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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张大哥

    “哥,我和老陈出门了,你晚饭吃了么。”玛丽身着一套酒红色的晚礼裙,头发也盘成了漂亮的形状。

    “还没呢,叫一下老陈。”

    “老陈,把挡板打开,哥哥找你。”司机与后排座椅之间的挡板降了下来,老陈正在专心开车。

    我和老陈吩咐了几个注意点,不要把车开的太高,时刻监测玛丽的血压血糖指数等等。当我长篇大论说完时,我才反应过来,老陈才是照顾玛丽时间更长的那个人,怪不得两个人刚才在全息影像里笑出了声。

    我的确老了,经常替人操心,变得和“闲人马大姐”一样,古道热肠。回想我的前半生,年轻时就过度慷慨,过分善良,经常把别人的事置于我之前,老婆子因此训了我不止一两次。孩童时光,母亲事业繁忙,我的好朋友只有三两个人。随着年龄增长,当碰到能够交心的朋友时,我就格外珍惜。热心肠是一把双刃剑,极容易成为利用对象,可这些年因为热心肠带来的好处也不算少,不乏曾经帮助过的挚友反过来报答我的情况。

    “老板,今天过的怎么样?”我听到了他的问题,不过却故意装作没听见,我对着Moni使眼色求助。

    “叫吉米啊,吉米,老张你这脑子!”Moni悄声告诉我,避免了尴尬。

    “不错,不错。你是南伦敦人吧,吉米。”刚才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口音与久居南伦敦的克里斯一样。

    “对,不过我现在不住在伦敦了,在这边长大的。”

    “你说的哪边,吉米。”

    望向窗外,月光扫清了阴云。可惜的是,因为过多的光污染,已经很难再看到夜空中的星星了。

    “就是您上车的地方啊老板。”

    “斯托克威尔么?这么巧?我在这住过三年呢。”

    我们聊了很久,主要是关于斯托克威尔的。原来我上学的时候,吉米也不过比我年轻五六岁,那时他还没有搬离市区。我住在斯托克威尔的那几年,他也住在附近,也许我们在某条街上见过彼此呢,缘分真的是神奇的东西。

    “老板,您说的缘分是?”我刚才没有把缘分这个词翻译成英文。

    Moni检测到了我的疲惫,自然地接了话。她长篇大论地给吉米上着课,解释了东方文化中缘分的含义,吉米一边开车一边认真听着。两人交流了好久,我静静地看着,没有力气插话。

    巨大的困意倏然袭来,我试着闭眼,可一闭眼就会见到欧文,我必须清醒着。

    “吉米...我不想让你难办。能抽根烟么。”

    “老板,这怎么说的。”

    他边说着边打开了换气模式,我赶忙卷好了一根烟,贪婪地吸食着。

    尼古丁见效很快,不一会我就清醒了。

    过了四十多分钟,我们终于到了老宅的上空,吉米的驾驶技术不错,我一点都没有晕车。出租车稳稳落下,我给他转了车费,还给了50磅的小费(现在的50磅也不过是当年的5磅而已)

    到家了,老宅的味道松缓了我紧张的神经,疲惫感少了很多。换完家居服,洗过澡,我拿着埃博尼尔给的袋子,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我斟了一杯红酒,将三明治一切两半,把炸猪皮和蜂蜜杏仁盛进了盘子里。我拿着吃的和酒坐在了用餐厅里,玛丽家的用餐厅里还没有换成全息投影,只有上个世纪的电视机。BBC1频道正在播报近期的全球新闻,随着各类社会问题的解决,世界归回平静,就连西方媒体都没有什么“猛料”了。画面里是如今这个歌舞升平的世界,我喝了一口酒。陷入了对过去那次危机的回想中,似乎全世界陷入恐慌的大灾难还在昨天。

    新闻结束的声音拉着我回到了现实,电视上播着巨蟒剧团的情景剧,吃完晚餐,我又坐了好一会才去洗碗。

    收拾干净后,我的甜品瘾犯了。一打开冰箱,我的双眼放光了,正中央放着我最喜欢的甜食之一,屈莱佛。屈莱佛边上上面放着一个语音纸条,是老陈和玛丽留下的。

    “哥哥,抱歉今晚有约了,希望你喜欢我们给你留下的礼物,祝你好胃口。”

    屈莱佛是英文Trifle的发音直译,如果要归类的话,它更像一碗布丁。最下面一层是清爽的草莓果冻,接着是浸满草莓汁的海绵蛋糕,在上面一层是奶香浓厚的卡仕达酱,最后顶上铺满打好的奶油。当玛丽还小时,干妈经常会在超市给我们买屈莱佛,我们两个人每次都能一扫而光。

    用过屈莱佛,饮尽杯中酒,巨蟒剧团的情景剧也结束了。一边抽着饭后烟,一边等待着家人们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