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八侠聚义
京城德胜门外，是十年前京师保卫战的战场。那场战争的伤痛现在还体现在德胜门外杂乱的城厢建筑中。明军和瓦剌的火器对射点燃了空荡荡的城厢。大火烧毁了几代人的砖瓦房子。
流民回归家乡只得到了瓦砾堆。碎石瓦砾和黄泥，树枝木栅与棺材板。一个一个破碎的棚屋使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团圆或结合。
去年七月，教民过忠孝节。有富商铁，马，哈，穆，萨五家，见城厢下马甸，有同教兄弟，因为战乱生活贫苦，只能贩卖苦力维持饱腹。又想本教重视商业，何不施舍资本，让他们做些小本买卖改善生计。
又想若钱容易得，便容易舍。直接捐钱救人，免不了在同胞中增加好逸恶劳的风气。于是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在马甸起一清真寺，只招同教的去出力，给三倍工钱，绝不拖欠。
招榜一贴，城内外，没有生计的教民，都往城厢聚集。一时间，流动人口聚集，正是江湖集会的好时机。
马甸南村，竹篱笆窝子。一个没正名的地方。这是个花子窝。但这帮花子不是讨饭的，是在城里捡破砖烂瓦，树枝木板的拾荒者。城厢穷人能买的起的建筑材料，都是他们出售的。、
BJ城有这么多混混，泼皮，无赖，一开始也是找他们麻烦的。但这伙花子能打架，善用粪。打群架出死力气，打不过，开臭沟，挑大粪一个一个堵对方家门。不出五年，竹篱笆窝臭花子便盖过了头号大流氓粪霸。
要知道粪霸全德可是给皇上掏大粪的！他干老可是比他小十二岁的宁远侯石彪。他家养的打手就一百多号，全是辽西土匪，杀过人的。
和臭花子杠上一年半，他的帮派就承了四十多场丧事，自家武教师就被打死四个，跑路两个。能这么招惹忠国公势力的，满朝文武都挑不出半个。
借此威名，竹篱笆窝撒出英雄帖，向几个有交情的势力发出邀请，三月三在竹篱笆窝聚旗商议大事。英雄帖上仿照梆子戏形象，画影周处斩猛虎，暗喻为国除奸。
现在四张八仙桌都已经坐满，八侠已经到齐。八人和他们的随从才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竹篱笆窝的首领是谁？这有可能是一个朝廷的陷阱。他们来这里全凭江湖信义。没有人为竹篱笆窝担保。
这个破房子里，谈判或是大逃杀，一个危险的平衡在这个屋子里保持着。沉默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掩饰问题。
“你们不互相介绍一下吗？能叫侠客的必定做过震动江湖的大事，”一个老花子蹲在角落说到。
“额是雁北头雁云飞，白登山的绿林头领。景泰二年，带着兄弟打赢了一百瓦剌骑兵，得了侠客的虚名。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一个膀大腰圆的山西人起身行了一个拜礼。一个黄布长条包袱被放在长凳上，长凳被压的嘎吱做响。
老花子站起来鞠了一躬，“我是木花子，是竹篱笆窝的头。我这十年帮着周围百姓盖房子，得了一个义士称号。”
义士比侠客低一个身份，他们中间差了一件令大部分江湖人士震惊又佩服大事。木花子没有，也不想有。
能把京城里的丐帮，粪帮打得服服帖帖的竹篱笆窝里，确实没有江湖名人。他们出名的是打群架。他们交朋友的方式是打抱不平，帮很多江湖人士逃离曹石二贼的爪牙。不靠一点虚的。
“那奥是太湖中山狮子寨的绿萼。玄墓梅雪便是奴。景泰八年，无锡知县给石贼上的生辰贺礼就是侬劫的，”一位侠女向木花子行了一个弟子礼。虽然说男子打扮，依然遮不住她的美貌。
她是朵梅花，绿萼是苏州独有的梅花，开在玄墓山上。花开向着太湖。三月南方的梅花已经凋零，北方还剩几朵残梅，可喜现在又多了个她。玄墓梅雪，二月花逝的场景，也是她杀人的方式。
