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阻挡退路，调动敌人
建兴六年三月十日上午，任灵和张严带一万骑兵抵达井阳，井阳守将已得知术齐阵亡，深感惶恐的他紧急下令：
“斥候以外的人不得出城。凡出城交战的一律截断手脚处决。”
见无法诱敌出战，任灵果断在井阳城西扎营，修建栅栏、壕沟、鹿角等防御工事，同时将工事向道路延伸，大有迫使安支军改道的意思。井阳守将见此又气又急，连忙派出多支骑兵走林地催促可汗派兵增援，又紧急联络在井阳后方的木齐勒前来增援。
夜晚，张严担忧的跟任灵说：
“任将军，这样扎营并不合适。一旦安支人回师，我们会被困死。”
任灵询问：
“您觉得安支人什么时候撤退？”
“？他们只能在四月前退出，冰融化后井阳道就不好走了。没有冰层，他们将被迫改道北上或打造皮筏过河，无论哪种都费时费力且更加危险，只要脑袋正常就不会冒这个险。”
“对，所以安支人不会容忍我们阻拦他们的退路，更不会给我们加固营寨的时间。”
“您认为北路军明天会主动进攻？”
“我希望他们进攻，但不进攻也无所谓。反正明天会运来些牛羊，我们的粮食问题会得到缓解，再宰掉一些弱马，就可以在这里撑十天以上。他们不进攻的话，就得在几天后攻击面对的营寨，劫掠的物资将不得不大量抛弃，反而对我朝更有利。”
张严郑重点头：
“您是说安支人没有时间围困我们。”
“对。他们无法舍弃劫掠的物资，不可能长期围困我们。”
“眼下刚架好栅栏，若是他们明天进攻，这营寨怕是挡不住。”
“营寨是给东林人和蓟阳骑兵用的，东林人守营吸引他们围攻，蓟阳骑兵伺机从营内杀出。我的辽东突骑今晚也带到营外、明天伺机进攻。”
“用这一万人跟北路军直接交战？”
“对。”
“木齐勒不是草包，未必能让我们以少打多。”
“他的北路军由八九个部落组成，之前就多次擅自行动。而且你看这个。”
说着，任灵拿出了东林人的皮衣皮帽，张严愣了一下、随即欣然一笑。任灵接着说：
“北路军赶到后，我们的粮道会受到部分骑兵的干扰。但北路军人心不齐，又担心退路，应当不会以主力去截粮道”
“若是北路军主力劫粮道，如何是好？”
“你猜木齐勒敢不敢赌我只带了几天粮食？”
“换成我，可不敢在主力后路要被切断、不清楚敌军储备、还搞不清周边地形的情况下，带大队人马劫粮。”
“木齐勒也是如此，他谨慎识大体，只要他脑袋还正常就会直接进攻，阻止我加固营寨，迫使我主动离开。要是他真的一时糊涂带主力劫粮，既会给我更多时间加固；在奋威军和周边流民军协助下，我的辽东突骑也能阻止他切断粮道，他将得不偿失。”
又看了看营外，任灵中断了对话：
“我差不多该带突骑离开了，营地的防务交给你了。”
“尽管放心。”
三月十一日上午，木齐勒带两万五千骑兵赶到任灵营寨，他仔细查看了营寨，发现守在栅栏上的九成是东林人，营寨内部情况不明、但似乎没有出战的意思，没听到鼓声和号角声。
任灵已在靠近大河的地方设置了一处据点取水，截断饮水并不现实。至于移步到其他地方对峙，木齐勒并不知道任灵的储备怎样，他推测对方最多只有十天储备，可要是对方有十几天甚至更多储备，这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稍微思考了一下，木齐勒还是决定直接攻击没有完全建好的营地，以迫使任灵离开；他从五里外的井阳调来缴获的攻城锤、长木梯和用来跨过壕沟的壕桥，编成了攻城部队和掩护攻城的两侧骑兵，于中午饱餐后正式向任灵营地发起进攻。
进攻营寨的步兵与两侧掩护的骑兵同步推进，两侧骑兵停在营寨一百步外，进攻营寨的步兵继续向前推进。
东林人从五十步外射出的箭难以扎穿安支的皮甲和木盾，安支兵坚定的向前推进；等他们距营地还有五十步时，突然冲出一队东林骑兵，攻城部队后方的弓箭手紧急射击，这群东林骑兵来不及展开队形，就成片倒在营门前、不得已退回营寨。
