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化解
等在门口的付敏芝见她阴沉的脸，气呼呼的：“怎么了这是？老夫人欺负你了？”
邓惟余摇摇头，上了马车，付敏芝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坐了进去，她看着邓惟余的脸色一时没开口，等着她自己消气。
可邓惟余好像越来越生气。
她锤了下自己的腿，愤愤地骂道：“这群长舌妇！我怎样同她们有半分钱的关系！”
邓惟余将方才听到的话转述给付敏芝。
旁的邓惟余未必会放在心上，只是这母亲一事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她对她这位冒死生育的母亲是带有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深厚的愧疚，外人是一句也说不得，谁说她和谁犯冲。
难怪不得她气成这样。
邓惟余：“想上前和她们理论，可偏偏妈妈拦住我，我现在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烧得心窝疼！”
白妈妈：“那是什么地方那些是什么人你也敢犯浑？”
邓惟余不是不懂事，只是……她委实听不了那样的话。她嘴巴上这样说其实是庆幸白妈妈当时在自己身边的，否则她可能真的要闯大祸了！
付敏芝帮腔：“妈妈说的对！那些都是些不讲理的，你和她们莫要去争个口舌，失了自己的身份和气度。这些妇人整日窝在府里勾心斗角，到了外面也不安生，贼兮兮地盯着旁人，一点风吹草动便跟狗争食儿一样奔上去，好似听见旁人有什么拿得出来说的她们自己身上能长块肉儿子能升官加爵！”
邓惟余破涕而笑，惊奇地看着付敏芝，一副了不得的语气：“表姐，你怎么……嘴皮子这么厉害了？”
“我不是向来都挺厉害吗？”付敏芝满满的骄傲。
“可如今更厉害了。”
“或许是也是被这群长舌妇训出来的罢。我和离那前前后后的时间里不知道忍受了多少她们的七嘴八舌。说我没本事留住丈夫，没本事管住小妾，肚子也不争气没生个子儿半女的，还骂我不孝顺婆母丈夫活该宠妾灭妻，那难听的多了，最大的恶意全倒我身上了，那段时间我被烦得连院门都不敢出，看到旁人的眼神便会想到她们心里怎么议论我的。”
邓惟余张大了嘴巴，心疼付敏芝：“啊……表姐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啊……”
“说了有什么用？这世道对女子本就如此苛刻，女子为难女子，男人也为难女子，每个女子都是咬着牙自己挺过来的。”
邓惟余默了瞬，扑进付敏芝的怀里，牢牢地抱住她。
一旁的白妈妈眉慈目祥地瞧着这两个孩子，弯了弯嘴角。
两个孩子如今都长大了，一个历经风雨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大女人，一个还被保护在屋檐下但并不脆弱的善良心软的小姑娘。
夫人若还在世定会将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儿疼爱到骨子里，这孩子的品性真是和夫人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分夫人有的洒脱。
付敏芝抱着邓惟余对白妈妈说：“我想带遥遥出去逛逛，天冷妈妈身子骨不易在外久留，我们先送妈妈回府可好？”
白妈妈看了眼邓惟余，颔首同意。
付敏芝：“妈妈放心我会看好她。”
“妈妈放心我会看好我自己的。”嬉皮笑脸的，被付敏芝一哄全然没了方才的气愤，这气性来的快去得也快。
白妈妈假模假样地恨了她一眼，车停在府门前头也不回地入了府，随她们去。
“表姐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便知道了。”
付敏芝挤眉弄眼，神秘的很，邓惟余狐疑地看着她，有些好奇。
没过一会儿车停了，付敏芝：“到了，下来吧。”
两人带好帷帽手牵着手一同下车。
邓惟余看着头顶的牌匾：“临云馆？这是何处？”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门口候客的小姐迎上来正欲招呼，付敏芝身旁的婢女拿出一个物件儿，那小姐变了脸色，更加恭敬。
付敏芝：“忙你的，我们自己逛。”
“是。”
邓惟余看着觉着有什么地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可她摸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进到店铺里面邓惟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衣料坊，整齐有序地摆满了衣架，衣架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和布料。
“怎么带我来了这里？这店什么时候开的，怎么我又不知道？”
付敏芝笑而不语，拉着她往里走，引着她手摸着一张布料：“感觉怎么样？”
邓惟余手指捻了捻：“这是什么纱？如此轻薄柔软。”
“这是西域产的。走，再带你去楼上看看。”
