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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杀心

    老太太扮着脸:“婚前寻你你倒忙的很,如今娶了媳妇便有空闲了?”

    老太太明显挤兑他,太过于护着邓惟余了,连秦妈妈也不信任。

    “属实是前些日子该忙的都忙完了。”

    “哼。”

    老夫人还是恨了他一眼,不过看得出也不是真的生气。

    邓惟余在一旁看着想笑又不敢,原来江溟之也有怕的人,她还以为他当真孤勇无敌呢。

    两人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后,江溟之说要带她在府中到处转转认认路,两人从老夫人的院子里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里。

    江溟之:“南院是我们的院子,北边是祖母的,这些你都知晓了。至于东院和西院分别是母亲和大哥大嫂的院子,你若无事便不用去那边,祖母那儿可以常去。”

    邓惟余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知道了,不过是不是可以放开了?”

    “嗯?”

    江溟之停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两人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后便一直牵着没有放开过,正展现了新婚燕尔的恩爱。

    他没有放,反倒捏了捏她的指骨,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府中眼线众多小心为好。”

    “这已经是你的院子了。”

    到处都是他的暗卫,哪儿有什么眼线。

    听到她的嘟囔江溟之停了下来,掰过她的肩头,两人面对面,一个仰视一个俯视。

    江溟之认真地告诉她:“这是我们的院子。还有,我们的婚姻虽是各取所需可也不是假的,我没打算和你做假夫妻牵手这些事是自然顺然的,并非只是做给旁人看的。”

    “知道了吗?”

    邓惟余有点被吓住,怔怔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路程江溟之牵着她的手,时而挽了一下她的腰带她走到泥泞之地,邓惟余也乖巧地不再有异议了。

    关于真婚姻还是假婚姻这事她出嫁前是考虑过的,得出的结果便是她好像是无所谓的。

    诚如江溟之所说,他们的婚姻一开始便说好了这是各取所需,但目前来看总归是邓惟余受益最多,她嫁给他也并非决心做一个什么都不理的甩手掌柜,所谓那些妻子所要承担的责任她是愿意去承担的,接受中馈,照顾夫君,这些她都是愿意的,唯一不愿的就是生孩子。

    她愿意和他称为一对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但要保留他们婚前的约定,只是夫妻,不是爱人。

    有感情便会有伤害,没有感情的夫妻只是搭伙过日子的同伴,他们便是后者。

    尽管她有时也会对江溟之心生出不合时宜的欢喜,但那点点欢喜是隔天便可以被抛掷脑后忽略不计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顿感浑身轻松畅快,不再扭捏。

    江溟之偏头看她一眼,发觉她嘴角嗫着一丝笑意。

    “江家旁支比邓家多,人情也复杂,母亲性子清淡不待见我,她若允你去请安你便去,不想见你便算了。大哥大嫂那边能少接触便少接触,他们不是好相与的。还有二叔那边,你也尽量不要搅和进去。”

    他说那句“不待见我”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丝异样的感觉,不过转瞬即逝。

    她踢了下脚边的枯叶,闷闷地说:“你们这府里的路弯弯绕绕可真多。”

    她幽怨地与江溟之对视了一眼。

    “后悔了?”

    “这是新婚第一天,这个问题你不妨留几天再问,或许听到我的回答你会觉着可信些。”

    “你现在回答我也信。”他摸了摸她的手背,“邓家家风优良,世间少有,让你忽然睡到狼窝里的确委屈为难了你。不过我在这儿你便不会受委屈。”

    这是他向她父兄做出的承诺之一。

    邓惟余低头不说话了。

    其实白妈妈和江溟之说得对,世家大族多是这般勾心斗角,像邓家这样团结一致确实少见。也不能保证嫁到别家便能和每个人相处得和和气气井水不犯河水。

    江溟之俯下身看了她一眼:“想什么?”

    “没什么。”

    “带你见见人。”

    回到他们自己的正院里,院子里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大多都是男人。

    她放慢了脚步,有些迟疑。江溟之回身看了眼,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这些人面前。

    这些人一身玄衣,腰间佩剑,齐齐地给他二人行了个礼,一点声音也不出,吓了邓惟余一跳。

    江溟之挥手让他们下去,转身对邓惟余说:“这是南院的暗卫,他们会在暗处护着你。”

    “不是有福云了吗?”

    “只她一人怕是不行,况且她我也另有打算。”

    “你要送走她吗?”

