更别提现在出现的各种拍摄滤镜了。
“是有点东西，但这跟你父亲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孟终兴虽说不信，但看在沙子靠的这么近的份上，还是问道。
“不需要看看其他的么？”沙子疑问道。
“没关系，边看边说。”孟终兴示意她继续往下翻。
“我爸爸工作算是比较神秘吧，就是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沙子边说边翻着照片。孟终兴看到长着两个脑袋的牛，一张嘴巴几乎占了全脸的猴子，长着巨大蟹钳的蜘蛛，甚至还有肌肉分明的章鱼人？他不由感叹现在人的想象力简直天马行空。
“具体打什么交道。”
“弄死它们。”沙子回答，她看着人畜无害，说出这话来却带着杀气。
“你帮他什么忙？”孟终兴完全丧失了听下去的兴趣，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话题。
“我爸是做研究的，有时候需要进入那些地方去找东西，年轻的时候他还能进去撑半小时，但现在即使穿着防护服他进去也承受不住了。”
“核辐射么？”
“不是，一种乱频波动，只要怪物出现的地方都是那种声音，而且一个地方跟另一个地方的还不太一样，平时狩猎小队进去基本十分钟解决战斗，超过半小时就得替换下来，那种波动对人体无害，但他们听了容易胡思乱想。”沙子脸上突然露出悲痛的神情，那表情来的突然，突然到孟终兴都觉得这是真的，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不是真的，这就是一个少女吃饱了没事儿干看了几本克苏鲁小说脑子里幻想出来的情景。
“乱想什么？”
“自残或者杀死队友，眼里出现的一切活物都会被发疯的人杀死，他们提着枪乱射一通，我有个伯伯，就是这么死的。”沙子就差垂下眼泪来了。
孟终兴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是不信的。”
“我知道你不信，你之前的那几个人都不信。”沙子解释，“但我只是想让你们去试试，因为确实有人能抗住那个乱频声音，只不过是时间长短不一，而且工资很高的。”
孟终兴一晃神之间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多少？”
“比你想到的高工资还要高很多。”
“你这么说我可来兴趣了，你知道的，我一穷二白只剩烂命一条，搞钱才是最重要的。”孟终兴轻轻一笑，苍蝇搓手道。“还有你说的不怕我告诉别人么？”
沙子看着他，有些好奇孟终兴到底有多缺钱。“不怕，别人也知道这玩意儿。”
“不怕引起恐慌么？”孟终兴故意搭着腔，虽然还是很不靠谱，但听到高工资，他还是想试一试看看。
“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不是么？”沙子一脸真诚的问道。“就像你，只相信这里的高工资。”
“哎呀，挣钱嘛，不寒碜。我没去短视频平台上赛脸已经不错啦。”孟终兴替自己辩解。
“收回你那句话吧，我在抖音上还有几万粉丝呢，偶尔还会接个小广告恰钱呢。”沙子白了他一眼。
那瞬间表现出来的女儿态让孟终兴痴了，他不由自主说道。“你好美。”要是这么美的姑娘跟他孟终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简直就是走了超级狗屎运，天上下起了馅饼雨。
“别打岔，”沙子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想赚这份工资，明天来找我，我带你去我爸那里做一下检查。”
“确定不割我腰子？”孟终兴狐疑，他并不是那种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白，对这些事儿心底还是有些提防的。父亲早早抛下他们母子跑路了，这导致孟终兴的童年一直笼罩在野种这个称呼的阴影下，母亲性子软，除了赚钱养家之外别无其他。他很早就领教到了社会对于弱势群体的恶意，他觉得自己现在三观没歪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已经是很好了。所以遇到这种所谓的好事儿，他都会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够不够格。
“不割，想到哪里去了。”沙子气呼呼的说，“割腰子这种屁事还轮不到本小姐出马。”
“好吧好吧，明天找你，好了吧。”孟终兴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走吧走吧。”沙子看了一眼手机，没想到都八点半了快。
不久，孟终兴约的车已经到了酒吧门口，司机滴滴着示意两人上车。
“不来你就死定了。”她临上车前恶狠狠威胁孟终兴，像是一个发狠的母猫。
“收到了。”孟终兴懒洋洋的看着车子汇入主路，隐没在明明晃晃的车灯流中。他左拐上人行道，路上行人不多，来往的几人脸上都带着急匆匆的神色，孟终兴感慨这一天过得真丰富，特别是沙子讲的那些让他想到了剧本杀，最近流行起来的一种娱乐方式，他有幸参加过一次，那滋味，他终身难忘，差点给那双回力鞋底抠破了。
