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徒劳
章姨娘攥着鎏金的牡丹花簪在窗前看了一阵子烛火。身后锦绣恨不得屏住呼吸，变成一块石头，怕自己发出声音会引起章姨娘不满。最近姨娘心情不好，动辄打骂丫鬟，虽然还没有打过自己，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呢。
可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章姨娘怔怔发了会儿呆，然后说：“明天，咱们去见见那位苗姨娘。你让小厨房做些枣泥玫瑰糕，我明天要送过去的，精心些，你亲自看着。”
锦绣得了吩咐赶紧应是退了下去。
苗慧萍最近这几天气色很好，早上起来梳洗完毕，就先到菩萨跟前上了香。定是自己虔诚祭拜，菩萨保佑，才毫不费力的就进了将军府。将军和夫人对自己都很照顾，尤其是季夫人，完全没有刁难的意思，让苗慧萍大感意外。本来这几年一直听说季夫人厉害，将军不愿意和她争执，这才没接自己入府，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如此。
或者是季夫人有什么别的打算？难道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可季夫人自己有嫡子，且颇受将军器重，带在身边历练，这孩子对季夫人而言也没有什么用处。苗慧萍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自己就躲在院子里，不去招惹他们，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事。
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苗姨娘正感叹今天做的青菜鲜甜可口，丫鬟就进来说章姨娘来了。苗姨娘摸摸肚子，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让丫鬟把饭菜撤了，自己起身到外面去见章姨娘。
这不是她们头一次见面，苗姨娘入府那天，和她是见过的。后来章姨娘闹着弹琴、生病，苗姨娘也都知道了个大概，不过将军都没在意对方，苗姨娘对她也就少了些敬畏。都是姨娘，对方没有孩子傍身，且年老色衰，又没有将军撑腰，苗姨娘觉得自己如今不用太在意对方。
苗姨娘撑着腰走出来，笑着说：“姐姐来了，快坐。”
“我来看看妹妹，妹妹刚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有需要帮忙尽管说话。正好今天做了枣泥玫瑰糕，也带来给妹妹尝尝，是我家乡的做法。”
小金先扶着苗慧萍坐下，上去接过糕点，摆在一边。苗慧萍看了眼糕点笑着说：“好精致，谢谢章姐姐啦。倒也没什么不适应，将军和夫人都带我很好。”
苗慧萍是小家碧玉那种精致长相，一张小脸白净秀美，怀孕后长了点肉，多了些圆润可爱的娇憨气质，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
可章姨娘多年求子不成，此刻看着对方的肚子，多少有些刺眼，对方说什么将军和夫人带她都好的话，直接戳在章姨娘肺管子上，一口气堵住。她还是耐着性子，带一点犹豫的口气说道：“嗯…夫人最喜欢小孩子，只不过这些年将军和她亲近少了些。”
这话成功引起了苗慧萍的注意，她本来就觉得季灵儿待自己过于好了一些，难道真是打了孩子的主意吗？
还没等她问，只听章姨娘继续说道：“我命苦，这些年也没有个一儿半女，想来夫人是觉得我指望不上了吧…”
对方话说得如此直接，苗慧萍都没有误解的余地。将军府这样的门第，夫人如果开口要把孩子带去自己养着，苗姨娘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小金看苗姨娘听得慌了神，上去递了杯茶，轻轻扶了她手一下。苗姨娘回过神，喝了口茶，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这些事自然有将军和夫人安排。”然后转换了话题：“这糕点好精致，我记得那天将军提过，姐姐是曲州人，这是曲州做法吗？”
