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黎明前的黑暗
拳风悄然消散。
轰出暴烈一拳的老迈武夫，轻描淡写地收回拳头。
与此同时，海藻头伥鬼的躯体往后倒去，溅起夸张的血色水花。
本该漂浮在伥鬼身侧的无字天书，也好似失去了生机，重重跌落在地上，化作更为剧烈的灰色火焰，直至燃烧殆尽。
“桀桀，真弱啊！”
缓慢迈出黑暗矮小身影，发出了桀桀怪声，听那声音，应当是一个女性。
“再弱，也是一名战士，我从他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恐惧。”
“那也改变不了它是蝼蚁的本质，再怎么完美的蝼蚁，终归只是蝼蚁，不是么？”
“哼......”
身着浅灰色武道服、白发茫茫的老迈武夫，不悦地冷哼一声。
随即俯身拾起了那把圆弧弯刀，径直抛给那跟随而来的矮小身影。
“桀桀，传闻天羽仙派尤其擅长丹鼎炼制，百闻不如一见，瞧瞧这通幽法器，还真有一手！”
矮小女性蓦然张开血盆大口，将这把弯刀直接吞进肚子。
老迈武夫没有回应，而是再度俯身，拾起那本燃烧殆尽的无字天书。
此刻，该巴掌大小的无字天书已经不再是书本，而是一个漆黑色的小匣子。
老迈武夫轻轻将其敞开，却见其中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三枚白玉丹药，晶莹中透露出些许五彩霞光，更有惊人的药香，引动着老迈武夫与女性妖魔的心弦，
好在老迈武夫意志力惊人，迅速将匣子封存，断了药香，才压制住两人心中的杂念。
饶是如此，他们也感到后怕。
“这是......”
“圣上所追求之物。”
矮小女性妖魔闻言，惊呼了起来，“老不死，我记得你已经开了惊门，寿元无多，何不......”
“你当我不想私吞？”
老迈武夫戏谑一笑，“它不是人能吃的，妖也不能吃，仙人之药只能仙人服用，否则就是取死之道。”
“额......不对，照你这么说，圣上祂......”
矮小女性妖魔一惊一乍，嘀咕了好一会，不敢说出那句亵渎之话。
“你不是见过圣上几次了？一个活了近万年，隐于幕后，迫使五大门派每年上贡多次的中原帝皇，又怎可能会是凡人？”
老迈武夫再度挥手。
这一次，伥鬼柳青那蓦然膨胀的妖魔之躯，也化作灰色烈焰，燃烧殆尽，只遗留下诸多颜色各异的晶莹药丸，漂浮在雨幕中。
老迈武夫也不急，从袖里一一掏出各种白玉瓷瓶，每打开一个瓶口，对应药效的晶莹药丸就主动飞起，投入瓶内。
片刻不到，偌大的伥鬼，有价值的东西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地的雪白灰烬。
“这种，总该是我能吃的吧？”
矮小女性妖魔，发出了渴望的声音。
“是。”
老迈武夫留下最后一个白玉瓷瓶，丢给了后者，“金蝉丹，服用一枚，等同于吃一万名凡人的内脏，省着点用。”
“嗷！”
妖魔兴奋地嚎叫了起来。
“主公，城里......”
矮小女性妖魔，还想提醒老迈武夫，城里还有其他伥鬼的气息。
“不要僭越，你的本职工作，只有护送仙药。”
简单的回应过后，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于黑暗的雨幕中渐行渐远。
突然，真实身份为“中原武夫”的老人，止住了脚步，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黑暗。
那里是一片浓密无比的灌木，灌木里蜷缩有一个瑟瑟发抖的灰色人影。
哪怕隔得远远，他都能够感受到那家伙所散发的恐惧。
“主公，那个是......”
“耗材，有幸跳脱了天道命运，拥有成为天魔的可能性。”
“即是说......”
“你的同类。”
“桀桀，要不我们......”
