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愧疚的心
洪加枫的心情只能用“糟糕到极点”来形容。
在刚刚结束的每周例会上，公司总经理沈诚毫不留情地批评了市场五部业绩徘徊不前，拖了整个公司的后腿。同时还提醒洪加枫，他们的业绩考核已经连续四个月排在末位，按照公司的规则，如果连续六个月垫底，部门经理就得主动请辞。他不希望洪加枫成为这条规则实施以来第一个被迫离开的人。
洪加枫涨红了脸，一声不啃，他不但输了业绩，还输了面子，自然是满心不爽。
散会后，市场五部的几名员工，都知道洪加枫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去招惹他，不是以去工地督工，就是走访客户为借口，一下子就走得干干净净。
秦天伦笑着安慰他说：“洪哥，还没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你可别泄气啊；也不要把脸拉得比马脸还长，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心情不爽；如果心中有气就发出来吧，不要全闷在心里，小心憋成内伤。”
洪加枫的心里是有这么一股子气没处发泄，整个家装市场竞争激烈不说，还是一片乱相，而且公司实行这条规则以后，同公司的几个部门之间，也相互成了竞争对手，已经出现自相残杀的现象。部门之间争夺客源的事件时有发生，要不是上个月，市场五部连着两单生意，被一部和三部以压低报价的方式抢走，他还不至于落到连续四个月垫底的地步。可是对着秦天伦这位实习生，就算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只得长叹一口气，说：“可能我得做好重新寻找工作的准备了。”
秦天伦说：“我想在同城网上和我朋友的微信公众号上做个推广，也许会有用，可以吗？”
“装修不比得在网上卖东西，估计作用不大，不过你可以去试试。”
“那好，我去试试看……”正说着，洪加枫的手机响了起来。
洪加枫取出手机一看，发现来电显示的号码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是谁，接通后才发现，竟然是他家所在的锦和苑的物业打来的。
物业管理员告诉他，洪妈妈早上送豆豆去学校，回来后又去菜场买菜，回到家门口时，才发现手机和钥匙不见了，她已经记不清是出门时忘了拿手机和钥匙，还是把手机和钥匙忘在了什么地方。
洪妈妈把洪加枫和安心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没有用心去记。这时手机不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个人在家门口急得不知所措。邻居们帮她想办法，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小区物业。
小区物业有业主的联系方式。洪妈妈连忙跑去物业办公室，哪知道她一紧张，竟然连儿子的名字和自家的门牌号都叫不出来了，坐在那里一直劲地流汗。最后只得又请来邻居，终于才联系上洪加枫。
洪加枫连忙说：“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他本来安排了下午去见一个客户，客户离他家不远，现在只能提前去了。“天伦，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把我们早上去见的那个客户的设计效果图做出来，得赶着点，尽快让客户把合同签了，才算安稳，可不能再弄丢了。”
“好的，洪哥，你就安心去吧，我马上就做。”
洪加枫驾着汽车，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半路上给将要去见面的客户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正在赶过来会面。当然，他还得先赶回自己家中给母亲开门。
洪妈妈手中拎着从菜场买回来猪排、鸡蛋、西红柿和卷心菜，站着门口一脸焦虑，见到洪加枫，连声说：“我真是老糊涂，钥匙和手机都弄丢了，这可怎么办啊？”
洪加枫安慰她说：“没事的，先别急，先进家门再说，要是真的丢了，大不了换把门锁。”开门进去，一眼就看见洪妈妈的手机和钥匙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哎哟，真是谢天谢地啊，还好没有丢！”洪妈妈捧着钥匙和手机，兴奋的像捡了个大宝贝似的。
洪加枫帮着把菜拿进厨房，说：“妈，我中午在家里吃饭了，现在要去见一位客户，等一下就回来。”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我马上就做饭。”
洪加枫要去见的客户，十分难缠，市场五部的每一位业务员，都曾去和她接触过，但每一位都败下阵来。