来到二楼邓惟余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金银玉器金钗钿合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彩灯满挂，彩绦肆布，满屋子的货架和女性顾客，可谓是富丽堂皇。
她惊喜地望向付敏芝：“这到底何时开了家如此齐全华丽的店怎么什么都有？看上去非凡不俗！这些首饰怎从未见过？”
“这些大多都不是我们周朝的，从周边各个部落里淘来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我看着什么都喜欢。”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全送给你。”
“啊？”她没明白付敏芝为何这样说。
付敏芝推着她去挑选：“先选，选完我再告诉你。”
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重邓惟余瞬间迷失了自我，收拾衣服各挑了好几样。
付敏芝将她带到里间里：“你们出去候着。”
紫菀和付敏芝的贴身婢女都出去了，屋内只有付敏芝和邓惟余，付敏芝开门见山：“这家店，是我开的。”
“啊！”邓惟余惊讶地站了起来。
“你别激动，先坐下。”
“表姐你”邓惟余已经说不出自己有多震惊了，只觉得这天都翻转了一面。
难怪店里的小姐会在见到表姐后露出那样古怪的神情，难怪表姐能轻车熟路还不用人领路地将自己带到这厢房里来，难怪表姐说让自己选些物件儿送自己！
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她怎么敢干出这种事来？要知道，商人位贱，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贱的地位，哪怕是如今商物繁荣的周朝也没有改变过对商人的看法，只有在不得已谋生的情况下才会从商，男子尚且不愿，可况是女子，还是官宦家的女子！
付敏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这很不可思议。”
这岂止是不可思议，简直是离经叛道！
“但我也没有放在明面上去做，只是偷偷做的，你放心，我藏得很好，你舅舅舅母都不知道此事。”
见她甚至有些得意自己瞒得很好的模样，邓惟余心都颤了：“表姐怎么想到这出了！”
她想过付敏芝会大胆，甚至勇识不亚于男子，可没想到她这么大胆，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人生漫长，于女子而言所能做的事寥寥无几，以往我可以奔着结婚生子相夫教子去，可如今我已然对这些不抱希望了，自然不想待在府里发烂。”
“可从商又是表姐这样的身份.一旦被发现那是会牵连整族的！”
“所以啊，我没有用自己的名义置办，我是用的小娥的名义。”小娥是付敏芝的贴身婢女，“小鹅和我都没有在人前亮过身份，只靠这个号令。”
付敏芝掏出一块玉石，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图文，方才小娥在门口便是拿出了这个。
邓惟余看着这块玉石眉头皱得快连在一起了，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听了付敏芝的话感觉心里七上八下，安宁不了了。
“你不必忧心，我做事还能马虎吗？如今只是在京中试营，或许过段时间我就关了这店。左右我起这个经商的念头也不是为了在京中立足。”
“那在何出？”
“我想在西域、燕国那些远到天边生活习俗和周朝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开店。那些地方可没有商人位贱这样的想法，在那些地方兜里有钱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也不容易被周朝的人发觉。”
这倒是比在京城做营生安全多了，邓惟余稍稍放点心，“那表姐打算经营些什么？”
“就你今日看到的这些咯，做些有关女子的营生，只不过换个方向，在京城卖别人的，在别人地盘就卖我们周朝的东西。”
邓惟余试想了下似乎觉得可行，点点头：“这听起来倒是可行。瞧这间店里来的人还挺多快赶上饭点时的酒楼晚上的伎馆了。这些都是京城里不常见到的稀奇玩意儿，大家都觉着新奇，换了别处她们也会对我们周朝的东西觉着稀奇。”
见她有所松动，付敏芝笑了笑，拉着邓惟余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有没有兴趣？”
“什么意思？”邓惟余愣愣地看着付敏芝。
“就问你要不要也来当半个主家。”
“不！.不行的!我怎么可以？”
吓得邓惟余脸都白了，两只手扇得跟蝴蝶似的。
“先不着急回答，你回去好好想想。有了自己的产业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也有个傍身的，也有自己的事做，虽不磊落可至少也有诸多益处。”
邓惟余沉默下来，认真思虑着。
门外忽然传来两位婢女的声音：“水盈郡主。”
邓惟余和付敏芝对视一眼，她怎么在这儿？
周水盈：“付姑娘和邓姑娘可是在里面？”
两位婢女互相看一眼对方都不知该不该作答，两位姑娘在里面仪事旁人不好打搅，可这位身份贵重.