“老虎离开森林进入集市，那是因为被猎人打死了。鲤鱼离开水，来到案板上一定是被抓住了。不和朋友分离，不干出格的事才能保存自己。木老哥哥真是有道心呀。我胡道要敬您老三杯，”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拿起酒葫芦，拔掉塞子，摆出饮酒的姿势。
突然胡道一翻腕子，手变掌把酒壶平推出去。铜制的酒壶没有一点晃动飞向木花子。木花子抬左手一掌推出接住铜酒壶，用右手托住壶底。稳稳的接住酒壶。酒没有洒出一滴。
“我这个老不中用的先享受咯，”木花子左手二指夹住酒壶，一条白线从壶口留出。酒是温的。习武者可以把身体的能量传导到外界，这是一些秘术的基础，江湖中人不都只是武士。
“什么好酒，我也要喝！”木花子想找声音的方向，突然感觉手中一空。
酒壶呢？
在木道人对面的八仙桌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摆了一个卧佛的姿势，赤裸着上身正在喝酒。一个中年妇人，见状夺过酒壶还给胡道。“空空兄弟又不懂酒，不要糟蹋洒家的好东西”
空空童子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实际年龄已经四十五岁了。
旁边的中年妇人是他的妹妹兼妻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痛苦的过去把他们绑的很紧密。他们都是拐卖和采生折割的受害者。空空被抑制了生长，被训练成了神偷，同时也练成熬刑，逃跑双绝技。后来空空等人被高人所搭救逃离了蛇窝修罗场。
学成下山后，空空童子大闹翠柳楼，夜闯布政衙门，三入襄王府盗宝。做下十桩大案，无一失手。空空童子也不个有钱人，他偷来的东西换了钱，起了两脚羊社，专门找拐子寻仇。这也是后文书的一个回目。
“胡老弟一向是消息灵通。知不知道木大爷请我们来为的是什么？”发问的是一个矮个胖子，身上有一股羊肉膻味。好像是被羊肉汤浸润透了。
“马老炸，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胡道是贩卖情报的，不是算命的。但大街上算命的无非也是看人的行为举止推测对方的想法。我就来推测一二。木老哥哥是不是请我们来除掉石曹二国贼。”
木花子很郑重的向诸位侠客摆了一大拜，“正有此意！”
“要是你能在司礼监底下挖隧道，我能把所有阉狗炸上天，”马老炸说。
他真这么干过，长芦盐场的矿税太监怀喜，就是被炸死在盐政衙门。天津镇守太监曹顺也是如此死法，一个比曹吉祥还要大五岁的干儿子。天津人喜欢江湖气重的故事，经过夸张和传播，马老炸也成了侠客，侠号是点线上天。
木花子知道马老炸用的不是挖隧道，而是缩地盈尺大法，用秘法置换空间。马老炸喜欢用大炖锅，里塞满黑火药，用秘法把大锅置换到指定地点，然后引爆。
缩地盈尺大法使用条件苛刻，施法者要非常认真的踩点，收集各种情报计算施法范围和时间。他们都是化道门的法师。他们的宗旨是匡扶正义。
“那要是从上面扔炸药呢？”一个人影跳上八仙桌。木道人看的仔细，他先是坐姿，突然跳起，蹲在他落座的长凳上，再跳起落到八仙桌上。动作快的，只让人看清最后一步。
“吴师叔，你拎弗清。这故宫的城墙比苏州城墙还要高。侬晓得怎么上去？”说话的绿萼。
“也不一定杀到皇宫里，大太监在京都有私宅，到里面杀人会容易很多。”显然飞贼吴得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有些人在活着时就已成为传奇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一个飞贼成为众人的焦点，属实犯了飞贼门的大忌讳。自从白五爷死在铜网阵，飞贼公认的行业纪律里多了一条：保持低调。
当然保持低调是很难做到的。很多大贼都栽在不小心三个字上。
吴得，吴效周，号称梁上过客，是南方有名的大贼。专门喜欢潜入秦楼楚馆偷正经人的东西，再等他们灰溜溜的赎回。他也不怕别人报复。
