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忽明
在白塔内部在疯狂策划着什么的时候。
三船开始做一些‘必要’的事情了，当然不是继续对白塔挑衅，而是作为侦探的本职工作。
这座城市里，知道三船渡厄这个名字的人没几个，只有死掉的白塔三人，不知道还在不在莱茵的损友亚森.罗宾，和……
“呦，柯蒂斯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哎你怎么在这，算了，那个不重要。我这边正好遇到棘手的事件了呢。”
柯蒂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有机会能在下城区再次遇到那个帮过自己大忙的怪异侦探。
在处理完威尔伯的事件后，他马不停蹄，立刻投身于光尘耦合器失窃的案件中，至今已经昼夜不停地持续追查了一周之久，在这期间，柯蒂斯逛遍了下城，各种犄角旮旯都不放过，但最终，丢失的整整十个光尘耦合器中，还有三个下落不明。
两人是在下城区的一家贩卖珠宝的店铺里相遇的。其老板于昨天向城市管理局报案，声称有一位神秘的中年男子来自己这里出售没见过的机械零件。店老板描述的样貌与柯蒂斯之前抓到的黑市商人陶德的讲述如出一辙，于是他立刻带队赶往这里。
可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这家店已经被破坏了，店内被砸的一塌糊涂，店老板也不知所踪。
至于那神秘的机械零件，自然也是连影子也没找到。
按理说，物品丢失的案子不该由重案课的柯蒂斯接手，但莱茵警署的规矩倒也没有那么严谨。
塔的存在让政府的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警察部门作为政府下属的部门，同样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虽然不管谁称呼起来都叫【莱茵警署】，但实际上，它们的官方名称其实是【莱茵市城市管理局】，和曾经意义上的警察局虽然形式差不多，但本质却有着相当程度的区别。
简单说的话，就是服务的对象和管理的对象都不同了。
不再是以保证公众安全为职责，而是将公司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同时，他们失去了众多的执法权，这部分权力被白塔的安保部门死死捏在手里。像警察部门，军方，这些在旧时代用以保卫城市安全的部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在莱茵这种城市中，真正具有作战能力的，从来都是大公司的干员们。
白塔的安保部——这才是莱茵的官方军队，他们荷枪实弹，每名成员都拥有特异性和精良的装备。
与之对比，莱茵警署的警员们连有资格配枪的人都很少，就连作为重案科首席探长的柯蒂斯平时都没办法随身携带枪械，至于特异性就更不用说了，包括柯蒂斯甚至局长霍夫曼在内，莱茵警署所有成员均未觉醒特异性，是实打实的普通人。
这也正是白塔颁布的最重要的法令之一，特异性禁止法律。
市民的特异性受到严格管控，只有得到塔认可并登记的人才被允许觉醒相关特异性。
如果把觉醒了特异性的人统称为【非凡者】，没有觉醒的叫做【常人】，莱茵就是以塔为首的数万非凡者统治千万常人的城市，非凡者们自己拥有能力，自然不希望同类过度增加来分享自身的权力。
因此，非凡者需要将城市内觉醒了特异性的个体的数量控制在一个较少的水准，确保少数精英的地位。
而莱茵警署，也即城市管理局，就是非凡者统御之下的，以常人来监管常人的组织。
“嘁，真是过分到家了。”柯蒂斯一边向三船介绍盗窃案的情况，一边重重锤向身侧的立柱，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管理局的所有人必须是常人，只要有非凡者入职就会被直接调走到白塔安保部，美其名曰加强管理，他们就没想过，罪犯可不管什么白塔的规矩，有一堆罪犯都私下里觉醒了特异性。”
