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狼魇面具
拭去了脸上的药泥，我对着镜子查看消肿的脸。
“师傅，世上会有两个人长得十分相像吗？”我问道。
师傅从花朝阁回来之后，也正困惑于此，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或许有。”
西市的匠人图赫差人送来了打好的面具。
我将面具摆在了师傅脸上，“师傅，你更加英俊了。”
师傅笑道，“你做的这面具着实骇人。”
“不叫骇人，”我纠正道，“这是凛厉，师傅，我给他起了个霸气的名字：狼魇。”
“我保证你戴着这个面具走在街上，三丈之内，寸草不生。”
是夜，许是面具的缘故，我竟然梦见了西市的景象，与我擦身而过的人们有着各式的打扮，也有戴着面具的人，一个身影从我身侧快速闪过，他面具下的两只眼睛闪着红蓝色的光。
“我的狐君在西市！”我惊叫着坐起。
……
翌日，长安城内，满是脸上抹着绿糊的人。
听说，这是最时兴的式样。
据传有人靠着这副妆容得到了圣人的一个“好”字称赞，更值得艳羡的是，她成功地捏到了薛少监的手，而薛少监竟没有躲避。
人们兴奋地将此妆命名为“玉娇容”。
“凡是能挤出绿汁的东西都卖光了！”商贩们纷纷感叹。
在我的胁迫之下，敲骁只好耷拉着脑袋随我与秀莲进西市翻寻狐君。
奈何西市各式店铺的香料味道太重，秀莲嗅来嗅去，毫无头绪。
师傅每三日去一次拾翠殿，其他时间均在司天台。
我好奇师傅是否见过了夏果，又怕问了惹师傅烦恼。
“师傅，你已去了两次拾翠殿，可又见到我心心念念的雪衣娘？”我转着眼珠问。
“我整日在拾翠殿中忙碌，并不曾见。”师傅道。
我开始犯愁，师傅不出殿，夏果不出林，何日能相见？
“秀莲，拾翠殿后面有好玩的，”我说，“以后你跟着师傅去。”
秀莲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我重金打造的挡桃花利器狼魇看来师傅是用不上了，我伤心地抚着面具上的花纹。
帮师傅挡了这么多年的桃花，终于可以撮合一把了，我激动地想着，将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图赫，能不能帮我把面具稍稍改下？”一到西市，我便奔进了图赫的店里。
图赫乐呵呵地接过面具，按我的要求将它调的更凶神恶煞了些。
我将面具戴在了脸上，感觉自己应是整个长安城里最靓的风景。
“腰疼，哪都疼…”敲骁坐在店门口无精打采地抱怨着。
突然，敲骁噤了声，朝店门口张望着。
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我不由得也望了过去。
只见一位客人走进了店里，他身披墨袍，腰悬长剑，笠帽压得极低，挡住了大半张脸。
“这才是江湖游侠应有的模样！”我瞧着他颀然而立的模样，暗暗赞叹，不由得嫌弃地瞟了瞟门口歪头斜脑的敲骁。
图赫恭敬地递过去个盒子，那人盒子中取出把短刀。只见他手腕一番，短柄便立启动了机关，又弹出了一刃。
游侠点点头，放下一枚金锭，转身离去。
“不知又要去办什么大事，”我望着那人的背影，啧啧称奇。
“哎，盒子！”图赫喊道，拿着盒子追了出去。
“他不需要这个盒子，”门口的敲骁对图赫说。
“不是这样啊！”图赫跺着脚说。
我跟着图赫走了出去，沿街左右张望，果然已不见那人踪影。
图赫翻开盒子，里面果然还有一个机关小件，我一手抓过，翻身上了房顶。
刚上房顶，便觉一股疾风，一把短刀冲我削了过来，我忙矮身闪让，紧接着掏出雀云剑，回身便刺。
那人向后一闪，举着短刀，侧身而立。
“为什么追我？”他问，嘴里咬着一根细细的芦秆。
循着芦秆，我望见他的帽笠之下，有半张俊朗的侧脸。
我冲他摊开手掌，手心是与那短刀相配的机关小件。
“你是个女孩子？”他接过小件说。
见我并未答话，他便翻下了屋顶，“面具不错，”他说。
