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突围与安抚
建兴六年一月五日，镇守河西前线的征西将军邓成（45岁）派遣的一万步兵、两千骑兵开始与流民军作战，这支援军由振武将军王燿（38岁）统领。
振武军南下与流民交手后，六天连克七城，王燿的参军顾俊（29岁）却对此忧心忡忡。
夜晚，王燿召顾俊到自己的营帐，询问：
“你今天一直板着脸，有何顾虑？”
“将军，请问这几天抓了多少俘虏？”
“大概三千...这数量太少，我们击败的逆贼将近三万，怎会只有这点俘虏？”
然后王燿接着问：
“你觉得这群逆贼设计我们？”
“我担心他们这么做，接下来要去的陈县正有适合伏击。”
王燿跟着顾俊看向两步外的地图，询问：
“你是说十里外的赵家村？”
“是的，那里山丘环绕、草木茂密，骑兵难以施展、伏兵容易隐藏。”
“放心，我会谨慎行事。”
“将军英明。”
一月十三日早晨，振武军整装朝陈县进发。在距赵家村还有二十里时，斥候通报发现伏兵。王燿当即命两千人发动突袭，自己率主力跟进，伏兵遭到攻击后很快丢下四百具遗体向村内撤退。
占据一处高地后，王燿见撤退队伍混乱到人踩人，当即下令进入赵家村中。结果他前脚刚进村，斥候就赶来通报新的敌情，说在赵家村外围又发现流民军，预计五万以上。
王燿大为吃惊，迅速通知后军占领道路旁的山丘。但在传令骑兵到达前，后军已遭到攻击。第一股流民只有一百余人，很快被后军弩手射退。第二股流民到达后，整顿好阵形的后军朝他们冲去，他们也招架不住后撤。
后军一路冲到目标山丘，却发现山丘已被占据，遭到大量石块攻击，刀盾手基本没事，长矛手、弩手、靠前的后勤人员不同程度被砸伤，甚至有人丧命。
等石头雨停止，山上的流民拿着木棍、锄头、缴获的长矛、战刀向下冲击。被石头砸乱阵形的后军招架不住败退。军司马王卓（35岁）当即下令丢弃物资，退到山下重新集结。
不少流民正饿着肚子，看到后军丢下面饼等食物后，一半追兵停下脚步抢夺粮食；还有些不怎么饿的则去寻找存放铜钱布帛。追兵因此突然少了大半，剩下的三百追兵多数被站稳脚跟的后军弩手射杀。
流民军抢夺粮食和财物还意犹未尽，重整队形的后军又杀到他们面前，流民军大败，王卓部紧跟其后占据目标山丘。
与此同时，王燿率领的主力也且战且退。半个时辰后，主力突破阻拦与王卓汇合。就在王燿打算继续向西撤退时，惊讶的发现西边有十几座山丘、高地被占据，大量树木被砍下来阻挡道路。
向西撤退虽然有很多障碍，但东面堵路的人更多。稍作权衡后，王燿决定硬着头皮挪开树木、缓缓向西移动。期间流民军多次冲击振武军，都被弩手和长矛手被打退。
申时（15点），振武军占据了突围路上的八座山丘、高地，至少击退流民军七次，再占三座便可彻底打通撤退道路。
但是劳累了大半天的振武军，在第九个目标发现营寨，顿时士气暴跌；王燿只得亲自击鼓助威，并多次告知士兵越快冲出去，活下来的人越多，士兵们这才勉强打起精神。
行军基本不带大型攻城武器，振武军也是如此。面对突然出现的营寨，他们目前只有简陋的长木梯，也可以临时砍伐树木充当攻城锤；至于攻城武器，单是按目前的疲劳紧张，打造大型攻城武器的时间就足以引发哗变。
因此，王燿决定让部分士兵先用长木梯进攻，为激励士兵，他又向率先进攻的士兵承诺，只要能在一个时辰内攻下营寨，除了朝廷的赏赐、他也会拿出家财重赏，阵亡士兵的家属也将得到妥善照料。
