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休整与出发再战
消灭安支的铁甲骑兵后，任灵见东林骑兵、奋威军伤亡都很大，又有五千以上的部落骑兵请降，便打消了追击念头。在等候奋威军和东林骑兵重整阵形期间，任灵也解除了俘虏们的武装，随后押着俘虏一并撤向钟林郡。
在钟林郡扎营的军队开始清点战损。辽东突骑阵亡不足一百，受伤的多数擦伤。奋威军阵亡七百余人、负伤上千。东林骑兵也因为多次溃败，造成一千两百阵亡，负伤两千以上。
重伤致残的大多会死于感染，轻伤也半数不能幸免，奋威军最终阵亡人数会远超一千。奋威军固然强悍，却也无法在损失惨重、无人补充的情况下继续作战，只能留在钟林郡重新整编。
东林骑兵已经如惊弓之鸟，新归降的骑兵人心不稳派不上太大用场，联军的核心至此完全变成辽东突骑。
得知任灵进入钟林后，李盈亲自带人在三月六日上午送来大量粮食，除水稻和粟以外，还给予了一千五百头猪、羊。任灵下令将牲畜全部宰杀，犒劳全军。
平常很难吃到肉的周国士兵，分到肉食后安心不少。东林和其他部落的骑兵主要吃肉，也带牲畜作战，任灵在分给他们同样的肉食后，又给了一些稻谷，以示优待。
劳军和防务安排妥当，任灵和李盈进入营帐，任灵坐西侧后，将李盈拉到北面坐下，用轻松的语气问候：
“五年未见，李兄可还安好？”
“还行，近来有些乏力，但仍能正常作息。”
“找医工看过没？”
“看过，喝了些药，但好像没用。”
“要不给您换个医工？您还是像以前一样从早忙到晚，一月无休？”
“给我用药的医工称得上先生，医术不差，是我老了吃不消了。现在一个月总要休息一两天。”
“事情尽量交郡府官吏，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更不能做他们该做的事。我打算等安支人撤离后再向圣上举荐李兄，这次一定能成，你可得活着升官。”
“郡府官吏还算尽心，但缺乏出色的人。防务、招揽工匠、安排农耕水利、改定规制，都需要我亲自监督。”
“钟林的坚固已经得到检验，以后照现在的做法来吧，不必那么劳累。不闲话了，说下您想说的。”
“我听说这支军队七成是东林人，奋威军又遭受重创；感到十分担忧，特地过来看看。”
“放心，我压得住局面，崔远说要注意的事我都有好好遵守。”
“我看人心也算安定，但是之后作战还是要留后手。”
“尽管放心，酋长们的妻儿都在蓟阳；即使他们不顾妻儿造反，彼此矛盾很重也无法形成合力，可以各个击破。”
“有准备就好，崔贤弟近来如何？”
“崔远健康，也立了新的功劳；这次击退安支人后，我打算推荐他当太守，一直让他当千人将太屈才了。”
“我也这么认为...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此告退。”
“这么快就离开？随我继续查看军营如何？”
“我需要尽快安排伤兵，郡内事务也要加紧处理”
“那我送您出营。”
“不必，快吃饭吧。”
听到这话，任灵看了看身旁捧着饭菜的卫士，对李盈说：
“好吧，那我不送了，李兄多保重。”
“好的，告辞。”
李盈随后走出营帐，任灵的卫士将他送到营门，任灵则抓紧时间食用冷了一半的饭菜。
此次交战没有击溃安支，周国的伤亡不比对方好多少。新招降的部落骑兵虽然已接受改编，却还没有稳定。出于谨慎，任灵应当多留几天稳定军队，但他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便赶往奋威军营地找张严商量。
奋威军营地气氛异常沉重，几乎没人发出声音，都在默默吃肉吃饭。任灵心中一惊，以为有什么变故，加快速度赶往张严营帐。
进入张严营帐时，张严已经提前站起；见到是任灵后，立刻将任灵请到西侧座位就坐，任灵落座后率先发问：
“我看将军有些疲惫，营地内的士卒也几乎不做交谈，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张严解释：
“我箭伤刀伤发作，有的地方疼，有的地方发麻，没睡好有些疲惫。至于营内那氛围，我军每个屯（100人）的士卒军官彼此熟悉；遇到较大阵亡后，多数人会失去亲近同袍，难免比其他军悲痛，再缓几天就正常了。”
任灵担忧不已，看了看张严身旁那具有二十几个凹槽的铠甲后，询问：
“将军的身体还好？能否继续作战？”
“缓过来了，没事。”
说着，张严用力挥了挥手。看到张严仍然行动敏捷，任灵的表情这才稍微舒缓，又问：
“奋威军能否凑出一千能战的骑兵，我实在缺乏可靠的骑兵，难以让奋威军全体休整。”