他就是这样，分明正年轻着，却对年轻人的很多东西提不起兴趣。
一直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他才到家。
坐车的话只需要三分钟，可是孟终兴不想浪费那个钱，当然他也蛮喜欢走路。平日里他早上还会去跑个三五公里的，这种习惯断断续续持续了他整个青春。只要第二天早上不是特别寒冷或者他超级想睡懒觉，他都会起床去跑跑，不过他也不算持之以恒的那种人，只要是不想跑的一天，他绝对不会去跑。幸好这种不想跑步的日子并不算多。
母亲还在加班没有回家，他暂时还不想上床睡觉。
他一屁股摔进沙发，他很中意这张沙发。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淘来的，松软的简直不像话，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陷进去了，他长长舒了口气，才发现母亲这几天又把照片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拍摄于孟终兴十个月大的时候，相片里的男人孟终兴有记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他浓眉大眼，头发狂乱的生长着，两肩宽广，身形高大。母亲不算矮了，但在他面前还是显得小鸟依人。
两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微笑，只有自己在怀里不安分的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天真的打量着天空。
“你长的那么高大，但你的心却没有。”孟终兴抓起相框，喃喃自语。
沙子站在门口念了出来，两人已经来到酒吧门口。
“走吧，坐到八点我给你打车。”孟终兴打开手机瞅了两眼，现在是七点二十。
“可能要更久一点。”沙子自顾自的说道，她觉得自己要说的事儿比较多，孟终兴的接受度她现在还不清楚，所以具体要多久她也不清楚，但四十分钟确实好像不太够的样子。
孟终兴有点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所以他问了句什么？
沙子只好又说了一遍我说可能要更久点。
“你愿意和我多坐会儿？”孟终兴一脸不可思议，“说实话我今天有很长的时间都觉得我不是你的菜。”
沙子看着他热烈的目光多少有点躲闪，“某种情况下，你是我的菜。”
“什么情况？”
“坐下再说。”
孟终兴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某种情况到底指的是什么情况，于是他迅速带着沙子进了酒吧，随后便杵着脸一幅请赐教的样子看着沙子。
“我先道歉。”沙子刚坐下就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孟终兴又有种要坏事的预感，虽然他之前确实做好了坏事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他却还想着垂死挣扎一下。今天这一天真像是坐过山车似得，先是自己认错人被一顿批评搞得晕头转向的，又是来了一个天仙一般的女生说是自己的网恋对象，可她怎么也不像聊天框里哪个呲着大牙嘎嘎乐的妹子，可是她又说出诸多细节佐证自己就是跟孟终兴唠嗑了几星期的女生。她时而表露出两人相处很开心时而又表露出不属于爱情的冷漠感，孟终兴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都做不出这么跌宕起伏的梦。
“我并不是抱着恋爱的心思跟你聊天的。”这句话几乎判了孟终兴死刑，但真到了这一步，他反而波澜不惊了。
“正常，你介意说说是为什么嘛？”他问道。
“我想着帮我爸一个忙，他的工作遇到点问题。”沙子解释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孟终兴的脑子被这句话冲击的变成了一团浆糊，你跟我网恋是为了帮你爸一个忙？这种剧情是什么逻辑的人类才能想出来的。他甚至怀疑自己遇到了诈骗，不会是卖茶叶的吧。
他鼓起勇气，说实话在这种女生面前鼓起勇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会是要向我推销你爸炒的茶叶吧。”
“哎呀，哪里到哪里了。”沙子嘟囔着，“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继续讲。”孟终兴拿起桌面上的酒单，点了一杯柠檬水一杯特调酒。
“你觉得我是骗子么？你觉得我会骗你么？”沙子问道。
“你已经骗了我一回了。”孟终兴提醒她。
“那不算，从现在起，我的每一句都是真话，我可以保证。”她这时候又有些撒娇的韵味，但孟终兴的兴趣在刚才就死了，他现在准备品尝一下一杯四十八的特调酒是什么味道。
“说说吧，你想帮你父亲什么忙？”孟终兴示意她继续讲。
“唔。”沙子抿抿嘴，“你得先保证不跟任何人讲。”她指着孟终兴要他做出保证。
