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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 袁县令初次审案 余四狗当堂受惩

    上回书说到,那余老四在村里十分霸道,是常常闹得人不安生,他也成了人人恨、人人怕、谁都惹不起的一个赖货,同时,还结交了一帮地痞流氓,而且是坏事干尽,好事做绝。也常去踹寡妇门,扒绝户坟,及打瞎子、斗瘸子、聚众斗殴,无恶不做,乃至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们一伙人都是狗不吃的东西。另外,还经常明拿暗抢,买东西赊账不给钱!你不算账还好说,若要收钱他们就和你急眼,或者是论堆耍死狗,说什么要肉有几十斤,要血能放一小盆,弄不好还可能赖上你,有诗为证:

    恶人不讲理,百姓躲住他;

    一但出了名,人人都害怕。

    然而,大多数人家都是胆小怕事,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有些人为了少惹麻烦,都是忍气吞声不去计较,也叫息事宁人。但是像余狗子那样的坏人,却不是这么想,他们总以为人们都怕他,他家里也积攒有几个钱,最近也在翻盖两间西屋,而新起的房子垒墙,也不按原来的根脚走,便往后又座了几尺。这样后墙外的边沿,不光是越过了两家的边界线,而且又挤占了赵家的宅基地,大约要有半尺多,人们常说寸土必争!其所指一般就是这种情况。比如大至国家,小到个体一家一户,特别是在过去的私有制农村里,无论是自家的宅基地,还是农田里的地边子,一般都为法定的神圣领土,也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特别是封建社会的私有制,象每家每户的宅基地又都归各家所有,余四狗占了赵家的宅基地,那赵老汉当然就不依,结果两家一争吵起来,余老四就倚仗着,门子势力及拳头硬的优势,则是大打出手,也就把赵老汉打了一顿。这位赵五斤挨了余老四的打,吃了他的亏就不甘心,于是,才来到县衙击鼓告状,这就是此案件的整个过程和来龙去脉。一般人都是有血性的,所以,当知县袁大人听了赵老汉的叙说后,一时间,也压不住了胸中的怒火!他心里就非常生气!则不由得怒冲冲地问赵老汉:“你们赵家和余家在这以前有没有仇隙?”

    赵五斤回答:“没有!”

    袁大人又问:“你们两家的大人和小孩呢!难道就没有伴过嘴吵过架?”

    赵老汉说:“好相没有过!”

    袁大人道:“别好像大约某的你就干脆点!”

    赵老汉又仔细地想了想说:“真确实没有!”

    袁老爷心中暗想既然是这样,那余老四也欺人太甚了!这还了得!我倘若容了他,这世上还哪有公理可言!民间唱戏就常讲:“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可说这也是千百年来,黎民百姓的一句口头禅,则是对官府觊觎地希望!也是社会最底层的穷苦人,对那些只顾高高在上做官当老爷的官员,是一种讽刺挖苦,然而又成了口头语。而今我这个县令就是文安县,黎民百姓的父母官,我来这里做官就决不能容忍,像余老四这样的地痞流氓横行八道,欺负老百姓,使好人受气,使坏人猖狂。所以知县袁大人就非常同情,告状人赵五斤不幸!他心想,尤其是对平民百姓家,更不能让他们遭殃!倘若真如赵老汉所讲,今天我到要看看他余老四,到底能有多利害和多大的能耐。我要是不治治他,可能下回他就要上房揭瓦,更加无法无天了!对他这种行为,如果我不给他定罪,恐怕这文安县以后,就没有天理了!若真要是这样我还当什么县令。所以,我今天非要杀鸡给猴看,必须先拿他开刀,一定要惩治他余狗子一下!以惩戒他而起到以儆效尤作用,随后袁大人便说道:“来人哪!”

    众衙役们回答:“在!请问老爷有什么差遣?”

    袁大人道:“王班头!”

    “到!”

    “你快找上两三个人,一起去大余庄传唤那余老四,让他马上到案不得有误!”

