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独属的暧昧
萧宇晟被吴叔搀扶着下了山，山门外周博早就等着，两人一起将萧宇晟扶着坐进三轮车后面的车斗里，吴叔在后面陪着他。周博插上钥匙，点着火，带着二人一溜烟地顺着山下的土路往老宅赶回去。下了车，萧宇晟已经疼得满头大汗，本以为郝悦凌一行人还在家，就特意嘱咐周博将三轮车停在后门，他们从那里进去。结果偌大的萧宅空空荡荡，吴叔扶着萧宇晟去了他房间，又从他包里拿出来药，周博去厨房打了热水过来，放下，就又回了厨房去给萧宇晟煮面。
“没事了吴叔，我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你也去休息休息，忙了一天了。”萧宇晟吃过药，靠在床上，稍微缓过来一些。
“少爷，没事，我去厨房看看，等周博给你把面端来，你吃完，我刚好收拾。”吴叔摆摆手，让他躺下，不用管自己。
萧宇晟侧躺在床上，蜷缩在一起，双手护在肚子上。止疼药的作用逐渐显现，虽然还饿着，却也迷迷糊糊有些睁不开眼，就睡下了。周博进来轻手轻脚将三虾面放在屋里的书桌上，就退了出来，也没去叫醒萧宇晟。过了半个多小时，吴叔才进来准备收拾掉碗筷，才发现萧宇晟睡着了，面也没动过。就端着面又出来了。萧宇晟就这么迷迷糊糊睡到了夜幕低垂的时候，才被院子里传来的嬉闹声吵醒了。他翻个身，正对着窗，仔细听着，楼下果然是热闹。胃里空落落的，好在是不疼了，就坐起身，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呦，还舍得下来呢？”周子航坐在院子里的廊亭里，看萧宇晟走过来，就起身迎了上去。周围人的目光都随着周子航前进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走来一个瘦高的身影。周子航走近了些，轻声问：“好些没？郝老师回来知道你胃不舒服，又出去给你买了药回来。”萧宇晟笑笑，说自己好多了。心中狂喜，表情却没有太多的变化，缓步走向廊亭，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今天祭祖事情太多，一直没顾上你们。照顾不周，还望见谅。”大家见萧宇晟虽然脸色仍旧不太好，却很有精神的样子，就都说着没事，还问他要不要吃些什么。
“好些了吗？饿不饿？”郝悦凌在萧宇晟经过身边的时候拉住他，轻声问。
“我没事，等下去厨房自己拿些吃的就好，你们呢？今天中午和晚上吃的怎么样？”萧宇晟对郝悦凌笑着，坐在周子航旁边，随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倒了些热水喝。
“中午子航带我们去县里吃的，晚上吴叔和周博在家给我张罗了一些。吃晚饭的时候本来想去叫你，吴叔说让你多睡会。”锦兰笑眯眯地依偎在周子航怀里，“宇晟，吴叔说等你起来，厨房里有粥，还有你爱吃的小菜。他和周博已经先回去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用了嫂子，我自己去。”萧宇晟听见有他爱吃的小菜，眼里就放了光，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
“诶诶诶诶，着什么急。”郑秋安刚想起下午郝悦凌放他包里的药，想拿出来给他，他就已经走远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郝悦凌见了，就伸手过去要过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就追着萧宇晟过去了。“啧啧啧，你看看人家郝老师，多么知冷知热，哪儿像某个人。”郑秋安斜着眼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钱佳彤，“一天除了吃就是玩，什么都不知道。哎，怪不得单身！”
钱佳彤连头都不带抬的，刷着手机，应和道：“是啊，怪不得某人自诩貌似潘安，家财万贯，头脑发呆四肢简单，还一直找不到女朋友。”
“嘿，我这叫高标准严要求，你说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郑秋安被钱佳彤一句话顶得有些胸闷，就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郑老师你说不过还准备动手呐！”钱佳彤感觉有人过来，警惕地抬起头，就看见郑秋安正瞪着自己，眼露凶光地冲过来。
“安哥，人家说的没错啊。”周子航一边嗑瓜子，一边打趣道。说完就看见郑秋安转身对着自己，不怀好意地一笑。心想不好，赶紧站起来，撑着扶手一下跳到了廊亭外面，“我警告你啊！不要胡来，你现在可是人民教师！君子动口不动手。”
“噢，也是。锦兰，我跟你说啊，周子航小时候吧...”郑秋安踱着步背着手，走到了周锦兰面前。
“诶诶诶诶诶诶诶，别，您老歇着。兰兰别听他的，我小时候老实巴交啥事没有。”周子航怕郑秋安口无遮拦给自己惹事，就赶紧打断。可郑秋安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于是两人开始了一场极限爆料，周锦兰换了位置和钱佳彤坐在了一起，俩人一边听着八卦一边嗑瓜子喝茶，好不快活。