在营寨上方查看战局的张严直皱眉头，他失策了，他见东林人射击效果不佳，想着主动出击打乱对方阵形，却忽视了东林人的皮甲扛不住安支兵射击。
经过这番挫败，东林人明显动摇，有人开始往营地里跑，督战的蓟阳骑兵果断将逃跑的东林人射杀。为帮助东林人坚定信心，张严当即命令守卫营门的蓟阳骑兵，用强弩集中射击营门前的安支兵。
冲到壕沟前移除鹿角的几十名安支步兵，因为东林人的射击效果低下而放松警惕，木盾也没好好拿着，遭到周国强弩连续两轮射击后伤亡殆尽。
东林人大受鼓舞，不再退却，继续射击抵近的安支兵。已经靠近营寨的安支兵伤亡激增，木齐勒紧急派人督促前方作战，以免前方士兵擅自后退。
这时，左侧的骑兵赶来向木齐勒报告：
“将军，我们被东林人不断骚扰，希望进入林地打垮他们。”
“多少人？”
“大约一千。”
“你们确定是东林人？别是换了皮的周人。”
“确认是东林人，他们射出的箭扎不穿铠甲，我们稍微上前就往后乱窜。”
“派人侦查这些人后方十里，确认没有伏兵再来通知我，由我决定是否进攻。”
“是。”
报信骑兵返回，木齐勒又向左侧增援了一千骑兵，同时下令后方和右侧的士兵加强戒备。
区区一天，又是寒冷的冬天，任灵实在没办法挖出合格的壕沟，重点都放在建设栅栏和缩小营地。整个营地实际只能容纳六千人，这才赶在木齐勒到来前架好栅栏、挖出一道很浅的壕沟、并设置了部分鹿角。
进入二十步内，哪怕是东林人的弱弓也能带来重大杀伤，进攻的安支兵多次换人才移开壕沟边的鹿角；当他们准备架设壕桥时，一眼就发现壕沟很浅、很多地方甚至能直接跨过去，当即将壕桥放到一边，直接从壕沟浅的地方跨过。
紧急架起的栅栏还算结实，冲到栅栏下的安支军仍需要攀爬栅栏。只是东林人守城跟流民军差不多，总喜欢将上半身放到栅栏外面；安支弓箭手经过多轮射击杀伤数百东林人，前排安支兵得以成功将几十架长木梯架到栅栏，携带攻城锤的安支兵也得以抵近城门。
眼见有望直接攻破营寨，木齐勒正要派人继续督促前方加紧攻击，却突然听到左侧骑兵吹起进攻号角，然后有左侧的骑兵前来通报：
“报，没发现伏兵，我们已展开追击。”
“不到半个时辰，能侦查什么？叫你们的千人将回来，他不该擅自行动。”
“...是。”
左侧的四千安支骑兵稍微侦查两三里路，就认定东林骑兵身后没有伏兵，兴奋的擅自冲进林地。他们走了两里后再次遭遇东林骑兵，毫不犹豫的发起冲锋，这回对方也毫不犹豫的跟他们对刀。
草原骑兵不擅林地作战，他们挥刀姿势和停留位置总是影响施展；对面的敌人却完全不受影响，一路挥刀飞奔。交手后安支骑兵又很快发现，即使三人围攻一人也无法得手、甚至多次被反杀；安支骑兵的刀划开皮衣以后，也很快撞到铁甲。
看着敌人凌厉的刀法和坚固的铠甲，安支骑兵顿时面色苍白、斗志严重动摇，很快被身着东林人皮衣的突骑赶出林地，朝攻城部队的方向溃败。
任灵本想跟着败兵从侧面袭击攻城部队，不料木齐勒又派了两千骑兵增援左侧。此时安支军虽有多两倍的人数，但其中近四千人基本溃散，新来的两千骑兵没迟滞突骑多久，也跟着被打垮。
木齐勒看到林地中大量鸟类飞起，且鸟飞起的地方与攻城部队越来越近；在败报传来前，就下令攻城部队撤退，右侧的三千骑兵掩护攻城部队撤离，自己亲率五千骑兵赶往左侧。
当攻城部队开始后撤，张严再次打开城门，带着身着铁甲的蓟阳骑兵发起进攻。安支弓箭手遭到营寨上方的东林人牵制，难以集中火力，张严成功杀出，前排拿着木梯和攻城锤的部队迅速溃退。直到右侧骑兵攻击张严左面，遏制住张严的攻势后，攻城部队才得以站稳脚步、并发起反击。
蓟阳骑兵挡不住一万骑兵的两面夹击，被迫后退。攻城的安支军违背撤退命令大举追击，有几百人跑的比其他人都快。见对方阵形混乱，张严当即冲击这几百人，打垮这几百人后又斩杀了在前方指挥攻城部队的万夫长；攻城部队随即完全混乱，开始相互践踏。