这位客户是位五十几岁姓常的阿姨，退休在家，每天闲得发慌，就帮着女儿家在江畔新城的新房装修。从最初的设计效果图开始，她就精益求精，洪加枫他们总共改了二十几稿，差不多近两个月。直改到负责这个项目的业务员，只要看到这张效果图就想吐。
常阿姨总算是满意了。
确定下了装修效果图，双方开始商谈装修使用的材料。洪加枫他们把要用到的材料品牌、数量都罗列出来，计算出总的硬装费用25万。
常阿姨又忙碌开了。拿着预算表，几乎跑遍全市的建材市场，一家一家地打听材料价格；听取建材供应商们不同的意见反馈。
然后，常阿姨又开始和洪加枫他们拉锯战，讨价还价，已经磨到了23万8千。已经磨了快一个月，还没有签定装修协议。市场五部的业务员都已经怕了她了，想放弃吧，已经跟了三个月了，前功尽弃，总感觉舍不得；继续争取吧，也实在是头痛，到最后谁都不敢再去见她。
昨天下午，常阿姨打电话给公司总经理沈诚投诉，说市场五部的业务员工作不热情，怠慢客户。今天的例会上，沈诚为此还批评了整个市场五部。要市场五部必须把这个客户拿下，洪加枫只得亲自出面。
常阿姨中等身材，烫了卷发，圆头圆脸，一脸福相，两眼中精光暗露，显得十分精明。她一见到洪加枫就嚷开了，“小洪啊，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买套房子容易吗？省吃俭用的，一辈子可能就只能买这么一回，现在房子已经到手，那装修也不能太马虎，你们就不要怪我太挑剔……”
洪加枫只能苦笑，心里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挑剔。
“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知道你们在公司做事也不容易，可是每个人都生活的不容易啊，总不能因为你们的不容易，而让我们过得更加不容易吧……”
洪加枫已经被她绕得有点脑筋转不过弯来，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常阿姨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我们是真心的想帮你把房子装修好的，否则我今天就不会过来了；但是呢，装修这东西是没有底了，也没法一家家去比，差不多就行，主要是住着舒服就好……”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真心的，我也是真心想请你们帮我把房子装修好的，否则我跟你们磨来磨去的，快要三个月了，你们以为我很闲啊……虽然别人看我是挺清闲的，其实我也有忙的时候，比如……”
“常阿姨，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为了房子，为了子女家人，大事小事都得操心，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过得更好。”洪加枫决定顺着她的思路走，免得她越说越不着边际。
常阿姨笑了，说：“你能这么理解，就一切好说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其实也就是一句话，那个价格再打个9折吧，如果你能答应下来，我马上就和你签协议，你们的工人明天就可以进场。”
洪加枫吓了一跳，说：“常阿姨，这怎么可能啊，我们已经把预算低到极限了，不要说9折，就是99折都不可能啊！”
“装修和建材这两块的水有多深，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比如说吧，同一个品牌的建材，有不同的型号，价格自然是不一样的，而我们这些用户根本就搞不清那些不同型号间的差别。”
“可是常阿姨，你要知道，你家定的都是品牌，同一个品牌的产品，就算是最普通的型号，也要比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牌质量更有保障。”
“这个我知道的，关键是我跑过很多建材经营部了，他们的报价比你们便宜，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走市场。”常阿姨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洪加枫十分无奈，说：“常阿姨，我相信你说得没错，市场中是有这种现象存在，那些经销商们都很精明，你问的品牌和型号，他们的报价往往很低，甚至远远低于市场价；这其中也是有猫腻的，有的是贴牌货，有的是故意亏本报价，就是为了拉住你这个客户。但如果你真要向他们购买时，他们往往会推荐给你别的品牌或型号，就算你一定要买这个牌子和型号，你也不可能只买一种材料吧，这单材料他也许不赚钱，但其它的产品照样赚你的钱。”