“我这两天已经重编了八百人，今天应该能重编一千人。只是新编的队伍难以默契配合，怕是无法攻坚。”
“这我知道，不会让他们攻坚。奋威军的氛围过于沉重，新编的一千人能否承担守备和侧击任务？”
“我的猛士不至于悲痛到难以行动，守备和侧击绝无问题。您是想？”
“我仍将按原计划前往井阳。”
“那些东林人怎么办？”
“能走的都带走。”
“我是否留在这？”
“你跟我南下，留在钟林的伤兵和部落骑兵全交陆将军管制，有突发情况可以找李太守协助。”
“那就好。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
“太赶了，我担心补给跟不上。”
“李太守会征召钟林郡的青壮男子帮我们输送补给。”
“行，我尽快抽调兵力，您再去其他营地看看。”
“有劳了。”
随后任灵起身走出营帐，在五百辽东突骑的护卫下前往东林骑兵驻地。
东林骑兵被拆成八份，散布在钟林郡的八座废弃村庄，任灵依次查看了八个营地，领头的酋长均热情接待、始终陪同。期间，有酋长主动向任灵请罪，自责作战时屡屡溃退；任灵表示他们本就负责助战，也没有一触即溃，此次不做追究。
除了查看营地内众人的饮食和精神面貌，任灵又交代营地酋长于当晚亥时（23点）前，带营地内所有能动的骑兵到钟林城南。
任灵最后来到部落骑兵营地，被缴了武器的部落骑兵纷纷站起身来。任灵在营门看到他们这状态也不想进入营内，直接喊出管事的酋长，交代四位酋长听从陆欣安排，严格约束部众、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后，转身返回了辽东突骑营地。
亥时，任灵抵达钟林城南，所有东林酋长都已经提前赶到，他当即发出命令：
“全军跟随我的先锋前进，奋威军（一千精锐）在前，东林八部按约定顺序依次跟进，蓟阳骑兵殿后，我的辽东突骑将在大军周围保护各部安全。”
除任灵、张严，其他人都不知道要去哪里。联军以急行军速度赶往东南，中途又折向西南，外围监视的安支斥候搞不清具体地点，只得分头向井阳、真平、安平及南路军报信。
安支斥候的速度快过联军，他们赶在联军抵达前进入井阳，井阳随即全城戒严。抄近路的斥候感叹通报及时，井阳守将也庆幸任灵没有出现。
这种庆幸持续一阵子后，井阳守将突然想到，术齐率领的一万安支援军已经行进在井阳到真平的道路上，急忙命人前去报信。
在钟林郡扎营的军队开始清点战损。辽东突骑阵亡不足一百，受伤的多数擦伤。奋威军阵亡七百余人、负伤上千。东林骑兵也因为多次溃败，造成一千两百阵亡，负伤两千以上。
重伤致残的大多会死于感染，轻伤也半数不能幸免，奋威军最终阵亡人数会远超一千。奋威军固然强悍，却也无法在损失惨重、无人补充的情况下继续作战，只能留在钟林郡重新整编。
东林骑兵已经如惊弓之鸟，新归降的骑兵人心不稳派不上太大用场，联军的核心至此完全变成辽东突骑。
得知任灵进入钟林后，李盈亲自带人在三月六日上午送来大量粮食，除水稻和粟以外，还给予了一千五百头猪、羊。任灵下令将牲畜全部宰杀，犒劳全军。
平常很难吃到肉的周国士兵，分到肉食后安心不少。东林和其他部落的骑兵主要吃肉，也带牲畜作战，任灵在分给他们同样的肉食后，又给了一些稻谷，以示优待。
劳军和防务安排妥当，任灵和李盈进入营帐，任灵坐西侧后，将李盈拉到北面坐下，用轻松的语气问候：
“五年未见，李兄可还安好？”
“还行，近来有些乏力，但仍能正常作息。”
“找医工看过没？”
“看过，喝了些药，但好像没用。”
“要不给您换个医工？您还是像以前一样从早忙到晚，一月无休？”
“给我用药的医工称得上先生，医术不差，是我老了吃不消了。现在一个月总要休息一两天。”
“事情尽量交郡府官吏，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更不能做他们该做的事。我打算等安支人撤离后再向圣上举荐李兄，这次一定能成，你可得活着升官。”
“郡府官吏还算尽心，但缺乏出色的人。防务、招揽工匠、安排农耕水利、改定规制，都需要我亲自监督。”
“钟林的坚固已经得到检验，以后照现在的做法来吧，不必那么劳累。不闲话了，说下您想说的。”
“我听说这支军队七成是东林人，奋威军又遭受重创；感到十分担忧，特地过来看看。”
“放心，我压得住局面，崔远说要注意的事我都有好好遵守。”
“我看人心也算安定，但是之后作战还是要留后手。”
“尽管放心，酋长们的妻儿都在蓟阳；即使他们不顾妻儿造反，彼此矛盾很重也无法形成合力，可以各个击破。”
“有准备就好，崔贤弟近来如何？”