“别节外生枝，养不起第二个。”
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老迈武夫继续迈开步伐。
就在那两个黑影离开半个时辰后，另外两个身着纯白色道袍的年轻男子，也缓步来到了伥鬼柳青死去的所在地。
这两人，正是天羽仙派的直属修仙者，傅德和尹宁辉，仙岛禁卫。
此时，尹宁辉那俊秀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那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仅仅只是感知到那两个家伙的气息，尹宁辉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更有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差点支配了他的意识。
他可是筑基期的修仙者，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强大存在。
结果面对这两个家伙，就感觉像是面对更为高等的生物，随时可能被对方捏蚂蚁一样碾死。
简直离谱！
“那老头正是中原第七武神，重明天王章远忠，”傅德比尹宁辉镇定多了，他继续补充道，“相传中原七武神，都是开了惊门的顶级高手，可以匹敌仙界天仙的无敌存在，将他们称之为陆地神仙，也不为过。”
“这么夸张？”尹宁辉惊了。
“夸张的事多着去了，”傅德稍稍俯下身，“另外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乃是沉渊天魔，吞月蟾蜍蓝云姬。要知道，沉渊天魔都是顺天道而生，比普通天魔还要高一档次的存在，其实力堪比我们的师尊玄虚子。”
陆地神仙与陆地神仙之间亦有差距。
傅德自认他的一些实力论断，只不过是参考而已。
少倾。
傅德不再提及此话题，他从袖里取出一个玉净瓶，轻轻靠在波涛蔓延的地上。
顿时，所有沉淀水底、属于伥鬼柳青的余灰，皆被吸入。
“伥鬼柳青，已回收。”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估摸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大量幻化为暗影的各类妖魔，都撞死在了钦州城的外部庇佑大阵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轰隆巨响。
部分有幸越过第一道大阵的暗影，则以“巨人”的形式，漂浮在钦州城内，最后在接触到大周王朝国境墙的时候，被第二道庇护大阵彻彻底底消灭，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傅德和尹宁辉，两个仙岛禁卫，开始直奔钦州城。
“时间已经差不多。”
剩下的，就是消灭伥鬼赵志敏，进行相关的回收。
漫步于瓢泼暴雨之下，几乎滴水不沾的傅德，取下腰间的纯白玉简，将其完全展开。
顿时，伥鬼赵志敏，伥鬼程明，伥鬼李大海，三名蝼蚁所在的方位，以幻象的形式展现在上面。
“走吧。”
并肩而行的两个修仙者，皆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程明已经跟着赵志敏前辈逃亡了接近三个小时。
数度身陷险境。
因为那越过第一道庇佑大阵，进入钦州城内的暗影妖魔，都是强到无匹的狠角色。
它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高大到如同小山，浑身虽由漆黑浓雾所构成，却又力大无穷，一切挡在它们的利爪前的事物皆如若豆腐。
还有另一种很特殊的暗影妖魔令程明印象深刻，它们行动缓慢，类似人形，以倒立的姿势漂浮于空中，很像程明上辈子玩过的一个游戏，死亡搁浅中的巨型怪物。
这种于空中若隐若现的怪物，带给他们三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死亡压迫力。
据赵志敏前辈所言，这类行动缓慢的玩意，危险性最为巨大，被逮到基本就是死，是必须避开的存在。
于是，在前辈的连番解释和引导下，程明和李大海渐渐摸清了部分暗影妖魔的特殊之处，他们也开始从城北逃到了城南，愈渐靠近大周王朝的国境墙。
却见部分冲击而来的暗影怪物，越过潜藏起来的他们，径直撞向那堵夸张的巨墙。
但闻轰隆巨响，众多驱魔符文金色光芒大作，如太阳，照亮了整一片暴雨滂沱的空间，也让那撞击的暗影妖魔化作齑粉消散。
被“阳光”映照出恐慌面容的程明和李大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算了算时间，百鬼夜行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赵志敏一边叮嘱着两个后辈，一边驾轻就熟，确认无字天书上的状况，继续往另一条街道摸去。
陡然。
赵志敏停下了步伐，他撇过视线，看着远处的街道拐角。
“阿明，大海，你们记住我今晚说过的话了？”
“嗯。”
程明和李大海点了点头，懵懵懂懂的他们，一时半会没有想太多。
“接下来你们亲身实践一番，我会暗中保护你们。”
赵志敏拍了拍程明和李大海的肩膀。
“好，谢谢前辈。”
“嗯。”
说完，赵志敏径直往那街道拐角走去，没有回头。
此刻，游荡在钦州城内的暗影妖魔已经不多了，程明和李大海一边确认无字天书上的侦查信息，一边默默等待着。
没想，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
天空的巨型黑红色漩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仅剩厚重如铅的乌云，继续倾洒着夸张的暴雨。
黎明尚未来临。
整个钦州城依旧埋没在黑夜中，到处显得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天地间仅剩雨声，再无他物。
“大海，情况有些不对劲。”
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程明回忆起近日来所发生的一切，多多少少意识到了蹊跷之处。
无论是已经死去的张露前辈，亦或今晚前后消失的柳青前辈和赵志敏前辈，他们都好似一开始就笃定自己会遭遇不测一样。
他们的很多言辞，很怪，更像是人之将死时，由衷而发的遗言。
想到这，恐惧，正在内心疯狂蔓延，让程明不知所措。
“确实，我们去找找前辈他们？”
李大海撇过头，看着先前赵志敏前辈消失的方向。
“好。”
基于内心的不安，程明决定和李大海一起摸过去。
结果，就在两人迈开脚步的下一秒，街道的尽头拐角处，突然走出了两个身着白色衣袍的青年身影。
黑暗中，程明和李大海只能勉强判断出，应该是两个人。
而且！
这两个人，很可怕！
“......”
