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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回 石岗坳村走一趟 亲自勘察寻线索

    却说州官大人上任已经快一年了,可是他一直都很忙碌,有时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现在总算把一些事情缕出了头绪,也为今后开展工作打下了基础。但有些情况又不一定是一帆风顺,可能还会出现反复,而总的来讲,一般不会再发生太大变化,或叫再有狂风暴雨。如今,城南又出现了一桩凶杀案件,况且性质还相当恶劣,这样的事在动乱年代还好说,而在和平年代就不好交待。此案虽然不是多出奇,但是却能让人害怕担忧,就说明社会治安存在一定问题,可使人心不稳定!而真正吃亏受害者,还都是普通老百姓。对于有权、有钱人来说,也根本不是问题,因为他们每天都是吃喝玩乐,过着花天酒地奢靡生活。就是天塌下来那些人都不怕!不过官府还是担心顾忌的,如果社会大乱人民就要起来造反,到时候就直接威协着统治者的权力,也就是朝廷的江山。

    州官袁大人的事业心也比较强,他做事历来都是很认真,那就是一丝不苟,克己奉公,从不敢懈怠马虎,自上任以来,他对下边人的要求,也比较严格,所以,他对前来禀报的衙役,这次就没客气,是当面提出了批评。结果,只弄得对方很没面子,因为袁大人对谁都一样,然而,他也有一套工作方法,事后一般还要对那位衙役,做教育和解释工作,也就是应该如何当好差、做好事,可讲也是一种安慰。

    那看门的衙役出去一会功夫就返回来了,只见他又领着一位汉子进来,看那人年纪有四十多岁,本是个大胖子,长就的东瓜头,窝瓜脸,光头秃顶稀眉毛,浑身上下都穿黑。只见他来到大堂上双膝跪下,口称“青天大老爷在上!小人这里有礼了”。

    州官袁大人把他打量了一番后问:“你是哪里人?姓啥名谁?快快禀报上来!”

    那人回答说:“小人是城南十二里岗的,其真正庄名又为石岗坳,由于离郴州城大约有十里路多点,所以人们又把那里喊叫“十二里岗”。小人姓连,名叫连好运,为村上的里长,俺今天是特意来,向州官大老爷报案的”。

    袁大人道:“你就站起来讲吧!”

    “谢谢大老爷!”随说着那位里长便站起身来。

    袁大人问:“你要报什么案?”

    那姓连的里长说:“可不得了啦!我们村发生了一桩杀人案!”

    袁大人道:“你不要急莫慌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详细的讲!”

    尽管大老爷让他慢慢讲,那位里长的心情还是有些激动!就听他说:“我们石岗坳村有家姓卢的,昨天夜里,他一家五口人,全部惨遭杀害,连个活口都没留!”

    州官袁大人一听就很吃惊!也就在心里想,为何又发生这案子?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就在石岗坳村有家姓卢的,他们全家一共五口人,男人的小名叫根芽子,大名叫卢根生,村里也只有他们一家姓芦,也属于孤门独户。除了卢根生和妻子(湖南称堂客),另外还有母亲和两个儿子,也不知道因为啥事,昨天夜里,一家五口全被人杀死!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当时,就轰动了整个村子,里长连好运一听说,立刻就跑去看了现场!其场面是血流满地,死人都躺在地上残不忍睹!有诗为证:

    世间怪事不稀奇,如今城南又杀人;

    问题一综又一综,不知为何出矛盾。

    岗坳村的里长报告说:“被杀这家的男人芦根生,被人捅了数刀还抹了脖子,他的女人脸色乌青,脖子里还有伤痕,好像是被人掐死的,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头被打烂。就连卢根生的老母亲,已经六、七十岁也残遭不幸!全身被凶手捅了几刀!却不知为什么?凶手连个老婆都不放过!从而就不难看出那家伙,有多么歹毒和残忍。也真可说暴殄天物,惨无人道,他是恶贯满盈!没有一点儿人味的大坏蛋!”那里长连好运看了心惊胆战!于是就赶快来报案。这时候,袁大人便问那里长:“今天是何日子?”

    里长连好运回答:“六月初五!”

    袁老爷道:“案发是昨天夜里,也就是六月初四!”

    连好运说:“是的没有错!”

    袁老爷又问里长:“你来的时候是否让人保护了现场?”

    连好运回答:“小人已经吩咐了村上的人,让他们专门看管了,我要求他们,在衙门里人没去之前,谁也不准许进去观看。哪怕是天王老子都不行!就是在外面看也需要离远点,若有谁敢违犯,等我回去了就找他算账,也决不会轻饶”。

    袁老爷道:“你说的话算数吗?他们要是不听你的怎么办!”

