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花老婆婆
丁敏君叹了口气，道：“师姐，事到如今，你再瞒我又有何用？那一年你在甘州，是七年之前呢还是八年之前，我可记不清楚了，你自己当然是明明白白的，那时当真是生病么？‘生’倒是有个‘生’字，只怕是生娃娃罢？”
韦小宝睡意全消，想不到这位纪姑姑看起来文静本分，不但和魔教勾结，竟还生下了孩子。武当山上的殷六叔，头顶只怕有些绿油油了。
他凝神再听，纪晓芙却不回答，不知是默认，还是已无话可说。正在这时，后院又传来那老妇的咳嗽。韦小宝知她们不会再交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即沉沉睡去。
韦小宝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时见两女已在大堂二楼安坐，上前招呼道：“两位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丁敏君道：“一直有人咳嗽，吵也吵死啦。宋公子，你肚子饿不饿？我们为你叫了早点。”
韦小宝笑道：“那可多谢了，在下的肚子着实饿得紧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送上四个馒头，一碟小咸菜，一碗粟米粥。
韦小宝喝了半碗粥，刚吃了一个馒头，忽听得楼梯上笃笃声响，似是有人用棍棒在梯级上敲打，跟着一阵咳嗽之声，一个弓腰曲背、白发如银的老婆婆走了上来。她走几步，咳嗽几声，显得极是辛苦，旁边一个小姑娘扶着她左臂。
韦小宝瞧了那老婆婆一眼，心想，这便是昨晚一直咳嗽那人了。
定睛看去，只见那小姑娘神清骨秀，相貌极美。那婆婆右手撑着一根白木拐杖，身穿布衣，似是个贫家老妇，可是左手拿着的一串念珠却金光灿烂，闪闪生光，每颗念珠竟都是黄金铸成的一朵梅花。
韦小宝皱起眉，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古怪。这老婆婆一副要死不断气的模样，却敢光明正大露出这么一大串金子，定然极不好惹。
老婆婆上了楼，又大咳了一阵。那小姑娘道：“婆婆，你服颗药罢？”
那老婆婆点头，小姑娘取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老婆婆慢慢咀嚼了咽下，接连说了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双老眼半闭半开，喃喃的道：“想不到竟在这里碰到武当、峨眉两派的弟子。”
丁敏君霍然起身，纪晓芙跟着也站了起来，问道：“老人家，你认得我们吗？请问尊姓大名？”
那老婆婆咳嗽一阵，道：“便叫我金花……咳咳……金花婆婆吧。”
丁敏君道：“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从何得知，我们是武当、峨眉的人？”
金花婆婆道：“那有什么难知道的。咳咳，想不到灭绝师太门下，竟教出了两位这样的好徒弟。”
纪晓芙道：“咱们今日初次见面，不知哪里得罪了老人家？就算在下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又何必辱及恩师。”
丁敏君也喝道：“老妖婆！你嘴巴放干净点！”
韦小宝心中咯噔一下：这下要遭！
果见那金花婆婆弯着腰又咳嗽起来。突然之间，一股劲风袭向两女胸口。
这股劲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却迅捷无比。两女忙伸掌挡格，不料胸口登时闭塞，气血翻涌，站立不定，坐倒在楼板上，吐出了几口鲜血。
这时才看到，那股劲风，竟是她念珠上两朵小小的黄金梅花。
韦小宝见金花婆婆出手如此迅速，又无迹可寻。虽然早想到这老妇非同常人，还是不禁大吃一惊，右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火枪。
金花婆婆道：“这位是武当派的宋少侠吧，阁下的袖里霹雳指近来在江湖中好大的名头，老婆子倒想领教领教。”