没有来由的恐惧涌上心头，程明和李大海才起了转身逃亡的念头，这两个可怕家伙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闪电般的右手猛地抓住了他们的面门......
跟拧着一条死鱼一样。
傅德和尹宁辉各自拧着一头伥鬼的脑袋，将之拖在地上，迎着雨幕，往鬼村的方向走去。
至此，尹宁辉无奈地发了声牢骚，“看来所有的伥鬼都一样，用搜魂术能收到的记忆，仅限于它们召唤过来之后。”
至于召唤过来之前，则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伥鬼们以前究竟是什么。
“这不重要，”傅德则依旧板着脸孔，直奔主题，“你手里的那只蝼蚁，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没有，那些死鬼平日里只教它们如何生存，其他的一概不提，也不知是否留下了什么后手。”
“我手里这只蝼蚁，倒是查到了一些可能存在的后手，黑风山里的那棵树。”
伥鬼赵志敏，不久前在钦州城外的树林里，用妖火留下了一个印记。
“你过去看看？”
“好。”
片刻后......
轰出暴烈一拳的老迈武夫，轻描淡写地收回拳头。
与此同时，海藻头伥鬼的躯体往后倒去，溅起夸张的血色水花。
本该漂浮在伥鬼身侧的无字天书，也好似失去了生机，重重跌落在地上，化作更为剧烈的灰色火焰，直至燃烧殆尽。
“桀桀，真弱啊！”
缓慢迈出黑暗矮小身影，发出了桀桀怪声，听那声音，应当是一个女性。
“再弱，也是一名战士，我从他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恐惧。”
“那也改变不了它是蝼蚁的本质，再怎么完美的蝼蚁，终归只是蝼蚁，不是么？”
“哼......”
身着浅灰色武道服、白发茫茫的老迈武夫，不悦地冷哼一声。
随即俯身拾起了那把圆弧弯刀，径直抛给那跟随而来的矮小身影。
“桀桀，传闻天羽仙派尤其擅长丹鼎炼制，百闻不如一见，瞧瞧这通幽法器，还真有一手！”
矮小女性蓦然张开血盆大口，将这把弯刀直接吞进肚子。
老迈武夫没有回应，而是再度俯身，拾起那本燃烧殆尽的无字天书。
此刻，该巴掌大小的无字天书已经不再是书本，而是一个漆黑色的小匣子。
老迈武夫轻轻将其敞开，却见其中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三枚白玉丹药，晶莹中透露出些许五彩霞光，更有惊人的药香，引动着老迈武夫与女性妖魔的心弦，
好在老迈武夫意志力惊人，迅速将匣子封存，断了药香，才压制住两人心中的杂念。
饶是如此，他们也感到后怕。
“这是......”
“圣上所追求之物。”
矮小女性妖魔闻言，惊呼了起来，“老不死，我记得你已经开了惊门，寿元无多，何不......”
“你当我不想私吞？”
老迈武夫戏谑一笑，“它不是人能吃的，妖也不能吃，仙人之药只能仙人服用，否则就是取死之道。”
“额......不对，照你这么说，圣上祂......”