    “请大老爷放心!他们一定是会听的!”那里长连好运也很有自信。

    州官袁大人说:“你做得对值得表扬!眼下本官就随你一同前往,先到你们村里当场验尸勘察!”袁老爷说罢就让人去给他备马。

    你道:“州官袁大人为什么不坐轿?”

    其实,袁老爷也不喜欢坐轿子,他认为不光需要用人抬,而且还没有骑马快!所以才让下面的人去备马,他要即刻骑马下乡,去办案勘察现场!下面咱们就长话短说。而州官袁大人就率领着三班衙皂,以及仵作、师爷和他表弟曹宝玉等,就让里长连好运在前面带路,他们就在后面紧跟,一行十几人出了南门,便直奔十二里岗而去!这正是:

    老爷睡觉刚起床,就有衙役禀情况。

    州官询问有何事,报告来了一里长。

    城南出了凶杀案,需要勘验到现场。

    那里长连好运不光要为大伙带路,在途中还亲自为大老爷牵马!袁大人也和他拉起了话,又详细询问了卢家的情况,那连好运也是有问必答!从而就进一步了解到,那卢家的男人卢根生,是经常在外边做生意,家里一大摊子事就全靠他妻子操持。他家有二亩秧田和一亩多山荒地,卢根生的母亲还能干活,就有婆媳们在家耕种,不管是忙田里还是忙家务,婆媳俩不仅把地种得不错,同时也把家中打理得很好。在我国广大农村,千百年来,农民就是以种田为生,然而种地的农民,也根本不需要有多深的学问,可说只要不惜力能吃苦就行。有句谚语叫“人勤地不懒!”意思就是说,只要肯卖力气就能把庄家种好,土地自然也会对得起你,也就是说,无论到啥时候,田地都不会亏待庄稼人。

    他们卢家的地由于种得好,年年收获的稻谷也基本上够吃,再加上卢根生做小生意,或多或少都能赚点钱而贴补家里,所以,他们卢家的小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卢家人在村上虽然说够不上大户,可也算是小康富裕之家,那卢根生的堂客娘家姓柳,她爹妈是绝户头,一生只有她一个闺女。母亲把她生下来起名叫“絮茹,”她和卢根生为近门表亲,卢根生的妈是她表姑,是不直接稍微有点拐弯抺角,要按农村的说法,也属是驴尾巴吊棒槌亲戚。袁大人在行进中听到了此处,又好似听出了一点儿味道!心里就在想,也真是有些蹊跷了,于是就坐在马背上陷入了,深度思考和分析中……

    一干人马也走得特别快,不多一时就到了目的地,见那石岗坳村并不大,但是周围三面环山,村前有溪流,也是一条大沟,正是源于深山之中!因为这里地处南岭北麓,溪水再经郴州,流往东江上游的一条河。前面说过,整个郴州地区及乎到处都是山,而石岗坳村就座落在,城南面的一个山沟里,村上每家每户的正房,一般都是向阳而建。而小河弯曲绕村转,涓涓细流常不断!村庄四周林木遮天,也使得山村一年四季,山青水绿,风景秀美!气象万千。倘若站在远处看村庄,石岗坳村就好像是一颗耀眼明珠,鑲嵌在一件华丽的衣服上!而且也把这一带变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而更为优美壮观。然而,这里还是个美丽的世界,同时又如一世外桃园,因为村子在大山的映衬下,它周围的山峰,全都是起伏与绵延,并且还能把郴州城收为眼底。

    石岗坳村也就是几十户人家,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都加在一起也就是二百来人,你别看人口不多,可姓张、王、李、赵的加起来共有六、七姓,也算是个杂毛姓村子。那卢家就住,村子的后面一斜坡上,与邻居们的宅院也都有点距离,在他们家的左侧和房后,又全是一片竹林,他们家的院落便在竹林的掩映下,更显得隐蔽与阴森,还似乎透出了一种神秘和煞气。此刻,卢家的大门也是关住的,院子周围又站的都是人,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还非常多!就不亚于,娶媳妇接新娘一样热闹。另外,又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反正人们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这么热衷和好奇。