他根本不姓吴，那是他姘头的姓。他的轻功是那女人传授。那女人有个侄女就是绿萼。如果绿萼再长开点就有吴娘的妩媚了，吴得想。吴得在京城已经有一个侄女辈的相好了，他不介意在苏州再有一个。
但梁上过客是故意吸引别人的目光，无论是敌人的还是朋友的。
对于飞贼来讲，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点被出卖的可能。朋友和敌人不是太好区别。他不介意多结交几个仇人。
他姓陈，是靖难功臣平江伯的后人，世袭淮安卫指挥佥事，身上有武进士的功名，那是他实实在在的考上的。
他来BJ就是为了杀阉狗。他是靖难功臣之后，看不得张牙舞爪的太监作威作福。景泰五年，淮河水灾，中都留守太监拿常盈仓的米帮助奸商哄抬物价。
吴得气不过，办成叫花子潜入凤阳。夜晚间翻入留守指挥使司衙门，刺死正在分赃的太监和官员，并在墙上留下血书，一时名震江湖。他和木花子在漕运船上认识的，很巧。
“南无秽迹金刚大权力士神王佛！诛魔乃是大计策。俗语讲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我们得先商量一下对策才不妄聚集一场。”象严和尚用一口四川方言说到。
他曾经成功的埋伏到了从吴起回京的宁远侯车队。御密宗正法打出气浪，炸飞了宁远侯的轿子。结果里面坐的是宁远侯的儿子和奶妈。宁远侯并没有在车队里。官府发出海捕公文，还是竹篱笆窝相救才能逃出BJ。
“我们在国边聚旗，我还冇知道你们的打算哩，”一个高个美人说到。雪打霜敷的鸭蛋脸，两撇月牙眉，深眼窝，朗星大眼，她是位潇湘美人。都说湘女多情，我是不信的，直到看过她们的眼睛。
她叫张幺妹，是排头张四爷的孙女，家里都是排工。洞庭湖上的血雨腥风从未断过，她十六岁为父报仇，杀了仇家全部八口人，得了一个斑竹鬼的侠号。她不自认为侠客，她代表排教出席，排教一向神秘。
吴得看了看马老炸和雁北头雁，再看了看木花子。他们和木花子碰过面，已经有一个初步的计划。
流民回归家乡只得到了瓦砾堆。碎石瓦砾和黄泥，树枝木栅与棺材板。一个一个破碎的棚屋使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团圆或结合。
去年七月，教民过忠孝节。有富商铁，马，哈，穆，萨五家，见城厢下马甸，有同教兄弟，因为战乱生活贫苦，只能贩卖苦力维持饱腹。又想本教重视商业，何不施舍资本，让他们做些小本买卖改善生计。
又想若钱容易得，便容易舍。直接捐钱救人，免不了在同胞中增加好逸恶劳的风气。于是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在马甸起一清真寺，只招同教的去出力，给三倍工钱，绝不拖欠。
招榜一贴，城内外，没有生计的教民，都往城厢聚集。一时间，流动人口聚集，正是江湖集会的好时机。
马甸南村，竹篱笆窝子。一个没正名的地方。这是个花子窝。但这帮花子不是讨饭的，是在城里捡破砖烂瓦，树枝木板的拾荒者。城厢穷人能买的起的建筑材料，都是他们出售的。、
BJ城有这么多混混，泼皮，无赖，一开始也是找他们麻烦的。但这伙花子能打架，善用粪。打群架出死力气，打不过，开臭沟，挑大粪一个一个堵对方家门。不出五年，竹篱笆窝臭花子便盖过了头号大流氓粪霸。
要知道粪霸全德可是给皇上掏大粪的！他干老可是比他小十二岁的宁远侯石彪。他家养的打手就一百多号，全是辽西土匪，杀过人的。
和臭花子杠上一年半，他的帮派就承了四十多场丧事，自家武教师就被打死四个，跑路两个。能这么招惹忠国公势力的，满朝文武都挑不出半个。
借此威名，竹篱笆窝撒出英雄帖，向几个有交情的势力发出邀请，三月三在竹篱笆窝聚旗商议大事。英雄帖上仿照梆子戏形象，画影周处斩猛虎，暗喻为国除奸。
现在四张八仙桌都已经坐满，八侠已经到齐。八人和他们的随从才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竹篱笆窝的首领是谁？这有可能是一个朝廷的陷阱。他们来这里全凭江湖信义。没有人为竹篱笆窝担保。