矮小女性妖魔一惊一乍，嘀咕了好一会，不敢说出那句亵渎之话。
“你不是见过圣上几次了？一个活了近万年，隐于幕后，迫使五大门派每年上贡多次的中原帝皇，又怎可能会是凡人？”
老迈武夫再度挥手。
这一次，伥鬼柳青那蓦然膨胀的妖魔之躯，也化作灰色烈焰，燃烧殆尽，只遗留下诸多颜色各异的晶莹药丸，漂浮在雨幕中。
老迈武夫也不急，从袖里一一掏出各种白玉瓷瓶，每打开一个瓶口，对应药效的晶莹药丸就主动飞起，投入瓶内。
片刻不到，偌大的伥鬼，有价值的东西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地的雪白灰烬。
“这种，总该是我能吃的吧？”
矮小女性妖魔，发出了渴望的声音。
“是。”
老迈武夫留下最后一个白玉瓷瓶，丢给了后者，“金蝉丹，服用一枚，等同于吃一万名凡人的内脏，省着点用。”
“嗷！”
妖魔兴奋地嚎叫了起来。
“主公，城里......”
矮小女性妖魔，还想提醒老迈武夫，城里还有其他伥鬼的气息。
“不要僭越，你的本职工作，只有护送仙药。”
简单的回应过后，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于黑暗的雨幕中渐行渐远。
突然，真实身份为“中原武夫”的老人，止住了脚步，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黑暗。
那里是一片浓密无比的灌木，灌木里蜷缩有一个瑟瑟发抖的灰色人影。
哪怕隔得远远，他都能够感受到那家伙所散发的恐惧。
“主公，那个是......”
“耗材，有幸跳脱了天道命运，拥有成为天魔的可能性。”
“即是说......”
“你的同类。”
“桀桀，要不我们......”
“别节外生枝，养不起第二个。”
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老迈武夫继续迈开步伐。
就在那两个黑影离开半个时辰后，另外两个身着纯白色道袍的年轻男子，也缓步来到了伥鬼柳青死去的所在地。
这两人，正是天羽仙派的直属修仙者，傅德和尹宁辉，仙岛禁卫。
此时，尹宁辉那俊秀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那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仅仅只是感知到那两个家伙的气息，尹宁辉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更有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差点支配了他的意识。
他可是筑基期的修仙者，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强大存在。
结果面对这两个家伙，就感觉像是面对更为高等的生物，随时可能被对方捏蚂蚁一样碾死。
简直离谱！
“那老头正是中原第七武神，重明天王章远忠，”傅德比尹宁辉镇定多了，他继续补充道，“相传中原七武神，都是开了惊门的顶级高手，可以匹敌仙界天仙的无敌存在，将他们称之为陆地神仙，也不为过。”
“这么夸张？”尹宁辉惊了。
“夸张的事多着去了，”傅德稍稍俯下身，“另外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乃是沉渊天魔，吞月蟾蜍蓝云姬。要知道，沉渊天魔都是顺天道而生，比普通天魔还要高一档次的存在，其实力堪比我们的师尊玄虚子。”
陆地神仙与陆地神仙之间亦有差距。
傅德自认他的一些实力论断，只不过是参考而已。
少倾。
傅德不再提及此话题，他从袖里取出一个玉净瓶，轻轻靠在波涛蔓延的地上。
顿时，所有沉淀水底、属于伥鬼柳青的余灰，皆被吸入。
“伥鬼柳青，已回收。”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估摸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大量幻化为暗影的各类妖魔，都撞死在了钦州城的外部庇佑大阵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轰隆巨响。
部分有幸越过第一道大阵的暗影，则以“巨人”的形式，漂浮在钦州城内，最后在接触到大周王朝国境墙的时候，被第二道庇护大阵彻彻底底消灭，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傅德和尹宁辉，两个仙岛禁卫，开始直奔钦州城。
“时间已经差不多。”
剩下的，就是消灭伥鬼赵志敏，进行相关的回收。
漫步于瓢泼暴雨之下，几乎滴水不沾的傅德，取下腰间的纯白玉简，将其完全展开。
顿时，伥鬼赵志敏，伥鬼程明，伥鬼李大海，三名蝼蚁所在的方位，以幻象的形式展现在上面。
“走吧。”
并肩而行的两个修仙者，皆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程明已经跟着赵志敏前辈逃亡了接近三个小时。
