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美酒醉人
夜渐深。
风骤起。
窗外天黑如墨、滴水成冰。
厅内却亮如白昼、暖如三春。
美酒初尝人易醉。
美人更加醉人。
几个绝色少女拥着老狼，夹菜的夹菜、劝酒的劝酒，好不殷勤。
老狼本来就是好酒的人，又这么多天没有吃饭，早已是饥肠辘辘，美酒佳肴加上美人，不觉间仿佛身在仙境，身子似要飘了起来。
“哈哈！好……”董万春大笑着站了起来，又是一抱拳，端起酒杯，冲老狼高声说道：“恭贺大侠！歼除强匪，为民除害！大侠之恩，四乡有目共睹！再敬大侠一杯，请……”
老狼端着酒杯，冲董万春扬了扬，没有急着喝下去。
“仇小刀那帮乡巴佬，不好好种地，却要跑出来做土匪？他们这一闹，那些佃户也不得安心种地了，闹得我庄上多少良田无人租种，真是可恶——今幸得大侠驾临，为民除害，除掉这群乡巴佬，咱庄门口，可得几天清静了，多谢大侠，大侠请……”
呵，又是他杀的？
“大侠真是好兴致，杀了几个泼皮，还有摆成‘狼头’的形状，哈哈！真是好兴致！好兴致！大侠，请喝酒……”见老狼不动，董万春又举起酒杯，冲老狼敬了又敬。
老狼端着酒杯，斜倚在椅子之上，又看看簇拥在身旁的佳人，两眼微闭，显得很是享受。
他似乎醉了。
“大侠，请！”董万春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倒过酒杯，冲老狼晃了晃。
“请……”老狼含含糊糊说了一声，举了举酒杯，还是没有喝。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温柔乡安乐窝。
董万春瞅着，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没人看见他嘴角的一丝微笑。
“好！”突然，老狼一声狂叫，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将精致的酒杯扔在桌子上，又抓起那两张纸，随手揣进怀里，冲董万春一抱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董庄主，所托之事，已然铭记。就此别过，告辞！”
什么，要走？看看窗外漆黑的夜空，董万春慌忙站了起来，一脸诚恳地说道：“郎大侠在上！今天夜色已晚，不如就在敝庄歇息一宿，明日再做理会？敝庄虽不甚宽敞，倒也干净，委屈不了大侠——这几个丫头也不算太过粗笨，就让她们侍奉大侠，先将就一夜，过了今晚，明日再做打算……”
话音未落，几个绝色少女呼啦一声全涌了上来，拉胳膊拽衣服，将老狼紧紧围在了中间。一个身材高挑腰肢纤细的美艳少女嗡嘤一声，宛如一条水蛇一般滑进老狼怀中，黑亮如油的长发一甩，一对嫩笋也似的玉臂早环抱住了老狼的腰身，衣鬓厮磨间，缕缕香气复又弥漫开来，幽幽怨怨、如醉如醺，直冲口鼻、煞是好闻。
“告辞！”老狼似乎醉的很是厉害，也不顾扑进怀里又抱着他的少女，摇摇晃晃说着，又冲董万春一抱拳，转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他只是轻轻转身，晃着身子走了出去，那些围着他依着他又抱着他的盛装少女，慌乱间又是抓又是拦又是摸的，怎奈仿佛都变成了木偶，无论怎么用力，已是再难靠近老狼半寸。
似乎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大侠请留步……”董万春喊着，也跟了出来。眼见老狼走得坚决，估计留客不住，忙乱间，吩咐身后一个少年：“马，马，大侠的宝马……”
老狼摇摇晃晃，却走得奇快，眨眼功夫，已穿过宽阔的庭院，走过垂花门，又走过一个狭长的前院，来到了山门前。
“剑。”他站到一个身披红绸的武士前，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
“大侠请……”不等那武士开口，先前那个肤色黝黑的汉子一步蹿上来，双手将老狼的佩剑呈给了他。
“多有叨扰！”老狼含糊不清地说着，一把接过剑，踉踉跄跄走出了山门。
他似乎醉得很厉害。
那黑脸汉子模样虽然恭敬，但恭敬的神色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挂在脸上的轻蔑与不屑。
那也算是一把剑？就这么一个乡巴佬，庄主居然拿他当做上宾！真是笑话……
老狼自然没有注意这些，他只是在走他自己的路。
“咻……”一声嘶鸣，老狼早已看见了那匹红马。
它似乎也吃饱喝足了，看见老狼，兴奋地甩着长长的鬃毛，又连着打了几个响鼻，显得极为知足。
夜幕下的荒野，显得愈发的寥廓。
老狼走在路上，脚步有些沉重，然而步履始终都是那般的坚定。
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红马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洒下淡淡的光，北风一吹，愈发显得清冷。