厨房里，萧宇晟刚把在粥和小菜热上，就听见门开了。一回头，看见郝悦凌手里拿着药，就走过去，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谢谢。”萧宇晟在郝悦凌耳边说道。萧宇晟滚烫的气息钻进郝悦凌的耳朵里，弄得她耳朵有些痒痒地，就想推开萧宇晟。
“快放开我，你干吗！搂搂抱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想你呀！”萧宇晟又抱了一会儿才肯放手，“等下你尝尝，这野菜只有郢山上有，我从小就喜欢。吴叔把捡来的野菜洗净了又晒干，等要吃的时候就泡了水，和萝卜干，豆干，火腿丁一起切碎，用猪油炒在一起。配粥也好，配面和米，都好吃。”萧宇晟说罢就拉着郝悦凌的小臂，走到灶台前。
“好香啊！”站在蒸笼前，郝悦凌被香气吸引，忍不住凑近了一些，却被萧宇晟拦腰抱了回来，贴在他胸前。
“担心蒸汽烫着你。”萧宇晟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红了脸，微微低着头。萧宇晟想到了徐志摩的写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以前不懂，低头怎么会显得温柔，可看着怀里人的模样，他懂了。萧宇晟心跳不再受控制，他想要轻轻地吻在她额头上，在她耳边低语倾诉，可是又想到自己还在一段没有斩断的关系里纠缠着，只好忍着所有的冲动，松开手，在她的鼻头上轻点一下。郝悦凌被抱着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也没了反抗，突然被松开，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就赶紧退了几步，走到门口，背对着萧宇晟，看着屋外的星光点点，扬起脸让清冷的风拂过自己滚烫的双颊。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也听到了萧宇晟的心跳，那么清晰，同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再告诫自己，云泥有别，萧宇晟终究只是萧宇晟，她或许只是他一时的兴趣。萧宇晟看着门口的人，嘴角忍不住扬起，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他用心地去看每一笔的笔触，想要牢牢刻在脑子里。
“凌凌，来尝尝，吴叔还准备了野菜做的花卷。”萧宇晟略微慵懒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带着引人想入非非的鼻音。郝悦凌定了定神，佯装生气地转过身纠正道：“郝老师，叫郝老师。”
“郝老师，来，坐。”萧宇晟将椅子拉开，直勾勾地看着郝悦凌，乖巧地说道。郝悦凌坐下后，萧宇晟就递过来碗筷。将热好的花卷和小菜端来摆在面前，厨房的小餐桌本就不阔绰，这么一摆，几乎都占满了桌面，椅子也就一把，萧宇晟就站着。郝悦凌有些不好意思，想站起来让萧宇晟坐下吃，毕竟他胃不舒服，才刚好些。
“你坐着，尝尝这花卷，里面的野菜碎不多，但是很香。”萧宇晟用筷子夹了一个小花卷放到郝悦凌面前的碟子里，自己伸手也拿了一个，掰开，用勺子舀了一勺小菜，夹在里面。果然是饿极了，就着温热的白米粥，两口就吃完了一个。郝悦凌学着他的样子试了试，果然，不加那份炒的菜，原本的花卷就带着野菜独有的清香，有些清淡。夹了菜进去后，一口咬下去，溢满口腔野菜的清香混合着萝卜干的韧劲，豆干吸饱了火腿的油香，咸香的火腿入口即化，油脂从花卷的空隙里钻出来，在口腔里掀起一波波的高潮。层层叠叠的口感和味道和谐有有趣，让平淡的花卷和白粥多了几份食欲。
郝悦凌尝了一个，就不再继续，因为晚上已经吃了不少，这时候再不加节制地吃下去，怕是晚上要积食，就放下了筷子。萧宇晟倒是没在意，埋头吃饭，一笼花卷很快，小半锅的粥，很快就被风卷残云地扫荡干净，只剩下装小菜的盘子里一层亮晶晶透着绿光的油。萧宇晟放下碗，看看盘子里的油，又在厨房的冰箱里翻出来一大盒剩的米饭，舀了一碗出来，将菜油倒进去，郝悦凌怕他这么吃又要吃到胃疼，就想劝他，话到嘴边还没开口，就听萧宇晟说道：“这是跟我爸学的，他喜欢这么把菜油拌饭拌好，第二天做炒饭，粒粒分明，油香四溢还不腻。”说完就将米饭拌好又封起来，放回了冰箱。
萧宇晟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到水池里，郝悦凌本想过来帮忙洗，却被萧宇晟拦着：“郝老师的手是读书写字的，怎么能干这些事。乖乖坐着陪我就好了。”郝悦凌本身就不喜欢洗碗，只是因为不会做饭，所以总是在洗碗。听萧宇晟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就坐在一旁看着他洗洗涮涮。