危急关头，右侧的三千安支骑兵再次赶到，伤亡较大的蓟阳骑兵被迫再次撤退。总算摆脱险境的攻城部队不敢再次违背命令，紧急向后军方向撤离。
另一边，带突骑冲出林地的任灵，发现有几支队伍向同一个位置移动；继续观察后、他找到了与士兵衣着相似的一位千人将。
估算只有一百步距离，任灵当即从第三排冲到前排，抽出重弓在两秒内对准远处不到小拇指大小的目标。利箭射出，千骑长颈部中箭断气身亡。
左侧的安支骑兵见此更加恐慌，纷纷涌向前来增援的木齐勒。任灵紧追其后，打算驱赶败兵冲垮木齐勒的阵形，不成想木齐勒直接将溃兵当敌人击杀，又驱赶溃兵攻击任灵。
任灵了解到北路军由八九个部落组成，推断木齐勒难以严密控制这些部落，成功诱导左侧骑兵擅自行动。木齐勒也算准突骑对任灵至关重要，拿出玩命的架势一冲，任灵果然担心突骑伤亡惨重而主动停止进攻、撤回林地。
木齐勒重整军队后清点伤亡，发现阵亡两千以上，负伤人数相当。北路军人心惶惶，难以继续进攻，只能先离开任灵营地。
任灵与张严汇合后，发现突骑阵亡一百多，蓟阳骑兵阵亡近四百，不擅长守城的东林人更是在守城状态下阵亡七百。不久又听到可汗营地派来四万骑兵，且援兵由善战的兀立、哈格木统领。任灵、张严两人在这天夜晚仔细分析了局面：
一、木齐勒并未走远，仍然在五里之外，难以继续加固营地。
二、安支援军到达后，将面对六万以上的安支军。辽东突骑很难应对这么多人，蓟阳骑兵伤亡到难以继续作战，东林骑兵并不可靠。
三、部分流民军袭击运粮队，当天的补给只送到七成。
四、已经有可观的战果，也成功调动了更多安支军队，预期目标基本达成。
五、任灵不希望一手培养的辽东突骑遭受重大伤亡，无心继续在此作战。
在征得张严认同后，任灵下令退兵，于三月十二日凌晨向钟林方向撤离。木齐勒及时了解到任灵撤军，但他兵力不足、士气低落，不敢追击冠绝天下的突骑，只能等候援军到来。
“斥候以外的人不得出城。凡出城交战的一律截断手脚处决。”
见无法诱敌出战，任灵果断在井阳城西扎营，修建栅栏、壕沟、鹿角等防御工事，同时将工事向道路延伸，大有迫使安支军改道的意思。井阳守将见此又气又急，连忙派出多支骑兵走林地催促可汗派兵增援，又紧急联络在井阳后方的木齐勒前来增援。
夜晚，张严担忧的跟任灵说：
“任将军，这样扎营并不合适。一旦安支人回师，我们会被困死。”
任灵询问：
“您觉得安支人什么时候撤退？”
“？他们只能在四月前退出，冰融化后井阳道就不好走了。没有冰层，他们将被迫改道北上或打造皮筏过河，无论哪种都费时费力且更加危险，只要脑袋正常就不会冒这个险。”
“对，所以安支人不会容忍我们阻拦他们的退路，更不会给我们加固营寨的时间。”
“您认为北路军明天会主动进攻？”
“我希望他们进攻，但不进攻也无所谓。反正明天会运来些牛羊，我们的粮食问题会得到缓解，再宰掉一些弱马，就可以在这里撑十天以上。他们不进攻的话，就得在几天后攻击面对的营寨，劫掠的物资将不得不大量抛弃，反而对我朝更有利。”
张严郑重点头：
“您是说安支人没有时间围困我们。”
“对。他们无法舍弃劫掠的物资，不可能长期围困我们。”
“眼下刚架好栅栏，若是他们明天进攻，这营寨怕是挡不住。”
“营寨是给东林人和蓟阳骑兵用的，东林人守营吸引他们围攻，蓟阳骑兵伺机从营内杀出。我的辽东突骑今晚也带到营外、明天伺机进攻。”
“用这一万人跟北路军直接交战？”
“对。”
“木齐勒不是草包，未必能让我们以少打多。”
“他的北路军由八九个部落组成，之前就多次擅自行动。而且你看这个。”
说着，任灵拿出了东林人的皮衣皮帽，张严愣了一下、随即欣然一笑。任灵接着说：
“北路军赶到后，我们的粮道会受到部分骑兵的干扰。但北路军人心不齐，又担心退路，应当不会以主力去截粮道”
“若是北路军主力劫粮道，如何是好？”