韦小宝干笑道：“大家都是好朋友，领教什么的，可不必啦。”他的火枪出其不意之下，虽可克敌必胜。但要将枪从腰间掏出，再举枪瞄准发射，这时间足够对方一朵金花将自己击倒了。
金花婆婆喃喃道：“好朋友么，可不见得吧。”手一扬，又是一朵金花破风而去。韦小宝没反应过来，胸口噗嗤一声，已被金花击中。
金花婆婆本以为这少年定然和峨嵋派一样，被点中穴道后坐倒在地。哪料对方只是哎呦一声，摸摸胸口，竟然浑若无事。
她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变得老眼混浊，淡淡道：“只知道少林寺有一项金刚不坏护体神功，想不到武当派竟也毫不逊色。”
韦小宝心道：“好险，幸亏又是宝衣救命。”说道：“老婆婆的武功十分高明，和我太师傅比，只怕也平分秋毫。”
金花婆婆干枯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虽然性格古怪，但习武之人，听人夸武功高强，毕竟开心。张真人是武林中旷古烁今的大宗师，她纵然颇为自负，却也从未想过能望其项背。
这时被推举为与张真人同肩，而夸奖她的人，正是张真人首席徒孙，近来在江湖中名声鹊起的宋青书宋少侠，如何不令她心情大悦？
只见她佝偻的背脊似乎挺直了一些，说道：“张真人武功盖世，无不敬仰，这个老太婆可当不起了。譬如这门坚不可摧的护体神功，我便创造不出。”
韦小宝道：“我这门功夫只护得住身子，老婆婆要是用金花射我的头，小子早就脑袋开花啦。”
他知像灭绝师太、金花婆婆这等武学大宗师，都自重身份，极重脸面。自己既已抢先说出，她就绝不会再对自己脑袋出手。要是藏着不说，保不齐她反而会朝自己身上其它地方射两朵金花试试。
果然金花婆婆点头道：“你这人倒也诚实。小子，你我无冤无仇，本不该害你。只怪你今日到这客栈中来，那也是天意使然，怨不得人。”
韦小宝心中骂道：“辣块妈妈，你这死老太婆要杀便杀，还说什么天意。”说道：“既是天意，小子还有什么话好说，只求老婆婆让小子死个明白。将来到了阴曹地府，阎罗殿上问起来，小子也好回话。”
这时堂上的伙计、其它房客都已逃的干干净净。金花婆婆道：“好罢，看在你太师傅面子上，便跟你说个清楚。你知道胡青牛吗？”
韦小宝不知这金花婆婆和胡青牛是敌是友，含糊道：“是蝴蝶谷的胡青牛吗？”
韦小宝睡意全消，想不到这位纪姑姑看起来文静本分，不但和魔教勾结，竟还生下了孩子。武当山上的殷六叔，头顶只怕有些绿油油了。
他凝神再听，纪晓芙却不回答，不知是默认，还是已无话可说。正在这时，后院又传来那老妇的咳嗽。韦小宝知她们不会再交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即沉沉睡去。
韦小宝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时见两女已在大堂二楼安坐，上前招呼道：“两位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丁敏君道：“一直有人咳嗽，吵也吵死啦。宋公子，你肚子饿不饿？我们为你叫了早点。”
韦小宝笑道：“那可多谢了，在下的肚子着实饿得紧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送上四个馒头，一碟小咸菜，一碗粟米粥。
韦小宝喝了半碗粥，刚吃了一个馒头，忽听得楼梯上笃笃声响，似是有人用棍棒在梯级上敲打，跟着一阵咳嗽之声，一个弓腰曲背、白发如银的老婆婆走了上来。她走几步，咳嗽几声，显得极是辛苦，旁边一个小姑娘扶着她左臂。
韦小宝瞧了那老婆婆一眼，心想，这便是昨晚一直咳嗽那人了。
定睛看去，只见那小姑娘神清骨秀，相貌极美。那婆婆右手撑着一根白木拐杖，身穿布衣，似是个贫家老妇，可是左手拿着的一串念珠却金光灿烂，闪闪生光，每颗念珠竟都是黄金铸成的一朵梅花。
韦小宝皱起眉，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古怪。这老婆婆一副要死不断气的模样，却敢光明正大露出这么一大串金子，定然极不好惹。
老婆婆上了楼，又大咳了一阵。那小姑娘道：“婆婆，你服颗药罢？”