数度身陷险境。
因为那越过第一道庇佑大阵，进入钦州城内的暗影妖魔，都是强到无匹的狠角色。
它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高大到如同小山，浑身虽由漆黑浓雾所构成，却又力大无穷，一切挡在它们的利爪前的事物皆如若豆腐。
还有另一种很特殊的暗影妖魔令程明印象深刻，它们行动缓慢，类似人形，以倒立的姿势漂浮于空中，很像程明上辈子玩过的一个游戏，死亡搁浅中的巨型怪物。
这种于空中若隐若现的怪物，带给他们三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死亡压迫力。
据赵志敏前辈所言，这类行动缓慢的玩意，危险性最为巨大，被逮到基本就是死，是必须避开的存在。
于是，在前辈的连番解释和引导下，程明和李大海渐渐摸清了部分暗影妖魔的特殊之处，他们也开始从城北逃到了城南，愈渐靠近大周王朝的国境墙。
却见部分冲击而来的暗影怪物，越过潜藏起来的他们，径直撞向那堵夸张的巨墙。
但闻轰隆巨响，众多驱魔符文金色光芒大作，如太阳，照亮了整一片暴雨滂沱的空间，也让那撞击的暗影妖魔化作齑粉消散。
被“阳光”映照出恐慌面容的程明和李大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算了算时间，百鬼夜行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赵志敏一边叮嘱着两个后辈，一边驾轻就熟，确认无字天书上的状况，继续往另一条街道摸去。
陡然。
赵志敏停下了步伐，他撇过视线，看着远处的街道拐角。
“阿明，大海，你们记住我今晚说过的话了？”
“嗯。”
程明和李大海点了点头，懵懵懂懂的他们，一时半会没有想太多。
“接下来你们亲身实践一番，我会暗中保护你们。”
赵志敏拍了拍程明和李大海的肩膀。
“好，谢谢前辈。”
“嗯。”
说完，赵志敏径直往那街道拐角走去，没有回头。
此刻，游荡在钦州城内的暗影妖魔已经不多了，程明和李大海一边确认无字天书上的侦查信息，一边默默等待着。
没想，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
天空的巨型黑红色漩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仅剩厚重如铅的乌云，继续倾洒着夸张的暴雨。
黎明尚未来临。
整个钦州城依旧埋没在黑夜中，到处显得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天地间仅剩雨声，再无他物。
“大海，情况有些不对劲。”
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程明回忆起近日来所发生的一切，多多少少意识到了蹊跷之处。
无论是已经死去的张露前辈，亦或今晚前后消失的柳青前辈和赵志敏前辈，他们都好似一开始就笃定自己会遭遇不测一样。
他们的很多言辞，很怪，更像是人之将死时，由衷而发的遗言。
想到这，恐惧，正在内心疯狂蔓延，让程明不知所措。
“确实，我们去找找前辈他们？”
李大海撇过头，看着先前赵志敏前辈消失的方向。
“好。”
基于内心的不安，程明决定和李大海一起摸过去。
结果，就在两人迈开脚步的下一秒，街道的尽头拐角处，突然走出了两个身着白色衣袍的青年身影。
黑暗中，程明和李大海只能勉强判断出，应该是两个人。
而且！
这两个人，很可怕！
“......”
没有来由的恐惧涌上心头，程明和李大海才起了转身逃亡的念头，这两个可怕家伙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闪电般的右手猛地抓住了他们的面门......
跟拧着一条死鱼一样。
傅德和尹宁辉各自拧着一头伥鬼的脑袋，将之拖在地上，迎着雨幕，往鬼村的方向走去。
至此，尹宁辉无奈地发了声牢骚，“看来所有的伥鬼都一样，用搜魂术能收到的记忆，仅限于它们召唤过来之后。”
至于召唤过来之前，则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伥鬼们以前究竟是什么。
“这不重要，”傅德则依旧板着脸孔，直奔主题，“你手里的那只蝼蚁，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没有，那些死鬼平日里只教它们如何生存，其他的一概不提，也不知是否留下了什么后手。”
“我手里这只蝼蚁，倒是查到了一些可能存在的后手，黑风山里的那棵树。”
伥鬼赵志敏，不久前在钦州城外的树林里，用妖火留下了一个印记。
“你过去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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