“让我们一群普通人警察去抓各种特异性罪犯，且不说抓不抓得到，抓到了能怎样啊？”
诉苦之余，柯蒂斯抽出烟盒，点燃香烟叼到嘴里，口中吐出阵阵烟雾。
这些心里话他本不打算和任何人说，但当他看到三船渡厄，心里却莫名感到了安心。
正因为三船不是本地人，他才能放心地敞开心扉，将从警多年来感受到的不公一口气抒发出来。
“你知道吗，青年，我们警署，呸，城市管理局每年的牺牲率是40%，快一半了。但凡出现了特异性罪犯，我们就是填上去的炮灰，给白塔安保部的老爷们拖延时间。命都不算命的。”
“光尘耦合器丢了这种事，白塔的大人物们懒得管，就全堆到我们手里。”
“这样啊。”三船轻描淡写地回应着，同时在现场左右巡视起来。
“光尘耦合器一共丢了几个啊。”
“十个。”
“警官你们找到了几个。”
“七个，还剩三个。”
“都是在哪里找到的啊。”
“下城区各处的黑市。”
“能在地图上指给我看吗？”侦探递出手机，上面是下城区的电子地图。柯蒂斯一手护着烟，探出另一只手，用手指在上面粗略地点了七个地方。
“这，这，还有这。差不多就在这几片区域吧。”
就在柯蒂斯话语的尾音还没收完的时候，侦探就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让他惊掉下巴的话。
虽然初次见面就领教过了，但再体会一次，柯蒂斯还是难以适应。
“这家店是调虎离山。你们被犯人耍了。”
又来了，这家伙每次说话都对人心脏不好。
“为什么，给个理由。”
“因为这家店的位置不对，太靠近中心了。”侦探带着柯蒂斯来到了店铺之外，手指微微抬起，指向了一个方向。
顺着侦探的指尖望去，上城区的建筑赫然就在肉眼可见的距离之内。
莱茵的城市布局像两个同心圆，上城在内环拔地而起，下城则被堆积在外圈，像是一条环带一样包括在上城的外部。
同时，因为上城通过抬高地表来和下城区分开来的。所以在下城区人们的眼中，上城区仿佛立于云中。
而这家位于下城区的珠宝店，恰好就在内外环的交界之处，在这里仰望甚至可以直接看到上城边缘的风景。
“太近了啊，警官。这里就在上城的脚底下，如果以白塔作为圆心，这里可是‘小圆’的边界啊。”
侦探平静地解释到，同时伸出手机，将柯蒂斯刚刚所指的几个地方圈了出来。
“而警官你找到光尘耦合器的地方，都在外城的外围，都是‘大圆’的最外边啊，而我也已经知道了，下一个耦合器的具体位置。”
讲话之余，侦探已经准备好了笔，打开帷幕手册，翻到新的一页，在上面亲自画了两个同心圆，并根据柯蒂斯讲述的发现位置和先后顺序，在大圆的圆周上连续点了七下。
看着侦探不断落笔，柯蒂斯冷汗涔涔，因为他从中看出了最明显不过的规律，也感受到了恍然大悟的畅快感。
就见侦探微笑着，用听起来有些残忍的语气悠扬地说到。
“发现了吗，警官，犯人投放耦合器的地方，就是莱茵的‘大圆’处，从正上方开始，每隔一段距离，顺时针地依次投放啊。”
“莱茵的城市轮廓是个完美的圆形，犯人将这个周长分成十段，每隔一段距离丢下一个耦合器，你正是追着犯人的足迹，不知不觉中绕了莱茵这座城市大半圈。”
柯蒂斯张大了嘴巴，烟在不经意之间掉到了地上，而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些信息并提出疑问。
侦探率先开口，堵住了柯蒂斯即将要问出的众多问题。
“这是基本的逻辑哦，警官先生。”
基本个锤子啊你，一眼就看穿的你才不是正常人吧。
柯蒂斯压住了心里的吐槽，踩灭了地上的烟头，嘴边挂起释然的苦笑。
“你这家伙，简直就像是照亮宵暗的亮光一样，总能让人豁然开朗。”
“宵暗是什么？”
“你理解成无法时段就好了，老传统了，你这苇原人肯定是不懂的。”
柯蒂斯举起手，拍了拍侦探的肩膀，随后召集众人按照青年所讲的规律，火速赶往下一个地点。
