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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意外

    翌日邓惟余依旧被底下的人唤醒,江溟之不知去了哪里,早早地便出了府,不见人影。

    紫菀:“已经辰时了,夫人不要再睡了,还要去请安呢。”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她闭着眼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哎哟我的姑娘!我的夫人!”

    紫菀把她直接拉下了床。

    去老夫人院子里时她还在打着呵欠,心里已经将江溟之骂了个遍,回门前一晚不消停,知道她早上起来要去请安前一晚也不消停!

    “为何男子不用每日清早去请安?”

    她停下来,转过身气冲冲地问紫菀。

    这种事紫菀哪有答案,一脸懵地回视着她,好在邓惟余也不是真的想要她回答,只是心中烦躁需要发泄一下。

    老夫人的院里荣国公府的几位女主人皆已到场,只剩邓惟余了。她进去时那点烦躁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羞愧感。

    她一一行礼,老夫人和江夫人脸上都没什么不满,江大夫人,她嫂子眉眼显露出些讥讽:“弟妹年纪轻轻的也学会养颜了?”

    “嫂子何意?”

    “坊间有传闻,说是睡得越久越能永葆青春。”

    “哦?竟有这样的传闻?我近来都待在府中,嫁进来也没怎么出过门,没来得及听到这个传闻。”

    她无辜地解释了一通,又笑着反问她:“嫂子也听信了这个传闻?”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在江大夫人面上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是不是江大夫人看错了,邓惟余好像还摇了下头?

    她这是几个意思?

    江大夫人哽了一下,有些急了:“自然是没有。”

    邓惟余点了点头:“我瞧着,嫂子也不算信了的模样。”

    看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嘴唇动了动,眼中有些不服气,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邓惟余笑了笑,转身去寻老夫人:“祖母也信这个传闻吗?”

    “你瞧瞧祖母脸上的这些褶子,你觉着信不信还有的救?”

    她还真的仔细看了看:“祖母看着年轻着呢!”

    “猢狲儿!”

    “不过话说回来,可否永葆青春暂且不提,饱睡还是很重要的,对肝脾肾脏这些皆是有益处的。祖母近来睡眠如何?”

    “还好还好,偶尔难以入睡罢了。”

    “可以少点些香,也可以直接不点,采些丁香薄荷薰衣草和田菊在床头,有助于睡眠。”

    “你对医术还有研究?”

    “不敢,只是从一些闲书上得来的,孙媳也试过,确有些用处。”

    祖孙俩旁若无人地说起话来,旁人都插不进嘴,江夫人淡淡地在一旁看着。

    江大夫人可不甘心她如此得老夫人青眼:“到底不是从医术上得来的,还是谨慎些为好,适合弟妹的未必适合祖母,不如下回太医来请平安脉问问太医,如此稳妥些。”

    邓惟余:“还是嫂子细心,祖母觉着呢?”

    老夫人:“嗯,可以的。太医来给你请平安脉吗?”

    她摇摇头:“不曾。”

    “既如此,下回太医来的时候便让他来给你请平安脉。算着日子这几日可该来了。”

    “好。”

    可她心中缺不想应承这声“好”,她还想和太医商量些事儿呢,这样一来可没法子了,一切都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

    罢了,下回自个儿寻个郎中吧。

    没聊一会儿到了要用早膳时江夫人又匆匆告退了,江大夫人得了上回的教训也不自讨没趣,祖母没留她她也自觉退了。

    祖母拉着邓惟余的手走上桌:“和她们一道用膳吃不香!一个话太少一个话太密,你就刚刚好,和你一道用膳我吃的都要香些。”

    “是吗?那孙媳日日都来陪祖母用膳,对于吃食孙媳不自谦地说,还是有些心得的。”

    “好啊!你若愿日日前来我自是心生欢喜。”话一说完老夫人便摇了摇头,“不可不可,清淮会怪我霸占了他媳妇儿。”

    邓惟余羞了一下脸:“怎会?让他也来一道陪着祖母便好了呀。”

    “不成不成!”老夫人摆摆手,颇为嫌弃,“我会被他气得用不下饭的。”

    邓惟余噗呲地笑了出来。

    饭桌上,老夫人又问了下她有关南院下人的事,邓惟余老实地说了自己昨日回门带了些下人过来,今日下午应当就送过来了,期间她还不忘捎上江溟之,说这是他提出来的。

    老夫人当时听了夹了一筷子菜没说什么,但神色有些淡,邓惟余一下便警醒了,老夫人似乎是不满意这样做?