“你猜木齐勒敢不敢赌我只带了几天粮食？”
“换成我，可不敢在主力后路要被切断、不清楚敌军储备、还搞不清周边地形的情况下，带大队人马劫粮。”
“木齐勒也是如此，他谨慎识大体，只要他脑袋还正常就会直接进攻，阻止我加固营寨，迫使我主动离开。要是他真的一时糊涂带主力劫粮，既会给我更多时间加固；在奋威军和周边流民军协助下，我的辽东突骑也能阻止他切断粮道，他将得不偿失。”
又看了看营外，任灵中断了对话：
“我差不多该带突骑离开了，营地的防务交给你了。”
“尽管放心。”
三月十一日上午，木齐勒带两万五千骑兵赶到任灵营寨，他仔细查看了营寨，发现守在栅栏上的九成是东林人，营寨内部情况不明、但似乎没有出战的意思，没听到鼓声和号角声。
任灵已在靠近大河的地方设置了一处据点取水，截断饮水并不现实。至于移步到其他地方对峙，木齐勒并不知道任灵的储备怎样，他推测对方最多只有十天储备，可要是对方有十几天甚至更多储备，这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稍微思考了一下，木齐勒还是决定直接攻击没有完全建好的营地，以迫使任灵离开；他从五里外的井阳调来缴获的攻城锤、长木梯和用来跨过壕沟的壕桥，编成了攻城部队和掩护攻城的两侧骑兵，于中午饱餐后正式向任灵营地发起进攻。
进攻营寨的步兵与两侧掩护的骑兵同步推进，两侧骑兵停在营寨一百步外，进攻营寨的步兵继续向前推进。
东林人从五十步外射出的箭难以扎穿安支的皮甲和木盾，安支兵坚定的向前推进；等他们距营地还有五十步时，突然冲出一队东林骑兵，攻城部队后方的弓箭手紧急射击，这群东林骑兵来不及展开队形，就成片倒在营门前、不得已退回营寨。
在营寨上方查看战局的张严直皱眉头，他失策了，他见东林人射击效果不佳，想着主动出击打乱对方阵形，却忽视了东林人的皮甲扛不住安支兵射击。
经过这番挫败，东林人明显动摇，有人开始往营地里跑，督战的蓟阳骑兵果断将逃跑的东林人射杀。为帮助东林人坚定信心，张严当即命令守卫营门的蓟阳骑兵，用强弩集中射击营门前的安支兵。
冲到壕沟前移除鹿角的几十名安支步兵，因为东林人的射击效果低下而放松警惕，木盾也没好好拿着，遭到周国强弩连续两轮射击后伤亡殆尽。
东林人大受鼓舞，不再退却，继续射击抵近的安支兵。已经靠近营寨的安支兵伤亡激增，木齐勒紧急派人督促前方作战，以免前方士兵擅自后退。
这时，左侧的骑兵赶来向木齐勒报告：
“将军，我们被东林人不断骚扰，希望进入林地打垮他们。”
“多少人？”
“大约一千。”
“你们确定是东林人？别是换了皮的周人。”
“确认是东林人，他们射出的箭扎不穿铠甲，我们稍微上前就往后乱窜。”
“派人侦查这些人后方十里，确认没有伏兵再来通知我，由我决定是否进攻。”
“是。”
报信骑兵返回，木齐勒又向左侧增援了一千骑兵，同时下令后方和右侧的士兵加强戒备。
区区一天，又是寒冷的冬天，任灵实在没办法挖出合格的壕沟，重点都放在建设栅栏和缩小营地。整个营地实际只能容纳六千人，这才赶在木齐勒到来前架好栅栏、挖出一道很浅的壕沟、并设置了部分鹿角。
进入二十步内，哪怕是东林人的弱弓也能带来重大杀伤，进攻的安支兵多次换人才移开壕沟边的鹿角；当他们准备架设壕桥时，一眼就发现壕沟很浅、很多地方甚至能直接跨过去，当即将壕桥放到一边，直接从壕沟浅的地方跨过。
紧急架起的栅栏还算结实，冲到栅栏下的安支军仍需要攀爬栅栏。只是东林人守城跟流民军差不多，总喜欢将上半身放到栅栏外面；安支弓箭手经过多轮射击杀伤数百东林人，前排安支兵得以成功将几十架长木梯架到栅栏，携带攻城锤的安支兵也得以抵近城门。
眼见有望直接攻破营寨，木齐勒正要派人继续督促前方加紧攻击，却突然听到左侧骑兵吹起进攻号角，然后有左侧的骑兵前来通报：
“报，没发现伏兵，我们已展开追击。”