三船开始做一些‘必要’的事情了，当然不是继续对白塔挑衅，而是作为侦探的本职工作。
这座城市里，知道三船渡厄这个名字的人没几个，只有死掉的白塔三人，不知道还在不在莱茵的损友亚森.罗宾，和……
“呦，柯蒂斯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哎你怎么在这，算了，那个不重要。我这边正好遇到棘手的事件了呢。”
柯蒂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有机会能在下城区再次遇到那个帮过自己大忙的怪异侦探。
在处理完威尔伯的事件后，他马不停蹄，立刻投身于光尘耦合器失窃的案件中，至今已经昼夜不停地持续追查了一周之久，在这期间，柯蒂斯逛遍了下城，各种犄角旮旯都不放过，但最终，丢失的整整十个光尘耦合器中，还有三个下落不明。
两人是在下城区的一家贩卖珠宝的店铺里相遇的。其老板于昨天向城市管理局报案，声称有一位神秘的中年男子来自己这里出售没见过的机械零件。店老板描述的样貌与柯蒂斯之前抓到的黑市商人陶德的讲述如出一辙，于是他立刻带队赶往这里。
可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这家店已经被破坏了，店内被砸的一塌糊涂，店老板也不知所踪。
至于那神秘的机械零件，自然也是连影子也没找到。
按理说，物品丢失的案子不该由重案课的柯蒂斯接手，但莱茵警署的规矩倒也没有那么严谨。
塔的存在让政府的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警察部门作为政府下属的部门，同样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虽然不管谁称呼起来都叫【莱茵警署】，但实际上，它们的官方名称其实是【莱茵市城市管理局】，和曾经意义上的警察局虽然形式差不多，但本质却有着相当程度的区别。
简单说的话，就是服务的对象和管理的对象都不同了。
不再是以保证公众安全为职责，而是将公司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同时，他们失去了众多的执法权，这部分权力被白塔的安保部门死死捏在手里。像警察部门，军方，这些在旧时代用以保卫城市安全的部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在莱茵这种城市中，真正具有作战能力的，从来都是大公司的干员们。
白塔的安保部——这才是莱茵的官方军队，他们荷枪实弹，每名成员都拥有特异性和精良的装备。
与之对比，莱茵警署的警员们连有资格配枪的人都很少，就连作为重案科首席探长的柯蒂斯平时都没办法随身携带枪械，至于特异性就更不用说了，包括柯蒂斯甚至局长霍夫曼在内，莱茵警署所有成员均未觉醒特异性，是实打实的普通人。
这也正是白塔颁布的最重要的法令之一，特异性禁止法律。
市民的特异性受到严格管控，只有得到塔认可并登记的人才被允许觉醒相关特异性。
如果把觉醒了特异性的人统称为【非凡者】，没有觉醒的叫做【常人】，莱茵就是以塔为首的数万非凡者统治千万常人的城市，非凡者们自己拥有能力，自然不希望同类过度增加来分享自身的权力。
因此，非凡者需要将城市内觉醒了特异性的个体的数量控制在一个较少的水准，确保少数精英的地位。
而莱茵警署，也即城市管理局，就是非凡者统御之下的，以常人来监管常人的组织。
“嘁，真是过分到家了。”柯蒂斯一边向三船介绍盗窃案的情况，一边重重锤向身侧的立柱，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管理局的所有人必须是常人，只要有非凡者入职就会被直接调走到白塔安保部，美其名曰加强管理，他们就没想过，罪犯可不管什么白塔的规矩，有一堆罪犯都私下里觉醒了特异性。”