“哈哈，这浑小子居然还活着、还活着——该不会是鬼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似醉的比他还厉害。
“鬼？是人还是鬼？啥是鬼？鬼是个啥东西？是鬼吧——哦，对了，老夫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哎吆，疼——怎么会疼，老夫还活着？我还活着，我怎么还活着？放屁，老夫当然是人了，我怎么会是鬼？这小子——这浑小子……”老狼默默地走着，头顶上那个声音依旧在语无伦次地嚷嚷着。
“不是鬼！不是鬼！这浑小子果然还活着，真是奇怪——他怎么就活着？许是死了，是鬼吧——不对，哪有这么笨的鬼，大半夜的，放着好好的马不骑，偏要自个走路，果然是人，就是人！就是人——只有人才会这么笨，哪有这么笨的鬼……”那声音一直跟在身后，仿佛跟他的耳朵只有咫尺距离。
“老前辈，下来吧。”老狼无奈，抬头喊了一句。
“哦，被发现了？老夫藏得这么好，怎么偏让这浑小子给发现了？这小子不笨啊，不是笨蛋……”突然，一道纤瘦的影子从道旁的枯树上轻飘飘滑落了下来。
一身白衣、瘦如苦竹，原来是他。
“前辈……”到底是帮助过自个的人，老狼自然要以礼相待。
“前什么辈？就知道来虚的，年纪轻轻不学好……”那老者瞅着老狼，突然凑上来撅起鼻子闻了又闻，似乎很生气地叫嚣道。
“这……”老狼一时语塞。
“年纪轻轻，就知道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老什么前什么？有酒了自己偷偷喝掉，人前净说些假话，年纪轻轻不学好……”
“前辈！”老狼冲老者一抱拳，他差点笑出了声。
“小子，发财了！”那老者一双惺忪的醉眼斜瞅着老狼，突然大张了嘴巴，冲老狼喊道：“发了财，请老夫这老不死的老骨头喝杯酒，行不？”
“好！”
“酒呢？酒呢？二十万两票子揣怀里，一杯酒都舍不得请咱这天天等死的老家伙喝，小气！真是小气！不跟你玩了……”那老者赌气似的说着，果真像个小孩子一般，一扭头，鼻子里哼了一声，气冲冲走了。
老狼心头一惊，二十万两，这老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再看他的背影，虽然貌似醉得东倒西歪，脚下却是习习生风迅如流星，毫无疑问，这老者轻功造诣早已是登峰造极。
“小气鬼！一杯酒都不请老夫喝，只怕怀里揣着金银，最后喂了狗，全喂了狗东西，狗东西——狗都不如的东西……”远方传来老者的骂声，听上去，依然是怒气冲冲。
风骤起。
窗外天黑如墨、滴水成冰。
厅内却亮如白昼、暖如三春。
美酒初尝人易醉。
美人更加醉人。
几个绝色少女拥着老狼，夹菜的夹菜、劝酒的劝酒，好不殷勤。
老狼本来就是好酒的人，又这么多天没有吃饭，早已是饥肠辘辘，美酒佳肴加上美人，不觉间仿佛身在仙境，身子似要飘了起来。
“哈哈！好……”董万春大笑着站了起来，又是一抱拳，端起酒杯，冲老狼高声说道：“恭贺大侠！歼除强匪，为民除害！大侠之恩，四乡有目共睹！再敬大侠一杯，请……”
老狼端着酒杯，冲董万春扬了扬，没有急着喝下去。
“仇小刀那帮乡巴佬，不好好种地，却要跑出来做土匪？他们这一闹，那些佃户也不得安心种地了，闹得我庄上多少良田无人租种，真是可恶——今幸得大侠驾临，为民除害，除掉这群乡巴佬，咱庄门口，可得几天清静了，多谢大侠，大侠请……”
呵，又是他杀的？
“大侠真是好兴致，杀了几个泼皮，还有摆成‘狼头’的形状，哈哈！真是好兴致！好兴致！大侠，请喝酒……”见老狼不动，董万春又举起酒杯，冲老狼敬了又敬。
老狼端着酒杯，斜倚在椅子之上，又看看簇拥在身旁的佳人，两眼微闭，显得很是享受。
他似乎醉了。
“大侠，请！”董万春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倒过酒杯，冲老狼晃了晃。
“请……”老狼含含糊糊说了一声，举了举酒杯，还是没有喝。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温柔乡安乐窝。
董万春瞅着，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没人看见他嘴角的一丝微笑。
“好！”突然，老狼一声狂叫，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将精致的酒杯扔在桌子上，又抓起那两张纸，随手揣进怀里，冲董万春一抱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董庄主，所托之事，已然铭记。就此别过，告辞！”
什么，要走？看看窗外漆黑的夜空，董万春慌忙站了起来，一脸诚恳地说道：“郎大侠在上！今天夜色已晚，不如就在敝庄歇息一宿，明日再做理会？敝庄虽不甚宽敞，倒也干净，委屈不了大侠——这几个丫头也不算太过粗笨，就让她们侍奉大侠，先将就一夜，过了今晚，明日再做打算……”