    王班头答应一声:“遵命!”然后,就挑选了一个叫张冲,另一个叫刘闯的,三人即带上飞签火票一块儿走了。

    咱们暂且不论县衙里的事,就单讲王班头和张冲、刘闯三人,去执行抓差办案任务。然而从城里到大余庄,也只不过十来里路,可讲也是不算太远,王班头与张刘二人,他们马不停蹄,不一会儿就到了那里。因为三人已经听说了,那余狗子的家就在村西头住,而且也很明显在路北,就有一家正在起墙盖房子,结果又经向人打听,还正是余狗子的家,所以也把对方逮个正着。那以王班头为首的,三名衙役就不容分说,即把铁索练子亮出来了,就听哗啦!一声响,便把铁索套在了余家老四的脖子里,然后拉着就走!这就叫:

    人犯王法身无主,若不违法谁怕谁;

    余狗子犯法输理,被抓全怪他自己。

    有句话叫:“人怕输理,狗怕夹尾!”余狗子倚仗弟兄们多和拳头硬,在村上蛮横不讲理,却弄得谁也不敢惹!他想打人随便就打,要教训谁就教训谁,也简直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人们说他忘乎所以,天爷老大他老二,也成了老子天下第一,所以,他在村里就不得人心!整个庄上的人都恨他。这一回他摊上事犯了法,官府派人来抓他,他就像柿饼子一样——蔫啦!且就连他家里哥哥和弟弟,谁也不敢奓刺和蛮横了。都好像是癞皮狗一样,一个个都挟住尾巴,在旁边溜圈干着急!全都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威风,俱是躲的躲、藏的藏、马上都跑得远远的,谁也不敢露面傍边了。换而言之,就如树倒猢狲散一样,他们哪一个也不敢,为老四辩解、辩护和说情,因为他们人人都有短处,个个都有小辫子怕人抓!所以,都生怕连住了自己的毛。

    关于这一点,恐怕大家在日常生活中都有感触!再说墙倒众人推,而能帮排忧解困的人一般都很少,因为大多数人都爱往高坟头上添土,这也是自然规律。若要按农村人的说法,他们弟兄几个就为“靠门桩只在门前横!”只会在家门口上耍脾气使性子,而一到外面去和遇到了硬茬,就会拉稀屎不行。尤其是这次触犯法律,更是和狗肉上不了宴席一个样,所以说他们这种人连兔子都不如,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他们弟兄几个却不然!不光要吃窝边草,而且还要吃个精光,甚至就连一点茬儿都不留。

    余老四和他的孤朋狗友们,也只是聚众斗殴属是一种群胆!他们大家混在一起,是一个比一个利害,一个比一个蛮横。倘若是把他们分开,进行单兵交量就不行啦!换而言之,就是一个比一个熊,而人人老实得都像小猫一样,甚至有屁都不敢用劲放!其实,他们平时都在相互学习和攀比。再说余老四虽然是个泼皮流氓,但平时也只能在自己村里横,衙役们把他带到了县衙大堂上,让他跪下他也不敢不跪。随后,那王班头就向袁大人作了汇报,也就是三人去抓余狗子的过程,再看现在的余狗子也乖乖得很,脆说啥他都听也不敢犟嘴。就看他跪到大堂之上只顾磕头,接着又口称:“大老爷在上,小子我给您叩头了!我该死、我有罪!”

    袁大人一看此人长得黑魆魆的,其年龄不足四旬,大约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就的东瓜头,窝瓜脸,面目凶恶,就不像是个善茬。再看身上穿戴,虽然是粗布衣服,农民打扮,但一看便知,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这时候,袁老爷将惊堂木一拍!的一声问道:“下边跪的是何人?姓啥名谁?快快报上”。

    余狗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心说我的妈也!随后便回答道:“小人姓余,家里弟兄好几个,俺排行老四,爹妈给我起名叫狗子。所以有人喊我余老四,也有人叫我余狗子,反正是狗造猪,稀里糊涂,怎样喊的都有,无论余老四,或者是余狗子都是俺”。

    袁大人又把惊堂一拍!道:“休得罗嗦!”

    余狗子战战兢兢地说:“是!”

    袁大人接着又问道:“我说余老四!本官要问尔等,你家里是否正在翻盖房?”

    余狗子回答:“是!我家正在翻盖房子。”

    袁大人道:“你的邻居赵五斤已经把你告下,说你翻盖西屋扒旧房,砌新墙往后错了根脚,现把根基挪过中间线,占用了他们家的宅基地。他与你说理你不但不改正,又动手打了他,到底是真、是假?可有这当子事情?”