“崔远健康，也立了新的功劳；这次击退安支人后，我打算推荐他当太守，一直让他当千人将太屈才了。”
“我也这么认为...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此告退。”
“这么快就离开？随我继续查看军营如何？”
“我需要尽快安排伤兵，郡内事务也要加紧处理”
“那我送您出营。”
“不必，快吃饭吧。”
听到这话，任灵看了看身旁捧着饭菜的卫士，对李盈说：
“好吧，那我不送了，李兄多保重。”
“好的，告辞。”
李盈随后走出营帐，任灵的卫士将他送到营门，任灵则抓紧时间食用冷了一半的饭菜。
此次交战没有击溃安支，周国的伤亡不比对方好多少。新招降的部落骑兵虽然已接受改编，却还没有稳定。出于谨慎，任灵应当多留几天稳定军队，但他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便赶往奋威军营地找张严商量。
奋威军营地气氛异常沉重，几乎没人发出声音，都在默默吃肉吃饭。任灵心中一惊，以为有什么变故，加快速度赶往张严营帐。
进入张严营帐时，张严已经提前站起；见到是任灵后，立刻将任灵请到西侧座位就坐，任灵落座后率先发问：
“我看将军有些疲惫，营地内的士卒也几乎不做交谈，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张严解释：
“我箭伤刀伤发作，有的地方疼，有的地方发麻，没睡好有些疲惫。至于营内那氛围，我军每个屯（100人）的士卒军官彼此熟悉；遇到较大阵亡后，多数人会失去亲近同袍，难免比其他军悲痛，再缓几天就正常了。”
任灵担忧不已，看了看张严身旁那具有二十几个凹槽的铠甲后，询问：
“将军的身体还好？能否继续作战？”
“缓过来了，没事。”
说着，张严用力挥了挥手。看到张严仍然行动敏捷，任灵的表情这才稍微舒缓，又问：
“奋威军能否凑出一千能战的骑兵，我实在缺乏可靠的骑兵，难以让奋威军全体休整。”
“我这两天已经重编了八百人，今天应该能重编一千人。只是新编的队伍难以默契配合，怕是无法攻坚。”
“这我知道，不会让他们攻坚。奋威军的氛围过于沉重，新编的一千人能否承担守备和侧击任务？”
“我的猛士不至于悲痛到难以行动，守备和侧击绝无问题。您是想？”
“我仍将按原计划前往井阳。”
“那些东林人怎么办？”
“能走的都带走。”
“我是否留在这？”
“你跟我南下，留在钟林的伤兵和部落骑兵全交陆将军管制，有突发情况可以找李太守协助。”
“那就好。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
“太赶了，我担心补给跟不上。”
“李太守会征召钟林郡的青壮男子帮我们输送补给。”
“行，我尽快抽调兵力，您再去其他营地看看。”
“有劳了。”
随后任灵起身走出营帐，在五百辽东突骑的护卫下前往东林骑兵驻地。
东林骑兵被拆成八份，散布在钟林郡的八座废弃村庄，任灵依次查看了八个营地，领头的酋长均热情接待、始终陪同。期间，有酋长主动向任灵请罪，自责作战时屡屡溃退；任灵表示他们本就负责助战，也没有一触即溃，此次不做追究。
除了查看营地内众人的饮食和精神面貌，任灵又交代营地酋长于当晚亥时（23点）前，带营地内所有能动的骑兵到钟林城南。
任灵最后来到部落骑兵营地，被缴了武器的部落骑兵纷纷站起身来。任灵在营门看到他们这状态也不想进入营内，直接喊出管事的酋长，交代四位酋长听从陆欣安排，严格约束部众、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后，转身返回了辽东突骑营地。
亥时，任灵抵达钟林城南，所有东林酋长都已经提前赶到，他当即发出命令：
“全军跟随我的先锋前进，奋威军（一千精锐）在前，东林八部按约定顺序依次跟进，蓟阳骑兵殿后，我的辽东突骑将在大军周围保护各部安全。”
除任灵、张严，其他人都不知道要去哪里。联军以急行军速度赶往东南，中途又折向西南，外围监视的安支斥候搞不清具体地点，只得分头向井阳、真平、安平及南路军报信。
安支斥候的速度快过联军，他们赶在联军抵达前进入井阳，井阳随即全城戒严。抄近路的斥候感叹通报及时，井阳守将也庆幸任灵没有出现。
这种庆幸持续一阵子后，井阳守将突然想到，术齐率领的一万安支援军已经行进在井阳到真平的道路上，急忙命人前去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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