周水盈看她们的神情：“我方才似乎是瞧见两位姑娘进了这厢房？今日寿宴还没来得及和两位姑娘说上些话呢。”
两位婢女仍旧没有回话，犹豫不决。
“可是不方便？”
这时厢房门被打开，邓惟余和付敏芝出现在门前，两人弯膝福身：“水盈郡主。”
邓惟余摇摇头，上了马车，付敏芝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坐了进去，她看着邓惟余的脸色一时没开口，等着她自己消气。
可邓惟余好像越来越生气。
她锤了下自己的腿，愤愤地骂道：“这群长舌妇！我怎样同她们有半分钱的关系！”
邓惟余将方才听到的话转述给付敏芝。
旁的邓惟余未必会放在心上，只是这母亲一事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她对她这位冒死生育的母亲是带有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深厚的愧疚，外人是一句也说不得，谁说她和谁犯冲。
难怪不得她气成这样。
邓惟余：“想上前和她们理论，可偏偏妈妈拦住我，我现在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烧得心窝疼！”
白妈妈：“那是什么地方那些是什么人你也敢犯浑？”
邓惟余不是不懂事，只是……她委实听不了那样的话。她嘴巴上这样说其实是庆幸白妈妈当时在自己身边的，否则她可能真的要闯大祸了！
付敏芝帮腔：“妈妈说的对！那些都是些不讲理的，你和她们莫要去争个口舌，失了自己的身份和气度。这些妇人整日窝在府里勾心斗角，到了外面也不安生，贼兮兮地盯着旁人，一点风吹草动便跟狗争食儿一样奔上去，好似听见旁人有什么拿得出来说的她们自己身上能长块肉儿子能升官加爵！”
邓惟余破涕而笑，惊奇地看着付敏芝，一副了不得的语气：“表姐，你怎么……嘴皮子这么厉害了？”
“我不是向来都挺厉害吗？”付敏芝满满的骄傲。
“可如今更厉害了。”
“或许是也是被这群长舌妇训出来的罢。我和离那前前后后的时间里不知道忍受了多少她们的七嘴八舌。说我没本事留住丈夫，没本事管住小妾，肚子也不争气没生个子儿半女的，还骂我不孝顺婆母丈夫活该宠妾灭妻，那难听的多了，最大的恶意全倒我身上了，那段时间我被烦得连院门都不敢出，看到旁人的眼神便会想到她们心里怎么议论我的。”
邓惟余张大了嘴巴，心疼付敏芝：“啊……表姐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啊……”
“说了有什么用？这世道对女子本就如此苛刻，女子为难女子，男人也为难女子，每个女子都是咬着牙自己挺过来的。”
邓惟余默了瞬，扑进付敏芝的怀里，牢牢地抱住她。
一旁的白妈妈眉慈目祥地瞧着这两个孩子，弯了弯嘴角。
两个孩子如今都长大了，一个历经风雨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大女人，一个还被保护在屋檐下但并不脆弱的善良心软的小姑娘。
夫人若还在世定会将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儿疼爱到骨子里，这孩子的品性真是和夫人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分夫人有的洒脱。
付敏芝抱着邓惟余对白妈妈说：“我想带遥遥出去逛逛，天冷妈妈身子骨不易在外久留，我们先送妈妈回府可好？”
白妈妈看了眼邓惟余，颔首同意。
付敏芝：“妈妈放心我会看好她。”
“妈妈放心我会看好我自己的。”嬉皮笑脸的，被付敏芝一哄全然没了方才的气愤，这气性来的快去得也快。
白妈妈假模假样地恨了她一眼，车停在府门前头也不回地入了府，随她们去。
“表姐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便知道了。”
付敏芝挤眉弄眼，神秘的很，邓惟余狐疑地看着她，有些好奇。
没过一会儿车停了，付敏芝：“到了，下来吧。”
两人带好帷帽手牵着手一同下车。
邓惟余看着头顶的牌匾：“临云馆？这是何处？”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门口候客的小姐迎上来正欲招呼，付敏芝身旁的婢女拿出一个物件儿，那小姐变了脸色，更加恭敬。
付敏芝：“忙你的，我们自己逛。”
“是。”
邓惟余看着觉着有什么地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可她摸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进到店铺里面邓惟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衣料坊，整齐有序地摆满了衣架，衣架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和布料。
“怎么带我来了这里？这店什么时候开的，怎么我又不知道？”
付敏芝笑而不语，拉着她往里走，引着她手摸着一张布料：“感觉怎么样？”
邓惟余手指捻了捻：“这是什么纱？如此轻薄柔软。”
“这是西域产的。走，再带你去楼上看看。”
来到二楼邓惟余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金银玉器金钗钿合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彩灯满挂，彩绦肆布，满屋子的货架和女性顾客，可谓是富丽堂皇。