“萧宇晟，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样的？”郝悦凌突然很好奇，这样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大少爷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萧宇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却立马答道：“她啊，是个很爱笑的姑娘，有些小脾气小倔强，很坚强。三月的春兰，四月的海棠，五月的栀子。明媚美好，就像夜晚的星光，冬日的暖阳，耀眼却不灼人。清冽甘醇如山泉，平和温柔，腹有诗书气自华。嗯，她就是这样的姑娘。”萧宇晟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过往和郝悦凌有关的所有的片段。郝悦凌听他这描述，就笑道：“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若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这姑娘我倒是很想见见。”萧宇晟也没答话，在心里默默说道：“傻瓜，自己就是这样，还说不可能。”
在厨房收拾好，二人就回了院子，夜已经深了，零散的星光。院子里闹过的四人都有些疲乏，见二人回来，又来了兴致。六个人坐在廊下，有的没的聊着天。萧宇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郝悦凌，其余四人看着，心里都跟明镜一般，没一会儿就纷纷要回房休息。郝悦凌本想跟着钱佳彤回去，却被萧宇晟拉住，只好又陪他在廊下坐着聊天。两个人天南地北地又斗了会儿嘴，突然没了话题，就在静默地相对坐着，抬头看着云雾中朦胧透出的月光，院子重新安静下来，草间时不时传来虫鸣。萧宇晟觉得有些凉了，看看郝悦凌仍旧是一件单衣，就脱了自己的衬衣下来披在她肩上。
“薰衣草？”郝悦凌问道。
“嗯，薰衣草。”萧宇晟笑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这一次郝悦凌也不再回避躲闪，迎着萧宇晟的目光，看着柔和月光下俊俏的脸，像是闪着光的大理石雕刻一般，忍不住用手去勾勒他的美颜轮廓。萧宇晟一惊，有些窘迫地躲开。站起来，说道：“回去洗洗睡吧，明天我带你们去爬山。”郝悦凌笑了，原来他也会害羞，怎么每次抱自己的时候倒是很自然大方。笑着站了起来，自己穿过院子往厢房走。萧宇晟送郝悦凌到了房间门口，道了晚安，看郝悦凌进去后一直等到灯灭，才转身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从半开的床里看月亮，清冷，他却因为郝悦凌之前的举动，辗转难眠。
“没事了吴叔，我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你也去休息休息，忙了一天了。”萧宇晟吃过药，靠在床上，稍微缓过来一些。
“少爷，没事，我去厨房看看，等周博给你把面端来，你吃完，我刚好收拾。”吴叔摆摆手，让他躺下，不用管自己。
萧宇晟侧躺在床上，蜷缩在一起，双手护在肚子上。止疼药的作用逐渐显现，虽然还饿着，却也迷迷糊糊有些睁不开眼，就睡下了。周博进来轻手轻脚将三虾面放在屋里的书桌上，就退了出来，也没去叫醒萧宇晟。过了半个多小时，吴叔才进来准备收拾掉碗筷，才发现萧宇晟睡着了，面也没动过。就端着面又出来了。萧宇晟就这么迷迷糊糊睡到了夜幕低垂的时候，才被院子里传来的嬉闹声吵醒了。他翻个身，正对着窗，仔细听着，楼下果然是热闹。胃里空落落的，好在是不疼了，就坐起身，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呦，还舍得下来呢？”周子航坐在院子里的廊亭里，看萧宇晟走过来，就起身迎了上去。周围人的目光都随着周子航前进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走来一个瘦高的身影。周子航走近了些，轻声问：“好些没？郝老师回来知道你胃不舒服，又出去给你买了药回来。”萧宇晟笑笑，说自己好多了。心中狂喜，表情却没有太多的变化，缓步走向廊亭，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今天祭祖事情太多，一直没顾上你们。照顾不周，还望见谅。”大家见萧宇晟虽然脸色仍旧不太好，却很有精神的样子，就都说着没事，还问他要不要吃些什么。
“好些了吗？饿不饿？”郝悦凌在萧宇晟经过身边的时候拉住他，轻声问。
“我没事，等下去厨房自己拿些吃的就好，你们呢？今天中午和晚上吃的怎么样？”萧宇晟对郝悦凌笑着，坐在周子航旁边，随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倒了些热水喝。
