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夜好梦，沈云舒睡得甚是踏实。果然，酒精是疗愈坏情绪的良药，是深夜陪伴她入眠的好朋友。秋末天气渐凉，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暖洋洋地洒进来，照的沈云舒整个人暖烘烘的，她抬起手揉揉惺忪的双眼，手臂落下的时候隐约碰到了什么东西……
沈云舒倏忽警觉，猛一睁开眼，侧首间，霍斯年那张帅脸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边胳膊还垫在她的颈下，看样子霍斯年定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太累了，才睡了过去，本心并没有想与她同床共枕或是冒犯她的意思。
沈云舒静悄悄地起身，而后慢慢把霍斯年的身体摆正，让他呈现一个舒服的睡姿，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看着他睡得香甜。
好久不见了，他好像黑了，也更精瘦了……沈云舒的心揪了一下，满眼的爱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一个男人，从发丝到眉眼，从喉结再到下巴上的小胡茬，沈云舒的视线上上下下好几个来回，都不觉得厌倦，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饥肠辘辘。直到她慢慢看得心跳加速，双腮一抹抹绯红，才回过神来。
原来，书里所写的“秀色可餐”是这样的感觉呀！沈云舒大抵了解了男人的思维，怪不得千百年来不断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韵事呢！沈云舒正陷入无限联想中，一个宠溺的声音传入耳中。
“可是看够了？”
沈云舒循着声音对上霍斯年的吟吟笑眼，花痴的嘴角被人无情揭穿，脸瞬间红了，她恨不得旁边有个洞能让她立即钻进去。
“我的小丫头，怎么不回答？”霍斯年玩味地盯着沈云舒的眼睛，一把揽过她的细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拥入怀中，霸道极了，丝毫没有给她一秒挣脱的反应时间。
沈云舒条件反射地象征性扭了几下，却反被箍的更紧了，索性放肆挣扎。她火辣辣的脸，紧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此时两人都是一样的小鹿乱撞，却又极力表现地云淡风轻。
“昨天晚上，不知是谁抱着我发疯，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怎么这会儿倒像个乖巧的小猫咪，一晚上就变成小哑巴啦？”沈云舒知道霍斯年是在取笑她，可此时她害羞极了，既然装聋作哑那就索性装到底。
糟糕！酒后吐真言，自己喝酒的囧鬼样子，不是全被他看了去？沈云舒暗恼着自己，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因为喝醉酒而失态了，真是越怕啥越来啥！丢脸到此地步，沈云舒只能充愣装傻了。
“悦溪，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霍斯年长吁了一口气，沈云舒听出了话外之音的些许无奈。
除了母亲，除了方途清，霍斯年是唤她名字最亲昵的人了。
“昨晚，我都说了些什么…”
“怎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沈云舒一脸无辜却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许再喝酒，与其他人一起也不成，除非有我陪着！”霍斯年像在军营里给士兵战训时那般严肃果决，威严不容侵犯，仿佛他的命令必须坚决执行，若敢违抗立惩不贷！
近段时间有意疏离，沈云舒自知理亏，又真的一时记不起自己昨晚都说了些啥，自然要表现的像只小白兔，任凭教训。
“好嘛好嘛……全听你的，我不喝就是了。”沈云舒想脱离霍斯年的怀抱，边应承着边就势坐起来，却动弹不得。
“再躺一会儿，我有点累……”霍斯年这会儿说的可是大实话。昨个夜，沈云舒醉酒后可着劲儿折腾，稀里糊涂说了好一会儿梦话，还在床上打着滚，一不留神就要往床下掉。霍斯年没有办法，只能侧躺在床边，把她半抱在怀里，轻轻地哄睡，耗了半宿总算是安分了，而他也累坏了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睡过去了。到底是军校摸爬滚打、军营天天训练出来的好身体，不然普通人非得散架了不可。
听霍斯年这么说，沈云舒就乖乖地躺着不再动弹了。可她也有满腹疑问，本就是直爽的个性，冷他这么多天，她也是憋的紧。
“你不是在军营吗？怎么会来梅苑……”沈云舒问的小心翼翼。
“因为，你就在这啊！”这句话平实却被霍斯年说的含情脉脉，着实让人没有抵抗力。
咳咳咳，沈云舒自己呛了一口气。这该死的直接，霍斯年对她说话总是这么热烈坦荡，不加掩饰他的情感，以至于她看到他对待别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时，总觉得是见了鬼，这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嘛！
许是霍斯年也觉出了自己不够矜持，说出的话都像是在表白，让人觉得太酸，于是就调整到了一本正经的模式。
“军营虽是个劳心劳力的地方，可也不是压榨苦力的黑心作坊，总归还是有休假制度的，士兵长官都要休息，我两个月才得两天休假，也不算多！”