章姨娘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也不再继续，笑着回答：“曲州产的大枣又大又甜，枣泥也比别处更有滋味些，回头妹妹尝尝，要是喜欢尽管来和我说。”
苗姨娘忽然想起自己在袁州时见过将军一位副官也是曲州人，好奇问道：“对了，我记得将军身边有位很得用的黄副官也是曲州人，姨娘可认得？”
章姨娘神色一顿，转瞬又笑着说：“我也听将军提起过，我倒是没机会见过这位黄副官呢。”边说边低头喝了口茶。
“这样呀…不过也对，姐姐不像我，自小在外面抛头露面。现在想将军以前在袁州，带着我去跑马的日子，真是开心。”
章姨娘懒得听这些粘粘腻腻的话，客气几句就带着丫鬟回去了。
章姨娘一走，苗慧萍就拉着小金的手问道：“小金，你说夫人不会真的是看上我的孩子了吧？”
“姨娘别听她一面之词就乱了阵脚，如今安心保胎才是正经。那章姨娘也不一定就是好心，我听其他丫鬟说，章姨娘这些年都没怀上孩子正着急呢，如今您进了府，只怕最急的就是章姨娘，她的话尤其要慎重。”
苗姨娘点点头，“也是，可你说夫人她是为什么呢？”
“奴婢也说不好，不过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自己不犯错，也不怕别人算计。您还是哄着将军开心些最重要。”
“说到将军，您白天提起的那位黄副官是？”
“我倒是也不熟，不过以前在袁州的时候，我在军营里见过两次。好像很得将军器重，原以为她是和黄副官有什么关系才结识的将军呢。”
“我今天看章姨娘的表情，倒像是有什么隐情的样子呢。”
苗慧萍当时没有注意，如今小金一提，她回想起来觉得章姨娘当时语气好像是有些奇怪，笑着说：“就你机灵，这事下次咱们想办法试试就知道了。”
“可黄副官又不能来内宅…”
苗慧萍娇俏地笑着说：“总有机会的。”
正说着，陈闻之走了进来，问道：“什么事有机会？”
苗姨娘一脸惊喜望着陈闻之：“呀，将军来了。刚刚我和小金说起之前和将军跑马的事，她好生羡慕。我就说，将军人最好了，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呢！”
边说边拉着陈闻之坐下，又伸手帮陈闻之捏肩。陈闻之很喜欢苗慧萍的体贴，享受地眯着眼睛说道：“等咱们孩子生下来，你养好身子，我带你再去草原跑马。”
可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章姨娘怔怔发了会儿呆，然后说：“明天，咱们去见见那位苗姨娘。你让小厨房做些枣泥玫瑰糕，我明天要送过去的，精心些，你亲自看着。”
锦绣得了吩咐赶紧应是退了下去。
苗慧萍最近这几天气色很好，早上起来梳洗完毕，就先到菩萨跟前上了香。定是自己虔诚祭拜，菩萨保佑，才毫不费力的就进了将军府。将军和夫人对自己都很照顾，尤其是季夫人，完全没有刁难的意思，让苗慧萍大感意外。本来这几年一直听说季夫人厉害，将军不愿意和她争执，这才没接自己入府，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如此。
或者是季夫人有什么别的打算？难道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可季夫人自己有嫡子，且颇受将军器重，带在身边历练，这孩子对季夫人而言也没有什么用处。苗慧萍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自己就躲在院子里，不去招惹他们，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事。
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苗姨娘正感叹今天做的青菜鲜甜可口，丫鬟就进来说章姨娘来了。苗姨娘摸摸肚子，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让丫鬟把饭菜撤了，自己起身到外面去见章姨娘。
这不是她们头一次见面，苗姨娘入府那天，和她是见过的。后来章姨娘闹着弹琴、生病，苗姨娘也都知道了个大概，不过将军都没在意对方，苗姨娘对她也就少了些敬畏。都是姨娘，对方没有孩子傍身，且年老色衰，又没有将军撑腰，苗姨娘觉得自己如今不用太在意对方。
苗姨娘撑着腰走出来，笑着说：“姐姐来了，快坐。”