“你怎么还不下来？”敲骁用手在眉上搭了个凉棚，抬脸望着我道。
我突然想起了薛平，不知他在相州可还安好。
“你一定是看错了，”敲骁说，“或者狐君来了西市又走了……”
我又细细回想了一下梦中场景，摇了摇头说，“我的狐君一定怀着我的崽儿，还在西市之中。”
“那敲小英雄我实在不才，无力帮你破镜重圆啊。”敲骁无精打采地说。
“是了，”听到敲骁如此说，我突然有了主意，“敲骁，我要见龙尾。”
城南很多坊里有废弃的宅院，我们便在归义坊寻了个空旷无人的地方。
“鱼脑，你记住了，要是他敢伤害我，你要保护我。”敲骁先寻出了鱼脑，再三嘱托。
“记住了。”鱼脑睡眼惺忪地说。
敲骁掏出一片钥匙，开始做法。
不肖片刻，龙尾披着斗篷走了过来。
“龙尾，别来无恙。”我笑道。
“无恙。”龙尾扫视了我们一圈，突然一个箭身扑在了敲骁身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便要抢他手上的钥匙。
敲骁被掐的面容肿胀，却仍死死捏着龙尾的竹钥匙。
变故来得太突然，我迅速挥剑向龙尾削去，龙尾翻身将敲骁挡在了面前，我忙转剑变招。
敲骁虽被掐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他用指尖死死地掐着钥匙，只见那钥匙的一角便折起了一角。
“啊…”龙尾嚎叫着，只见他右臂起火，火势奇猛，瞬间便已将大半截胳膊烧成了灰烬，但他虽痛得大叫，左手却仍旧未松，反而更加使劲。
鱼脑扑了上去，将龙尾顶翻在地。
只见钥匙边儿又被敲骁掐成了大小两截，而龙尾也跟着被焚没了右腿，疼得满地打滚。
“够了！”龙尾大喊。
敲骁恶狠狠地举着钥匙，似要将它碾碎一般。
龙尾喘着粗气趴在地上，衣服上的火光呼吸闪烁。
“你可服气？”敲骁蹲在龙尾面前，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
龙尾沉默不语。
“师傅，世上会有两个人长得十分相像吗？”我问道。
师傅从花朝阁回来之后，也正困惑于此，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或许有。”
西市的匠人图赫差人送来了打好的面具。
我将面具摆在了师傅脸上，“师傅，你更加英俊了。”
师傅笑道，“你做的这面具着实骇人。”
“不叫骇人，”我纠正道，“这是凛厉，师傅，我给他起了个霸气的名字：狼魇。”
“我保证你戴着这个面具走在街上，三丈之内，寸草不生。”
是夜，许是面具的缘故，我竟然梦见了西市的景象，与我擦身而过的人们有着各式的打扮，也有戴着面具的人，一个身影从我身侧快速闪过，他面具下的两只眼睛闪着红蓝色的光。
“我的狐君在西市！”我惊叫着坐起。
……
翌日，长安城内，满是脸上抹着绿糊的人。
听说，这是最时兴的式样。
据传有人靠着这副妆容得到了圣人的一个“好”字称赞，更值得艳羡的是，她成功地捏到了薛少监的手，而薛少监竟没有躲避。
人们兴奋地将此妆命名为“玉娇容”。
“凡是能挤出绿汁的东西都卖光了！”商贩们纷纷感叹。
在我的胁迫之下，敲骁只好耷拉着脑袋随我与秀莲进西市翻寻狐君。
奈何西市各式店铺的香料味道太重，秀莲嗅来嗅去，毫无头绪。
师傅每三日去一次拾翠殿，其他时间均在司天台。
我好奇师傅是否见过了夏果，又怕问了惹师傅烦恼。
“师傅，你已去了两次拾翠殿，可又见到我心心念念的雪衣娘？”我转着眼珠问。
“我整日在拾翠殿中忙碌，并不曾见。”师傅道。
我开始犯愁，师傅不出殿，夏果不出林，何日能相见？
“秀莲，拾翠殿后面有好玩的，”我说，“以后你跟着师傅去。”
秀莲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我重金打造的挡桃花利器狼魇看来师傅是用不上了，我伤心地抚着面具上的花纹。