“这个我明白，开店肯定要赚钱的，谁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他们足足谈了一小多小时，把两人都说得口干舌燥，结果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洪加枫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回到家中，洪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等他吃饭。
红烧的猪排，特别的香，还有一盘炒卷心菜，和西红柿蛋花汤，都是洪加枫爱吃的家常菜。看着妈妈亲手做的菜，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他坐到餐桌旁，迫不急待地夹起一块猪排，放到嘴里一尝，发现咸到发苦，连忙吐了出来，说：“妈，你是不是盐放多了，太咸了！”
“是吗？”洪妈妈连忙也尝了一下，发现是太咸了。“难道是我放重了，放了两次盐？”
“没事没事，等一下用开水泡一下吧，晚上吃好了。”洪加枫好声安慰洪妈妈，但他马上又发现了问题。那盘卷心菜没放盐，淡得没一点味道。
洪妈妈也已经发现，十分自责地说：“我最近是怎么了，这个脑袋好像记不住事似的，总是忘这忘那。”
听了这话，洪加枫的心头有种悚然一惊的感觉，这才发现自己的妈妈，这段时间的状况是不太好，经常忘事，做饭会忘了放水，半夜起来上厕所忘了关灯，今天早上出门忘了拿钥匙……
“妈，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洪妈妈想了一下，说：“没有不舒服啊，就是记不住事，可能是年纪大了吧。”
“妈，你平时的时候，也不要老是呆在家里看电视，可以去小区的公园里走走，或者和邻居们说说话，也可以像安心的妈妈一样，去跳跳广场舞。”洪加枫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凭空多了一分担忧，妈妈今年才65岁，怎么能说老了呢？可是自从两年前，他爸爸脑溢血突然过世之后，对她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前，他爸爸还在世时，还有个说说话的伴，两人有时会出去诳诳街、散散步，或者走走亲戚，偶尔还出现旅游一趟。现在只剩下他妈妈一人，他和妻子上班去了，豆豆也去了学校，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就坐在电视机前，生活像一团死水，人也变得越来越迟钝。
“唉——”洪加枫轻轻叹了口气，这两年来，自己陪伴母亲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在刚刚结束的每周例会上，公司总经理沈诚毫不留情地批评了市场五部业绩徘徊不前，拖了整个公司的后腿。同时还提醒洪加枫，他们的业绩考核已经连续四个月排在末位，按照公司的规则，如果连续六个月垫底，部门经理就得主动请辞。他不希望洪加枫成为这条规则实施以来第一个被迫离开的人。
洪加枫涨红了脸，一声不啃，他不但输了业绩，还输了面子，自然是满心不爽。
散会后，市场五部的几名员工，都知道洪加枫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去招惹他，不是以去工地督工，就是走访客户为借口，一下子就走得干干净净。
秦天伦笑着安慰他说：“洪哥，还没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你可别泄气啊；也不要把脸拉得比马脸还长，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心情不爽；如果心中有气就发出来吧，不要全闷在心里，小心憋成内伤。”
洪加枫的心里是有这么一股子气没处发泄，整个家装市场竞争激烈不说，还是一片乱相，而且公司实行这条规则以后，同公司的几个部门之间，也相互成了竞争对手，已经出现自相残杀的现象。部门之间争夺客源的事件时有发生，要不是上个月，市场五部连着两单生意，被一部和三部以压低报价的方式抢走，他还不至于落到连续四个月垫底的地步。可是对着秦天伦这位实习生，就算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只得长叹一口气，说：“可能我得做好重新寻找工作的准备了。”
秦天伦说：“我想在同城网上和我朋友的微信公众号上做个推广，也许会有用，可以吗？”
“装修不比得在网上卖东西，估计作用不大，不过你可以去试试。”
“那好，我去试试看……”正说着，洪加枫的手机响了起来。
洪加枫取出手机一看，发现来电显示的号码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是谁，接通后才发现，竟然是他家所在的锦和苑的物业打来的。
物业管理员告诉他，洪妈妈早上送豆豆去学校，回来后又去菜场买菜，回到家门口时，才发现手机和钥匙不见了，她已经记不清是出门时忘了拿手机和钥匙，还是把手机和钥匙忘在了什么地方。