她惊喜地望向付敏芝：“这到底何时开了家如此齐全华丽的店怎么什么都有？看上去非凡不俗！这些首饰怎从未见过？”
“这些大多都不是我们周朝的，从周边各个部落里淘来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我看着什么都喜欢。”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全送给你。”
“啊？”她没明白付敏芝为何这样说。
付敏芝推着她去挑选：“先选，选完我再告诉你。”
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重邓惟余瞬间迷失了自我，收拾衣服各挑了好几样。
付敏芝将她带到里间里：“你们出去候着。”
紫菀和付敏芝的贴身婢女都出去了，屋内只有付敏芝和邓惟余，付敏芝开门见山：“这家店，是我开的。”
“啊！”邓惟余惊讶地站了起来。
“你别激动，先坐下。”
“表姐你”邓惟余已经说不出自己有多震惊了，只觉得这天都翻转了一面。
难怪店里的小姐会在见到表姐后露出那样古怪的神情，难怪表姐能轻车熟路还不用人领路地将自己带到这厢房里来，难怪表姐说让自己选些物件儿送自己！
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她怎么敢干出这种事来？要知道，商人位贱，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贱的地位，哪怕是如今商物繁荣的周朝也没有改变过对商人的看法，只有在不得已谋生的情况下才会从商，男子尚且不愿，可况是女子，还是官宦家的女子！
付敏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这很不可思议。”
这岂止是不可思议，简直是离经叛道！
“但我也没有放在明面上去做，只是偷偷做的，你放心，我藏得很好，你舅舅舅母都不知道此事。”
见她甚至有些得意自己瞒得很好的模样，邓惟余心都颤了：“表姐怎么想到这出了！”
她想过付敏芝会大胆，甚至勇识不亚于男子，可没想到她这么大胆，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人生漫长，于女子而言所能做的事寥寥无几，以往我可以奔着结婚生子相夫教子去，可如今我已然对这些不抱希望了，自然不想待在府里发烂。”
“可从商又是表姐这样的身份.一旦被发现那是会牵连整族的！”
“所以啊，我没有用自己的名义置办，我是用的小娥的名义。”小娥是付敏芝的贴身婢女，“小鹅和我都没有在人前亮过身份，只靠这个号令。”
付敏芝掏出一块玉石，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图文，方才小娥在门口便是拿出了这个。
邓惟余看着这块玉石眉头皱得快连在一起了，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听了付敏芝的话感觉心里七上八下，安宁不了了。
“你不必忧心，我做事还能马虎吗？如今只是在京中试营，或许过段时间我就关了这店。左右我起这个经商的念头也不是为了在京中立足。”
“那在何出？”
“我想在西域、燕国那些远到天边生活习俗和周朝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开店。那些地方可没有商人位贱这样的想法，在那些地方兜里有钱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也不容易被周朝的人发觉。”
这倒是比在京城做营生安全多了，邓惟余稍稍放点心，“那表姐打算经营些什么？”
“就你今日看到的这些咯，做些有关女子的营生，只不过换个方向，在京城卖别人的，在别人地盘就卖我们周朝的东西。”
邓惟余试想了下似乎觉得可行，点点头：“这听起来倒是可行。瞧这间店里来的人还挺多快赶上饭点时的酒楼晚上的伎馆了。这些都是京城里不常见到的稀奇玩意儿，大家都觉着新奇，换了别处她们也会对我们周朝的东西觉着稀奇。”
见她有所松动，付敏芝笑了笑，拉着邓惟余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有没有兴趣？”
“什么意思？”邓惟余愣愣地看着付敏芝。
“就问你要不要也来当半个主家。”
“不！.不行的!我怎么可以？”
吓得邓惟余脸都白了，两只手扇得跟蝴蝶似的。
“先不着急回答，你回去好好想想。有了自己的产业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也有个傍身的，也有自己的事做，虽不磊落可至少也有诸多益处。”
邓惟余沉默下来，认真思虑着。
门外忽然传来两位婢女的声音：“水盈郡主。”
邓惟余和付敏芝对视一眼，她怎么在这儿？
周水盈：“付姑娘和邓姑娘可是在里面？”
两位婢女互相看一眼对方都不知该不该作答，两位姑娘在里面仪事旁人不好打搅，可这位身份贵重.
周水盈看她们的神情：“我方才似乎是瞧见两位姑娘进了这厢房？今日寿宴还没来得及和两位姑娘说上些话呢。”
两位婢女仍旧没有回话，犹豫不决。
“可是不方便？”
这时厢房门被打开，邓惟余和付敏芝出现在门前，两人弯膝福身：“水盈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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