话音未落，几个绝色少女呼啦一声全涌了上来，拉胳膊拽衣服，将老狼紧紧围在了中间。一个身材高挑腰肢纤细的美艳少女嗡嘤一声，宛如一条水蛇一般滑进老狼怀中，黑亮如油的长发一甩，一对嫩笋也似的玉臂早环抱住了老狼的腰身，衣鬓厮磨间，缕缕香气复又弥漫开来，幽幽怨怨、如醉如醺，直冲口鼻、煞是好闻。
“告辞！”老狼似乎醉的很是厉害，也不顾扑进怀里又抱着他的少女，摇摇晃晃说着，又冲董万春一抱拳，转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他只是轻轻转身，晃着身子走了出去，那些围着他依着他又抱着他的盛装少女，慌乱间又是抓又是拦又是摸的，怎奈仿佛都变成了木偶，无论怎么用力，已是再难靠近老狼半寸。
似乎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大侠请留步……”董万春喊着，也跟了出来。眼见老狼走得坚决，估计留客不住，忙乱间，吩咐身后一个少年：“马，马，大侠的宝马……”
老狼摇摇晃晃，却走得奇快，眨眼功夫，已穿过宽阔的庭院，走过垂花门，又走过一个狭长的前院，来到了山门前。
“剑。”他站到一个身披红绸的武士前，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
“大侠请……”不等那武士开口，先前那个肤色黝黑的汉子一步蹿上来，双手将老狼的佩剑呈给了他。
“多有叨扰！”老狼含糊不清地说着，一把接过剑，踉踉跄跄走出了山门。
他似乎醉得很厉害。
那黑脸汉子模样虽然恭敬，但恭敬的神色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挂在脸上的轻蔑与不屑。
那也算是一把剑？就这么一个乡巴佬，庄主居然拿他当做上宾！真是笑话……
老狼自然没有注意这些，他只是在走他自己的路。
“咻……”一声嘶鸣，老狼早已看见了那匹红马。
它似乎也吃饱喝足了，看见老狼，兴奋地甩着长长的鬃毛，又连着打了几个响鼻，显得极为知足。
夜幕下的荒野，显得愈发的寥廓。
老狼走在路上，脚步有些沉重，然而步履始终都是那般的坚定。
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红马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洒下淡淡的光，北风一吹，愈发显得清冷。
“哈哈，这浑小子居然还活着、还活着——该不会是鬼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似醉的比他还厉害。
“鬼？是人还是鬼？啥是鬼？鬼是个啥东西？是鬼吧——哦，对了，老夫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哎吆，疼——怎么会疼，老夫还活着？我还活着，我怎么还活着？放屁，老夫当然是人了，我怎么会是鬼？这小子——这浑小子……”老狼默默地走着，头顶上那个声音依旧在语无伦次地嚷嚷着。
“不是鬼！不是鬼！这浑小子果然还活着，真是奇怪——他怎么就活着？许是死了，是鬼吧——不对，哪有这么笨的鬼，大半夜的，放着好好的马不骑，偏要自个走路，果然是人，就是人！就是人——只有人才会这么笨，哪有这么笨的鬼……”那声音一直跟在身后，仿佛跟他的耳朵只有咫尺距离。
“老前辈，下来吧。”老狼无奈，抬头喊了一句。
“哦，被发现了？老夫藏得这么好，怎么偏让这浑小子给发现了？这小子不笨啊，不是笨蛋……”突然，一道纤瘦的影子从道旁的枯树上轻飘飘滑落了下来。
一身白衣、瘦如苦竹，原来是他。
“前辈……”到底是帮助过自个的人，老狼自然要以礼相待。
“前什么辈？就知道来虚的，年纪轻轻不学好……”那老者瞅着老狼，突然凑上来撅起鼻子闻了又闻，似乎很生气地叫嚣道。
“这……”老狼一时语塞。
“年纪轻轻，就知道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老什么前什么？有酒了自己偷偷喝掉，人前净说些假话，年纪轻轻不学好……”
“前辈！”老狼冲老者一抱拳，他差点笑出了声。
“小子，发财了！”那老者一双惺忪的醉眼斜瞅着老狼，突然大张了嘴巴，冲老狼喊道：“发了财，请老夫这老不死的老骨头喝杯酒，行不？”
“好！”
“酒呢？酒呢？二十万两票子揣怀里，一杯酒都舍不得请咱这天天等死的老家伙喝，小气！真是小气！不跟你玩了……”那老者赌气似的说着，果真像个小孩子一般，一扭头，鼻子里哼了一声，气冲冲走了。
老狼心头一惊，二十万两，这老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再看他的背影，虽然貌似醉得东倒西歪，脚下却是习习生风迅如流星，毫无疑问，这老者轻功造诣早已是登峰造极。
“小气鬼！一杯酒都不请老夫喝，只怕怀里揣着金银，最后喂了狗，全喂了狗东西，狗东西——狗都不如的东西……”远方传来老者的骂声，听上去，依然是怒气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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