    再说每一个人的表情,也不完全是一样的,有人好像不以为然!有人似乎比较惊恐!他们人与人在交谈中,也都是不敢大声讲话,而是都是在私下议论,好像是生怕旁人听到了。但是,也另有人毫无拘束避讳!要说他们也是够大胆的,也不分什么场合,则是侃侃而谈!而在卢家大门口上,就有几个村民把守住,凡是外面的人不管怎么说,反正都是不能进去。可能这都是由于里长连好运,在事先安排好的!看来他这人办事还比较谨慎,考虑问题又很周全,若不是专门使人守住,恐怕有些人早已就,冲进去探以究竟了。

    石岗坳的百姓们一见官老爷到来了,有人吓得往后躲避退缩,另有妇女在喊,小孩子也乱叫,还有的在啼哭!就好像往狼窝里捣了一棍似的,是叽叽哇哇乱叫唤!反正,凡是成年人都不吭声。但见卢家只修有院墙,而却没有安装院门,袁大人也没与人打招呼,就领人直接进入了院子,而院内则是鸦雀无声,且就在院子的一角,躺着一具死尸,而死难者的躯体上,却是挨了数刀,在周围地上,也全是血迹斑斑。当众人走到近处再一细看,原来,死者连脑袋都没有了!要不认真看也根本不知,死者到底是男、是女,而在他的一只手里,还握住一根棍子,若仔细一观察,还能发现地上曾有过,也是打斗的痕迹!就正说明了:

    不是恶狗不拦路,不是毒蛇不咬人;

    做下如此凶杀案,不为钱财也为仇。

    这卢家的正屋门和偏房门也都是敞开着的,袁大人就吩咐衙役们:“众人就分头行动吧!其职责也不必我说恐怕都清楚,大家除了负责保护现场外,还要在这周围仔细搜集证据。看看四下里有没有东西,以及凶手拉下的遗留物!同时,还要注意村民的动向和反应!”袁大人说完便和仵作两人忙碌开了。他们首先仔细的把无头尸身,检验了一遍后才进入上房,但见屋里一片狼籍!也就正如里长连好运事先报案所讲,卢家人的尸体有四具都倒在血地上!现场里还有搏斗过的痕迹。

    比如说卢根生的母亲,那位老太太也被人捅了几刀,其中还有一刀是洞穿胸膛,她的两只手也被刀子划破,还有一处露出了白骨,看来她在与凶手搏斗时,是因为夺刀受的伤。另外,又见他两个孙子的脑袋瓜,都是被打得稀巴烂!看来凶手也真是心狠手辣,残无人道,是一个丧心病狂!没有一点儿人味的家伙。卢根生的内人堂客牙关紧咬,面目铁青,脖子里也受了几处伤,其表面皮肤都破了,现场里是惨不忍睹!让人一看都会惊恐万状。就正如有人所讲,唱戏的演员是假心、假意、真做作,台下的观众掉泪,完全是为古人担忧!可如今眼前这一幕,他们卢家人遇害的悲惨场景,还真让人觉得心寒、心酸、可怜和叹息!后人有诗曰:

    卢家不幸灾祸生,凶手残暴又无情;

    全家五口都遇害,人人倒在血泊中。

    州官袁大人谅亲自与仵作一起,检查每一个人死者的尸体,此为现场勘察,那仵作本为内行,业务又非常熟练,他检查的也比较精细、准确。他对于死者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不管是用刀剑利器砍杀的开放伤口,还是用棍棒纯器击打的痕迹,尽是一处不拉地,全都进行了仔细检验,也好象是生怕漏掉了什么。岂不知,他是想从每一处伤痕上,最好能让他发现点蜘蛛马迹!同时,又对多个伤处都做了详细的记录。通俗地讲,旧时的仵作就似而今的法医,也就是要通过现场勘查、检验获得证据,一般结论都是来源于此!所以这些既是必须的,又是不可缺少的。凡是较为严格地执法官,若想办成一桩铁案,他就必须得重证据,重调查研究,在认真侦察过程中,需要科学合理的做出正确判断,而且一点都不能粗心大意。

    特别是审理案件时要一丝不苟,且不得有半点儿马虎,更不可带任何水分,否则的话,就可能有疏忽和遗漏,案子就不值得推敲!也办不成铁案。并且还有可能,会给案件埋下隐患,以至于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使之案件反复,被告翻供,当事人翻案,乃至于后患无穷,案子还要重新审理。所以,凡是办案人员和执法者,在调查取证与审判过程中,就必须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并要认真做好这项工作,不然就会给犯人翻供留下伏笔!故而,要审理好每一桩案子,也是为官者的本份,或叫作权力义务和责任。换句话说,又是为官者的正道,是公平与德行的象征,同时,还是正义与邪恶的分界线!就如戏剧《七品芝蔴官》戏词里所讲:“当官不为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其道理也就在于此。