“中午子航带我们去县里吃的，晚上吴叔和周博在家给我张罗了一些。吃晚饭的时候本来想去叫你，吴叔说让你多睡会。”锦兰笑眯眯地依偎在周子航怀里，“宇晟，吴叔说等你起来，厨房里有粥，还有你爱吃的小菜。他和周博已经先回去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用了嫂子，我自己去。”萧宇晟听见有他爱吃的小菜，眼里就放了光，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
“诶诶诶诶，着什么急。”郑秋安刚想起下午郝悦凌放他包里的药，想拿出来给他，他就已经走远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郝悦凌见了，就伸手过去要过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就追着萧宇晟过去了。“啧啧啧，你看看人家郝老师，多么知冷知热，哪儿像某个人。”郑秋安斜着眼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钱佳彤，“一天除了吃就是玩，什么都不知道。哎，怪不得单身！”
钱佳彤连头都不带抬的，刷着手机，应和道：“是啊，怪不得某人自诩貌似潘安，家财万贯，头脑发呆四肢简单，还一直找不到女朋友。”
“嘿，我这叫高标准严要求，你说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郑秋安被钱佳彤一句话顶得有些胸闷，就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郑老师你说不过还准备动手呐！”钱佳彤感觉有人过来，警惕地抬起头，就看见郑秋安正瞪着自己，眼露凶光地冲过来。
“安哥，人家说的没错啊。”周子航一边嗑瓜子，一边打趣道。说完就看见郑秋安转身对着自己，不怀好意地一笑。心想不好，赶紧站起来，撑着扶手一下跳到了廊亭外面，“我警告你啊！不要胡来，你现在可是人民教师！君子动口不动手。”
“噢，也是。锦兰，我跟你说啊，周子航小时候吧...”郑秋安踱着步背着手，走到了周锦兰面前。
“诶诶诶诶诶诶诶，别，您老歇着。兰兰别听他的，我小时候老实巴交啥事没有。”周子航怕郑秋安口无遮拦给自己惹事，就赶紧打断。可郑秋安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于是两人开始了一场极限爆料，周锦兰换了位置和钱佳彤坐在了一起，俩人一边听着八卦一边嗑瓜子喝茶，好不快活。
厨房里，萧宇晟刚把在粥和小菜热上，就听见门开了。一回头，看见郝悦凌手里拿着药，就走过去，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谢谢。”萧宇晟在郝悦凌耳边说道。萧宇晟滚烫的气息钻进郝悦凌的耳朵里，弄得她耳朵有些痒痒地，就想推开萧宇晟。
“快放开我，你干吗！搂搂抱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想你呀！”萧宇晟又抱了一会儿才肯放手，“等下你尝尝，这野菜只有郢山上有，我从小就喜欢。吴叔把捡来的野菜洗净了又晒干，等要吃的时候就泡了水，和萝卜干，豆干，火腿丁一起切碎，用猪油炒在一起。配粥也好，配面和米，都好吃。”萧宇晟说罢就拉着郝悦凌的小臂，走到灶台前。
“好香啊！”站在蒸笼前，郝悦凌被香气吸引，忍不住凑近了一些，却被萧宇晟拦腰抱了回来，贴在他胸前。
“担心蒸汽烫着你。”萧宇晟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红了脸，微微低着头。萧宇晟想到了徐志摩的写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以前不懂，低头怎么会显得温柔，可看着怀里人的模样，他懂了。萧宇晟心跳不再受控制，他想要轻轻地吻在她额头上，在她耳边低语倾诉，可是又想到自己还在一段没有斩断的关系里纠缠着，只好忍着所有的冲动，松开手，在她的鼻头上轻点一下。郝悦凌被抱着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也没了反抗，突然被松开，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就赶紧退了几步，走到门口，背对着萧宇晟，看着屋外的星光点点，扬起脸让清冷的风拂过自己滚烫的双颊。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也听到了萧宇晟的心跳，那么清晰，同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再告诫自己，云泥有别，萧宇晟终究只是萧宇晟，她或许只是他一时的兴趣。萧宇晟看着门口的人，嘴角忍不住扬起，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他用心地去看每一笔的笔触，想要牢牢刻在脑子里。
“凌凌，来尝尝，吴叔还准备了野菜做的花卷。”萧宇晟略微慵懒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带着引人想入非非的鼻音。郝悦凌定了定神，佯装生气地转过身纠正道：“郝老师，叫郝老师。”
