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山上一座破庙
月下穿林，仗脚打叶，洛边溪沿着土路来到破庙。
以防万一，少年开启了破障之眼。
破庙无名，和采药山上的一样，常年失修，少年甚至可以在庙内欣赏月上嫦娥。
屋檐下，一座高大佛像立在当中。佛像面无表情，宽耳厚唇，体态低重。其所穿袈裟向斜后方飘荡，寓意有风。
古佛盘坐于黑色莲花之上。洛边溪绕着莲花，转到背面，这里还长着一尊佛，或者说，菩萨。
菩萨脚踏白莲，光足伫立，平和的目光看向远方。
破庙除了老旧，并无积灰。看来有人常来此地。
庙中最奇特的就是石佛和菩萨脚下共用的那朵莲花，它半圈黑中生半白。不仅如此，在莲台花瓣间还夹着一本泛黄老书。书本虽老旧，但页脚平整，没有卷曲。翻过封面，除纸边泛黄外，书页洁白，竟无污垢。
这本书不是现实中的实体，破障之眼看穿了某些东西，少年也因此来到了另一领域，一个和现实交织的领域。
书的封面横写着五个大字《坐标与空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菩萨手中多出一面铜镜。
少年熄灭破障之眼，书本不见，铜镜消失。
离开破庙后，在荒无人烟的水沟旁，洛边溪瞧见远处有熄灭的篝火所剩下的残渣，微弱的红光斑点耗尽了残渣最后的能量。
少年靠近渐灭的火堆，咔嚓，脚底传来一声脆响；同时，北边的树林中有几只受到惊吓的野鸟四处飞散。
抬起右脚，那是一截断裂的白骨，洛边溪虽在档案室里读过有关人体骨骼相关的书籍，可少年仍难分辨出这一小块裂骨是否属于人类。他靠近火堆，仔细地拨开塌在上面的木炭灰。突然，洛边溪猛地缩回右手，他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看到是一枚烧得通红的石戒后，少年立马开启破障之眼，戴上鬼面，向北疾驰狂奔。林间惊鸟被吓得向高空逃窜，寂静的夜晚被嘈杂的鸟鸣打断。
翻过几座山后，空气中开始出现灵力残留，微弱的残留沿着山丘的弧形脊背上下波动，就像由精灵族编写的《数字系统》中的弦系统图像。
洛边溪死咬着线索不放。
被追逐方的压力总是大于追逐方，而追逐者总比被追逐者占优势。无论前面的猎物如何转向，少年总是以直线的方式缩短两者之间的距离。残留的灵力越来越强，他离猎物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直到某一刻，在半人高的杂草地中，浓郁的灵力残留终止于此。
洛边溪看向四周，秋草枯黄，密集且隐秘。他握起守无，轻轻一挥，无数杂草被拦腰斩断。一束电光击中枯黄碎叶，触发细小火苗。在枯叶的支持下，火苗迅速向外扩张，黑暗被染成秋天，少年站在火海外，蓄势待发。
一道蜷缩的身影踏着火海突围而出，她惊恐万分，慌不择路，刚脱离这片草地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翻在地上。那人头戴鬼面，握拳而来，双眼绽发出蓝光，发丝上飘着电花。
当看见猎物流下悲怜的眼泪时，少年抬起的右拳松了下来。此举并非是善心大发，因为眼泪后的这张脸，他见过。几个月前，在广奇郡边界，洛边溪曾遇到过几只想吃掉自己的狐狸，眼前这位，是最小的那只。
那只沉默不语的小狐狸。
小狐狸瘫坐在地上，眼泪从害怕的神情上流过，她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
“你姐姐呢？”
小狐狸愣住了，她不清楚鬼面是如何知道自己四位姐姐的存在，但她不敢不答。
“姐姐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她们去哪了？”
“她们说，说找点点心，让我待在家里，再没回来。”
也许是遇到硬茬了，少年心想。
“跳跳，把火灭了。”
一片冰霜自洛边溪胸口的圆环向外侵袭，环境温度骤降，大火被压制而亡，无数细小水珠拥簇成大片大片的白雾，云气蒸腾，洛边溪领着小狐狸破雾而出。
石戒旁，少年指向覆灭的篝火。
“这火是你生的？”
小狐狸点点头。
“生火做什么？”
小狐狸不敢回答。
“剩下的那些人在哪？”洛边溪直盯着小狐狸的双眼，十分严肃。
小山西边，一处溶洞内，六具尸体被挂在藤蔓上，尸身就像架子上的臭鱼一样干瘪。
洛边溪将尸体取下，逐一仔细检查。尸体上的衣物完好无损，除了其中一具没有左肢外，其他尸身上不见伤口。
这些死者都是男性。
“你杀的？”洛边溪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不是我杀的。”
“那他们怎么会死在这？”
“我是从山上把他们捡回来的。”
“捡的？在哪捡的？”
“山上破庙里。”
少年瞳孔一缩，他看向坐立不安的小狐狸，发现其脖子上戴着的骨筛，一步向前，抓起骨筛。
“这东西哪来的？”
“也，也是从破庙里捡的。”小狐狸被洛边溪猛然的举动吓破了嗓音。
“还捡到了什么？”
小狐狸指了指石床上的纸牌。她忘记了还有样自己捡回的东西，那是她茂密黑发中的木簪。
以防万一，少年开启了破障之眼。
