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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秘宝石

    护国公左相徐子瞻府邸。

    徐子瞻刚刚下朝回府,脱去朝服换上闲服,神色间颇有些劳累,沏了一杯茶正靠在书房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一个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潜了进来,悄悄地来到徐子瞻身后,猛地伸手掐住了徐子瞻的脖子,故作粗声粗气地道:“嘎嘎,别动!赶紧拿钱财来买命,否则我一用力你就完蛋了!”

    徐子瞻睁开眼睛咧嘴一乐,双手作揖故作求饶道:“大侠饶命,我可是清官啊,家里实在没有什么钱财啊!”

    “少废话,没有钱就要命,你自己选吧。”

    徐子瞻仰面躺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啊?好吧,鄙人有一个小女儿,长得还算凑合,愿献给大侠当个使唤丫头,给您铺床叠被洗脚端屎端尿……”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声响彻了半个徐府,娇小的身影猛地扑到徐子瞻的身上,扑腾地闹嚷道:“爹爹好坏!大坏蛋!让我去端屎端尿,再也不理你了……”

    徐子瞻哈哈一笑将她搂在怀里,摩挲着小脑袋道:“好了好了,逗你的……蔷儿这么漂亮乖巧,爹怎么舍得呢,过几年爹爹给你找个好婆家,把你捧的跟公主似的,好不好?”

    徐蔷今年九岁,是徐子瞻最宠爱的小女儿,已经快到了少女懵懂的年纪,闻言趴在徐子瞻怀里微羞道:“哎呀爹爹,什么婆家啊,难听死了,我才不找什么婆家呢,我要跟着爹娘一辈子!”

    徐子瞻将女儿搂在怀里,哄着道:“尽瞎说,女儿家哪有不找婆家的!我的蔷儿琴棋书画文才女红都这么棒,你要是招婿,我们家的门槛还不给人踏平了,哈哈!”

    徐蔷从他怀里仰起头,噘嘴道:“爹爹是不是不喜欢蔷儿了,要把蔷儿赶到别人家去啊!”

    “哈哈,爹爹怎么会不喜欢蔷儿呢,到时候你要是不想嫁咱就不嫁,要是想嫁人我们一定要挑个最好的才行!”徐子瞻捏着她粉嫩嫩的小脸,心中忽然一动,“蔷儿,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我啊!”

    “好啊,爹爹要问什么?”

    “呃,那个……大皇孙铭恩和二皇孙祈年你也见过不少次了,你觉得他们俩你更喜欢哪一个啊?”

    徐蔷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愣了一下,她冰雪聪明一下子意识到了父亲问题的深意,脸上泛起了两朵红云,低下头搓着父亲的衣襟默认不语。

    徐子瞻看着女儿奇怪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地问道:“哪一个呢?我猜猜啊,那个……祈年皇孙听说跟你关系十分要好,总是来找你玩耍,难道你喜欢祈年皇孙!”

    徐蔷抬起头来瞥了父亲一眼,没好气地道:“爹爹你别乱说,谁喜欢他了,一个小屁孩天天来粘着我,赶都赶不走,要不是因为他是皇孙,怕给爹爹惹事,我非得给他点厉害看看。”

    “哦,这样啊。”徐子瞻意味深长地盯着女儿,“那不用说了,你肯定喜欢的是大皇孙铭恩了。”

    徐蔷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蹦起来尖声嚷道:“谁喜欢他了,他又骄傲又自大还爱捉弄人,整天装的跟个大人似的,我最讨厌他了……哎呀,烦都烦死了,爹爹,我两个都不喜欢,你不要瞎猜了,我不听我走了……”说着捂着两只耳朵一溜烟跑了出去。

    徐子瞻望着女儿消失的背影了然一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之前在皇宫内与萧天宇的对话情景。

    “子瞻,若是我把皇位传予老二,老大必然是个太平闲王,我希望他能够平安终老一生。”

    “大皇子生性仁厚,与世无争,他们兄弟俩也一直关系和睦,必然可一生无忧,陛下在担心什么?”

    “人都是会变的,老二终究是一个普通人,又有田家那样的外戚在他身边,若是有朝一日老二心思变了,我担心老大无自保之力啊。”

    “有兰王爷在朝辅佐,相信大皇子不会有事的!”