帮师傅挡了这么多年的桃花，终于可以撮合一把了，我激动地想着，将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图赫，能不能帮我把面具稍稍改下？”一到西市，我便奔进了图赫的店里。
图赫乐呵呵地接过面具，按我的要求将它调的更凶神恶煞了些。
我将面具戴在了脸上，感觉自己应是整个长安城里最靓的风景。
“腰疼，哪都疼…”敲骁坐在店门口无精打采地抱怨着。
突然，敲骁噤了声，朝店门口张望着。
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我不由得也望了过去。
只见一位客人走进了店里，他身披墨袍，腰悬长剑，笠帽压得极低，挡住了大半张脸。
“这才是江湖游侠应有的模样！”我瞧着他颀然而立的模样，暗暗赞叹，不由得嫌弃地瞟了瞟门口歪头斜脑的敲骁。
图赫恭敬地递过去个盒子，那人盒子中取出把短刀。只见他手腕一番，短柄便立启动了机关，又弹出了一刃。
游侠点点头，放下一枚金锭，转身离去。
“不知又要去办什么大事，”我望着那人的背影，啧啧称奇。
“哎，盒子！”图赫喊道，拿着盒子追了出去。
“他不需要这个盒子，”门口的敲骁对图赫说。
“不是这样啊！”图赫跺着脚说。
我跟着图赫走了出去，沿街左右张望，果然已不见那人踪影。
图赫翻开盒子，里面果然还有一个机关小件，我一手抓过，翻身上了房顶。
刚上房顶，便觉一股疾风，一把短刀冲我削了过来，我忙矮身闪让，紧接着掏出雀云剑，回身便刺。
那人向后一闪，举着短刀，侧身而立。
“为什么追我？”他问，嘴里咬着一根细细的芦秆。
循着芦秆，我望见他的帽笠之下，有半张俊朗的侧脸。
我冲他摊开手掌，手心是与那短刀相配的机关小件。
“你是个女孩子？”他接过小件说。
见我并未答话，他便翻下了屋顶，“面具不错，”他说。
“你怎么还不下来？”敲骁用手在眉上搭了个凉棚，抬脸望着我道。
我突然想起了薛平，不知他在相州可还安好。
“你一定是看错了，”敲骁说，“或者狐君来了西市又走了……”
我又细细回想了一下梦中场景，摇了摇头说，“我的狐君一定怀着我的崽儿，还在西市之中。”
“那敲小英雄我实在不才，无力帮你破镜重圆啊。”敲骁无精打采地说。
“是了，”听到敲骁如此说，我突然有了主意，“敲骁，我要见龙尾。”
城南很多坊里有废弃的宅院，我们便在归义坊寻了个空旷无人的地方。
“鱼脑，你记住了，要是他敢伤害我，你要保护我。”敲骁先寻出了鱼脑，再三嘱托。
“记住了。”鱼脑睡眼惺忪地说。
敲骁掏出一片钥匙，开始做法。
不肖片刻，龙尾披着斗篷走了过来。
“龙尾，别来无恙。”我笑道。
“无恙。”龙尾扫视了我们一圈，突然一个箭身扑在了敲骁身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便要抢他手上的钥匙。
敲骁被掐的面容肿胀，却仍死死捏着龙尾的竹钥匙。
变故来得太突然，我迅速挥剑向龙尾削去，龙尾翻身将敲骁挡在了面前，我忙转剑变招。
敲骁虽被掐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他用指尖死死地掐着钥匙，只见那钥匙的一角便折起了一角。
“啊…”龙尾嚎叫着，只见他右臂起火，火势奇猛，瞬间便已将大半截胳膊烧成了灰烬，但他虽痛得大叫，左手却仍旧未松，反而更加使劲。
鱼脑扑了上去，将龙尾顶翻在地。
只见钥匙边儿又被敲骁掐成了大小两截，而龙尾也跟着被焚没了右腿，疼得满地打滚。
“够了！”龙尾大喊。
敲骁恶狠狠地举着钥匙，似要将它碾碎一般。
龙尾喘着粗气趴在地上，衣服上的火光呼吸闪烁。
“你可服气？”敲骁蹲在龙尾面前，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
龙尾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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