这个破房子里，谈判或是大逃杀，一个危险的平衡在这个屋子里保持着。沉默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掩饰问题。
“你们不互相介绍一下吗？能叫侠客的必定做过震动江湖的大事，”一个老花子蹲在角落说到。
“额是雁北头雁云飞，白登山的绿林头领。景泰二年，带着兄弟打赢了一百瓦剌骑兵，得了侠客的虚名。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一个膀大腰圆的山西人起身行了一个拜礼。一个黄布长条包袱被放在长凳上，长凳被压的嘎吱做响。
老花子站起来鞠了一躬，“我是木花子，是竹篱笆窝的头。我这十年帮着周围百姓盖房子，得了一个义士称号。”
义士比侠客低一个身份，他们中间差了一件令大部分江湖人士震惊又佩服大事。木花子没有，也不想有。
能把京城里的丐帮，粪帮打得服服帖帖的竹篱笆窝里，确实没有江湖名人。他们出名的是打群架。他们交朋友的方式是打抱不平，帮很多江湖人士逃离曹石二贼的爪牙。不靠一点虚的。
“那奥是太湖中山狮子寨的绿萼。玄墓梅雪便是奴。景泰八年，无锡知县给石贼上的生辰贺礼就是侬劫的，”一位侠女向木花子行了一个弟子礼。虽然说男子打扮，依然遮不住她的美貌。
她是朵梅花，绿萼是苏州独有的梅花，开在玄墓山上。花开向着太湖。三月南方的梅花已经凋零，北方还剩几朵残梅，可喜现在又多了个她。玄墓梅雪，二月花逝的场景，也是她杀人的方式。
“老虎离开森林进入集市，那是因为被猎人打死了。鲤鱼离开水，来到案板上一定是被抓住了。不和朋友分离，不干出格的事才能保存自己。木老哥哥真是有道心呀。我胡道要敬您老三杯，”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拿起酒葫芦，拔掉塞子，摆出饮酒的姿势。
突然胡道一翻腕子，手变掌把酒壶平推出去。铜制的酒壶没有一点晃动飞向木花子。木花子抬左手一掌推出接住铜酒壶，用右手托住壶底。稳稳的接住酒壶。酒没有洒出一滴。
“我这个老不中用的先享受咯，”木花子左手二指夹住酒壶，一条白线从壶口留出。酒是温的。习武者可以把身体的能量传导到外界，这是一些秘术的基础，江湖中人不都只是武士。
“什么好酒，我也要喝！”木花子想找声音的方向，突然感觉手中一空。
酒壶呢？
在木道人对面的八仙桌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摆了一个卧佛的姿势，赤裸着上身正在喝酒。一个中年妇人，见状夺过酒壶还给胡道。“空空兄弟又不懂酒，不要糟蹋洒家的好东西”
空空童子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实际年龄已经四十五岁了。
旁边的中年妇人是他的妹妹兼妻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痛苦的过去把他们绑的很紧密。他们都是拐卖和采生折割的受害者。空空被抑制了生长，被训练成了神偷，同时也练成熬刑，逃跑双绝技。后来空空等人被高人所搭救逃离了蛇窝修罗场。
学成下山后，空空童子大闹翠柳楼，夜闯布政衙门，三入襄王府盗宝。做下十桩大案，无一失手。空空童子也不个有钱人，他偷来的东西换了钱，起了两脚羊社，专门找拐子寻仇。这也是后文书的一个回目。
“胡老弟一向是消息灵通。知不知道木大爷请我们来为的是什么？”发问的是一个矮个胖子，身上有一股羊肉膻味。好像是被羊肉汤浸润透了。
“马老炸，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胡道是贩卖情报的，不是算命的。但大街上算命的无非也是看人的行为举止推测对方的想法。我就来推测一二。木老哥哥是不是请我们来除掉石曹二国贼。”