    “傲天是天生的战神,战场才是他的天下,至于朝堂上的事他怕是也无力左右啊……子瞻,我想请求你一件事,若是日后情况有变,想办法保住老大一家,不求荣耀显赫只求平安就好。”

    “陛下言重了,臣惶恐之至……若日后真有那么一天,臣定当竭尽所能助大皇子一臂之力。”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老大家的铭恩一向为我所喜,我想你……算了,这事等婉儿出嫁以后再说吧”

    徐子瞻忽然有所明悟,萧天宇欲言又止的事情在他心中渐渐明朗,他心中暗自踌躇:“这丫头的心思怕是真要如愿了……只是不知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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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当……嘭!”

    林倩华奋力一脚将屋子里的盆景架踹倒,花花草草洒了一地,整个屋内一片狼藉,她杏眼圆睁含着泪花朝着萧显彬怒斥着:“你说……父皇是不是有意将铭儿送去天武当质子?你早就知道为什么瞒着我!你这个大骗子!”

    萧显彬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不停地劝道:“倩华,你消消气,好好听我说……我不告诉你不就是怕你太激动吗,再说了父皇那里还没有最后决定质子的人选呢,也不一定就是铭儿啊……”

    “放屁!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怡姐姐都跟我说明白了,老爷子是不可能将未来的太子送去天武的,那不就是只有送铭儿走了吗,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老爷子属意的是老二。”

    林倩华一边说一边抹泪道:“你说你……为什么不能争口气呢,明明是长子还处处争不过老二,让父皇看不上你,你要是能争口气,我们铭儿也不至于要被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他还那么小……没人陪没人爱的……可怎么办啊……呜呜……”

    萧显彬眼圈泛红,强忍眼泪哽咽道:“是,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子,让父亲失望了,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可……可我只是萧显彬啊!”

    “我一直都以为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可以了,就如当年在武京城外我们初遇时,那个恣意豁达的自己,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这样无忧无虑的过下去,我真没有想过后来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兵变逃亡,血战望乡台,要不是伯父舍命相救,你和铭儿差点……”

    “后来虽然在磐石城立国了,可是内忧外患困难重重,我是眼看着父皇一天天的消瘦下去,我也曾想努力为他分担些什么,这些年在政务上尽管也有了一些长进,可这一国之主这种千斤重担我……我根本就不可能担的起来的!对不起倩华,我……我真的是很没用,我不配当父亲的儿子,不配当铭儿的父亲……”说着他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林倩华心生不忍,扑过来抱着他哭道:“你别说了……我不该这么说你的,你就是你,这些世俗琐事本就与你无关的,当年我生铭儿落下了病根,无法再生养儿女,你都不肯再纳一房妾氏,你一直是当年那个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我……我实在是不舍得铭儿,才跟你发火的,对不起对不起……”

    夫妻俩在屋内抱头痛哭,在屋外一个幽暗的走廊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台阶上捧着一萝瓜子正在慢悠悠地磕着,身边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瓜子壳。

    屋内林倩华擦了擦眼泪,抓着萧显彬的手说:“实在不行,我们三口就远走高飞,浪迹天涯江湖为家,江湖上的事我还是在行的,我们过得肯定也不会差,你看怎么样?”

    “唉……倩华,我们不能走啊,父亲这边需要我们,值此多事之秋,我们不能再给父亲心里添堵了!”

    “那……你就放心铭儿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如果最终父亲真的选择了铭儿,也许这就是铭儿的宿命吧……他是萧家的子孙,有责任为萧家承担起一些事来,不要像我一样再让父亲失望了,而且到了那边有婉儿这个姑姑在,她毕竟是当朝皇后,不会有人敢难为他的。”

    林倩华握着丈夫的手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感到真的很无力,一边是彼此深爱着的丈夫和萧家男儿的责任,一边是自己唯一的骨血,她也无法做出取舍。

    “明天我想带着铭儿去雁荡湖游玩,还要给他做最喜欢吃的八宝糕,再给他做几件新衣服,还有他喜欢的兵书,玉器……”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这几天我们一家人都不分开,好不好?”