“让我们一群普通人警察去抓各种特异性罪犯，且不说抓不抓得到，抓到了能怎样啊？”
诉苦之余，柯蒂斯抽出烟盒，点燃香烟叼到嘴里，口中吐出阵阵烟雾。
这些心里话他本不打算和任何人说，但当他看到三船渡厄，心里却莫名感到了安心。
正因为三船不是本地人，他才能放心地敞开心扉，将从警多年来感受到的不公一口气抒发出来。
“你知道吗，青年，我们警署，呸，城市管理局每年的牺牲率是40%，快一半了。但凡出现了特异性罪犯，我们就是填上去的炮灰，给白塔安保部的老爷们拖延时间。命都不算命的。”
“光尘耦合器丢了这种事，白塔的大人物们懒得管，就全堆到我们手里。”
“这样啊。”三船轻描淡写地回应着，同时在现场左右巡视起来。
“光尘耦合器一共丢了几个啊。”
“十个。”
“警官你们找到了几个。”
“七个，还剩三个。”
“都是在哪里找到的啊。”
“下城区各处的黑市。”
“能在地图上指给我看吗？”侦探递出手机，上面是下城区的电子地图。柯蒂斯一手护着烟，探出另一只手，用手指在上面粗略地点了七个地方。
“这，这，还有这。差不多就在这几片区域吧。”
就在柯蒂斯话语的尾音还没收完的时候，侦探就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让他惊掉下巴的话。
虽然初次见面就领教过了，但再体会一次，柯蒂斯还是难以适应。
“这家店是调虎离山。你们被犯人耍了。”
又来了，这家伙每次说话都对人心脏不好。
“为什么，给个理由。”
“因为这家店的位置不对，太靠近中心了。”侦探带着柯蒂斯来到了店铺之外，手指微微抬起，指向了一个方向。
顺着侦探的指尖望去，上城区的建筑赫然就在肉眼可见的距离之内。
莱茵的城市布局像两个同心圆，上城在内环拔地而起，下城则被堆积在外圈，像是一条环带一样包括在上城的外部。
同时，因为上城通过抬高地表来和下城区分开来的。所以在下城区人们的眼中，上城区仿佛立于云中。
而这家位于下城区的珠宝店，恰好就在内外环的交界之处，在这里仰望甚至可以直接看到上城边缘的风景。
“太近了啊，警官。这里就在上城的脚底下，如果以白塔作为圆心，这里可是‘小圆’的边界啊。”
侦探平静地解释到，同时伸出手机，将柯蒂斯刚刚所指的几个地方圈了出来。
“而警官你找到光尘耦合器的地方，都在外城的外围，都是‘大圆’的最外边啊，而我也已经知道了，下一个耦合器的具体位置。”
讲话之余，侦探已经准备好了笔，打开帷幕手册，翻到新的一页，在上面亲自画了两个同心圆，并根据柯蒂斯讲述的发现位置和先后顺序，在大圆的圆周上连续点了七下。
看着侦探不断落笔，柯蒂斯冷汗涔涔，因为他从中看出了最明显不过的规律，也感受到了恍然大悟的畅快感。
就见侦探微笑着，用听起来有些残忍的语气悠扬地说到。
“发现了吗，警官，犯人投放耦合器的地方，就是莱茵的‘大圆’处，从正上方开始，每隔一段距离，顺时针地依次投放啊。”
“莱茵的城市轮廓是个完美的圆形，犯人将这个周长分成十段，每隔一段距离丢下一个耦合器，你正是追着犯人的足迹，不知不觉中绕了莱茵这座城市大半圈。”
柯蒂斯张大了嘴巴，烟在不经意之间掉到了地上，而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些信息并提出疑问。
侦探率先开口，堵住了柯蒂斯即将要问出的众多问题。
“这是基本的逻辑哦，警官先生。”
基本个锤子啊你，一眼就看穿的你才不是正常人吧。
柯蒂斯压住了心里的吐槽，踩灭了地上的烟头，嘴边挂起释然的苦笑。
“你这家伙，简直就像是照亮宵暗的亮光一样，总能让人豁然开朗。”
“宵暗是什么？”
“你理解成无法时段就好了，老传统了，你这苇原人肯定是不懂的。”
柯蒂斯举起手，拍了拍侦探的肩膀，随后召集众人按照青年所讲的规律，火速赶往下一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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