    袁大人这样一说就把余狗子吓坏了!他虽然在村里很霸道,但是他也没有出过远门,没见过大事面,更是没有见过官,如今在这威严的公堂之上,他也被吓得拉稀了!说实话,他也真服软了,有诗为证:

    县衙大堂威森严,好似地府鬼门关。

    三班衙皂全听命,县令就是执法官。

    余老四也拉了稀,浑身发抖心胆战。

    这时候,袁老爷又让余四狗回答方才的问话,一时间余四狗是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了!他是吞吞吐吐好像嘴里噙有什么东西。也似乎连舌头都短了,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的!光说是好好好和是是是,忸忸怩怩了好一阵子,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岂不知,他是有话想说而又不敢说。县令袁老爷不由心中大怒!便把惊堂木一拍!的一声说道:“好个泼皮无赖余狗子,你也太愚顽大胆了!是否真想挨打?我看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好。倘若是再要顽抗和有虚言假语,也必然是自作自受,免不了则要受到皮肉之苦!”袁老爷说着正要让人用刑。

    此刻,那余狗子就在心里想,看来今天我若不承认,要是抵赖的话恐怕是不成了!闹不好肯定要挨板子打,或者受到刑法制裁。常言说得好光棍不吃眼前亏,我不如就从实招了吧!便说道:“我盖屋子可能是过了中间线,往赵家宅子上少微座了点,可是也不多呀!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能有啥吗?”

    袁大人道:“有啥?你说得到轻巧!如果没有啥你怎么不把房,盖在自家的宅子上!为什非要占别人家的地?你到底压了赵家多少地?”

    余狗子说:“我也没有用尺子量,大约也不过有几寸吧!”

    袁大人问:“究竟有几寸?”

    余狗子回答:“反正我不知道!”其实他心里肯定有数,只不过是在搪塞企图蒙混过关。

    袁大人又问他:“你为何要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动机?你不知道是犯法?我劝尔等还是从实召来,也免得皮肉受苦”。

    到了这个时候,那余狗子的眼泪就忍不着掉下来了,他便痛哭流涕地诉说道:“俺弟兄们六个分家后,住处也窄狭房子无处盖。俺看到赵家的宅基地,宽阔富裕也闲置无用,为了宽敞些我就占用了他们点,心想着这能算什么?”他说着说着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袁大人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说的倒轻松,各人家的宅基地,都是由先祖留下的遗产家业,自开天辟地以来,是谁的就应该归谁家,却被历朝历代当成了规距。既然官府都承认,也就和立了法一样,大家都得遵照执行!如果都像你一样,可以随便侵占别人的宅基地,则又成了何体统?那样农村里不就乱了套!并且又为害国家安全。再者说你家住的地方,虽然紧缩不宽松,但是也不能把别人家的东西,硬要当成你家的,如果任意挤占别人家地盘!也是一种强道行为,而国法是不允许的!袁老爷还没有把话说完。

    那余老四就抢着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我家狭窄,赵家宽松,他们家也该给我让出来点呀!”

    袁大人道:“你这是什么话!给不给你点要靠人家自愿,尤其是宅基地这东西,一般是不可以买卖或租赁、租借的,而房屋可以!宅基地不行!就是退一步讲,你想占用赵家的宅子,也需要事先和人家商量妥当了再办。也就是说,要在争取了赵家的同意之后,再盖房子也不晚!而不是像你这样,强取豪夺硬要霸占人家的宅基地!常言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如果都像你这种行为,也简直就和土匪强盗差不多!”袁大人的一番话,是有板、有眼、有理、有据,并且也说得合情、合理。

    那余狗子听了虽然心中不服气,但却是理屈词穷哑口无言,可说这时候他也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就见他余老四把嘴一瞥,既带有哭腔又哽咽住道:“俺懂啦、俺明白、俺认错、俺服法、接受处理”。

    袁大人说:“我再问你,在事前你争求过,赵家人的意见吗?是否经过了赵家的许可?”

    余狗子说:“我没有!也只顾忙就没顾上!”

    袁大人又道:“既然没有不是强取豪夺,和仗势欺人又是什么?可以说你已经触犯了,大明法律你知罪吗?”