    二人相视而望,又忍不住眼泪婆娑起来,拥在一起又是一阵伤心。

    屋外,那个小小的身影终于把一萝瓜子磕完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屋内两人印在窗子上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老爹老娘哎,本来想着去趟天武国看看也不错,不过看你们这么稀罕我,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解决了这个麻烦吧。”

    萧铭恩悄悄地退回到自己的屋内,从侧窗处再爬出去,顺着墙沿利索地爬上了屋顶。

    前世这种徒手爬楼的技巧早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这种三四米高的平屋对他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屋顶的反斜面正好与旁边略高的主屋屋顶形成了一个洼地,四面都不可能看到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也成了萧铭恩从五岁起开始思考人生的风水宝地。

    他双手交叠在脑后躺在那里,望着无边的夜空,又开始了他最喜欢的数星星的游戏。

    不为其它,只因为在他三岁时偶然的一天,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的天空与他曾经熟知的似乎有所不同。

    那时他已经能够确定,他脚下踩着的土地就是他熟悉的华夏热土,只是他穿越的这个世界在原来历史的某个节点发生了偏差。

    那个出现偏差的时间节点应该是在明朝。

    承天历元年,即为大明朝统一天下的元年,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了。

    明朝始皇帝不姓朱,而是姓明,曰明元锦,之后是明玉楼,明风清……依然是那熟悉的金木水火土配方的味道。

    故承天大陆之上所有大明疆域内的百姓,也被边疆的蛮族称为明族人。

    千年之前,受承天大神庇佑千年的大明朝轰然崩塌,残存的明朝皇室只能死死守住清澜江以南的土地,江北则陷入长达几十年的混战之中。

    兴亡成败,千年时间转眼而过,大明国依然稳稳守着清澜江以南的土地,而江北已经是数易其主。

    那清澜江,不是长江还是哪个!

    两千多年的时间,几乎所有历史的印记都已经被抹去,唯一没有被抹去的,也是让萧铭恩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与他的来处必然有所关联的证据,就是他熟悉的汉字了。

    还有在这汉字承载下,传下来为数不多的几篇文章诗词了,这些在承天历元年之前传下来的文章诗词,都有一个统一的称谓——上古神文。

    让萧铭恩感到困惑的是,这天空似乎变得有所不同了,尤其是夜幕降临满天星斗之时,他不止一次寻找过他熟悉的那几颗星星的位置。

    荧惑星,启明星,北斗星……都消失在了它们原本应该出现在的位置上。

    偶然的一个机会,他从爷爷萧天宇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词汇:星落。

    “星落之时,承天必祸”,这是他费了好大劲儿从藏书阁里面里查到的信息。

    他之所以拼命想弄清楚这星空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脑海里的那个东西。

    从他出生起,他就感觉到脑子里多出了一样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东西的存在,终于,在他三岁时的某一天,他偶然间在星空下小憩了一个时辰,那个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的真身。

    他至今仍然清晰地记着那天他睡梦中发生的事情,从遥远的星空之中传来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息钻入了他的脑袋里,脑海里的那个东西突然就跟嗅到了骨头的野狗,兴奋地开始猛烈吸取着这两道气息。

    他清晰地看到一颗巨大的蓝绿相间的宝石出现在了他的梦中,竟然有几十层高楼那么巨大,一张一吸就像一个巨大的肺叶吸取着星空中的两道气息。

    他就像有一个渺小的尘埃一样,站在宝石的最下面仰望着它,惊惧之情瞬间爆发。

    当他从梦中惊醒来后,就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一颗蓝绿相间的宝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猛然醒悟过来,可不就是他前世最后时刻翻盘李玉龙所用的那颗宝石。

    此时他心中终于了然,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始作俑者原来是它。

    从此,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星空下安稳地睡上一觉,睡梦中那巨大的宝石贪婪着吸收着星空中的两道气息,形状大小竟没有丝毫变化,而他自己那渺小的身躯却在飞速地长大。

    如今四年过去了,在梦中他再也不是那个微如尘埃的小人了,他的身躯也终于长成了宝石十分之一大小的样子。

    终于在一年前,他发现自己多了一样神奇的能力……

    萧铭恩数着星星就进入了梦乡,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觉得神清气爽分为精神。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屋顶上的一个瓦片,眉心处一股神奇力量主动延伸了过去,那个瓦片轻轻地抖动了几下,竟然慢慢地飘了起来。

    “1、2、3、4……”萧铭恩心中默默地数着,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20”瓦片啪嗒一声掉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萧铭恩一下子瘫倒在了屋顶上,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全部抽干了一样,脑筋已经有些反应迟钝了。

    “好,这次又有点儿进步,能坚持了20秒了。”萧铭恩心中不甚欣喜,“这隔空摄物的本事进步的实在是有些慢,昨天感受到死尸身上的那股能量,好像宝石有些喜欢,等找个机会让它试着吸收一下,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