    袁大人又是一位清正廉洁的官员,平常做事也积极主动勤奋认真,特别是对待平民百姓,他就有一种热心肠!若要用官家的话说,就是爱民如子,勤政自律,办事公正。若要实事求是讲,他是一心想把案子办好、办实,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蛋!这就是他做事的标准,做人的原则。袁大人与仵作先对每具尸体,简单地查验了一下后,就基本上能判断出凶手在作案时,所使用的工具到底是匕首、刀子,或棍棒什么的。二人经过认真堪察分析,除了卢家女人柳氏,属于是用手掐死的以外,其他人如卢根生和他的母亲,身上俱都是刀剑或利刃所伤。而他们的两个孩子,大的才十二、三,小的就只有十来岁,弟兄俩都均是被钝器所伤及,估计不是棍棒就是别的东西,一开始验伤,仵作也没有查验出什么来。随后,他就综合情况进行分析,由于他见到那柳氏的脸乌青,双眼珠暴凸,就觉得她的被害,无异是被人掐住脖子阻断呼吸,才导致窒息而亡。

    据说凡是这种情况,人死与悬梁上吊被勒死都大致差不多,则就说明了受害者在临死前,是被人强迫禁止了呼吸,因不出气憋得难受,面目、身上和其它部位,才会是发青、发紫,甚至连眼球都能,从眼眶里挤出来。当然,也少不了要作垂死挣扎,按说那些悬梁自缢的吊死鬼,以及被掐死、勒死的人,他们不是被逼无耐,一般都是不太愿意死的,可讲这也是一条规律。倘若有人不信也就算了!自己最好不要去作试验,如果你硬要去做那才叫玩命哩!闹不好你会像飞蛾投火,作茧自缚,连吃后悔药都买不到。

    关于前面所讲情况,在乡下农村老百姓都有个说法,认为死者可能有重大冤情,所以死时他不甘心!又称“死不瞑目!”究竟是真、是假?反正老百姓普遍都是这种认为。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也都是众人从实践中得出的结论,再说仵作对于柳氏的死,也好像绕有兴趣,就见他伏下身去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后又复查,一连检验了好几遍,但是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新的情况。接下来,他又仔细看了看死者的双手,却突然见到那柳氏右手中指、食指,以及无名指的指甲缝里,有少许的肉丝和肉皮糊住。

    然而,这可是个新的发现!则证明了柳氏在死之前,肯定是与凶手进行过反抗!而且在反抗和挣扎中,也不晓得她是抓破了对方身上的哪一处。因为单从她手指甲缝里的肉皮、肉丝看,也实在看不出来是凶手哪个部位的肉,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重大收获,而且对案件的突破,将会起着很大的拓展作用!这就叫:

    勘验现场需认真,掌握证据很关键;

    获得线索能突破,往往就在一瞬间。

    这时候,又见衙役班头匆匆忙忙跑过来禀报道:“启禀老爷!我等发现个新情况”。

    袁大人问:“是什么新情况?快讲给我听!”

    而前来报告的衙役班头名叫张大勇,他刚刚和别人在房后竹林里,发现一个血糊糊圆头骷髅脑的东西,上面还是毛茸茸的,要说是刺猬又不像,再说是个烂东瓜也不是!同时,还和大皮球差不多,他们几人也没敢动。

    袁大人闻听后就一愣神,他不光觉得奇怪也感到很新鲜,心中忖道,不管如何先去看看再说!于是便对仵作讲:“要不就先放下这里活,咱们现在就去那边看看,他们发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或怪物”。

    仵作说:“也好!我听大人的!”他说着就放下了这边的勘察,便与袁大人一道出了卢家大门,来到了房后竹林里。

    前面说过,这卢家的院左和房后都是茂密的竹林,生长的竹子,一年四季都是常青旺盛,所以就有许多雀鸟,时常都隐藏在其中,特别是早起和晚上,具都喳喳乱叫,也似乎热闹极了。袁大人和仵作在那名役的引导下,他们走进了竹林里一看,就不由心中一惊!虽然不知那被发现的究竟是啥玩艺,但原来那血糊糊的东西,还真象是个大烂瓜似的。于是那仵作便折断一棵,较为细一些的竹子捅了捅,看确实没有啥反应了,随后他才大着胆子,又用竹杆把那圆弧隆通的东西,从新给翻了过来。按圆周律大约就是一百八十度,他不看则罢,结果一看就傻了眼!原来那不是别的东西,然而他们发现的,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