木花子很郑重的向诸位侠客摆了一大拜，“正有此意！”
“要是你能在司礼监底下挖隧道，我能把所有阉狗炸上天，”马老炸说。
他真这么干过，长芦盐场的矿税太监怀喜，就是被炸死在盐政衙门。天津镇守太监曹顺也是如此死法，一个比曹吉祥还要大五岁的干儿子。天津人喜欢江湖气重的故事，经过夸张和传播，马老炸也成了侠客，侠号是点线上天。
木花子知道马老炸用的不是挖隧道，而是缩地盈尺大法，用秘法置换空间。马老炸喜欢用大炖锅，里塞满黑火药，用秘法把大锅置换到指定地点，然后引爆。
缩地盈尺大法使用条件苛刻，施法者要非常认真的踩点，收集各种情报计算施法范围和时间。他们都是化道门的法师。他们的宗旨是匡扶正义。
“那要是从上面扔炸药呢？”一个人影跳上八仙桌。木道人看的仔细，他先是坐姿，突然跳起，蹲在他落座的长凳上，再跳起落到八仙桌上。动作快的，只让人看清最后一步。
“吴师叔，你拎弗清。这故宫的城墙比苏州城墙还要高。侬晓得怎么上去？”说话的绿萼。
“也不一定杀到皇宫里，大太监在京都有私宅，到里面杀人会容易很多。”显然飞贼吴得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有些人在活着时就已成为传奇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一个飞贼成为众人的焦点，属实犯了飞贼门的大忌讳。自从白五爷死在铜网阵，飞贼公认的行业纪律里多了一条：保持低调。
当然保持低调是很难做到的。很多大贼都栽在不小心三个字上。
吴得，吴效周，号称梁上过客，是南方有名的大贼。专门喜欢潜入秦楼楚馆偷正经人的东西，再等他们灰溜溜的赎回。他也不怕别人报复。
他根本不姓吴，那是他姘头的姓。他的轻功是那女人传授。那女人有个侄女就是绿萼。如果绿萼再长开点就有吴娘的妩媚了，吴得想。吴得在京城已经有一个侄女辈的相好了，他不介意在苏州再有一个。
但梁上过客是故意吸引别人的目光，无论是敌人的还是朋友的。
对于飞贼来讲，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点被出卖的可能。朋友和敌人不是太好区别。他不介意多结交几个仇人。
他姓陈，是靖难功臣平江伯的后人，世袭淮安卫指挥佥事，身上有武进士的功名，那是他实实在在的考上的。
他来BJ就是为了杀阉狗。他是靖难功臣之后，看不得张牙舞爪的太监作威作福。景泰五年，淮河水灾，中都留守太监拿常盈仓的米帮助奸商哄抬物价。
吴得气不过，办成叫花子潜入凤阳。夜晚间翻入留守指挥使司衙门，刺死正在分赃的太监和官员，并在墙上留下血书，一时名震江湖。他和木花子在漕运船上认识的，很巧。
“南无秽迹金刚大权力士神王佛！诛魔乃是大计策。俗语讲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我们得先商量一下对策才不妄聚集一场。”象严和尚用一口四川方言说到。
他曾经成功的埋伏到了从吴起回京的宁远侯车队。御密宗正法打出气浪，炸飞了宁远侯的轿子。结果里面坐的是宁远侯的儿子和奶妈。宁远侯并没有在车队里。官府发出海捕公文，还是竹篱笆窝相救才能逃出BJ。
“我们在国边聚旗，我还冇知道你们的打算哩，”一个高个美人说到。雪打霜敷的鸭蛋脸，两撇月牙眉，深眼窝，朗星大眼，她是位潇湘美人。都说湘女多情，我是不信的，直到看过她们的眼睛。
她叫张幺妹，是排头张四爷的孙女，家里都是排工。洞庭湖上的血雨腥风从未断过，她十六岁为父报仇，杀了仇家全部八口人，得了一个斑竹鬼的侠号。她不自认为侠客，她代表排教出席，排教一向神秘。
吴得看了看马老炸和雁北头雁，再看了看木花子。他们和木花子碰过面，已经有一个初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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