    邓惟余慌了,她挺喜爱江溟之送来的这个女暗卫,寡言少语功夫高深,是个让人觉得安心的存在。

    江溟之笑了:“你喜欢她?”

    她点了点头,带着乞求意味地看着他,希望他不要把福云从自己身边调开。

    “过段世间让福云以妾室的身份入府。”

    邓惟余:“??”

    她傻眼了。

    她脱口而出。

    “你也喜欢她?”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她属实没想到为他纳妾的这一日来的这么快。虽说婚前他们说了,她不会管他纳妾和他的其他事,但这才新婚第二日!第二日!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先前既约定好了邓惟余便不会言而无信,她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温淑地笑容:“你既喜欢我帮你纳便是,左右我也很喜欢福云,能相伴左右也是好的.”

    她越说越离谱,江溟之及时打断:“不是。”

    “啊?”她还沉浸在一个宽容大量的妻子角色里。

    “我不喜欢他。我们自己不添人总会有旁人塞给我们的。”

    于其让外人安插进来不如自己派个可信的在身边。

    邓惟余有些小聪慧,往里一想便想到了这层意思,恍然大悟。

    “哦。”

    她这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江溟之接着拉过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后院逛逛。”

    若不是江溟之说这是院子邓惟余属实是看不出这半点院子的模样。眼前一片草地,光妥妥的什么也没有,也没人打理,连草地也长得很稀疏,东一块西一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京城郊外。

    邓惟余眉心跳了跳:“这院子是多久没打理了?”

    “婚前没几日祖母好像派人过来打理过。”

    这任谁看了也不像是打理过的模样。

    江溟之看她似乎颇为嫌弃,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你若不满可以自己安排这院子。”

    “可以吗?”

    “为何不可,你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女主人.邓惟余有被取悦到,心里绽放开一朵小花。

    她笑了笑:“那我便不客气了。”

    “没让你客气。”

    两人穿过一座水桥终于看见了一颗百年老树和有几颗已经盛开的桃树。

    “这是什么?”

    她在一棵树前停下来,那树不像桃树花朵又像是桃花,一个烟粉色的花苞顶五六朵桃花,花苞下有绿叶包裹着。

    “不知道,应当是晚樱。”

    邓惟余回身看着他。

    这人怎么对自己的生活毫不上心,府中也每个正经做事的下人,院子也不打理,穿衣用膳也不传唤人伺候,就像是假住在这院子里,每日只是回来睡个觉罢了。

    这样的人生于她来说委实无趣。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寻到什么东西。

    她看的认真,丝毫没有发现同样看着她的江溟之在无意识地收紧握着她的手。

    追风从远处跑过来,踩碎了地上的枯叶发出突兀的声音,惊扰了这片宁静。

    跟在他们身后一段距离的白兰差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太刹风景了,就不能换个时辰来吗!

    邓惟余回过神来连忙后退一步想要挣开她的手,可江溟之不放,她只好垂下头,微微偏身,躲在江溟之身侧。

    追风行礼:“主上,夫人。”

    江溟之神色不耐:“何事?”

    “萧公子寻您。”

    “就这事?”

    “嗯”追风忽然觉着自己好像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

    邓惟余适时抽出自己的手:“想来是寻夫君有要事,夫君快去吧。”

    夫君?江溟之难解地看着她。

    这似乎是她头一回唤他夫君?江溟之笑了,他这小妻子在人前倒是给足了他面子,做足了戏。

    “好,太晚便不用等我用膳了。”

    “嗯。”

    候在一旁的追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这地上不止有草有土,还有他的鸡皮疙瘩。

    他何时听过主上这般温柔的声音?两人成婚前主上对夫人虽也是独属的柔情,可这婚后,似乎更甚了。

    江溟之已经走出一半了,“还愣在那儿干什么?”

    “哦!夫人,告退。”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紫菀和白兰上前。

    邓惟余:“紫菀你去院里问问有没有南院的地形图,再找本草木全纲来。”

    “是。”

    “回了吧,屋子里还有好些东西没收拾呢。”

    主仆三人各循着一点记忆拼凑起来摸索出回去的路。

    走到院子里时,忽然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像是在修葺什么东西。

    她走过去,果然,几个暗卫?在修葺一间小屋,有些在添瓦,有些在铺砖。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转过身来,见到邓惟余连忙行礼:“夫人。”

    “不必多礼。”

    有人出面回答:“这是在修小厨房。”

    “小厨房?.这是你们主上命令的?”

    “是,主上半个月前吩咐的。”

    “知道了,你们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