“除了警察，我不会跟任何人讲。”
“不许贫嘴了，警察也不能讲。”沙子不依不挠，但忽然她又泄了气，“算了，就算你讲了也没人信。”
“你都说了没人信，那你怎么确定我会相信呢？”孟终兴又问，他觉得自己最好喝完这杯酒就回家睡觉继续做梦，如果继续听下去，好像一种厚重的责任就会横加在自己身上，他现在就处在阳光和黑暗的分界地上，阳光处百花绽放，大道平坦，鸟儿叽叽喳喳的高歌，他走过去也会相当容易，黑暗处深渊纵横，小路崎岖，无数怪东西窸窣窸窣的低语，他要走的话，肯定万劫不复。
“我先问你，你相信神明么？或者说一些超自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我比较推崇科学，无法解释的，只能说明科学还没发展到哪一步。”孟终兴不假思索的回答。
“但事实上这世界是有些古怪的事儿的。”
“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如果不用门锁当相机的话，神秘的事儿得少百分之九十九啦。”孟终兴调侃道。
“等等，看看照片吧。”沙子掏出手机一顿找，但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孟终兴，“你想看么？”
孟终兴看她这样子神神叨叨，觉得有点可爱又无奈。“统统招呼过来，我又不是2g网，看过的多了去了。”他觉得顶多就是一些古怪的照片和录像，像素奇差，还被P过来P过去的，他有时候刷短视频看到一些炸裂的视频冲击自己的眼球真的很想报警。但是架不住一些人在评论下面求神拜佛搞的跟真的一样。
“好，先给你看几张开胃菜。”沙子自顾自站起来跟他坐一条凳子上，这个酒吧的装修比较老气，方木桌带四条长木凳，桌子故意做旧磨砂表面，凳子也钉的七扭八斜的。孟终兴第一次跟朋友来的时候吐槽这里随性，朋友却笑骂他不懂潮流说当下就流行这种复古风格。孟终兴当时腹诽什么复古风格，他觉得潮流这玩意儿完全没道理的，隔几年把以前的老东西拿出来炒一炒又是潮流了，如果说牛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发现了很多真理，那么潮流就是巨人的屁股缝，什么样式儿的东西都能潮一潮，潮才是最重要的。
“看，”沙子指着一张照片，她将手机亮度调的很低，两人只好靠的更紧一点。“这是第一次从外面带回来的尸体，我求了老爸很久才给我的。”
孟终兴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这不怪奇物语里那怪物么？”他似笑非笑，“你当我没看过美剧啊。”
“嘘。”沙子就差捂着他嘴了。“你好好看看，有区别的。”
孟终兴没办法只好装出样子继续看。虽说心不在焉，但他很快还是发现了一些值得关注的点。照片是手机拍摄的另外一张旧照片，老照片上带着泛黄的日期字样，上面写着1974-2-3，那时候怪奇物语还没有播出呢，但他自然还是不信的，现在PS技术这么发达，这些东西只要你稍微有些PS功底都可以做到，更别提现在出现的各种拍摄滤镜了。
“是有点东西，但这跟你父亲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孟终兴虽说不信，但看在沙子靠的这么近的份上，还是问道。
“不需要看看其他的么？”沙子疑问道。
“没关系，边看边说。”孟终兴示意她继续往下翻。
“我爸爸工作算是比较神秘吧，就是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沙子边说边翻着照片。孟终兴看到长着两个脑袋的牛，一张嘴巴几乎占了全脸的猴子，长着巨大蟹钳的蜘蛛，甚至还有肌肉分明的章鱼人？他不由感叹现在人的想象力简直天马行空。
“具体打什么交道。”
“弄死它们。”沙子回答，她看着人畜无害，说出这话来却带着杀气。
“你帮他什么忙？”孟终兴完全丧失了听下去的兴趣，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话题。
“我爸是做研究的，有时候需要进入那些地方去找东西，年轻的时候他还能进去撑半小时，但现在即使穿着防护服他进去也承受不住了。”
“核辐射么？”
“不是，一种乱频波动，只要怪物出现的地方都是那种声音，而且一个地方跟另一个地方的还不太一样，平时狩猎小队进去基本十分钟解决战斗，超过半小时就得替换下来，那种波动对人体无害，但他们听了容易胡思乱想。”沙子脸上突然露出悲痛的神情，那表情来的突然，突然到孟终兴都觉得这是真的，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不是真的，这就是一个少女吃饱了没事儿干看了几本克苏鲁小说脑子里幻想出来的情景。
“乱想什么？”
“自残或者杀死队友，眼里出现的一切活物都会被发疯的人杀死，他们提着枪乱射一通，我有个伯伯，就是这么死的。”沙子就差垂下眼泪来了。
孟终兴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是不信的。”