洪妈妈把洪加枫和安心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没有用心去记。这时手机不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个人在家门口急得不知所措。邻居们帮她想办法，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小区物业。
小区物业有业主的联系方式。洪妈妈连忙跑去物业办公室，哪知道她一紧张，竟然连儿子的名字和自家的门牌号都叫不出来了，坐在那里一直劲地流汗。最后只得又请来邻居，终于才联系上洪加枫。
洪加枫连忙说：“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他本来安排了下午去见一个客户，客户离他家不远，现在只能提前去了。“天伦，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把我们早上去见的那个客户的设计效果图做出来，得赶着点，尽快让客户把合同签了，才算安稳，可不能再弄丢了。”
“好的，洪哥，你就安心去吧，我马上就做。”
洪加枫驾着汽车，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半路上给将要去见面的客户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正在赶过来会面。当然，他还得先赶回自己家中给母亲开门。
洪妈妈手中拎着从菜场买回来猪排、鸡蛋、西红柿和卷心菜，站着门口一脸焦虑，见到洪加枫，连声说：“我真是老糊涂，钥匙和手机都弄丢了，这可怎么办啊？”
洪加枫安慰她说：“没事的，先别急，先进家门再说，要是真的丢了，大不了换把门锁。”开门进去，一眼就看见洪妈妈的手机和钥匙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哎哟，真是谢天谢地啊，还好没有丢！”洪妈妈捧着钥匙和手机，兴奋的像捡了个大宝贝似的。
洪加枫帮着把菜拿进厨房，说：“妈，我中午在家里吃饭了，现在要去见一位客户，等一下就回来。”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我马上就做饭。”
洪加枫要去见的客户，十分难缠，市场五部的每一位业务员，都曾去和她接触过，但每一位都败下阵来。
这位客户是位五十几岁姓常的阿姨，退休在家，每天闲得发慌，就帮着女儿家在江畔新城的新房装修。从最初的设计效果图开始，她就精益求精，洪加枫他们总共改了二十几稿，差不多近两个月。直改到负责这个项目的业务员，只要看到这张效果图就想吐。
常阿姨总算是满意了。
确定下了装修效果图，双方开始商谈装修使用的材料。洪加枫他们把要用到的材料品牌、数量都罗列出来，计算出总的硬装费用25万。
常阿姨又忙碌开了。拿着预算表，几乎跑遍全市的建材市场，一家一家地打听材料价格；听取建材供应商们不同的意见反馈。
然后，常阿姨又开始和洪加枫他们拉锯战，讨价还价，已经磨到了23万8千。已经磨了快一个月，还没有签定装修协议。市场五部的业务员都已经怕了她了，想放弃吧，已经跟了三个月了，前功尽弃，总感觉舍不得；继续争取吧，也实在是头痛，到最后谁都不敢再去见她。
昨天下午，常阿姨打电话给公司总经理沈诚投诉，说市场五部的业务员工作不热情，怠慢客户。今天的例会上，沈诚为此还批评了整个市场五部。要市场五部必须把这个客户拿下，洪加枫只得亲自出面。
常阿姨中等身材，烫了卷发，圆头圆脸，一脸福相，两眼中精光暗露，显得十分精明。她一见到洪加枫就嚷开了，“小洪啊，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买套房子容易吗？省吃俭用的，一辈子可能就只能买这么一回，现在房子已经到手，那装修也不能太马虎，你们就不要怪我太挑剔……”
洪加枫只能苦笑，心里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挑剔。
“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知道你们在公司做事也不容易，可是每个人都生活的不容易啊，总不能因为你们的不容易，而让我们过得更加不容易吧……”
洪加枫已经被她绕得有点脑筋转不过弯来，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常阿姨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我们是真心的想帮你把房子装修好的，否则我今天就不会过来了；但是呢，装修这东西是没有底了，也没法一家家去比，差不多就行，主要是住着舒服就好……”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真心的，我也是真心想请你们帮我把房子装修好的，否则我跟你们磨来磨去的，快要三个月了，你们以为我很闲啊……虽然别人看我是挺清闲的，其实我也有忙的时候，比如……”