进攻正式开始，盾牌手拿着大盾向前，弩手紧接其后，再后面是拿着长木梯承担突击任务的刀盾手，最后是等待冲入营寨和临时打造攻城锤的主力。
盾牌手遭到弹弓射击后，后排弩手开始不间断打击营寨上方的流民军。
缺乏训练的流民军，很少人放低身体射击，负责还击的五百流民军弹弓手、弓箭手愣是站着跟振武军弩手对射；弩手利用射程优势，轻松点杀站起来的流民军射手。
不到五轮射击，五百流民射手只剩五六十人，振武军刀盾手乘流民军忙于补充人力，迅速将十几把长木梯架到营寨，然后一个接一个跳入营中，第一道栅栏不到两刻就被攻破，振武军士气大振。
刀盾手紧追不放，又跟着败退的流民军冲入第二道栅栏。前排弩手们看到有大批流民背对他们逃命，正打算疯狂射击。王燿制止了他们，示意后方刀盾手跟上驱赶，顺便冲击第三道栅栏未完工的部分。
不到一个时辰，流民军布置半天的三道栅栏就被完全突破。此时天空还算明亮，但不少士兵已经因为冲锋踹不过气，将武器撑在地面休息。
士兵们的疲惫显而易见，但是停止前进就极有可能被再次封锁。这次可以利用对方业务不熟轻松突围，下次未必。
王正要下令继续向西，斥候禀告援军已经在进攻东部流民；他立刻下令打回东面，听说东面有援军的振威军士兵，也再次挤出精神向东进军。
两个时辰后，王燿从东部突围，王冀骑马来到他面前。王燿没有下马，在战马上以军礼抱拳：
“属下参见相国（尚书令）”
王冀问：
“这边多少人？”
“俘虏说有近二十万男女。”
“看来主力在这，振武将军的骑兵还能动吧？”
“能，他们今天被步兵保护，正憋着恶气。”
“让他们跟我的骑兵走西北小道，堵住流民西撤的道路，记得带铲子。”
“是。”
一月十四日早晨，由于多次遭到王冀小股骑兵骚扰，流民军向东攻击王冀，但王冀依靠赶建的、带有壕沟的营寨固守，流民军攻到黑夜也没打下营寨。
夜晚，流民军往西边的道路也被堵住，成了瓮中之鳖。拿王冀毫无办法的流民军转而向西进攻，不料西边的五千骑兵也建好了营寨，他们刚开始侥幸冲入营中，但很快就被骑兵用迅猛的突击轰到营外。
一月十五日全天，流民军仍在强攻士兵较少的西侧；但其中不少人一听到战马的嘶鸣就浑身颤抖，士气低落下，他们强攻一天也没有冲进营中。
一月十七日清晨，王冀的使者进入了士气即将崩溃流民营地，对他们说：
“朝廷知道你们每天挨饿、不少人还冻伤冻毙，不得已造反。眼下只要放下武器向尚书令归降，必定会让你们活着出去，也会为你们安排田地住处、供应粮食到秋天。”
为展示诚意，使者带来一万斤粟。分到粮食的流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后开始陆续向王冀请降。
王冀用了将近五天时间接纳俘虏、解除俘虏武装，之后以“优待”的名义将两百多名流民首领拘禁，又从流民中抽取了一万名青壮年男性加入军队。
还有二十万人，不单要找到安置他们的土地，也需要供养他们到秋收的粮食，否则他们没多久便要重新流浪。
因为长期的战乱瘟疫，关中人口已十不足二，分配土地问题不大。但粮食供应仍是大问题，为节省后勤，王冀只带了三万精兵，他连三万士兵都只能勉强照顾，更别提给流民长期供食。
尽管王冀又紧急强征了周边二十余座县城的粮食，却还是只能勉强供给流民一个月。
受旱灾影响，周边县城收成不好，被王冀再次搜刮后顿时新增上万面有菜色的百姓，继续搜刮无异于逼人造反。这二十几个县的世家也没有太多储蓄，如今县城粮仓空虚，也需要这些世家为朝廷兜底，以免春夏遭灾后郡县无粮可用。