破庙无名，和采药山上的一样，常年失修，少年甚至可以在庙内欣赏月上嫦娥。
屋檐下，一座高大佛像立在当中。佛像面无表情，宽耳厚唇，体态低重。其所穿袈裟向斜后方飘荡，寓意有风。
古佛盘坐于黑色莲花之上。洛边溪绕着莲花，转到背面，这里还长着一尊佛，或者说，菩萨。
菩萨脚踏白莲，光足伫立，平和的目光看向远方。
破庙除了老旧，并无积灰。看来有人常来此地。
庙中最奇特的就是石佛和菩萨脚下共用的那朵莲花，它半圈黑中生半白。不仅如此，在莲台花瓣间还夹着一本泛黄老书。书本虽老旧，但页脚平整，没有卷曲。翻过封面，除纸边泛黄外，书页洁白，竟无污垢。
这本书不是现实中的实体，破障之眼看穿了某些东西，少年也因此来到了另一领域，一个和现实交织的领域。
书的封面横写着五个大字《坐标与空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菩萨手中多出一面铜镜。
少年熄灭破障之眼，书本不见，铜镜消失。
离开破庙后，在荒无人烟的水沟旁，洛边溪瞧见远处有熄灭的篝火所剩下的残渣，微弱的红光斑点耗尽了残渣最后的能量。
少年靠近渐灭的火堆，咔嚓，脚底传来一声脆响；同时，北边的树林中有几只受到惊吓的野鸟四处飞散。
抬起右脚，那是一截断裂的白骨，洛边溪虽在档案室里读过有关人体骨骼相关的书籍，可少年仍难分辨出这一小块裂骨是否属于人类。他靠近火堆，仔细地拨开塌在上面的木炭灰。突然，洛边溪猛地缩回右手，他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看到是一枚烧得通红的石戒后，少年立马开启破障之眼，戴上鬼面，向北疾驰狂奔。林间惊鸟被吓得向高空逃窜，寂静的夜晚被嘈杂的鸟鸣打断。
翻过几座山后，空气中开始出现灵力残留，微弱的残留沿着山丘的弧形脊背上下波动，就像由精灵族编写的《数字系统》中的弦系统图像。
洛边溪死咬着线索不放。
被追逐方的压力总是大于追逐方，而追逐者总比被追逐者占优势。无论前面的猎物如何转向，少年总是以直线的方式缩短两者之间的距离。残留的灵力越来越强，他离猎物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直到某一刻，在半人高的杂草地中，浓郁的灵力残留终止于此。
洛边溪看向四周，秋草枯黄，密集且隐秘。他握起守无，轻轻一挥，无数杂草被拦腰斩断。一束电光击中枯黄碎叶，触发细小火苗。在枯叶的支持下，火苗迅速向外扩张，黑暗被染成秋天，少年站在火海外，蓄势待发。
一道蜷缩的身影踏着火海突围而出，她惊恐万分，慌不择路，刚脱离这片草地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翻在地上。那人头戴鬼面，握拳而来，双眼绽发出蓝光，发丝上飘着电花。
当看见猎物流下悲怜的眼泪时，少年抬起的右拳松了下来。此举并非是善心大发，因为眼泪后的这张脸，他见过。几个月前，在广奇郡边界，洛边溪曾遇到过几只想吃掉自己的狐狸，眼前这位，是最小的那只。
那只沉默不语的小狐狸。
小狐狸瘫坐在地上，眼泪从害怕的神情上流过，她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
“你姐姐呢？”
小狐狸愣住了，她不清楚鬼面是如何知道自己四位姐姐的存在，但她不敢不答。
“姐姐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她们去哪了？”
“她们说，说找点点心，让我待在家里，再没回来。”
也许是遇到硬茬了，少年心想。
“跳跳，把火灭了。”
一片冰霜自洛边溪胸口的圆环向外侵袭，环境温度骤降，大火被压制而亡，无数细小水珠拥簇成大片大片的白雾，云气蒸腾，洛边溪领着小狐狸破雾而出。
石戒旁，少年指向覆灭的篝火。
“这火是你生的？”
小狐狸点点头。
“生火做什么？”
小狐狸不敢回答。
“剩下的那些人在哪？”洛边溪直盯着小狐狸的双眼，十分严肃。
小山西边，一处溶洞内，六具尸体被挂在藤蔓上，尸身就像架子上的臭鱼一样干瘪。
洛边溪将尸体取下，逐一仔细检查。尸体上的衣物完好无损，除了其中一具没有左肢外，其他尸身上不见伤口。
这些死者都是男性。
“你杀的？”洛边溪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不是我杀的。”
“那他们怎么会死在这？”
“我是从山上把他们捡回来的。”
“捡的？在哪捡的？”
“山上破庙里。”
少年瞳孔一缩，他看向坐立不安的小狐狸，发现其脖子上戴着的骨筛，一步向前，抓起骨筛。
“这东西哪来的？”
“也，也是从破庙里捡的。”小狐狸被洛边溪猛然的举动吓破了嗓音。
“还捡到了什么？”
小狐狸指了指石床上的纸牌。她忘记了还有样自己捡回的东西，那是她茂密黑发中的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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