“常阿姨，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为了房子，为了子女家人，大事小事都得操心，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过得更好。”洪加枫决定顺着她的思路走，免得她越说越不着边际。
常阿姨笑了，说：“你能这么理解，就一切好说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其实也就是一句话，那个价格再打个9折吧，如果你能答应下来，我马上就和你签协议，你们的工人明天就可以进场。”
洪加枫吓了一跳，说：“常阿姨，这怎么可能啊，我们已经把预算低到极限了，不要说9折，就是99折都不可能啊！”
“装修和建材这两块的水有多深，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比如说吧，同一个品牌的建材，有不同的型号，价格自然是不一样的，而我们这些用户根本就搞不清那些不同型号间的差别。”
“可是常阿姨，你要知道，你家定的都是品牌，同一个品牌的产品，就算是最普通的型号，也要比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牌质量更有保障。”
“这个我知道的，关键是我跑过很多建材经营部了，他们的报价比你们便宜，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走市场。”常阿姨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洪加枫十分无奈，说：“常阿姨，我相信你说得没错，市场中是有这种现象存在，那些经销商们都很精明，你问的品牌和型号，他们的报价往往很低，甚至远远低于市场价；这其中也是有猫腻的，有的是贴牌货，有的是故意亏本报价，就是为了拉住你这个客户。但如果你真要向他们购买时，他们往往会推荐给你别的品牌或型号，就算你一定要买这个牌子和型号，你也不可能只买一种材料吧，这单材料他也许不赚钱，但其它的产品照样赚你的钱。”
“这个我明白，开店肯定要赚钱的，谁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他们足足谈了一小多小时，把两人都说得口干舌燥，结果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洪加枫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回到家中，洪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等他吃饭。
红烧的猪排，特别的香，还有一盘炒卷心菜，和西红柿蛋花汤，都是洪加枫爱吃的家常菜。看着妈妈亲手做的菜，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他坐到餐桌旁，迫不急待地夹起一块猪排，放到嘴里一尝，发现咸到发苦，连忙吐了出来，说：“妈，你是不是盐放多了，太咸了！”
“是吗？”洪妈妈连忙也尝了一下，发现是太咸了。“难道是我放重了，放了两次盐？”
“没事没事，等一下用开水泡一下吧，晚上吃好了。”洪加枫好声安慰洪妈妈，但他马上又发现了问题。那盘卷心菜没放盐，淡得没一点味道。
洪妈妈也已经发现，十分自责地说：“我最近是怎么了，这个脑袋好像记不住事似的，总是忘这忘那。”
听了这话，洪加枫的心头有种悚然一惊的感觉，这才发现自己的妈妈，这段时间的状况是不太好，经常忘事，做饭会忘了放水，半夜起来上厕所忘了关灯，今天早上出门忘了拿钥匙……
“妈，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洪妈妈想了一下，说：“没有不舒服啊，就是记不住事，可能是年纪大了吧。”
“妈，你平时的时候，也不要老是呆在家里看电视，可以去小区的公园里走走，或者和邻居们说说话，也可以像安心的妈妈一样，去跳跳广场舞。”洪加枫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凭空多了一分担忧，妈妈今年才65岁，怎么能说老了呢？可是自从两年前，他爸爸脑溢血突然过世之后，对她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前，他爸爸还在世时，还有个说说话的伴，两人有时会出去诳诳街、散散步，或者走走亲戚，偶尔还出现旅游一趟。现在只剩下他妈妈一人，他和妻子上班去了，豆豆也去了学校，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就坐在电视机前，生活像一团死水，人也变得越来越迟钝。
“唉——”洪加枫轻轻叹了口气，这两年来，自己陪伴母亲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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