“郝老师，来，坐。”萧宇晟将椅子拉开，直勾勾地看着郝悦凌，乖巧地说道。郝悦凌坐下后，萧宇晟就递过来碗筷。将热好的花卷和小菜端来摆在面前，厨房的小餐桌本就不阔绰，这么一摆，几乎都占满了桌面，椅子也就一把，萧宇晟就站着。郝悦凌有些不好意思，想站起来让萧宇晟坐下吃，毕竟他胃不舒服，才刚好些。
“你坐着，尝尝这花卷，里面的野菜碎不多，但是很香。”萧宇晟用筷子夹了一个小花卷放到郝悦凌面前的碟子里，自己伸手也拿了一个，掰开，用勺子舀了一勺小菜，夹在里面。果然是饿极了，就着温热的白米粥，两口就吃完了一个。郝悦凌学着他的样子试了试，果然，不加那份炒的菜，原本的花卷就带着野菜独有的清香，有些清淡。夹了菜进去后，一口咬下去，溢满口腔野菜的清香混合着萝卜干的韧劲，豆干吸饱了火腿的油香，咸香的火腿入口即化，油脂从花卷的空隙里钻出来，在口腔里掀起一波波的高潮。层层叠叠的口感和味道和谐有有趣，让平淡的花卷和白粥多了几份食欲。
郝悦凌尝了一个，就不再继续，因为晚上已经吃了不少，这时候再不加节制地吃下去，怕是晚上要积食，就放下了筷子。萧宇晟倒是没在意，埋头吃饭，一笼花卷很快，小半锅的粥，很快就被风卷残云地扫荡干净，只剩下装小菜的盘子里一层亮晶晶透着绿光的油。萧宇晟放下碗，看看盘子里的油，又在厨房的冰箱里翻出来一大盒剩的米饭，舀了一碗出来，将菜油倒进去，郝悦凌怕他这么吃又要吃到胃疼，就想劝他，话到嘴边还没开口，就听萧宇晟说道：“这是跟我爸学的，他喜欢这么把菜油拌饭拌好，第二天做炒饭，粒粒分明，油香四溢还不腻。”说完就将米饭拌好又封起来，放回了冰箱。
萧宇晟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到水池里，郝悦凌本想过来帮忙洗，却被萧宇晟拦着：“郝老师的手是读书写字的，怎么能干这些事。乖乖坐着陪我就好了。”郝悦凌本身就不喜欢洗碗，只是因为不会做饭，所以总是在洗碗。听萧宇晟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就坐在一旁看着他洗洗涮涮。
“萧宇晟，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样的？”郝悦凌突然很好奇，这样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大少爷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萧宇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却立马答道：“她啊，是个很爱笑的姑娘，有些小脾气小倔强，很坚强。三月的春兰，四月的海棠，五月的栀子。明媚美好，就像夜晚的星光，冬日的暖阳，耀眼却不灼人。清冽甘醇如山泉，平和温柔，腹有诗书气自华。嗯，她就是这样的姑娘。”萧宇晟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过往和郝悦凌有关的所有的片段。郝悦凌听他这描述，就笑道：“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若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这姑娘我倒是很想见见。”萧宇晟也没答话，在心里默默说道：“傻瓜，自己就是这样，还说不可能。”
在厨房收拾好，二人就回了院子，夜已经深了，零散的星光。院子里闹过的四人都有些疲乏，见二人回来，又来了兴致。六个人坐在廊下，有的没的聊着天。萧宇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郝悦凌，其余四人看着，心里都跟明镜一般，没一会儿就纷纷要回房休息。郝悦凌本想跟着钱佳彤回去，却被萧宇晟拉住，只好又陪他在廊下坐着聊天。两个人天南地北地又斗了会儿嘴，突然没了话题，就在静默地相对坐着，抬头看着云雾中朦胧透出的月光，院子重新安静下来，草间时不时传来虫鸣。萧宇晟觉得有些凉了，看看郝悦凌仍旧是一件单衣，就脱了自己的衬衣下来披在她肩上。
“薰衣草？”郝悦凌问道。
“嗯，薰衣草。”萧宇晟笑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这一次郝悦凌也不再回避躲闪，迎着萧宇晟的目光，看着柔和月光下俊俏的脸，像是闪着光的大理石雕刻一般，忍不住用手去勾勒他的美颜轮廓。萧宇晟一惊，有些窘迫地躲开。站起来，说道：“回去洗洗睡吧，明天我带你们去爬山。”郝悦凌笑了，原来他也会害羞，怎么每次抱自己的时候倒是很自然大方。笑着站了起来，自己穿过院子往厢房走。萧宇晟送郝悦凌到了房间门口，道了晚安，看郝悦凌进去后一直等到灯灭，才转身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从半开的床里看月亮，清冷，他却因为郝悦凌之前的举动，辗转难眠。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