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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裂痕

    荣国公府的马车缓缓驶向卫国公府。

    邓惟余坐在里面迷瞪地又打了个呵欠,这已经是她今早上睁开眼睛到现在打的第八个呵欠了。

    “这么困啊?”

    始作俑者见她如此模样,脸上还挂着笑,幸灾乐祸的模样。

    邓惟余轻轻摇了摇头:“不困,只是忍不住想打呵欠。”

    比起她往常昨夜的确是没睡饱。

    她忽然又想起了今早上起床的模样,她今儿早晨是被紫菀她们叫醒了,睁开眼时江溟之已经从院子里练功回来沐浴了,他看起来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的。

    不像她,睡不到自然醒便罢了,醒来还腰酸腿疼的,若不是自己现在神智清明,她都要怀疑昨晚是被人暴揍了一顿。

    不过昨晚那情形也没比暴揍好到哪里去。

    她艰难地撑起来,腰背和腿间有清凉的感觉。

    “你给我——”

    刚开口她便发觉自己声音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子:“你上的药吗?”

    “不曾。”

    那是江溟之吗?

    紫菀红着脸,声音比平日小了一些:“夫人得快些起来,这床单脏了。”

    顺着她的视线邓惟余看见了床单上暗红的一点,瞬间红了脸。

    马车停在了荣国公府门前,福叔一早便候在门口,见他们回来立马上前相迎。

    邓惟余挽回江溟之的臂弯:“这是福叔,府内的大管家。”

    福叔弯腰:“姑爷好。”

    江溟之颔首:“福叔客气了。”

    “快里面请,老爷和公子都在府上呢。”

    一见到邓连昱,她便松了手快奔过去。

    江溟之低头看着自己忽然你空了的臂弯,自己的手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不由得失笑。

    邓连昱扶住她:“都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她撇了撇嘴:“我不过就成亲了三日,还能转了性不成?”

    “不管几日都是成了亲的人了,如今身份不同了,不可再像闺中儿女那般放肆。”

    她不想再说话了。

    邓连昱向远处的江溟之颔首致意,偏身问邓惟余:“况且你夫君还看着呢。”

    她看了眼江溟之,不认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与他有何干系。

    江溟之走到他兄妹二人面前,对邓连昱说:“无妨,不必拘束。”

    自然是不必拘束了,这是她自己家。

    邓惟余默默腹诽。

    邓连昱宠溺地看了眼她,语气中带了些无可奈何:“她被宠惯了,难改正过来了,你身为她的夫君只能多包容了?”

    “这是自然。”

    在外人面前他这个做兄长的让旁人宽容,不求让自己妹妹改变。

    对邓惟余欲说的话不过也是说给江溟之听的客气话。

    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卫国公从书房里出来。

    江溟之:“岳父。”

    “嗯,来了?”

    语气淡淡的,可眼尾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卫国公抬眼打量了下自己有三日未见的女儿,从前自己离京数年回来也怎样,如今她只是离开了三天卫国公却觉得她走了三年:“怎么感觉瘦了?”

    她立即看了眼江溟之。

    不过也就三日,她如何就瘦了?这是得在荣国公府受了多大的苛待啊?

    无论卫国公是随口一说,还是真是这样觉着,邓惟余都不得不赶紧反驳:“怎会?自成婚后女儿似乎比先前吃的更多了,正忧心自己会吃胖了呢。”

    卫国公:“怕什么!能吃是福!”

    其实卫国公没有那种意思,他就是单纯地随口一问。

    邓惟余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挽上了江溟之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江溟之将她的那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午膳时,邓连昱在饭桌上不经意地问起:“如今你二人一道生活,底下的人可够用?”

    他想起先前去江溟之的院子里看到的情形,整个院子里就没几个正经的下人,多是他的暗卫。江溟之如何他管不着,可自己妹妹金枝玉叶,怎能吃苦?

    邓惟余捏着筷子的手一顿,先前在马车上江溟之便跟她提了一嘴院里下人的事,江溟之不喜院子有太多人,尤其是女使丫鬟婆子,但现在两人成婚了,为了邓惟余着想,她是需要大堆人伺候的,紫菀和白兰就这三日便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一个人顶三个人用,邓惟余没瘦,她们两个倒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一些。再者,也还有些先前提过的缘由,院里人手差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早晚有一日别有用心之人会借此机会给他们塞人。

    既然邓连昱问起了,她便也不虚伪了,照着马车上和江溟之商量好的说:“的确不够。哥哥,我能带着我院子里的人回去吗?她们打我出声便伺候着我,我的生活习惯也就自己院子里的了解,用起人来也称心些。”

    邓连昱愣了一下,他本意是想问江溟之的,料想江溟之应该不会说不够用,可邓惟余先开口了,而且看江溟之的反应,似乎没有异议。

    邓连昱:“这事你该问问你身边的人。”

    她听话地转过头,大眼眼巴巴地看着江溟之,委屈又讨好地说:“可以吗?夫君?”