那老婆婆点头，小姑娘取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老婆婆慢慢咀嚼了咽下，接连说了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双老眼半闭半开，喃喃的道：“想不到竟在这里碰到武当、峨眉两派的弟子。”
丁敏君霍然起身，纪晓芙跟着也站了起来，问道：“老人家，你认得我们吗？请问尊姓大名？”
那老婆婆咳嗽一阵，道：“便叫我金花……咳咳……金花婆婆吧。”
丁敏君道：“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从何得知，我们是武当、峨眉的人？”
金花婆婆道：“那有什么难知道的。咳咳，想不到灭绝师太门下，竟教出了两位这样的好徒弟。”
纪晓芙道：“咱们今日初次见面，不知哪里得罪了老人家？就算在下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又何必辱及恩师。”
丁敏君也喝道：“老妖婆！你嘴巴放干净点！”
韦小宝心中咯噔一下：这下要遭！
果见那金花婆婆弯着腰又咳嗽起来。突然之间，一股劲风袭向两女胸口。
这股劲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却迅捷无比。两女忙伸掌挡格，不料胸口登时闭塞，气血翻涌，站立不定，坐倒在楼板上，吐出了几口鲜血。
这时才看到，那股劲风，竟是她念珠上两朵小小的黄金梅花。
韦小宝见金花婆婆出手如此迅速，又无迹可寻。虽然早想到这老妇非同常人，还是不禁大吃一惊，右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火枪。
金花婆婆道：“这位是武当派的宋少侠吧，阁下的袖里霹雳指近来在江湖中好大的名头，老婆子倒想领教领教。”
韦小宝干笑道：“大家都是好朋友，领教什么的，可不必啦。”他的火枪出其不意之下，虽可克敌必胜。但要将枪从腰间掏出，再举枪瞄准发射，这时间足够对方一朵金花将自己击倒了。
金花婆婆喃喃道：“好朋友么，可不见得吧。”手一扬，又是一朵金花破风而去。韦小宝没反应过来，胸口噗嗤一声，已被金花击中。
金花婆婆本以为这少年定然和峨嵋派一样，被点中穴道后坐倒在地。哪料对方只是哎呦一声，摸摸胸口，竟然浑若无事。
她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变得老眼混浊，淡淡道：“只知道少林寺有一项金刚不坏护体神功，想不到武当派竟也毫不逊色。”
韦小宝心道：“好险，幸亏又是宝衣救命。”说道：“老婆婆的武功十分高明，和我太师傅比，只怕也平分秋毫。”
金花婆婆干枯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虽然性格古怪，但习武之人，听人夸武功高强，毕竟开心。张真人是武林中旷古烁今的大宗师，她纵然颇为自负，却也从未想过能望其项背。
这时被推举为与张真人同肩，而夸奖她的人，正是张真人首席徒孙，近来在江湖中名声鹊起的宋青书宋少侠，如何不令她心情大悦？
只见她佝偻的背脊似乎挺直了一些，说道：“张真人武功盖世，无不敬仰，这个老太婆可当不起了。譬如这门坚不可摧的护体神功，我便创造不出。”
韦小宝道：“我这门功夫只护得住身子，老婆婆要是用金花射我的头，小子早就脑袋开花啦。”
他知像灭绝师太、金花婆婆这等武学大宗师，都自重身份，极重脸面。自己既已抢先说出，她就绝不会再对自己脑袋出手。要是藏着不说，保不齐她反而会朝自己身上其它地方射两朵金花试试。
果然金花婆婆点头道：“你这人倒也诚实。小子，你我无冤无仇，本不该害你。只怪你今日到这客栈中来，那也是天意使然，怨不得人。”
韦小宝心中骂道：“辣块妈妈，你这死老太婆要杀便杀，还说什么天意。”说道：“既是天意，小子还有什么话好说，只求老婆婆让小子死个明白。将来到了阴曹地府，阎罗殿上问起来，小子也好回话。”
这时堂上的伙计、其它房客都已逃的干干净净。金花婆婆道：“好罢，看在你太师傅面子上，便跟你说个清楚。你知道胡青牛吗？”
韦小宝不知这金花婆婆和胡青牛是敌是友，含糊道：“是蝴蝶谷的胡青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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