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卫府娇女 » 春来:太子

春来:太子

    第二天清早,许是睡饱了,邓惟余早早就醒了。

    还没睁开眼时脸上就露出了心满意足地笑容。

    熬了一夜,累了一天之后能睡个饱觉真是太舒服了,她恨不得伸个大大的懒腰。

    就在她准备动手时,身旁忽然传来一声陌生又熟悉的男声。

    “醒了?”

    邓惟余倏地睁开眼睛,她看见了一个高挺的鼻梁,往下是薄唇,往上是江溟之的那副深邃的眼睛。

    她伸在半空中的手石化在原地。

    江溟之俯身静静欣赏了下她的反应,勾了勾嘴角,掀被起身:“醒了便起来吧,要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

    江溟之撩起床帐有一股冷意和阳光灌进来,他一走床帐一关阳光便没了。

    她透过床帐怔怔地看着他模糊挺拔的背影。

    江溟之打开门:“进来伺候吧。”

    紫菀和白兰端着热水进来,唤了声“姑爷”便往她这边来,江溟之淡淡地应了一声,自己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墨兰色的衣服来,自己一件一件地穿上。

    床帐被撩开时她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成婚了,昨夜和自己的夫君同床共枕了一夜。

    两个丫头低着头红着脸拉开床帐挂在两边,邓惟余不知道她们在脸红害羞什么,只是看到她们这样自己也浑身不对劲,好像此时此景委实让人觉得不自在的,她也莫名其妙地羞红了脸。

    她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紫菀你去伺候姑爷穿衣。”

    可江溟之还是听见了:“不用了我不习惯让人伺候穿衣。”

    江溟之回身看了眼她,她捂着被子坐在床上,小小一只,眼睛都不敢抬起来,露出的耳廓和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他无声地嗤笑了下,脸皮还挺薄的,什么也没做都害羞得不行。

    老夫人身边的秦妈妈走进南院,院子里的装潢和昨日一般喜庆,可院子却只有寥寥几人,多是几个老妈子在院里打扫卫生,见到秦妈妈恭敬了行了个礼。

    她撩开帘子见江溟之站在一旁已经在扣袖扣了,邓惟余坐在床上。

    “起来了?”

    江溟之转身:“秦妈妈。”

    邓惟余一咕噜就要从床上下来被秦妈妈止住:“不必慌忙,坐着吧。”

    秦妈妈:“老夫人让我来看看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起了没,好备早膳了。”

    江溟之:“正要去祖母那儿请安。”

    秦妈妈笑了笑,走到邓惟余床边对着她也笑了笑,邓惟余不知秦妈妈这是何意,只好不失礼数又尴尬地回笑了下。

    直到——秦妈妈拿起一旁的木盘,伸手从她被窝里扯出一张落红元帕。

    那洁净的白帕上赫然一点红,显而易见,屋子里的人有目共睹。

    秦妈妈用另一张白帕盖上去,端了出去。

    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邓惟余:“.”

    她抬眼看向江溟之,后者触及到她的眼神没什么波澜,淡淡地看了眼又匆忙移开:“快些起来。”

    邓惟余被伺候梳妆时还时不时偏头瞥一眼江溟之。

    她记得昨晚两人熄灯后就各睡各觉了,虽然她刻意等了一会儿,但也没有避火图册上面描写的下一步动作,兴许是江溟之没有这个意思吧,邓惟余也不强求,落得个自在,心安理得地睡过去了。

    可怎么落红元帕上还有落红呢?

    表姐说过要做过那种事才会有的。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其实是做过了?还是江溟之在她睡着之后

    不会吧!

    她不可置信地转身,惊恐地看着江溟之。

    “怎么了?”

    江溟之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走到她身边。

    邓惟余看着他的眼神慢慢从不可置信变成气愤。

    身后的紫菀也摸不着头脑,这才新婚第一天怎么气愤就不对了呢?姑娘平时也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啊。

    紫菀看着手中的眉笔,思忖了下,怯生生地递给江溟之:“姑爷要试着为夫人描眉吗?”

    江溟之看着邓惟余,接过眉笔,想来她是想说此事。

    新婚翌日素有夫君为新妇描眉的习俗。

    江溟之坐下来,和她面对面。看着他平静的眼眸,丝毫没有一点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正直严肃的,让邓惟余不免怀疑是自己多思了。

    他应当不是这等无耻之徒。

    她渐渐变得平和,江溟之看着手中的眉笔,心想:果然是因为这事。

    江溟之:“画什么眉?远山眉还是柳叶眉?”

    他竟然知道这些女子家家的事?

    “你觉着我今日的妆容什么眉合适?”