“那你还没回家？”
“昨天上午到的沪城，我便去看望了母亲，她还提到了你。下午回了趟霍家，见了父亲一面，我就急匆匆去沈家公馆找你了。扑了空，我猜想你在这，便来了！”
沈云舒听罢，心里的内疚情绪更加浓厚，没想到自己在霍斯年心里如此紧要，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除了母亲，如今霍斯年是第二个把她放在心尖的人了。
“你该在家好好休息的……”
“我哪里有家……”霍斯年的话音里满是寂寥幽怨，这个时候又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沈云舒本意是心疼他随军辛苦，休个假又一路劳顿，想让他安心休息，没想到他凭空来这么一句，令她无言以对了。
想想霍斯年虽有父有母，但父母离心已久，霍家人脉关系错综复杂，背后盘根错节，他一个人在外游学多年，确实他也不算有家的人。可比起她，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倒也算好的了。
或许又想起父亲母亲，勾起了伤心事，沈云舒情绪一时低落，喃喃道：“我才是没有家了……”
霍斯年察觉到了沈云舒的失落，自知自己失言，自责又心疼地抱紧她。
“你还有我，我们会有一个家的。”霍斯年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话，娶她而后相伴终老是他努力的目标。
“会吗？”
“一定会的！相信我！”
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无条件相信我支持我，哪怕是我替父报仇，要了你至亲的性命？这些话沈云舒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可是这两个多月，我们没见面，你不觉得关系疏远了吗？再来两个月……两年……时间久了，什么关系都会淡了！什么山盟海誓终成空谈。”沈云舒对所谓的爱情这种东西没有一点安全感。
“其实，我们每个周都见，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霍斯年仰着头漫不经心地说罢，沈云舒的脑子嗡的一声，那些梦境与现实交汇的记忆一股脑涌现，原来他真的有回来过！
怪不得他瘦了，怪不得他说累……沈云舒的心像被扯开了一道缝隙，那个被叫做霍斯年的人，关于他的一点一滴，与他交往的一帧一画，全部充盈进来。
沈云舒缓缓向前探起身，伸出一双玉手板正霍斯年的脸，二人四目相对时，他分明看到了她湿润的眼眶，她眼角噙着泪吻了下去，他起初愣怔，但随即热烈地回吻着。
认识她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异常清醒的时候，主动的与他亲密。他的付出，他的真情，虽不奢望有同等的回应，但终究还是没有被辜负。
沈云舒倏忽警觉，猛一睁开眼，侧首间，霍斯年那张帅脸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边胳膊还垫在她的颈下，看样子霍斯年定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太累了，才睡了过去，本心并没有想与她同床共枕或是冒犯她的意思。
沈云舒静悄悄地起身，而后慢慢把霍斯年的身体摆正，让他呈现一个舒服的睡姿，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看着他睡得香甜。
好久不见了，他好像黑了，也更精瘦了……沈云舒的心揪了一下，满眼的爱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一个男人，从发丝到眉眼，从喉结再到下巴上的小胡茬，沈云舒的视线上上下下好几个来回，都不觉得厌倦，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饥肠辘辘。直到她慢慢看得心跳加速，双腮一抹抹绯红，才回过神来。
原来，书里所写的“秀色可餐”是这样的感觉呀！沈云舒大抵了解了男人的思维，怪不得千百年来不断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韵事呢！沈云舒正陷入无限联想中，一个宠溺的声音传入耳中。
“可是看够了？”
沈云舒循着声音对上霍斯年的吟吟笑眼，花痴的嘴角被人无情揭穿，脸瞬间红了，她恨不得旁边有个洞能让她立即钻进去。
“我的小丫头，怎么不回答？”霍斯年玩味地盯着沈云舒的眼睛，一把揽过她的细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拥入怀中，霸道极了，丝毫没有给她一秒挣脱的反应时间。
沈云舒条件反射地象征性扭了几下，却反被箍的更紧了，索性放肆挣扎。她火辣辣的脸，紧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此时两人都是一样的小鹿乱撞，却又极力表现地云淡风轻。
“昨天晚上，不知是谁抱着我发疯，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怎么这会儿倒像个乖巧的小猫咪，一晚上就变成小哑巴啦？”沈云舒知道霍斯年是在取笑她，可此时她害羞极了，既然装聋作哑那就索性装到底。
糟糕！酒后吐真言，自己喝酒的囧鬼样子，不是全被他看了去？沈云舒暗恼着自己，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因为喝醉酒而失态了，真是越怕啥越来啥！丢脸到此地步，沈云舒只能充愣装傻了。