“我知道你不信，你之前的那几个人都不信。”沙子解释，“但我只是想让你们去试试，因为确实有人能抗住那个乱频声音，只不过是时间长短不一，而且工资很高的。”
孟终兴一晃神之间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多少？”
“比你想到的高工资还要高很多。”
“你这么说我可来兴趣了，你知道的，我一穷二白只剩烂命一条，搞钱才是最重要的。”孟终兴轻轻一笑，苍蝇搓手道。“还有你说的不怕我告诉别人么？”
沙子看着他，有些好奇孟终兴到底有多缺钱。“不怕，别人也知道这玩意儿。”
“不怕引起恐慌么？”孟终兴故意搭着腔，虽然还是很不靠谱，但听到高工资，他还是想试一试看看。
“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不是么？”沙子一脸真诚的问道。“就像你，只相信这里的高工资。”
“哎呀，挣钱嘛，不寒碜。我没去短视频平台上赛脸已经不错啦。”孟终兴替自己辩解。
“收回你那句话吧，我在抖音上还有几万粉丝呢，偶尔还会接个小广告恰钱呢。”沙子白了他一眼。
那瞬间表现出来的女儿态让孟终兴痴了，他不由自主说道。“你好美。”要是这么美的姑娘跟他孟终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简直就是走了超级狗屎运，天上下起了馅饼雨。
“别打岔，”沙子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想赚这份工资，明天来找我，我带你去我爸那里做一下检查。”
“确定不割我腰子？”孟终兴狐疑，他并不是那种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白，对这些事儿心底还是有些提防的。父亲早早抛下他们母子跑路了，这导致孟终兴的童年一直笼罩在野种这个称呼的阴影下，母亲性子软，除了赚钱养家之外别无其他。他很早就领教到了社会对于弱势群体的恶意，他觉得自己现在三观没歪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已经是很好了。所以遇到这种所谓的好事儿，他都会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够不够格。
“不割，想到哪里去了。”沙子气呼呼的说，“割腰子这种屁事还轮不到本小姐出马。”
“好吧好吧，明天找你，好了吧。”孟终兴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走吧走吧。”沙子看了一眼手机，没想到都八点半了快。
不久，孟终兴约的车已经到了酒吧门口，司机滴滴着示意两人上车。
“不来你就死定了。”她临上车前恶狠狠威胁孟终兴，像是一个发狠的母猫。
“收到了。”孟终兴懒洋洋的看着车子汇入主路，隐没在明明晃晃的车灯流中。他左拐上人行道，路上行人不多，来往的几人脸上都带着急匆匆的神色，孟终兴感慨这一天过得真丰富，特别是沙子讲的那些让他想到了剧本杀，最近流行起来的一种娱乐方式，他有幸参加过一次，那滋味，他终身难忘，差点给那双回力鞋底抠破了。
他就是这样，分明正年轻着，却对年轻人的很多东西提不起兴趣。
一直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他才到家。
坐车的话只需要三分钟，可是孟终兴不想浪费那个钱，当然他也蛮喜欢走路。平日里他早上还会去跑个三五公里的，这种习惯断断续续持续了他整个青春。只要第二天早上不是特别寒冷或者他超级想睡懒觉，他都会起床去跑跑，不过他也不算持之以恒的那种人，只要是不想跑的一天，他绝对不会去跑。幸好这种不想跑步的日子并不算多。
母亲还在加班没有回家，他暂时还不想上床睡觉。
他一屁股摔进沙发，他很中意这张沙发。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淘来的，松软的简直不像话，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陷进去了，他长长舒了口气，才发现母亲这几天又把照片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拍摄于孟终兴十个月大的时候，相片里的男人孟终兴有记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他浓眉大眼，头发狂乱的生长着，两肩宽广，身形高大。母亲不算矮了，但在他面前还是显得小鸟依人。
两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微笑，只有自己在怀里不安分的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天真的打量着天空。
“你长的那么高大，但你的心却没有。”孟终兴抓起相框，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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