“不到半个时辰，能侦查什么？叫你们的千人将回来，他不该擅自行动。”
“...是。”
左侧的四千安支骑兵稍微侦查两三里路，就认定东林骑兵身后没有伏兵，兴奋的擅自冲进林地。他们走了两里后再次遭遇东林骑兵，毫不犹豫的发起冲锋，这回对方也毫不犹豫的跟他们对刀。
草原骑兵不擅林地作战，他们挥刀姿势和停留位置总是影响施展；对面的敌人却完全不受影响，一路挥刀飞奔。交手后安支骑兵又很快发现，即使三人围攻一人也无法得手、甚至多次被反杀；安支骑兵的刀划开皮衣以后，也很快撞到铁甲。
看着敌人凌厉的刀法和坚固的铠甲，安支骑兵顿时面色苍白、斗志严重动摇，很快被身着东林人皮衣的突骑赶出林地，朝攻城部队的方向溃败。
任灵本想跟着败兵从侧面袭击攻城部队，不料木齐勒又派了两千骑兵增援左侧。此时安支军虽有多两倍的人数，但其中近四千人基本溃散，新来的两千骑兵没迟滞突骑多久，也跟着被打垮。
木齐勒看到林地中大量鸟类飞起，且鸟飞起的地方与攻城部队越来越近；在败报传来前，就下令攻城部队撤退，右侧的三千骑兵掩护攻城部队撤离，自己亲率五千骑兵赶往左侧。
当攻城部队开始后撤，张严再次打开城门，带着身着铁甲的蓟阳骑兵发起进攻。安支弓箭手遭到营寨上方的东林人牵制，难以集中火力，张严成功杀出，前排拿着木梯和攻城锤的部队迅速溃退。直到右侧骑兵攻击张严左面，遏制住张严的攻势后，攻城部队才得以站稳脚步、并发起反击。
蓟阳骑兵挡不住一万骑兵的两面夹击，被迫后退。攻城的安支军违背撤退命令大举追击，有几百人跑的比其他人都快。见对方阵形混乱，张严当即冲击这几百人，打垮这几百人后又斩杀了在前方指挥攻城部队的万夫长；攻城部队随即完全混乱，开始相互践踏。
危急关头，右侧的三千安支骑兵再次赶到，伤亡较大的蓟阳骑兵被迫再次撤退。总算摆脱险境的攻城部队不敢再次违背命令，紧急向后军方向撤离。
另一边，带突骑冲出林地的任灵，发现有几支队伍向同一个位置移动；继续观察后、他找到了与士兵衣着相似的一位千人将。
估算只有一百步距离，任灵当即从第三排冲到前排，抽出重弓在两秒内对准远处不到小拇指大小的目标。利箭射出，千骑长颈部中箭断气身亡。
左侧的安支骑兵见此更加恐慌，纷纷涌向前来增援的木齐勒。任灵紧追其后，打算驱赶败兵冲垮木齐勒的阵形，不成想木齐勒直接将溃兵当敌人击杀，又驱赶溃兵攻击任灵。
任灵了解到北路军由八九个部落组成，推断木齐勒难以严密控制这些部落，成功诱导左侧骑兵擅自行动。木齐勒也算准突骑对任灵至关重要，拿出玩命的架势一冲，任灵果然担心突骑伤亡惨重而主动停止进攻、撤回林地。
木齐勒重整军队后清点伤亡，发现阵亡两千以上，负伤人数相当。北路军人心惶惶，难以继续进攻，只能先离开任灵营地。
任灵与张严汇合后，发现突骑阵亡一百多，蓟阳骑兵阵亡近四百，不擅长守城的东林人更是在守城状态下阵亡七百。不久又听到可汗营地派来四万骑兵，且援兵由善战的兀立、哈格木统领。任灵、张严两人在这天夜晚仔细分析了局面：
一、木齐勒并未走远，仍然在五里之外，难以继续加固营地。
二、安支援军到达后，将面对六万以上的安支军。辽东突骑很难应对这么多人，蓟阳骑兵伤亡到难以继续作战，东林骑兵并不可靠。
三、部分流民军袭击运粮队，当天的补给只送到七成。
四、已经有可观的战果，也成功调动了更多安支军队，预期目标基本达成。
五、任灵不希望一手培养的辽东突骑遭受重大伤亡，无心继续在此作战。
在征得张严认同后，任灵下令退兵，于三月十二日凌晨向钟林方向撤离。木齐勒及时了解到任灵撤军，但他兵力不足、士气低落，不敢追击冠绝天下的突骑，只能等候援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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