“悦溪，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霍斯年长吁了一口气，沈云舒听出了话外之音的些许无奈。
除了母亲，除了方途清，霍斯年是唤她名字最亲昵的人了。
“昨晚，我都说了些什么…”
“怎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沈云舒一脸无辜却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许再喝酒，与其他人一起也不成，除非有我陪着！”霍斯年像在军营里给士兵战训时那般严肃果决，威严不容侵犯，仿佛他的命令必须坚决执行，若敢违抗立惩不贷！
近段时间有意疏离，沈云舒自知理亏，又真的一时记不起自己昨晚都说了些啥，自然要表现的像只小白兔，任凭教训。
“好嘛好嘛……全听你的，我不喝就是了。”沈云舒想脱离霍斯年的怀抱，边应承着边就势坐起来，却动弹不得。
“再躺一会儿，我有点累……”霍斯年这会儿说的可是大实话。昨个夜，沈云舒醉酒后可着劲儿折腾，稀里糊涂说了好一会儿梦话，还在床上打着滚，一不留神就要往床下掉。霍斯年没有办法，只能侧躺在床边，把她半抱在怀里，轻轻地哄睡，耗了半宿总算是安分了，而他也累坏了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睡过去了。到底是军校摸爬滚打、军营天天训练出来的好身体，不然普通人非得散架了不可。
听霍斯年这么说，沈云舒就乖乖地躺着不再动弹了。可她也有满腹疑问，本就是直爽的个性，冷他这么多天，她也是憋的紧。
“你不是在军营吗？怎么会来梅苑……”沈云舒问的小心翼翼。
“因为，你就在这啊！”这句话平实却被霍斯年说的含情脉脉，着实让人没有抵抗力。
咳咳咳，沈云舒自己呛了一口气。这该死的直接，霍斯年对她说话总是这么热烈坦荡，不加掩饰他的情感，以至于她看到他对待别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时，总觉得是见了鬼，这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嘛！
许是霍斯年也觉出了自己不够矜持，说出的话都像是在表白，让人觉得太酸，于是就调整到了一本正经的模式。
“军营虽是个劳心劳力的地方，可也不是压榨苦力的黑心作坊，总归还是有休假制度的，士兵长官都要休息，我两个月才得两天休假，也不算多！”
“那你还没回家？”
“昨天上午到的沪城，我便去看望了母亲，她还提到了你。下午回了趟霍家，见了父亲一面，我就急匆匆去沈家公馆找你了。扑了空，我猜想你在这，便来了！”
沈云舒听罢，心里的内疚情绪更加浓厚，没想到自己在霍斯年心里如此紧要，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除了母亲，如今霍斯年是第二个把她放在心尖的人了。
“你该在家好好休息的……”
“我哪里有家……”霍斯年的话音里满是寂寥幽怨，这个时候又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沈云舒本意是心疼他随军辛苦，休个假又一路劳顿，想让他安心休息，没想到他凭空来这么一句，令她无言以对了。
想想霍斯年虽有父有母，但父母离心已久，霍家人脉关系错综复杂，背后盘根错节，他一个人在外游学多年，确实他也不算有家的人。可比起她，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倒也算好的了。
或许又想起父亲母亲，勾起了伤心事，沈云舒情绪一时低落，喃喃道：“我才是没有家了……”
霍斯年察觉到了沈云舒的失落，自知自己失言，自责又心疼地抱紧她。
“你还有我，我们会有一个家的。”霍斯年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话，娶她而后相伴终老是他努力的目标。
“会吗？”
“一定会的！相信我！”
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无条件相信我支持我，哪怕是我替父报仇，要了你至亲的性命？这些话沈云舒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可是这两个多月，我们没见面，你不觉得关系疏远了吗？再来两个月……两年……时间久了，什么关系都会淡了！什么山盟海誓终成空谈。”沈云舒对所谓的爱情这种东西没有一点安全感。
“其实，我们每个周都见，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霍斯年仰着头漫不经心地说罢，沈云舒的脑子嗡的一声，那些梦境与现实交汇的记忆一股脑涌现，原来他真的有回来过！
怪不得他瘦了，怪不得他说累……沈云舒的心像被扯开了一道缝隙，那个被叫做霍斯年的人，关于他的一点一滴，与他交往的一帧一画，全部充盈进来。
沈云舒缓缓向前探起身，伸出一双玉手板正霍斯年的脸，二人四目相对时，他分明看到了她湿润的眼眶，她眼角噙着泪吻了下去，他起初愣怔，但随即热烈地回吻着。
认识她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异常清醒的时候，主动的与他亲密。他的付出，他的真情，虽不奢望有同等的回应，但终究还是没有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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