必须尽快、并争取一次性解决粮食供应问题，又不方便继续向周边县城索取，王冀很快想到了西京内以杜宸为首的几位豪强。
振武军南下与流民交手后，六天连克七城，王燿的参军顾俊（29岁）却对此忧心忡忡。
夜晚，王燿召顾俊到自己的营帐，询问：
“你今天一直板着脸，有何顾虑？”
“将军，请问这几天抓了多少俘虏？”
“大概三千...这数量太少，我们击败的逆贼将近三万，怎会只有这点俘虏？”
然后王燿接着问：
“你觉得这群逆贼设计我们？”
“我担心他们这么做，接下来要去的陈县正有适合伏击。”
王燿跟着顾俊看向两步外的地图，询问：
“你是说十里外的赵家村？”
“是的，那里山丘环绕、草木茂密，骑兵难以施展、伏兵容易隐藏。”
“放心，我会谨慎行事。”
“将军英明。”
一月十三日早晨，振武军整装朝陈县进发。在距赵家村还有二十里时，斥候通报发现伏兵。王燿当即命两千人发动突袭，自己率主力跟进，伏兵遭到攻击后很快丢下四百具遗体向村内撤退。
占据一处高地后，王燿见撤退队伍混乱到人踩人，当即下令进入赵家村中。结果他前脚刚进村，斥候就赶来通报新的敌情，说在赵家村外围又发现流民军，预计五万以上。
王燿大为吃惊，迅速通知后军占领道路旁的山丘。但在传令骑兵到达前，后军已遭到攻击。第一股流民只有一百余人，很快被后军弩手射退。第二股流民到达后，整顿好阵形的后军朝他们冲去，他们也招架不住后撤。
后军一路冲到目标山丘，却发现山丘已被占据，遭到大量石块攻击，刀盾手基本没事，长矛手、弩手、靠前的后勤人员不同程度被砸伤，甚至有人丧命。
等石头雨停止，山上的流民拿着木棍、锄头、缴获的长矛、战刀向下冲击。被石头砸乱阵形的后军招架不住败退。军司马王卓（35岁）当即下令丢弃物资，退到山下重新集结。
不少流民正饿着肚子，看到后军丢下面饼等食物后，一半追兵停下脚步抢夺粮食；还有些不怎么饿的则去寻找存放铜钱布帛。追兵因此突然少了大半，剩下的三百追兵多数被站稳脚跟的后军弩手射杀。
流民军抢夺粮食和财物还意犹未尽，重整队形的后军又杀到他们面前，流民军大败，王卓部紧跟其后占据目标山丘。
与此同时，王燿率领的主力也且战且退。半个时辰后，主力突破阻拦与王卓汇合。就在王燿打算继续向西撤退时，惊讶的发现西边有十几座山丘、高地被占据，大量树木被砍下来阻挡道路。
向西撤退虽然有很多障碍，但东面堵路的人更多。稍作权衡后，王燿决定硬着头皮挪开树木、缓缓向西移动。期间流民军多次冲击振武军，都被弩手和长矛手被打退。
申时（15点），振武军占据了突围路上的八座山丘、高地，至少击退流民军七次，再占三座便可彻底打通撤退道路。
但是劳累了大半天的振武军，在第九个目标发现营寨，顿时士气暴跌；王燿只得亲自击鼓助威，并多次告知士兵越快冲出去，活下来的人越多，士兵们这才勉强打起精神。
行军基本不带大型攻城武器，振武军也是如此。面对突然出现的营寨，他们目前只有简陋的长木梯，也可以临时砍伐树木充当攻城锤；至于攻城武器，单是按目前的疲劳紧张，打造大型攻城武器的时间就足以引发哗变。
因此，王燿决定让部分士兵先用长木梯进攻，为激励士兵，他又向率先进攻的士兵承诺，只要能在一个时辰内攻下营寨，除了朝廷的赏赐、他也会拿出家财重赏，阵亡士兵的家属也将得到妥善照料。
进攻正式开始，盾牌手拿着大盾向前，弩手紧接其后，再后面是拿着长木梯承担突击任务的刀盾手，最后是等待冲入营寨和临时打造攻城锤的主力。
盾牌手遭到弹弓射击后，后排弩手开始不间断打击营寨上方的流民军。