    余狗子一听,不由目光发呆浑身打战!

    此刻,众衙役又都一齐喊道:“威武!”随后又对余狗子说:“快回老爷的问话!”

    那余狗子心中害怕!他有气无力的答道:“俺现在知罪了!”

    县令袁大人便趁热打铁,又进一步追问道:“你既然知罪,那么你说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为好?”

    余狗子回答说:“我马上改正!”

    袁大人问他:“你是怎么个改法?”

    余狗子说:“现在趁房子还没有盖好,我回去马上就扒房,拆除了从新盖。”

    袁大人说:“那好!而这个事说大就大,说小即小!既然你认识到了错误,又有悔改的愿望,本县我就听其言观其行,可对你以观后效,就给你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那余狗子听了袁老爷的训斥后,就磕头如捣蒜似的谢恩!并且还带着哭腔说:“有请大老爷您放心,小子我说到、做到、不放空砲!如果兑不了限,别说是罪加一等打俺板子,哪怕就是挖俺的祖坟都可以”。

    在旁边的衙役们一听,都是在暗中好笑,心里说你家的祖坟里,又没金砖、银砖什么的,谁有闲空去挖它,你不是唬弄人吗!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袁大人看余狗子好像很诚实,心说人吗只要他知错能改,我就应当给他一次机会,于是就说道:“那好吧!要说今天老爷我,本应该把你收监严惩。但听你有悔改之意,并对犯法有所认识,能知错就改,本县就相信你这一次,暂且先从轻发落,就不严格追究尔等了!但是,第一你必须向赵家赔礼道歉!”

    余狗子马上回答说:“可以!可以!”

    袁大人又道:“第二,你还需要赔偿赵家十两银子,其用途和理由是:一来是你打了对方一顿,使赵老汉及家庭蒙受了屈辱,需要给点名誉赔偿费。二来是赵五斤被你打了,需要包骨養伤,也就是要赔偿医药费,另外,还包括受的屈辱,以及精神损失费”。

    余狗子闻听了第二条后,则有些不太乐意的样子,待过了一会儿后,才免强地回答说:“是!我愿意遵照执行。”

    袁大人又接着讲道:“第三,你倚仗着哥几个人多势众,欺负邻里弱者,则需要记取教训,为让你以后多长记性,老爷我还要让人重打尔等四十”。

    余狗子闻听先说个“不!”但想了一会儿接着又说:“是!我服气!”实际上他也没办法,说不服气也没用。

    随后,袁老爷就命他画供,就看师爷拿着供词,也称审案记录和供状笔录,让余狗子在那上面签名画押!然后就看余狗子乖乖地,在上边签了自己的名字。原来,这也是按照打官司的程序,让当事人或被告人,须要履行的正常手续!接着就看县令袁老爷,把令箭往下一扔!说道:“快把余狗子的衣服脱下,要重杖四十,以作为对他的惩罚和警示”。

    众衙役闻听不敢怠慢,即把余狗子按倒堂上脱去衣服,就一五一十地狠狠打了四十木杖,然而只打得余老四皮裂肉绽!只疼得他咧开大嘴“妈呀!妈呀!”的喊,就好像杀猪一样,实际上也是很痛苦!而且又很可怜,有诗为证:

    余狗子犯法受惩,公堂之上不容情;

    黑红木杖打下去,皮裂肉绽鲜血红。

    接下来,袁大人又问原告赵老汉:“我说赵五斤本官现在问你,还有啥要说的没有?如果要有就讲出来”。

    老汉赵五斤说:“我和俺们一家人都要谢天、谢地,并要衷心感谢青天大老爷您的恩德,让小民俺有冤得伸,现在我啥都没有了。”

    袁大人说:“你也不要客气!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换句话说也是我的职责!”随后袁大人又对王班头讲:“我命你快带人到大余庄,去把那里的地保和家长,都传唤到县衙来,就说本县我有重要事情吩咐,让他们不得有误”。

    “遵命!”王班头答应了一声就在当堂,挑选了两名较为能干的公差,就一起去了大余庄,要传唤那里的地保和家长。咱们简单截说,却说他们走后大约有一个多时晨,几名衙役就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了两个人,也就是那里的地保和家长,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