“我来看看妹妹，妹妹刚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有需要帮忙尽管说话。正好今天做了枣泥玫瑰糕，也带来给妹妹尝尝，是我家乡的做法。”
小金先扶着苗慧萍坐下，上去接过糕点，摆在一边。苗慧萍看了眼糕点笑着说：“好精致，谢谢章姐姐啦。倒也没什么不适应，将军和夫人都带我很好。”
苗慧萍是小家碧玉那种精致长相，一张小脸白净秀美，怀孕后长了点肉，多了些圆润可爱的娇憨气质，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
可章姨娘多年求子不成，此刻看着对方的肚子，多少有些刺眼，对方说什么将军和夫人带她都好的话，直接戳在章姨娘肺管子上，一口气堵住。她还是耐着性子，带一点犹豫的口气说道：“嗯…夫人最喜欢小孩子，只不过这些年将军和她亲近少了些。”
这话成功引起了苗慧萍的注意，她本来就觉得季灵儿待自己过于好了一些，难道真是打了孩子的主意吗？
还没等她问，只听章姨娘继续说道：“我命苦，这些年也没有个一儿半女，想来夫人是觉得我指望不上了吧…”
对方话说得如此直接，苗慧萍都没有误解的余地。将军府这样的门第，夫人如果开口要把孩子带去自己养着，苗姨娘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小金看苗姨娘听得慌了神，上去递了杯茶，轻轻扶了她手一下。苗姨娘回过神，喝了口茶，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这些事自然有将军和夫人安排。”然后转换了话题：“这糕点好精致，我记得那天将军提过，姐姐是曲州人，这是曲州做法吗？”
章姨娘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也不再继续，笑着回答：“曲州产的大枣又大又甜，枣泥也比别处更有滋味些，回头妹妹尝尝，要是喜欢尽管来和我说。”
苗姨娘忽然想起自己在袁州时见过将军一位副官也是曲州人，好奇问道：“对了，我记得将军身边有位很得用的黄副官也是曲州人，姨娘可认得？”
章姨娘神色一顿，转瞬又笑着说：“我也听将军提起过，我倒是没机会见过这位黄副官呢。”边说边低头喝了口茶。
“这样呀…不过也对，姐姐不像我，自小在外面抛头露面。现在想将军以前在袁州，带着我去跑马的日子，真是开心。”
章姨娘懒得听这些粘粘腻腻的话，客气几句就带着丫鬟回去了。
章姨娘一走，苗慧萍就拉着小金的手问道：“小金，你说夫人不会真的是看上我的孩子了吧？”
“姨娘别听她一面之词就乱了阵脚，如今安心保胎才是正经。那章姨娘也不一定就是好心，我听其他丫鬟说，章姨娘这些年都没怀上孩子正着急呢，如今您进了府，只怕最急的就是章姨娘，她的话尤其要慎重。”
苗姨娘点点头，“也是，可你说夫人她是为什么呢？”
“奴婢也说不好，不过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自己不犯错，也不怕别人算计。您还是哄着将军开心些最重要。”
“说到将军，您白天提起的那位黄副官是？”
“我倒是也不熟，不过以前在袁州的时候，我在军营里见过两次。好像很得将军器重，原以为她是和黄副官有什么关系才结识的将军呢。”
“我今天看章姨娘的表情，倒像是有什么隐情的样子呢。”
苗慧萍当时没有注意，如今小金一提，她回想起来觉得章姨娘当时语气好像是有些奇怪，笑着说：“就你机灵，这事下次咱们想办法试试就知道了。”
“可黄副官又不能来内宅…”
苗慧萍娇俏地笑着说：“总有机会的。”
正说着，陈闻之走了进来，问道：“什么事有机会？”
苗姨娘一脸惊喜望着陈闻之：“呀，将军来了。刚刚我和小金说起之前和将军跑马的事，她好生羡慕。我就说，将军人最好了，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呢！”
边说边拉着陈闻之坐下，又伸手帮陈闻之捏肩。陈闻之很喜欢苗慧萍的体贴，享受地眯着眼睛说道：“等咱们孩子生下来，你养好身子，我带你再去草原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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