缺乏训练的流民军，很少人放低身体射击，负责还击的五百流民军弹弓手、弓箭手愣是站着跟振武军弩手对射；弩手利用射程优势，轻松点杀站起来的流民军射手。
不到五轮射击，五百流民射手只剩五六十人，振武军刀盾手乘流民军忙于补充人力，迅速将十几把长木梯架到营寨，然后一个接一个跳入营中，第一道栅栏不到两刻就被攻破，振武军士气大振。
刀盾手紧追不放，又跟着败退的流民军冲入第二道栅栏。前排弩手们看到有大批流民背对他们逃命，正打算疯狂射击。王燿制止了他们，示意后方刀盾手跟上驱赶，顺便冲击第三道栅栏未完工的部分。
不到一个时辰，流民军布置半天的三道栅栏就被完全突破。此时天空还算明亮，但不少士兵已经因为冲锋踹不过气，将武器撑在地面休息。
士兵们的疲惫显而易见，但是停止前进就极有可能被再次封锁。这次可以利用对方业务不熟轻松突围，下次未必。
王正要下令继续向西，斥候禀告援军已经在进攻东部流民；他立刻下令打回东面，听说东面有援军的振威军士兵，也再次挤出精神向东进军。
两个时辰后，王燿从东部突围，王冀骑马来到他面前。王燿没有下马，在战马上以军礼抱拳：
“属下参见相国（尚书令）”
王冀问：
“这边多少人？”
“俘虏说有近二十万男女。”
“看来主力在这，振武将军的骑兵还能动吧？”
“能，他们今天被步兵保护，正憋着恶气。”
“让他们跟我的骑兵走西北小道，堵住流民西撤的道路，记得带铲子。”
“是。”
一月十四日早晨，由于多次遭到王冀小股骑兵骚扰，流民军向东攻击王冀，但王冀依靠赶建的、带有壕沟的营寨固守，流民军攻到黑夜也没打下营寨。
夜晚，流民军往西边的道路也被堵住，成了瓮中之鳖。拿王冀毫无办法的流民军转而向西进攻，不料西边的五千骑兵也建好了营寨，他们刚开始侥幸冲入营中，但很快就被骑兵用迅猛的突击轰到营外。
一月十五日全天，流民军仍在强攻士兵较少的西侧；但其中不少人一听到战马的嘶鸣就浑身颤抖，士气低落下，他们强攻一天也没有冲进营中。
一月十七日清晨，王冀的使者进入了士气即将崩溃流民营地，对他们说：
“朝廷知道你们每天挨饿、不少人还冻伤冻毙，不得已造反。眼下只要放下武器向尚书令归降，必定会让你们活着出去，也会为你们安排田地住处、供应粮食到秋天。”
为展示诚意，使者带来一万斤粟。分到粮食的流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后开始陆续向王冀请降。
王冀用了将近五天时间接纳俘虏、解除俘虏武装，之后以“优待”的名义将两百多名流民首领拘禁，又从流民中抽取了一万名青壮年男性加入军队。
还有二十万人，不单要找到安置他们的土地，也需要供养他们到秋收的粮食，否则他们没多久便要重新流浪。
因为长期的战乱瘟疫，关中人口已十不足二，分配土地问题不大。但粮食供应仍是大问题，为节省后勤，王冀只带了三万精兵，他连三万士兵都只能勉强照顾，更别提给流民长期供食。
尽管王冀又紧急强征了周边二十余座县城的粮食，却还是只能勉强供给流民一个月。
受旱灾影响，周边县城收成不好，被王冀再次搜刮后顿时新增上万面有菜色的百姓，继续搜刮无异于逼人造反。这二十几个县的世家也没有太多储蓄，如今县城粮仓空虚，也需要这些世家为朝廷兜底，以免春夏遭灾后郡县无粮可用。
必须尽快、并争取一次性解决粮食供应问题，又不方便继续向周边县城索取，王冀很快想到了西京内以杜宸为首的几位豪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