    “嗯,都随你。”

    夫妻俩装得还挺像回事。

    用过午膳之后邓惟余先回了自己院子里清点要带回南院的女使丫鬟婆子,江溟之被卫国公留在了书房下棋。

    卫国公走了一颗白棋:“陛下放了你半月的婚假,打算如何度过啊?”

    “没打算,岳父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当年婚假比你这要长些,仔细算起来应有足足两月,当时是在云南成的婚,没有京中那么多的规矩,于是我便带着遥遥她母亲去了云南和蜀地游玩,一路游山玩水,也算惬意。”

    卫国公回忆起往事脸上都带着笑。

    “不过你与遥遥应当是去不了外地游玩了,时间太短了。”

    “嗯。”

    “西京郊外的避暑山庄如何?虽说那地方是夏季常去,但三四月花草盛开,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最要紧的是,无人打扰,你们小夫妻也可好好拥有点二人天地。”

    江溟之:“.”

    原来他岳父除了领兵打仗,平日里爱扮着脸吓唬人,还是知情懂趣之人。

    对于这个提议,江溟之欣然接受:“好。”

    江溟之回到南院时便看见自己的新婚妻子正坐在院子里和福叔一道点人。

    邓惟余见他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来得正好,要不夫君也一道选选?毕竟是服侍我们两人的,也要经夫君点头才好。”

    他低头看了眼她的手,反手握住,又看了看院子里站了几排的仆人,壮观的如同那日他让暗卫拜见她一样。

    他拉着她坐下来:“你缺哪些人?”

    邓惟余先前已经理了一遍,写在了纸上,她低头去看,江溟之作势也要凑过去看,谁料,她跟防贼一样将书微微合上。

    江溟之:嗯?这是何意?他不可以看?

    忽然,他忽然想起了先前她写给他的回信。那字.似乎,的确不是能见人的。

    他退回去,邓惟余悄悄从书后露出自己的眼睛,看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

    她说:“嗯缺烧水的,洗衣的,倒夜香的,打理屋子的,照料花草的,厨房采买的,日用采买的”

    她劈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感觉每个角落每件事儿都需要有人在。

    趁她不注意,江溟之捏了捏眉心。

    “既如此,每样挑两人罢,够了吗?”

    “够了够了。”她合上书,作势便要交给福叔去选人,江溟之叫住:“等等,还有些要求。”

    “夫君请说。”

    “挑些成熟稳重的,话少做事牢靠的,最好挑些年岁大点的,不要年轻的,更不要长得还行的。”

    邓惟余“??.”

    他这是只让她挑老婆子去伺候吗?他怎么这么怪,能提出如此要求?居然不要年轻貌美的姑娘伺候,这好像和寻常男子不一样啊?

    她怪异地多看了两眼江溟之,转身便将他的这些要求转述给福叔。

    江溟之牵起她的手:”走吧,带我去参观参观你自幼在这里长大的院子。“

    进了她的屋子,江溟之才知道她到底有多受宠。

    脚底的地毯是西域产的,牛皮做底,羊毛为上,屋内成挂的饰品也是弥足珍贵价值不菲的。邓惟余进了这屋,翻身成了主人,小嘴叭叭地给他介绍起这屋内的大大小小的物件,介绍完还要表示一下自己的不舍:“这么贵重的东西要让它留在这里积灰独守空房,我真是太残忍了。呜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们.”

    有模有样的。

    江溟之:“.”

    “你可以把它们都搬回南院去,布置成和这里一样。”

    邓惟余收了戏:“可以吗?”

    “为何不可以?”

    “那是你的屋子,我怎好随意处置?”

    江溟之弹了下她额头:“你是女主人,不也是你的?我对环境没什么要求,你可以随意折腾。”

    自己的后院都留给她了,屋子又算什么?

    在南院里,贵重的不是那块地皮,也不是屋内的饰品家产,而是她这个女主人。

    邓惟余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走上前,抱住了他:“谢谢你,你真好。”

    然后他的好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夜里回了南院,江溟之便不停歇地折腾了她三回。

    上章真正的新婚之夜被屏蔽掉了,我懒得改也改不来,放在了“脖子上的围脖”上:半尧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