    江溟之后退了半寸,打量着她的脸,从鬓发至唇脂。

    邓惟余渐渐有些不自在:“什什么眉?”

    她又结巴了。江溟之心想。

    “柳叶眉,可以吗?”

    得到邓惟余颔首同意,江溟之拿起眉笔便上手。

    他下笔很轻,像是羽毛扫在她的眉头上,一笔一笔细致的勾勒。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邓惟余忍不住问出心想所惑:“你为何会这些?”

    “为何不会?”

    这算什么回答,怎么又把问题抛回来了,她:“你以往为旁人画过?”

    话音刚落,江溟之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说:“不曾。”

    描完一边,他紧接着描另一边:“这种事不是如作画写字般简易吗,有手就行。”

    “这是你头回为女子描眉?”

    “嗯。”

    邓惟余忽然想把他手扯下来,若早知他这是头回描,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上手。待会儿要去祖母那儿给他们江家长辈请安敬茶,他这露一手毁了自己妆容该如何是好?眼见着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江溟之收手

    “好了。”

    邓惟余立马转身去看铜镜,诶?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丑,依稀能看出这是柳叶眉,只是有些地方描高了有些地方描低了,用手摸了摸也就好了。

    江溟之渐渐搞不明白她这个小妻子了,他收手那刻她不知怎么,感觉像是要哭出来了,照完镜子后又喜滋滋的。

    果然,女子多变,是真的。

    他自认为理智聪慧的邓惟余也有这样的一面。

    江溟之:“如何?”

    她偷偷压下翘起的嘴角:“还行。”

    江溟之却大方地笑了,“既如此,那便出门?”

    他站起来,伸出自己的手掌,递到邓惟余眼前。

    她垂眸看着,慢吞吞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掌中,江溟之握紧,一拉,邓惟余跟着起身,两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一个墨蓝的高大挺拔身影一个正红较小纤细的身影。

    夫妇二人走在青草路上,有三月盛开的桃花飘落在他们脚下。

    正厅里,昨夜围在邓惟余和江溟之新房里的几位女眷皆在场,还有几位男子。

    秦妈妈眼尖,看到一片衣诀便知道人来了:“老夫人,人到了。”

    两人牵着手不慌不忙地在众人注视下走进正厅,脸上带着喜庆的笑容。

    “孙,江溟之。”

    “孙媳邓惟余。”

    “给祖母请安,给诸位长辈请安。”

    老夫人笑呵呵地:“快起来吧。”

    秦妈妈端上几杯茶走到邓惟余面前,邓惟余接过一杯先双手奉上递给了老夫人:“祖母请喝茶。”

    老夫人接过,品了一口:“男理外事你主中馈,宜家宜室,愿你夫妇同心,延绵子嗣,缔结百年之好,白头相守。”

    “谨记祖母教诲。”

    秦妈妈领着她往右,为她介绍:“这是你母亲,家中主母。”

    “母亲请喝茶。”

    邓惟余的手递在半空中好一会儿也没等江夫人接过这杯茶,厅中鸦雀无声,每个人都静静地看着江夫人,可她垂着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得见自己裙摆和绣鞋尖尖,她是做错了什么?她手都快端不住了,要抖不抖的。

    江夫人接过她的茶,抿了一口,淡淡地道了声“恭喜”便再也没看过她。

    接下来的敬茶都很顺利,每个人都很和气,至少面上是如此的,没有江夫人那样摆在明面上的疏离。

    敬完茶后老夫人让大家伙儿都回去,他们夫妇二人留下,江夫人也留下,一道用早膳。

    可江夫人今日好像谁的面子也不愿给:“母亲,儿媳来时已用过早膳了有些积食想去走走。”

    老夫人盯着她,好半响,邓惟余好像听到老夫人叹了口气,她摆摆手:“去吧。”

    老夫人拉着邓惟余的手就要往里面去,江大夫人又站了出来:“祖母,您这个孙媳还没吃早膳呢,可否在您这儿讨一碗。”

    老夫人:“你不去看看你儿子?他最近半常咳,你这个做母亲的不着急?”

    江大夫人:“.”

    她脸都青了。

    “那便不打扰祖母了,我先去看看儿子。”

    该走的人都走了,主子里只剩他们三人。

    老夫人牵着邓惟余的手:“他母亲是那个脾气,你不必放在心上。”

    “怎会?或只是母亲不爱喜茶,又或是我自个儿声音小了母亲没听见。”

    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挽在臂弯的手,很满意她的回答。

    “你刚进门,对家中族系,礼制,还有规模这些都不想熟,若闲来无事可以让秦妈妈带你转一圈顺便给你说说。”

    江溟之忽然在身后插话:“祖母孙儿近来有些空余时间。”

    言外之意,就不麻烦秦妈妈了,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