    没等她想出什么来补救,老夫人开口了:“清淮疼惜你,你原先那些下人比他自己院子里的人的确伺候得周到些,不过她们也只伺候你伺候得惯,伺候清淮怕是要有留些上手的时间。不如,从我院里拨些人过去先应付着,一道伺候着?等他们都上手了便打发她们再回来便是。”

    这.现在是这样说的,可真到了那时候便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怎送的回去?老夫人这意思邓惟余是摸不清,老夫人这人她就摸不清,要说江夫人和江大夫人那都是性情摆在脸上的人,可老夫人是吃了多少年盐米经过多少事看了多少人才走至今日的,对于邓惟余来说,老夫人便是一尊大佛,老夫人能看清她,她不看请老夫人。

    不管老夫人是真的为了他们好为了自己孙子好,还是不放心她想在南院安插自己的眼线,此举对邓惟余都是不舒服的,总感觉院子里有了别人送来的人手自己便真的一点自由也没有了,或许她们没有监视之意,但她总会觉着有人在角落里监视着自己,她和江溟之婚姻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禀报给老夫人。

    但.老夫人的话已经开口了,她怎能拒绝?若是那个大嫂提出来,她还能反唇相讥,可这话从老夫人嘴里说出来,她一点小聪明的劲儿都使不上。

    她扯出一个笑:“祖母考虑周全,孙媳先谢过祖母了。”

    这便是同意了,老夫人:“给你们挑的人都是些稳靠的老婆子,不会寻些毛躁的年轻女使过去,你和清淮尽可放心。”

    听老夫人这话,似乎是知道江溟之的用人标准?

    她隐隐觉着这里面有些事。

    下午卫国公府的人和老夫人院子里的人一道送来了,这时候江溟之还没回,邓惟余看着面前乌泱泱的老婆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头疼。

    原本卫国公府送来的人正合适,哪些事需要多少人哪些人都安置妥当了,偏偏这时候老夫人又塞进来一些,她仔细数了数,竟然还不少。

    “怎么了?”

    白妈妈走了出来。

    邓惟余如同见了救星一样立即站起来:“妈妈!”

    “干什么!这怎么一回事?”

    她把这些人的来历和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了白妈妈,摇着白妈妈的手臂撒娇:“妈妈帮我安排安排?”

    “你如今是这院里的女主人,这些事也该学会做了。我在府里教你一百遍不如你自己亲自经历一遍。”

    白妈妈退居到她身后静静地待着,摆明了不想帮她。

    她:“.”

    无奈,只能靠自己,她想了一会儿,吩咐紫菀和白兰:“把厨房采买和日用采买的活计腾出来教给祖母那边的妈妈院子里的细活也给她们,屋子里的活便不麻烦她们了,辛苦你和白兰一些。”

    紫菀和白兰:“不辛苦的。”

    邓惟余回身,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白妈妈,白妈妈点了点,表明她安排得还不错。

    有关采买的都是要紧活,交给老夫人的人,一来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得不中用这些人,采买是最适合的活,二来,采买是最容易出纰漏的活儿,教给老夫人的人若出了问题也是由老夫人处置,届时她也有正经理由送这些人回去。当然了,若没有出纰漏也就罢了,只能说老夫人选来的人确是精心挑选过的可靠有用之人,活儿做的好又没有进屋,偌大的南院容几个婆子不是难事,留下来便是。

    江溟之傍晚回来时,他踏进院子都愣了一下,从未在自己院子里见过这么多女使婆子,扫地的扫地,除草的除草。

    好在他进屋子里没看见有女使婆子,只有他的新婚妻子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

    邓惟余主动迎上去:“用过晚膳了吗?”

    “不曾用。”

    “那我叫她们开放?刚巧做好了。”

    这回选人邓惟余特意将自己院里的厨师也一道带了过来,用她的话说“忘了谁都不能忘了这位大师”。

    “嗯。”

    没让邓惟余说紫菀和白兰便自觉地出去传菜,江溟之看了一眼,拉着她坐下来:“你这两个丫鬟倒是很有眼力见。”

    他用指腹碰了碰她的眼下,扰到了她的睫毛,有些痒,她想拂开他的手,没等她动手江溟之的手便放了下来,落在她手背上:“怎么眼底有乌青了?今早上没睡醒?”

    他还敢提这个?

    她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辰时便起来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去了!”

    “哦,我倒忘了这事。还好昨日回门眼底没有乌青,不然岳父和兄长不会善了。”

    说着说着他又动手动脚的在她眼底、脸颊两旁碰了碰,捏了捏。

    “我若夜夜都睡不好,有朝一日父亲和兄长见我消瘦也定然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侥幸!”

    她气鼓鼓的,狐假虎威,说不上有多可爱。

    江溟之忍住笑意掐了掐她的腰:“我给你补回来便是。”

    夜夜,还是要夜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